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碼頭的繁榮街面積相對來說算是一個城鎮了,在船上的食物還有用品都消耗的精光了,儘管這裡的東西再貴,也得買,因為到靈橋鎮還有一段路程。
在官驛裡,王朝馬漢陪著水無月採購完生活的必備品後回到驛站裡面就被包拯叫過去了,燭光映射下的房間裡,就只看見四個人影。
水無月在房間裡彈琴練功,洩了一天也該靜下心來練功了,無論什麼樣的琴聲,只要是水無月用仙琴彈的,小蘊都會趴在水無月的腳下,閉著眼睛,把她的大腦袋壓在兩個前腿上。
最近的小蘊是在成長期,神獸到了一定程度要變成年狀態,成長度還是很快的,她們不像一般的動物是一點點的長大,而是剛出生的時候就維持一個狀態,到了該成長的時候慢慢進化成另一個狀態。
這陣子也沒時間理會小蘊,今天小蘊突然現身的時候,著實給水無月嚇了一跳,按照小蘊的估計,再過幾天自己就是成年神獸了。
到了成年的時候,總會領悟一些神奇的技能,根據靈靈的能力預測,小蘊在變身的技能方面會有很大的展,但是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
心情不好,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難得能有一個情投意合的朋友,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無法跟男人說,白玉堂再好也總有女兒家難以啟齒的事,義父再怎樣親都是男人而已。
唯獨和漣漪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暢所欲言,無話不談,她們彼此都不提對方的身世背景,那是因為沒必要,真正的朋友並不是因為身世和背景才結交的,那樣參雜著雜質的友誼,不要也罷。
水無月不知道漣漪究竟想做什麼,不過她有一種預感。漣漪臨走的時候彈奏的那一歌曲絕對是有意的,為地就是讓她聽見。
挑起一根琴弦,撥弄一聲心弦,輕啟朱唇,淡淡呢喃:「漣漪,我總感覺你想要告訴我什麼。是要我自己查,還是你親口對我說?」
理不出頭緒,琴聲還在繼續,水無月的思緒處於放空狀態,古曲中的十大名曲都彈遍了,平靜的官驛平日裡官員們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一覺走人,唯獨今夜,哪怕到了子夜時分,大家也無心睡眠。
只是這一夜。水無月彈琴有些欠水準。全憑著一個感覺去彈琴。琴聲雖然悠揚。但那只是琴弦地功效。所有地曲子不像往日一樣有靈性。
小蘊睜開一隻眼睛看了水無月一眼。由於她是主人。所以小蘊不太好開口說話。但是她也是知足地不能再知足了。因為。就算是水無月地琴技有欠水準。那也是比普通人強百倍。在人間並不多見。咚咚咚!
在水無月彈琴地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地聲音。小蘊沒有一絲一毫地動作。直接就隱身了。沒有了小蘊地顧慮。水無月打開門。來人是王朝。
「小姐。剛才大人接到官府地通告。我們今天見到地那個神醫……」王朝說到這地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猶豫著措詞。
水無月想不明白王朝地舉止。所以直接問了。王朝歎口氣說:「他死了。所以。小姐。你現在是嫌疑人。屬下必須把你帶到衙門去審問。」
水無月疑惑地看著王朝。好好地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現在大家把我當成犯罪嫌疑人。估計是踢館地時候說地那番話吧。
想到這。水無月並沒有為難王朝。只是輕輕點點頭,淡淡的說:「那我們就走吧。清者自清,有義父在,我還怕會成為第二個竇娥不成,你把那個神醫雲閣的事說來聽聽。」
根據王朝的介紹,雲閣是被人殺死,一刀割破喉嚨,現場並沒有凶器,傷口細如絲,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一刀斃命。
水無月聞言停下腳步看了王朝一眼,「這麼說,兇手的功夫很高,不然就是熟人幹的。」王朝聽後呵呵一笑,「小姐果然聰慧,大人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水無月歎口氣,「早知道不惹他好了,都怪我太衝動,如果能抑制自己,就沒有今天這事了,本來要查那些貪官地,現在反到被人查,耽誤了進程。」
靈橋鎮的縣令李萬傑不在調查範圍中,此人為人忠厚老實,本分做人,幾次把他拉下水都沒得逞,後來也不知怎麼的,拉不動這頭倔驢,他們也沒再繼續為難他,但是陞官什麼的都沒他的分,每年保薦他也不在其列,可位子到也坐的安穩。
