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小夫妻倆都特別熱情,彷彿怎麼也纏綿不夠似的。直折騰到半夜,兩人才精疲力盡的相擁著入眠了。
秦漫是因為在孫姑娘那兒知道了尤子君一直以來的心結,所以想要給他些信心,便表現得熱情似火,以突出他在房事上與她的契合程度。但她不得不承認,就一開始來說,他在男女之事上的表現的確讓人糾結。只是這兩年來,他不斷的在進步,也不會再將這種事情當成是完成任務了,她自然感受得到閨房之樂。
但她卻不知道,尤子君對於孫姑娘的事情,本身心中並無陰影,只是在床上被一個女人這般嫌棄過,再見到她便覺得略微尷尬罷了。尤子君完全是因為她這個人,方才對此事表現出了耐心。在他確定了對她的感情後,毫不猶豫的以她樂為己樂,才在每回的床)之間逐漸製造曖昧的氛圍,做足了前戲寸與她纏)綿。否則按六王爺一直以來灌輸給他的思想來說就是:男人太沉醉於女色,便會喪了志向。
至於尤子君,那是因為與許姑娘的一番話之後,越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但他不能不履行與他人的約定,也須得為現在的尤家做些什麼,否則皇帝早晚會將尤家產草除根。就算是為了漫兒於硯兒,他也無法停下來。
但他在這條道路上是如履薄冰的,也是十分艱難的在走著,所以他需要從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覓得更多的勇氣。從前他甚至一度彷徨.不知自己是否能遇一個交心之人,直到遇見秦漫兒,他才明白交心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她,甚至覺得沒有她就怎麼也不行,而只要看著她幸福安全了,他做什麼也就有了意義。
所以兩人才在同一時刻爆了從未有過的熱情,又在見到對方的熱情時心中更加溫柔,於是這種感情便一不可收拾,化成了最原始的漏*點糾纏。
二日兩人醒來,見對方的頭仍是一縷一縷的,便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來。那是汗水淌過的證明,也是兩人互相渴望的結果。
秦漫想起了昨晚的大膽,先在他的注視下紅了臉。雖然他表現的也同樣大膽,並對她的主動感到喜歡,但她卻還是有些擔心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會讓他在離開那種**後對她不滿。
於是她撐起身來,不顧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小聲說道:「我去讓月成給夫君弄點水來,伺候夫君洗個澡吧。」今天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一番梳洗下來,會不會趕的及。
尤子君阻止了她,也趁機抱住了她裸*露的腰身,唇往上移動.一邊含糊地說道:「不用了,讓她們弄進來可以了。反正也是要脫光了再洗,夫人又何必再穿。」待移到她敏*感的的地方,他使壞的輕輕一咬,聽見她的驚呼聲後,才長臂一伸放下床,對外頭叫道:「月成,熱水。」
「是。」月成早就伺候在外頭了,這會兒趕緊的就去讓外頭的下人抬熱水桶進房去了。
秦漫護住胸前,臉兒紅通通的看著他,道:「夫君不許再輕薄我,我今天還有事惜要做。」她還沒完全瞭解秦家的那批人呢,雖然他們也不怎麼重要,不過將來她還是要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出來的,暫時也還要他們出面去做一些事情。
尤子君挑了挑眉:「原來夫人昨晚那般喜歡,是因為我輕薄了夫人呀?」
「唉,夫君一一」秦漫彆扭的撇過頭,他還取笑她昨晚的大膽。要不是怕他有心結,她也不會不顧搶持將感受都表現出來啊。往常,她可都是刻意忍受那股悸動的。
「夫人別羞,為夫的很喜歡。喜歡你越來越坦白的性子,喜歡你越來越可愛的舉動,喜歡你越來越親近的舉動…一」尤子君坐起身來,替妲攏著亂掉的長,溫柔地說道:「總之,喜歡的不得了。」
秦漫心中洋溢著無法言語的感動,雖然更貪心的想聽他說愛她,此生只想有她一個人,但她也知道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已屬不易。再說,她不是也沒有對他說過『愛』這個字嗎?欲要取之,必先於之啊……
或者,她該趁此機會說出對他的感覺嗎?她愣愣的看著他,卻以為自己雖是願意做他的妻,屢意替他生兒育女,也願意與他親近,但這也不代表她是愛他的吧?愛……其實她也沒有試過,不知怎樣才算是刻骨銘心的愛。
