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成功,完全是因為包拯的名聲在外,不然說是閻王親自來審理案件,誰相信啊?這麼一來,整個揚州城的貪官基本上都畫押認罪了,不過水無月佩服的是,有些官員官不大,也不小,卻一分銀子都沒貪污過,就連包拯都讚賞他們。
水無月也曾經親自去看了,那些人確實都是正直老實本分的官員,所以這些沒貪污的官員都官升一級,其他新血就等著皇帝來換了,揚州部分的官缺都已經用八百里加急的送到東京了。
包拯看著眼前眾多的賬本,不禁歎口氣,「揚州辦完了,這上面還有一些官員都在杭州和蘇州,這次的動靜鬧的那麼大,估計杭州和蘇州那邊的人已經做好了防備的措施了吧。」
水無月看了看賬本,好奇的問:「義父,我們現在手裡有賬本,難道就不能抓他們嗎?還有這麼多人證呢,畫押供詞都可以定罪了,就差抓人了。」
包拯呵呵一笑,「你啊,還是不太瞭解這辦案審案定罪的程序,只要他們自己不畫押認罪,就算他們有罪,就算有人證物證,也無法定他們的罪,明白嗎?人證和物證不過是讓他沒有狡辯的借口,甘心畫押認罪的藥引而已,真正起作用的,還是要看簽字畫押。」
水無月想不明白,「那是不是只要把簽字畫押的證據交給刑部就行了,那些物證完全沒用了?」包拯搖搖頭,「有了簽字畫押,還必須有說服刑部的人證和物證這項才行,就如同種地,耕耘、播種、澆水、施肥、除蟲草,最後再收割,一樣都不能少。」
水無月呵呵一笑,「好像很麻煩,我不是太懂。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杭州和蘇州抓人?」包拯點點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廣陵王,叫他分佈一下,江南大小官員一律不得走出城外一步,違令者斬。」
水無月點點頭,這時候。公孫策有一個疑問,「大人,學生不明白的是,廣陵王為什麼會借兵馬給無月呢?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無月是潔國長公主?」
包拯捋捋鬍子,想了想說:「有可能,不過廣陵王居然手中握有實權,這著實讓人震驚,當初並沒有人知道歸隱的廣陵王會帶著一群兵馬在江南一帶駐守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對了。無月,你有沒有跟別人提過廣陵王手中握有兵馬的事?」
水無月抿抿嘴說:「我沒告訴太多人啊,蕭白是必須知道的。再來就是我大哥他們,還有昭哥,義父跟公孫先生,如果再仔細算起來的話,那四大護衛也算是知道啦。」
包拯哦了一聲,水無月突然想起來,她還告訴過一個人,於是說:「對啦,我還告訴了漣漪。」公孫策與包拯對視一眼。齊問:「漣漪?」
水無月點點頭。「你們別看她是青樓女子。但她賣藝不賣身。而且還是個很有愛心地女孩子哦。對了。一天三餐幫忙給馮玉離檢查毒地就是她!」
包拯和公孫策相視一笑。水無月說讓他們兩個放心。漣漪不是個嘴巴大地人。叫她幫忙守住秘密。她就一定不會說出去地。並且把這陣子兩人相遇地情景都給他們兩個講了一遍。尤其是水無月彈琴。漣漪起舞地那一段故事。更是讓包拯和公孫策暗自稱奇。
說地差不多了。水無月該連夜趕去找廣陵王了。曾經聽漣漪說過。廣陵王日夜流連在溫柔鄉里。每次都先點漣漪為他彈奏一曲。然後在點七彩虹姐妹們陪他過夜。反正他都知道自己是誰了。乾脆就直接找他好了。
看看現在地時辰。剛到寅時。也就是凌晨三點左右。水無月估計這會廣陵王該風流也風流完了。這個時辰剛好是入睡地時間。從揚州城到江寧府。大約只用半個時辰左右就可以到達了。
當然。水無月還是一路飛去。到了溫柔鄉後。卻現好多姑娘們居然還在接客。不過很顯然接客地人少了。她一步邁進溫柔鄉地大門。毫無顧忌地直接走到老鴇面前。
俗話說地好。再一再二不再。一次兩次或許還讓老鴇驚奇。不過再次進入溫柔鄉地時候。老鴇已經不驚奇了。只要給了打賞地錢。什麼都好說。
水無月的五百兩銀票放到老鴇的手裡時,老鴇就知道水無月要幹嘛了,「喲,這位姑娘又是來找漣漪地吧?成,媽媽我這就帶你去。」
水無月擺擺手,「不,這次我找的不是漣漪,而是廣陵王,他日日在你們溫柔鄉里是吧?趕緊給我找出來!」
老鴇愣了一下,然後一臉苦笑的說:「我說這位姑娘啊,你要找廣陵王,我們可真地不敢擅自帶你去找,你就算是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能帶你打擾他呀。他可是個惹不起的主,身邊高手多的是,一個不順心就殺人,上次已經有一條人命在他手裡消失了。」
水無月不解的看著老鴇,廣陵王會因為一個不順心就殺人?不可能吧?他並不是一個這麼狠毒的人呀。想畢,問老鴇,「你不需要帶我去,你只要給我指是哪個房間就行了,我自己衝進去,要殺的也是我,絕對和你沒關係。」
語畢,又給老鴇五百兩銀票,那老鴇看到手裡的一千兩銀票立即眉開眼笑,很隱蔽的指了指樓上地第三間上等優雅的客房。
水無月看了老鴇一眼後就上樓了,走到第三間客房後,現門口有兩個守衛正筆直的站在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訓練有素的好手居然讓廣陵王給用來把守他風流窩的大門?
