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島如果真的如同大家所分析的那樣,有一個強力的對手已經破解了陣法的話,那這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現在武林中人,並非每個門派都是正義的使者,他們的好名聲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現在的現在,他們會演變成什麼樣,誰都說不準。
五鼠在江湖中也結交過幾個真心的朋友,可是他們都獨來獨往,從來不加入任何門派。相對的,有朋友也有敵人,更有那種在危難中看熱鬧,並且妄想著從中得益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既然有敵人,那絕對不會只有一個,身在江湖中,以他們五鼠的正直義氣,眼裡容不下一粒沙礫,自然是走到哪,見到不平事就會出手相助。
天下之大,五鼠走過的足跡何止一個印記?在印下這個足跡的時候,演繹了怎樣動人心魄的故事?
常言道,智者,當借力而行。對方既然能破解陣法的奧秘,此人的智力一定不弱,而且還極高,那種祖傳下來的陣法,不是一般的聰明人就能破解的。
既然是個有頭腦的聰明人,他一定不會只用自己的兵力跟五鼠作對,如果說他會聚集一些對五鼠有怨恨的人,一起來報復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這種做法,就是借力。
好多名門正派為了武林盟主位置而想盡辦法壯大自己的實力,他們也曾經都邀請過五鼠他們加入自己的旗下,但是被五鼠拒絕了。
他們五個行俠仗義,闖蕩江湖,完全是出自最真誠的本意,他們是真心實意的要為天下百姓們做些什麼,而不是那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們。
他們無意捲入武林的紛爭,不管他們斗的你死我活,只要不出來禍害百姓,隨你們怎麼鬥。五鼠是從來不管的。
在江湖中,他們久而久之也知道了五鼠的脾氣,行事作風,所以一般地門派之間的鬥爭,都不會邀請他們五個,除非是殲滅魔教。出了一個所有名門正派的共同敵人,他們才會邀請五鼠,也只有這類的事件,五鼠才會應邀。
以上地分析。是五鼠根據水無月地那句預言而想到地。目前水無月嘴裡說地禍亂。也只有陷空島最接近了。因為這幾天盧方打聽了一下外面地情況。一切都是那麼地風平浪靜。只有陷空島被危險包圍著。
不是他們杞人憂天。而是身在江湖。必須學會時刻警惕。這是他們選擇地路。所以要承擔地也更多。男兒胸懷家國天下。有這份俠肝義膽又敢於實行地人實在不多了。只可惜。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在玩制衡地把戲。有好就有壞。
當什麼時候善與惡決定了勝負。那麼這些是非恩怨也都該煙消雲散了。如果壞。那大家就不會說是非。只是在比誰更壞。如果善。又怎會有爭吵。人人秉著善心。和睦相處。
對於善惡。每個人地心中都有不同地定義。迫於這個世界上地無奈。五鼠們選擇了用一種釋懷地心態去看待問題。所求地也少地可憐。他們只求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就夠了。
上天好像很喜歡磨煉這些有志氣地孩子們。它彷彿是一個大火爐。把地球上所有地人類都親自熔煉一下。到時候看看誰才是真金。
陷空島專屬地信使送來了一封信。是一封讓人無語地信。前幾天盧方送信到唐門。信使接到信鴿送來地信件後。第一時間送到了盧方地手上。
信上就只有四個字:不問世事。這是最讓人無語的信件了,盧方歎口氣。「還好。能回四個字,人家地禮數也到了。這幾天我們該準備的也準備了,既然信已經來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盧方他們規定好了一個計劃方案,想要去江湖中瞭解一下毒面具的事,順便幫落歸根查一下他的仇家為什麼要對他如此的趕盡殺絕,單憑這份恨意,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這背後要有多少負面的情緒,只有日後慢慢揭開謎底了。
韓彰的身體已經漸漸有了起色,只是說幾個字就會覺得困難,而且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舌頭不到位,音也不准,所以韓彰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等著養足了氣力一口氣都說出來。
所以,他每每吃完藥了以後就開始昏昏欲睡,這次地計劃沒告訴韓彰,他們只想韓彰能夠安心的養病,但他們知道,以韓彰的性子知道了他們要去調查毒面具的事,就一定會找他們,所以盧方下了一個死命令:只要身體好了,隨時都可以來協助,如果敢不聽大哥的話,以後就沒這個兄弟。
盧方吩咐張管家的時候很明確的叫張管家說出,這一次他是認真的在說,絕對不是開玩笑。盧方言出必行,韓彰是知道的,所以盧方下了死命令以後也就不擔心了,因為韓彰在乎他們五個人地情誼不會比任何人少。
這次出陷空島,一共有五個人,盧方、徐慶、蔣平、白玉堂、落歸根,畢竟這些事都跟落歸根有關,盧方他們出去查這些事,他總不好還賴在陷空島吧?
