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唔……」
床幔裡傳來了曖昧的呻吟,月成等人憋著笑將熱水桶從房間裡抬了出去。隨後,月成十分正經地關上了門,讓少爺與少夫人在裡邊好好相處。
月成一轉過身去,卻具尤姨太進了東福園,逕直朝這邊走來。她趕緊迎了上去,笑道:「奶奶,少夫人昨個兒從外邊回來便躺到現在沒起床,這會兒少爺也在房裡,奶奶還是明日再來吧。」
尤姨太一怔,這才想起緣由,便說道:「原是硯兒他想他娘了,看來只得先哄著他了。那好,我就先過去了。「
「奶奶慢走。」月成福了福身,目送尤姨太遠去。這尤姨太在府裡身份十分特殊,她們這些下人是不好稱呼,還是少夫人後來讓她們就稱呼尤姨太為,奶奶「算是透露了點,尤姨太在這家裡最大,的尊敬意思吧。
房裡,秦漫還在繼續央求著:「囁,你輕點嘛……,痛啊……」,她果然沒有料錯,經過昨夜之後,爬山的後遺症就全冒出來了。她現在是渾身都痛,像散了架似的。原以為這小身板沒幾兩肌肉,這一痛才現,還是有肌肉的,否則怎麼會酸痛呢?
尤子君被她那甜膩的呻吟聲弄得有些口乾舌燥,清了清嗓子後方才說道:「忍耐一些,若不給你按按,你會恢復得極慢。姨娘的藥膏很有效的,今晚之後便差不多可以恢復了。」他嘴裡雖是說著話,可手中的力道一點沒減。
秦漫也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只得盡力忍耐著,忍到受不了的時候才呻吟一兩聲。不過,被他擦過藥膏並用力按過的地方,倒是要比其他地方舒服得多。只不過……她偷偷瞄了他一眼,這匹色狼!
她現在因為要擦藥膏的緣故,剛沐浴完畢,渾身上下便無一遮蔽之物。從他的眼神裡,她就可以看出:若非她現在全身都痛著,他一定撲上來了。
偏偏……他按過的地方除了痛感之外,還隱隱的有一種酥麻感,讓她也平添了幾分羞赧。
秦漫咬位唇不再出聲音了,許久之後,這種對兩人來說都是非人折磨的折磨才結束了。秦漫鬆了口氣,拉過被褥將自己給蓋住了,卻瞅見床邊的男人額頭隱隱有汗,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有時候,考驗男人的自制力也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
「還笑?「尤子君故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盆架邊一邊洗手一邊問道:「此次去慈雲禪寺,可有收穫?」
他已經收到了太傅那邊的消息,他也同樣表示震驚,慈雲大師一直說缺人,缺的就是漫兒?可他一直打安主意不讓她參與此事的,而太傅卻又說慈雲大師也說了,不必對她全盤托出,讓她自己現才能事半功倍。
秦漫舒服的躺在被褥中,感覺身體的酸痛要比之前好得多了。聽見尤子君問話,她想了想,便答道:「有收穫,而且不只一點點。對了,子君,我在慈雲禪寺還碰見當朝太傅了。說來奇怪,他對我這樣一個平民還這麼客氣,讓我受寵若驚了。」
實際上,秦漫想說的是: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雖然那太傅看著一副和藹的模樣,不過對從未謀面的她卻如此禮遇,指不定跟那劉公公是一夥的,想害她呢。唉,她現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自從知道劉婆子的後台是劉公公之後,她對朝廷裡除了尤老爺之外的所有大官都沒好感。特別是那個皇帝,要是這些事都是皇帝搞出來的,那可就真的是大大的棘手了。
尤子君手一頓,一會兒之後才將巾帕擰乾,擦著手上的水珠,說道:「看來慈雲大師還真是名揚在外,連當朝太傅都屈尊降貴的去拜訪他。」他將巾帕丟在水盆中,轉身走至床邊重新坐了下來。
奏漫輕哼了一聲:「連我這個足不出戶的婦人都知道,皇上下旨不許任何人在慈雲禪寺搗亂。既然連皇上都如此重視慈雲大師,那太傅去拜訪一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言下之意,就是尤子君又在瞞騙她什麼事了。當然,這則消息是尤子賢透露給她的,她也就現學現賣的拿來抵尤子君的話了。
尤子君索性翻身上床,鑽進被褥裡將她抱在了懷裡,撲鼻的藥香便包圍了他。
