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寧院裡,秦漫剛泡完熱水澡,正在月成的伺候下換上衣裳,不過是才穿好了單衣,便聽門砰的一聲被捶開了……兩人均是嚇了一跳,秦漫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外衣,而月成是趕緊的出去看生了什麼事……
「少爺……「月成目瞪口呆的看著冷彤與冷凝架著少爺闖進房來,而且三人都是**的,一時之間只叫得出一聲,少爺」卻不知接著該怎麼辦了……
冷彤與冷凝徑直架著少爺走向內室,一邊說道:「月成,你快點準備熱水給少爺泡澡,少爺剛淋了雨,很容易著涼的……」
月成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便拉著尤苦去準備了……不管怎麼說,冷彤冷凝的地位都比她們要高一些,她們也只能聽著吩咐了……
秦漫一見是這三人,便也不急著套衣裳了,慌忙上前扶了尤子君一把,並問冷彤她們道:「怎麼回事?怎能讓你們少爺淋雨?這要是著涼了可怎麼好……」
冷彤與冷凝好不容易將尤子君扶到床邊坐下了,冷彤這才氣喘吁吁地答道:「少爺喝了酒,醉得厲害,還差點將尤姑娘給掐死,幸好我們現及時……少爺不肯回軒院,我們只好將少爺扶到少夫人這兒來了……「
秦漫急忙從一旁拿起乾淨的巾悅替尤子君擦著臉上的水珠子,又說道:「你們還是該回軒院看著尤姑娘,免得她想不開……這裡有我,你們放心吧……「經過今天的變故,難保有人會去殺人滅口,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她心裡擔憂著,便想讓冷彤冷凝回去看著……
冷彤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少夫人了,冷彤冷凝告退……」
秦漫看著兩人走出去,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這一回尤子君受到的打擊有些重,竟然連他一向厭惡的酒都沾上了……她看著尤子君略有些疲憊的臉,手裡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突然尤子君抓住了她的手,順手一帶便將她帶到了他的身上……尤子君也沒給她掙扎的機會,緊緊的抱著她便掠奪了她的唇……
「夫……「秦漫半截話還在口中,便被他堵住了,她有些慌亂,掙扎了兩下卻無濟於事……她的頭被地的手固定住,便只能承受著他的侵犯……
尤子君緩緩地睜開眼,將她的慌亂瞧在眼裡,但僅僅只是放開了她一秒,便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水滴一點一點將她乾淨的衣服浸濕……
「大君,妾身伺候夫君換衣吧……「秦謾努力的保持鎮定,她想,才剛生了這種大事,尤子君應該還不至於想到別的地方去吧?然而那滴滴冷意霸佔她的肌膚,又讓她生出些懼意,更何況還有從他身體上傳來的熱度,讓她的鎮定顯得有些無力……
單從力量上而言,女人——在男人面前大多處於弱勢,她雖是不服氣,但卻深刻的明白這一點……倘若尤子君這會兒要做什麼,她也只能是承受著,無法妄想有任何人會來幫她一把……
尤子君默默的將她亂了的青絲撫順,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來到她紅唇邊轉圈……就是這麼一副五官,讓他欲罷不能……他心底誦過一股暖流,或許就在她說,夫君回來了,的那蘭瞬間,他就被她迷住了吧……
他需要一個聰明的女人來輔佐他,但他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用聰明來傷害他……他低沉的笑看她,問道:漫沒兒,你在怕什麼?」
秦漫忍不住的一個激靈,因他的稱呼改變而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可不讓為這是個溫存的時候……她微微撇過臉,仍是溫言勸道:「夫君淋了雨,若不換上乾淨衣裳,會著涼的……」
「我著涼了,你關心嗎?你在乎我心裡是高興還是痛苦嗎?「尤子君低頭啄了啄她的唇,頗有些傷感的問道……
秦漫實在不知道尤子君是醉了還是沒醉,但他說的話又似乎是醉了,平時他可不會用這般語氣跟她說話,而且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了,只得保持著沉默,心裡祈禱著月成與尤苦她們能快些將典水捅給搬進來……
「尤姑娘的事情還真是一個意外,原本我也是打算著只讓漫兒生我的孩子了……」尤子君笑了笑說道「,不過漫兒現在不用擔心了,孩子沒了,往後漫兒還是少夫人,沒人敢跟你爭了……」