她來到這裡便沒得選擇嫁給了他,她也知道這裡一女不侍二夫的通常規矩,所以從未想過會再有其他選擇,再說硯兒的出世,也更加注定了她的沒得選擇。只是.她愛他嗎?他又愛她嗎?這真是兩個難以理解的問題呢。
她搖了搖頭,甩開腦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對他粲然一笑道:「我也喜歡夫君啊。」是嘛,喜歡就好,何必糾結那麼多?她一下子又想通了,於是覺得自己真是多變且容易亂想的女人。
時間已經不讓尤子君答話了,月成與另幾個下人抬了熱水桶進來,將水都韭滿後,才都知的退下去了。少爺與少夫人沐浴,是從來不需要她們伺候的,這點她們早就明白了。
還是如往常一樣,秦漫先伺候尤子君沐浴,等他換上乾淨衣裳之後,她才會再讓月成等人進來換水自己沐浴。有一回順序顛倒了,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沒穿衣服的男人再度將她押回了床上,再度纏綿了一回。所以自那以後,她自動的做起了女紳士,自動的男士優先了
兩人一番梳洗完畢,已過了正午了。月成命廚房做了新鮮飯菜送過來,兩人就在房裡把飲食給解決了,這才打算各自去忙各的。
「夫人這幾日想必會很忙,我也在外邊會會舊友,反正我在府裡也沒有其他事惜可做。」尤子君稜秦漫送到了秦府門口,出門前也沒忘了對她特意解釋了一番。
秦漫心裡嘀咕道:指不定你在外邊有多忙呢,還謊稱什麼會舊友……不過她面上還是笑道:「嗯,我知道的。夫君在外邊兒,要多加小心。」
「好。」尤子君見她的笑靨,忍不住湊過去在她頰上吻了一下.在她瞪他之前便已經轉身出了大門口。
秦漫在月成吃吃笑著的時候,敲了月成額頭一記。她轉過身卻見那秦書昱正站在她們不遠處,表情有些古怪,想必是瞧見方纔這一幕了。
雖然因這裡的禮欺而在心中感覺有些尷尬,但她還是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說道:「原來是書昱啊,我正想找你談談,你跟我去廳堂吧。」說著,她便往正院廳堂走去。
「是,姑姑。」秦書昱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稱呼她一聲『姑姑』。畢竟,她也從來沒有表示反感過,不是嗎?再說昨晚他競夢見一個女人好幾次,醒來才驚覺那個女人的臉,有幾分像她一所以,他更要稱呼她『姑姑』,提醒自己她的身份,以防自己再做這種奇怪的夢。
秦漫輕緩的步入廳堂,走到正座上坐下了。她抬頭見秦書昱自覺的站在了她的右下側,便將手抬起,再輕輕往下壓了壓,笑道:「書昱,你坐吧。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再說我要問的問題很多,你這麼站著我反而問不出了。」
「是,謝姑姑。」秦書昱見她表情不像是在客套或是試探,便依她之言往後移動稍許,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過他心裡還有些不解,這麼多人,她為何就挑了他問話7她是覺得他有巴結她之嫌,所以會如實相告,還是因為方才被他瞧見了那∼∼幕而尷尬才臨時起的意?
秦漫見他神色不定,一時倒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便決定先從他自身問起:「書昱啊,聽說你至今未娶,是為何呢?」在過秦府的頭一天,她將秦家人都認熟了,這才找尤子君打聽了秦家人各自的情況。原先尤子君要告訴她的,只是她覺得她還未見過秦家各人,先聽了也無法對號入座,所以才要先見人再聽事兒。
在她看來,無非是這秦書昱曾中過舉,眼光有些高,偏生自家條件又不怎樣,所以才高不成低不就的落得了如今這光棍的下場。不過,現在他總算是秦家的一份子了,找一戶好人家的小姐跟他配對也容易得多。若他是個得力之人,她就替他做主也無妨。
秦書昱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為何每個人都愛問他這個問題?他便不甚樂意的說道:「不是人人都像姑姑這般,能遇到與自己情投意合之人的。」雖然父親要他巴結這位年紀小他許多的姑姑,但他略示親近可以,要他摧眉折腰卻是萬萬不能。聽說沒有讀過書,想必也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小婦人,只是剛好受到皇恩沐浴罷了。由她問出這個問題就能看出,她也以為男人到了年紀就要有女人,如同她那有幾個女人的夫婿一樣。
秦漫一愣,沒想到他這般將她的問題打了回來,而沒有趁機讓她做主,替他覓-位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