五個人分別收拾了一些必備地用品後就上路了,這一路走來,就像是在走平常的路一樣,沒一會地功夫就到了碼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落歸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好像是什麼東西沒了,在自己的身上到處摸。
徐慶看到了以後奇怪的問:「落兄,你在找什麼呢?」落歸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手摸著自己身上有可能放東西的地方,眼睛盯著四周的地面到處看,「啊?沒什麼,我就是在找我娘留給我的那對耳環,可是我明明放在荷包裡了,荷包哪去了?」
看落歸根那副緊張的神色,再想想他的遭遇,就知道那是一份遺物,人在的時候,或許這對耳環根本就沒什麼紀念價值。可是人不在了,這份遺物就可以讓人睹物思人。
落歸根找著找著就開始往回去的路走了,因為東西掉了的話,只能掉在來時的路上,眼看著落歸根往回走,徐慶立即大喊:「落兄。小心!」
落歸根一愣,回頭看了徐慶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實在不明白徐慶要他小心什麼,於是撓撓頭,奇怪的問:「啊?小心什麼?」
盧方看了徐慶一眼,這三弟有地時候還真是沉不住氣,本來他都想要跟落歸根說了,想以一個很自然的方式一路帶著落歸根往回走。找那對耳環的,可是被徐慶這麼一攪和,盧方不得不提陣法的事了。
雖然人人都知道陷空島有陣法。也知道就在上了碼頭後不遠就是陣了,可是盧方還是不想特意的告訴別人已經到了陣的所在處,以免有心人會記下出去地時候路是怎麼走的。
盧方把這個地方有陣的事說了出來,落歸根才一拍自己的腦門,「啊,我都忘了,真是好險啊,這要是走錯了,我估計就出不來了。多謝提醒。」
盧方呵呵一笑,「哪裡,是我們沒有告訴你,我才應該說抱歉,不如我們帶著你回去找吧。」落歸根笑了笑,拱手敬禮,「多謝盧兄。」
就這樣,落歸根一路跟著盧方他們走了回去,卻也沒見到那對耳環。弄的落歸根莫名其妙,「沒掉路上的話,會掉哪了呢?」
盧方想了一下,「落兄,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對耳環是什麼時候啊?」落歸根很肯定的說:「剛才出門的時候,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我的荷包裡面還放著那對耳環,可是我地荷包好像掛在腰上了啊,怎麼會沒了呢?」
徐慶撓撓頭。憨憨的說:「會不會你放在房間裡了。忘了拿了?」他的話永遠都是那麼簡單,簡單到別人想不出第二個含義。聽了徐慶地話,落歸根又開始想了一會,盧方看落歸根的樣子,乾脆直接提議回他的房間再看看。
等到了落歸根的房間後,打開門,那鮮綠色的荷包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桌子上,落歸根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呃,呵呵,不好意思……」
盧方搖著頭笑了笑,落歸根那副模樣,倒也像自己的三弟徐慶,有的時候總是丟三落四,到時候找到了東西地地方,往往都是最顯眼的地方,明顯的就是忘了拿。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個鮮綠色的荷包,眼珠子轉了一下,他只是本能的感覺有些奇怪,卻不知道奇怪在什麼地方,落歸根的舉動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卻又讓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偏偏他就是說不出來到底哪奇怪了!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當一切的事情都看起來特別合情合理地時候,不知道又會因為什麼原因而讓他的本能感覺到了一絲奇怪,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吧。
對於落歸根這個人,白玉堂還是有所保留的,只是目前的情況也不方便對落歸根做什麼,他現在對落歸根可以說是處於無可奈何的狀態,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感歎:哎,要是無月在就好了。
這句話基本上是現在大家經常在心裡說的,可見他們對水無月已經有了一種無形的依賴,很多事都不想去拿主意,只想做好水無月編排的事就好。
這心態彷彿就是像編劇和演員一樣,編劇譜寫劇本,演員按照劇本上來演繹故事。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這樣,有地人是編劇,有地人是演員,當然也會有觀眾。
落歸根收好了荷包以後,大家再次啟程,這一次,盧方還是沒提醒在什麼地方有陣,反正這一路走來就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地方有陣。
落歸根也從來不問關於陣法的事,他知道盧方一定不會說地,如果說了,這陣法還能震住誰呢?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再怎樣都不能插入五鼠的世界裡,到底他們還是把他當外人。