秦漫皺了皺眉道:「夫君錯了,妾身從沒想過要爭……」
尤子君似乎也不惱恕她指貴他錯了,只是順著她的話問道:「既然不想爭,為何要算準了時間去教大捨小?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但你計高一籌,竟然敢那般肯定問題出在穩婆身上……千算萬算,算漏了穩婆這一關……」
秦漫搖了搖頭:「不是大君的錯,是無論大君怎麼防,穩婆這一關必定過不了……如果妾身沒有猜錯,他們必定是用穩婆一家人的性命相威脅,而犧牲一人還是犧牲全家人,無論是誰都做得出選揮……「
尤子君將頭埋進了她的間,悶聲說道:「我要解釋……」
秦漫這會兒放鬆下來了,幸好尤子君還存著理智,他不過是累了想解酒裝瘋而已……她便雙手環上了他的腰,在他耳邊解釋道:「夫君相信妾身,倘若有一絲可能,妾身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少爺被奸人所害……可這種可能是不存在的,因為這一場陰謀本身就是一箭雙鵰之計一一表面看是要害尤姑娘,實際上卻是為了將妾身置於死地……「
尤子君也沒吭聲,只是更加抱緊了她,靜靜的聽著她替自己辨解……
「夫君明日便會知道,那劉穩婆必定要將主謀供出,而她所供出的主謀必定是妾身……她為了她家人的性命,不得不犧牲她自己,還有妾身……」秦漫輕輕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倘若妾身不帶人中途闖進,那麼劉穩婆便能將尤姑娘與小少爺一同害死,事後說自己良心現,供出妾身是主謀;但妾身帶人中途闖進了,也只能救下尤姑娘一人,因為那時小少爺已經被劉穩婆害死了……「
尤子君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接下了她的話:「若你在劉穩婆還沒有動手之前闖進去,劉穩婆也會辯解自己沒有害人,更會借此機會將尤姑娘與孩子害死,並將罪名椎到你的頭上一一尤姑娘難產而死是受你驚嚇所致……倘若你在劉穩婆已經開始動手之時闖進去教下孩子,劉穩婆也會說原本孩子就安然無恙,是夫人你蓄意裁贓……所以孩子一旦沒事,有事的就會是夫人你,甚至幫著夫人的人都會有事……「
「大君說的沒錯,其實妾身也想過在尤姑娘臨盆前告訴夫君妾身的清想……不過一一」秦漫頓了頓,輕聲問道:「不過夫君平心而論,在那個時候,大君會相信妾身所說的話嗎?而就算夫君相信,老太太、父親、母親會信嗎?」
尤子君心裡當然明白倘若當時秦漫便將今日的事情精測了出來,只怕他相信,老太太等人也不信,而更有甚者會說她居心叵測,刻意詛咒尤姑娘出事……以奏漫的心機,她是絕不肯做出對自己不利之事的……再說接生是一定要真外邊人的,劉穩婆是必然人選,就算不用劉穩婆,那也得用其他穩婆一一她們照樣能被奸人所脅迫……
「夫君,對不起,妾身只是一個女人……雖然妾身早已精到此事,可妾身無力阻止,因為大與小,只能取一……妾身不是聖人,妾身須得自保,請夫君體諒……「秦漫知道他心裡都明白了,也不願再多解釋什麼,至於明日大審他願不願意替她說話,那就得看她在他心中有多重的份量了……
「我懂了……」尤子君從她身上離開,朝她伸出手去……是他苛求她了,雖然再次喪子他是很痛苦,可他也不能因此而責怪她什麼……因為那幫人是衝著她來的,她再足智多謀,也只能保住她自己力
秦漫看了他一會兒,終是將手放進了他的掌中,任他將自己拉起身來……不過等她站了起來,才現自己剛換的衣裳算是毀了……她見尤子君仍舊是渾身濕透,便沖外頭叫道:「具成,你們準備的熱水呢?」
這時月成與尤苦才將熱水桶給搬了進來,其實她們早就進來過一次了,只不過看見少爺壓在少大人身上說著悄悄話,所以不敢打猶又退出去罷了……
「夫君,明日大審,妾身也不知能否逃過一劫,今日便由妾身伺候夫君沫俗更衣吧……」秦漫故意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尤子君伸手點了她額頭一記,接著便揮手讓月成尤苦退出房去,這才一邊慢慢的褪去濕漉漉的衣裳,一邊說道:「你放心,我說過要保護你,便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多謝夫君了……」秦漫笑著上前,替他寬衣,心裡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喪子之痛,這尤子君未免也恢復得太快了吧?更遑論冷彤她們先前說他差點掐死尤姑娘……她不得不在心裡對他有了另外的看法姍一這尤子君也是個無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