他的唇悄悄落在我長長的睫毛上,落在我微腫的眼瞼上,我本能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蜿蜒滑落……
「丫頭,別哭」他輕聲呢喃著,嘴唇順著淚痕輕輕移動,溫暖而柔軟,我心中的倔強逐漸融化,那份痛楚逐漸輕減,淚水不再蔓延,但他的唇繼續往下……雙唇碰觸的瞬間,彼此間好似一股電流擊閃而過,心跳突然快了亂了,渾身似乎找不到力氣……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猛然放開我,在離我足足有兩米遠的地方站定,低頭道:「韓姑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我睜大眼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才找回意識,疑惑地看著他雙手掩面蹲下身去,一副彷彿痛苦不堪的樣子。
「你怎麼啦?」這可是我的初吻呢!被你奪走沒找你算賬不說,你竟然還痛苦成這樣,也太傷我自尊了吧。
「韓姑娘,真的對不起,我不該如此,我對不起他!」
「你對不起誰?」
「對不起……」他竟落荒而逃!
「喂……」我望著他逃走的方向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趙神醫的聲音遠遠響起:「你們兩個搞什麼鬼,飯都燒焦了!」
一想到他可能已將剛才的一切收入眼底,我的臉上升起兩片酡紅,飛也似地跑回木屋,恰好與他撞了個滿懷。
趙神醫正踏出門檻,將我扶穩道:「梅丫頭,幹什麼慌裡慌張的?」
「沒什麼。」我低聲應道,躲進木屋。
屋內一片狼藉,鍋子、鏟子、勺子等全掉到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鍋內的豆腐已變成黑色,散了一地,看不出當初的形狀,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味道……
「對不起,趙叔叔,我這就給您重做!」我趕緊收拾洗刷,以最快的度端出了兩菜一湯,盛好米飯遞了過去。
趙神醫邊吃邊道:「梅丫頭,剛剛趁空出去採了幾味藥材,於你身體大有補益,等會兒教你熬成藥粥。」
原來他出去採藥了,也就是說他剛才什麼都沒看見。我心中頓時一鬆,抬起頭來,卻聽他道:
「剛剛在山腰碰到文公子,說他暫時下山有事,讓我今日繼續教你!」
我忍不住輕哼,這男人也太沒有擔當了。
氣鼓鼓地扒完了半碗飯,收拾停當,已過了午時。峨嵋滿身酒氣地歸來,一進門就扯著我的袖子,示意我跟著它往外走。我正生它主人的氣,見了它那醉醺醺的樣子,更加生氣,將它痛罵了一頓才算作罷。它悻悻地又竄進了樹林。
「《靈樞•;經脈》曰:『肺手太陰之經,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循胃口,上膈屬肺。從肺系,橫出腋下,下循臑內行少陰、心主之前,下肘中,循臂內上骨下廉,入寸口,上魚,循魚際,出大指之端。』經行的穴位一十有一,穴中府、雲門、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末穴少商。」見我頻頻點頭,他接著邊比劃邊往下說道:
「尋經認穴,離不開寸,四橫指為一夫,一夫為三寸。喏,列缺在腕橫紋上一寸半……」接著他口述手太陰經上各個穴位的位置,讓我自己去尋找。
我按照他的指點,迅就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相應穴位,他似有不信,又讓我在他身上找出的每個穴位,仍舊絲毫無差。
他大喜道:「奇才,奇才,梅丫頭,今後跟著老朽學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