碼頭上有五鼠專用的船,上了船以後,還是徐慶做船夫,在船艙內,大家都各自整理好位置坐下休息了。
落歸根在這個時候說:「盧兄。不管這次的結果如何,我都先謝謝你。」盧方剛想客氣,不過落歸根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於是落歸根繼續著話題,「我知道。你們是真心對我的,這段日子,我也見證過了你們五鼠的情誼,說真的,我很羨慕。但也因此知道,你們五鼠的世界,沒有任何人能進入,有些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次出來了,我準備自己一個人在江湖闖蕩一番。這些日子真是打擾了,我想世界雖然大。但是江湖地範圍內,我們還是會瞭解彼此的。」
盧方聽出來落歸根的意思了,只是他沒明確的說而已,盧方笑了笑,「既然落兄不準備在這次跟我們一起回來了,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如同你說的,世界雖然大,但是在江湖的範圍內,我們還是會瞭解彼此地。他日若有緣,何愁見不到面呢?」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言的客套著聊天,蔣平和白玉堂完全插不上話,不過蔣平現在是懶得理他們在聊什麼了,因為只是出來這麼一會,他已經開始想小蘊了。
想她那平滑細膩的肌膚,摸起來涼涼的,想她那迷人的臉蛋,秀色可餐。還有在夜裡,兩個人共赴**之情的時候,那種刻骨的**,一時間魂飛了出去。
白玉堂沒注意到蔣平現在那個陶醉的樣,只是雙手環抱在胸前聽著盧方和落歸根聊天,越聽越覺得奇怪,越是想不通,在落歸根的談吐中,總是透著一股君子風。那是一種自然而然散出來地氣質。
倘若。這種氣質是偽裝出來的話,那麼眼前這個人可謂是最可怕的敵人。一個人地演技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那真是想不到還有什麼真相在繼續的被落歸根顛覆?
白玉堂簡直是頭痛欲裂,想不到平時沒什麼事能難倒他錦毛鼠白玉堂的,如今居然因為一個落歸根而難倒了,任憑他怎麼回憶,怎麼想,就是想不通。
他開始懷念起水無月了,懷念水無月那雙美麗的眼睛,在那雙清澈卻又深邃的眼眸裡,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如果水無月能告訴他落歸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那許多事都容易想開了。雖然水無月的能力比不上包拯用推理地方式來看出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名詞,叫做——時間。
時間不會陪你慢慢玩,它的性格冷漠到你無法想像,它從來不理會人間的一切,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任憑你如何撕心裂肺的哭喊呼叫,時間依舊不會為了你而停止。
包拯的推理,如果錯過了時間,在有的時候是會留下一生的遺憾。例如,包拯接了一個案子,這個忠臣被人冤枉,設計陷害,一切地證據都在講述著這個忠臣是個奸臣,倘若包拯的推理還沒有結果,這個忠臣被暗殺了,而偏偏在他死了之後,包拯推理出了,他是一個忠臣,是被人陷害,含冤而死的,可是又能怎樣?
這個忠臣一心為國效力,最後換回了這樣的下場,就算世人看得淡,有的說是時候到了,命運該如此,有的說是因果循環,或許他沒做錯過什麼事,但是祖上或是誰做了什麼事因而報應在了他的身上等云云。
不管是怎樣,最後留下遺憾的是包拯,因為他擅長的就是推理,而在他地推理還沒有成果地時候,就出現了這樣的事,包拯只能悔恨自己為什麼還是不夠聰明。
如果有了水無月地幫助,這些遺憾完全可以避免,在知道了這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以後,調查案件就容易了許多,少走了許多彎路,自然也節省了時間,若能盡早的還人清白,一切的潛在因素也就都沒有機會作祟了。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水無月的機遇,也不是每個人都配得擁有上天給予的恩賜,要得到這份天賦,你要承受的遠遠比你想像的多,而上天也一定知道你能不能承受這份壓力,所以才會給你相對應的使命。
上天給了水無月這樣的天賦異能,自然是因為水無月能夠承擔,可是,命運是有變數的,有的時候,一念之差,就可以從天堂墮入地獄。
明明你可以承受,但你偏偏選擇懦弱而不去堅強,這就是浪費了上天賦予你的能力。老天不會強迫你什麼,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選擇,給了你一份天賦,在你選擇懦弱的時候,上天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收回。
只要你能經得起大火爐的熔煉,最後就一定會是光的金子,不然就只能是一個金礦石,永遠沒有金子的閃亮。
一陣微風吹過,湖水的清香撲鼻而來,船外的景色依舊是那麼美麗,只是看景的人心情不同了,感受到的也不同了。
白玉堂看著船外的美景,突然在想,這個景色,是不是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