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的兒子也叫可名?」葉可名,開始吐洩自己的疑惑.
女子與男子聽了這句話,神色變得凝重,小護士也能感覺到病房內有著巨大的壓力.
「那你叫什麼名字?」女子注視著葉可名的眼睛問道.北大心理學碩士出身的,她自然能通過眼睛看出一個人有沒有說謊.
「葉可名.」
啪的一聲,男子揚起左手照著葉可名的臉就是一巴掌.
葉可名,臉上頓時出現了五道指印.
「徐西明,你瘋了,兒子失憶了.你還要打他.」女子一臉的憤怒,向男子吼道.
男子沉聲道:「徐家的男人,沒有誰有權利忘記自己姓什麼,即便是他失憶了.」
說完,男子便緩緩轉身,走到病房門口,回頭看了看葉可名臉上的鮮紅的巴掌印,伸出手,輕拭自己眼角不易察覺的淚水.
女子趴在病床邊緣無聲地哽咽起來.
葉可名撫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掌印,嘴角掛著一抹苦笑,看來這對夫妻是錯把自己當作他們的兒子.
女子從自己的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哭腫的眼睛,輕撫著葉可名的頭道:「別理他,他就是這個臭脾氣,有媽在,他不敢把你怎樣.」
「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葉可名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女子搖頭,輕歎一聲:「可名,你先休息一會,媽去找吳院長談談.」說完便起身,給葉可名蓋好被子,拉著小護士,裊娜地飄了出去.
葉可名,覺得今天的這事,透著古怪.到底是誰送自己來這裡的?是王泠然?自己原來的爸媽呢?
想也想不通,葉可名便拿起桌上的電話,把小護士叫進來,長得還算水靈,正想調戲一下她,隨意瞥了眼,桌上的日曆,嘀咕了一句:「怎麼還用二零零零年的日曆?」
小護士,神色古怪地盯著葉可名,好像看到非州猿人一樣.
「我臉上有花?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會靦腆的」葉可名,戲謔道.
小護士,臉上一紅,輕啐一口,「今年就是二零零零,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
「開什麼玩笑?我們奧運會都開了,你不會連奧運會都不知道吧?」葉可名,感到一陣可笑.
「今年是有奧運會啊不過是在悉尼,我當然希望我們明年能夠申奧成功了.」小護士一臉委屈神色.
轟的一聲,葉可名腦子一片混亂,看樣子小護士不像作假,再聯想之前那對夫妻的對白.難道我真的重生了?
忽然,葉可名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當即掀開自己身上的被,撩起自己的上衣,頓時傻了眼:兩腰堅實光潔,沒有一絲傷痕.
葉可名,現在可是漸漸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那之前的一切疑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一切都變了,唯獨自己那份獨特的經歷沒變.
「可名,你現在記起了多少?」周梓柔聲問道,眼裡蓄滿了柔情,兒子是她生命的延續.
吳江淮,這個中國最享負盛名的心腦專家,垂手躬立在床邊上,神色恭敬,他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及她的丈夫,如果想踩死自己實在太容易.
徐西明,中將,蘭州軍區副司令員,是軍委少壯派的核心骨幹成員之一.
周梓,北京市委秘書處秘書長.
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更別提他們身後龐大的家族勢力.吳江淮只能小心翼翼侍奉著
「從所拍的ct的情況來看,徐公子腦部並無淤血與結塊,但要完全恢復記憶要多去他熟悉的地方喚醒」吳江淮語氣恭敬地,說道.
「我想回去休養.」葉可名,對於這個年輕漂亮的媽媽一時也無法完全接受,所以還不能叫一聲
在這個病房裡,葉可名實在憋得慌,也想趕緊回去瞭解以前那個「徐可名」的一些事,盡快適應一切.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葉可名的處世哲學.
一輛掛著北京軍區牌子的越野停在一所雅致的別墅門前.
裡面走下了一個清瘦的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孩,與一個氣質淡雅的女子.
「可名,還記得吧,這是我們的家.自打你十七歲那年,不顧爺爺和你爸的反對,堅持要去英國留學後,你已經四年沒回過家了.」周梓說到可名出國四年的事時,神色一黯,身在官宦人家,從政經商都是必須的選擇.
葉可名,假裝痛苦地搖搖頭,苦笑問道,「我一點記不起來了.」
「當年你的父親與爺爺,都指定要你從政,因為你大伯二伯的兒子都是依傍祖蔭,而在商場豪取強奪,可你又偏偏迷戀上所謂的生命科學,並堅決要去英國留學畢業後去搞科研,氣得你爸當場拍桌子,跳腳大罵.」周梓歎息一聲,她當初也是讀心理學的,卻被父親逼著從政,自然能體驗到這份無奈.
葉可名,心裡一笑:「看來這個徐公子還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剛進門已有一個保姆出來幫忙拿東西了.
葉可名環顧房子四周,牆體淡灰色,佈置得典雅而不失溫暖,嘴角浮起了一抹滿意的神色.
「可名,你的房間在二樓,阿蘭你帶可名到二樓.」周梓對正在準備午飯的保姆說道.
房間顯然是經常打掃的,桌面最顯著的位置放的是達爾文的《物種起源》的英文版.
書架上是清一色的生物科學的雜誌.
葉可名,心裡暗道:「徐可名老兄啊,對不起了,看來你的房間就要換個模樣了.」
一個下午,葉可名就一直呆在房間裡,整理著『徐可名』以前的點滴,已經對以前的『徐可名』的經歷有了大致的瞭解.
特別是,徐可名有寫日記的習慣.日記本上的鎖,葉可名輕運道力,便「噹」的一聲開了
「可名,剛才你以前高中的幾個同學打電話來,說今晚有個同學聚會,你去不去?」吃飯時,周梓,蹦出一句.
「媽,是以前我在北京第四中學的同學?」
剎那間,周梓的眼角滲出了兩滴清淚,是啊,已經四年沒聽過兒子叫一聲「媽」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偏又出了這趟事
注意到自己失態了,周梓,夾了塊,以前徐可名最喜歡的辣雞塊,放到他的碗裡,輕笑道:「是啊,都是你以前在四中的同學,如果你身體還覺得疲累就不要去了.」
對於這個徐可名的母親,葉可名還是十分地感動的,自己也要慢慢融入到「徐可名」的生活吧.「那我還是去吧,四年沒見了,有些懷念.」葉可名,從日記裡知道,以前那個徐可名是在四中讀的.
從房間的集體照片上看,班裡美女不少,這才是葉可名要去的真正原因,有些期待.
「那等下,我叫長軍送你去吧,聽說是在你的一個同學家裡舉行的.」周梓,略微有些詫異,
她知道兒子以前是不喜歡參加聚會之類的,總是在實驗室,擺弄那些化學儀器.這是一個良性的轉變.
「不用了,給個地址我就行了,我一個人去.」葉可名當然不想在釣美人時,還有雙眼睛在身後盯視自己.
憑藉著自己身上殘留的那些道力,應付突事件,綽綽有餘.
周梓顯然非常瞭解自己兒子特行獨立的個性,也不勉強,把地址交給葉可名輕聲叮囑道:「小心點,有事打電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