「喂,我身上擦了藥,會把你衣裳弄髒的。」秦漫雅了推他,卻椎不動,便半嗔地說道。
尤子君不以為然地說道:i,丟了就好了,反正這床上也濕了,都要丟的。」
濕了……,秦漫臉一紅,很無恥的想到某方面去了。她趕緊打住腦海裡的綺念,躺在他臂彎裡轉移話題道:「我回來之後一直很後悔,因為我忘了打聽劉婆子的事情。慈雲大師那麼厲害,一定知道劉婆子為何要害你。「她真是後悔了,全然注意著自己,卻忘了那個老賊婆。
尤子君笑道:「不用後悔,因為即便你問了,慈雲大師也不會告知與你。」他當初怎會沒問過慈雲大師?只不過慈雲大師說世事皆有定數,若打破了上天的安排,便會導致所有事情被打亂,後果也許十分嚴重。
「你問過他此事?」表漫脫口問道,接著又恍悟過來:「也對,你不可能不問他的。看來,這個老賊婆得我們自己想辦法來對付才東
可是……她背後有個劉公公,劉公公又那麼受皇帝的寵信,說不定連皇帝也有插上一腳呢。「
見她深鎖蛾眉,尤子君想到太卑所說之言,便心中一動。也許……這是個好機會。
「子君,你有沒有辦法能讓劉公公在皇上面前失寵?」秦漫希冀地看著他問道,至今她都不知他的勢力究竟如何,也許能借這個機會一箭雙鵰——既打垮了劉婆子的後台,又探得了他的勢力範圍。
尤子君搖了搖頭,說道:「皇上自然有他的考量,那劉公公自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便伺候皇上左右,不是一般手段能將他扳倒的。再說你夫君我啊,也沒那個能耐。不過……」,
聽他頓住,秦漫感覺有戲,便催促道:「不過什麼?是否還有其他辦法可行?「
尤子君便慢吞吞地說道:i,不過可以一步步來,我覺得可行。你想想,劉公公勢力再大,可尤家的事情他也管不著口既然他同意劉婆子留在尤府,那麼一切就得按照尤家的規矩來辦。其實這一次,就已經可以將劉婆子繩之以法了,只可惜族長懾於劉公公的勢力,從中作梗。所以,我們要一步步來。」
秦漫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先要將尤閔壕拉下馬?可就算尤閔壕不再是族長了,那劉公公還在啊?」
尤子君笑了笑,繼續說道:「族長這個阻力一除,到時候要處置劉婆子也就是尤家當家人一句話了。至於劉公公這邊,我們就要通過你的義父來辦。你義父與劉公公早已是勢同水火,只要你稍勸你義父,他必定與我們同一戰線對付劉公公。只等劉公公一倒,劉婆子便可以任由你處置了。」
太傅說的沒錯,秦青是必須要拉攏的一個人。秦青身後的東廠,是皇帝最信任的一個組織,而東廠裡的人都是秦青一手培養起來的,對他們的大業有著絕對不容小覷的阻力。秦青與秦漫的關係正好被利用起來,畢竟秦漫若反,他秦青不反也脫不了干係。
「安排的倒是很好,做起來只怕有難度。」秦漫瞟了他一眼,說道:「還有劉婆子對付你的真正原因呢?我可不想讓她就這麼死掉,若她背後還有人指使,或是她的原因特殊,那我們都不得而知了。」
「當所有阻礙都被掃除的時候,還怕劉公公與劉婆子不說實話嗎?」尤子君哼道:「這是遲早都會知道的事情,又何須擔心?「
秦漫認真的想了想,好像也只能這麼辦了。劉婆子背後勢力不除,那就永遠也扳不倒她。至於尤閱壕,原本就是要對付他的,正好一併利用尤子賢解決了他。想到此她點了點頭:「好吧,就依你。等尤子賢從慈雲禪寺出來,我便讓他回尤家待命。不過這些事情最好同時進行,以免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現異樣而心生戒備。到時候義父那邊,我也會去勸說的。「
「嗯,辛苦我的漫兒了。」尤子君緊了緊手,歉然地說道。
慈雲大師已經算出事情會有變化,並斷言五年之內他們不會有機會起義。慈雲大師還指出了幾個人,是他們目前必須對付的,還說那股新的力量也會隨著他們對付這幾個人的動作因為,某人,而浮上水面。這個人,依慈雲大師後來指點太傅來看,就是秦漫無疑。
既然慈雲大師椎斷的如此肯定,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他不得不按照太傅所說,將秦漫一步步引誘進他們的勢力之中。他只希望,他們夫妻間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些賊人的舉動,減少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