李萬傑給包拯看了個座,讓包拯在旁聽審,至於水無月的身份,包拯只說是自己的義女,其他的一律隱瞞。
廣陵王趙昊雲本來想亮身份地,但是包拯說不需要多此一舉,不到必要的時候,廣陵王最好不要插手這些事。
李萬傑坐在堂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用他那一張老k臉看了水無月半天,說實話,若不是看到他那張老k臉的話,這麼盯著水無月看,難保不被誤會成看上水無月了。
包拯捋捋鬍子看了一眼李萬傑,他既不喊升堂,也不說退堂,只是在那坐著盯著水無月看,古井無波的表情讓人猜不出所以然來。
對於這個杭州縣令李萬傑,包拯並沒有太多的機會接觸他,只是在皇上那裡每年聽見的都只是平庸二字,各地官員均說此人打打下手還可以,雞毛蒜皮的案子也能破,但是不堪大用。
其實這兩個字有兩種含義,各地官員的考評有專門的人調查,送到皇帝手裡,他就能讀出不同地含義。
第一個含義就是說此人真地很平庸,確實不堪大用。
第二個含義是說,此人並沒有被他們拉下水,目前為止還是個清官。
被他們拉下水的官員,他們怎麼可能不保薦?怎麼可能不為自己培養勢力呢?就算有地人被他們拉下水了,可是還是一樣不會被保薦,那就是說此人無論是正途還是邪道都不堪大用。
所以,每每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皇帝都會感歎,從而抱著一絲希望,也期待著機緣會來臨,能讓信得過的人掘人才。
水無月在李萬傑身上看到了金色的光芒,在這個時代,水無月把金色的光芒代表為正義的象徵,所以水無月對這個李萬傑態度很好。
但是李萬傑這番舉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整個大堂內靜悄悄的,李萬傑盯著水無月看了那麼久,兩人一直對視著,就是沒人說話。
虧了包拯和水無月的耐性極佳,台下的衙役門都已經奇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連公孫策都少了一份穩重,可見包拯和水無月的沉穩之心著實令人佩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萬傑突然開口,「今天,只當聊天,我們是在正式的聊天而已。」水無月和包拯對視了一眼,李萬傑的正式二字說的很重,兩人明白李萬傑的意思,這句話對得起包拯和他自己的官服。
水無月淡淡一笑,既然是正式的聊天,那水無月就不拐彎抹角的了,直入主題,把幾個時辰之前的事完全講訴了一遍。
李萬傑老神在在的點點頭,一個手勢讓下人把雲閣神醫的屍體抬了過來,「水姑娘且看看此人的傷口,有何感想。」
水無月揭開白布,看見雲閣的表情極為安詳,一點都不像是突然被殺之前有的那種恐懼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喉嚨處有細如絲的傷口,一刀斃命,情況和王朝講的一樣,唯獨不一樣的就是雲閣神醫的表情。
水無月皺了一下眉頭,不答反問:「李大人有什麼想法?」李萬傑看了一眼雲閣的屍體,老神在在的說:「死者死的時候,手緊緊的抓著書房的書櫃不放,後來衙役們費很大力氣的拿開他的手,卻現書櫃移動了。」
說到這,李萬傑沒再繼續,很明顯,用心留意李萬傑的話就知道,水無月淡淡的說:「房間裡有密道。」
這雖然是一句很平淡的一句話,但是作為一個縣官,說出來這句話就代表著它另有深意,聯合事情的經過就能聯想到,死者到死都緊緊抓著書櫃必然不會那麼簡單。
李萬傑難得笑了,雖然只是微微一笑,但是眼眸裡看得出來他讚賞水無月的聰慧,「確實如此,本官在他的密室裡面找到幾樣東西,可以給你看看。」
語畢,朝著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會意的把手裡的盒子拿到水無月的面前,這個盒子雕刻的精緻細膩,打開盒子,水無月看到了裡面有一個嬰兒手掌大的黃色玉珮。
裡面還有一疊信,水無月看了一張信,滿腹疑惑,看到中途的時候,水無月朝著包拯望了一眼,而後眉頭緊鎖,繼續看下一張。
看到水無月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還有她緊鎖的眉頭,和那不時望向包拯的眼睛,看來此事和包拯有關。
包拯很顯然留意到水無月的舉動,眼睛向下一沉,表情依舊不變,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看來是秉著身子正不怕影子歪的信念而坐在這裡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包拯暗想:倘若真的與我有關,我到要看看無月明斷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