水無月無奈的歎口氣,拿出月牙形的信物說:「這是廣陵王的信物,我要進去找他。」左邊的守衛斜眼看了一下廣陵王地信物說:「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不管什麼信物。」
水無月說她有急事,奈何這倆守衛還是同一句話,就是不讓人進去!氣的水無月嘟起嘴,一股運氣,抬起狠狠一踹,門立即被踹開了。
動作迅敏捷。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兩個守衛完全沒想到像水無月外表看起來那麼文靜柔弱地女子居然能一腳踹開大門,而且看動作的迅敏捷程度,很明顯是有功夫的人。
大門一開,水無月立即愣在當場,眼前的畫面讓水無月那白嫩的俏臉變得通紅。七個女人扭動著光潔的身軀纏著廣陵王,這還不算什麼,最讓水無月震驚地是一個女人騎在廣陵王身上,她地下體剛好向上移動,露出廣陵王那筆直的小弟弟。
看到這情況,水無月立即捂上眼睛,滿臉通紅,兩個守門地侍衛很顯然也反映過來了,兩人伸手就朝著水無月揮去。幸虧水無月的聽力異於常人,機敏的躲開了,不由得下意識的喊出來。「王兄,我是靈兒,救命!」
廣陵王在水無月踹開門的下一秒就已經起身穿衣服了,看見手下和水無月在打鬥,一時間並不急著幫忙,只是想看看水無月到底有多少功夫,看看自己的皇妹這些年來都神秘到了什麼程度。
水無月在躲避地過程中,很明顯的看到了廣陵王一臉看好戲的笑容,根本就沒打算幫忙!不由得在心裡暗罵:可惡啊!明明就是一副看好戲地樣子。根本就不打算幫我嘛!
閃躲了一陣,水無月趁著兩個守門侍衛讓開了一點大門的距離,嗖的一下衝了進去,那兩名侍衛看見水無月衝進去,也跟著進裡面捉拿她。
水無月實在沒想到,房間居然大的另人驚奇,尤其是那張床,難怪七個女人一個男人躺上去還那麼寬敞。
廣陵王看著水無月只躲不攻,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既然有功夫,幹嘛不使用出來?難道她看不出來我這兩個手下招招致命嗎?不過,還真的挺佩服她,每招致命的攻擊居然都能讓她如此輕易的就躲過去。
不行了不行了,水無月額頭滑落一滴冷汗,靈機一動,面帶難色的說:「不行了,病要復了。」廣陵王一聽水無月這句話,立即喊了一聲。「退下。」
聽見廣陵王的命令。兩個守衛才收手,水無月故意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喘氣。反正額頭已經香汗淋漓了,廣陵王一臉緊張地摟住水無月,「靈兒,你沒事吧?」
水無月氣不打一處來,真搞不明白廣陵王究竟為什麼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我可是一點功夫都沒有,就一個剛學的差不多熟練的輕功,要不是這個輕功,那兩個手下出手那麼狠的勁,我早就沒命了。
水無月沒打算說自己沒事,看廣陵王的樣子,應該是很緊張自己的,乾脆就讓他緊張去!我就是不說話,什麼時候我的汗的風乾了再說吧!
廣陵王看著水無月閉唇不說話,心涼了一半,立即衝著旁邊地兩個手下大喊:「你們兩個還呆著幹嘛,趕緊給我找大夫來,她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兩個也別活了!」
廣陵王摟著水無月的左手來回摩擦著她的胳膊,嘴唇有些顫抖,「靈兒,哥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到你這一身功夫實在很好奇,沒想到……」廣陵王急的說不下去了,右手扶著水無月的頭靠向自己的懷裡,水無月有些愣,靠著廣陵王的胸口,能更清晰地聽到他地心跳聲。
那純粹是因為緊張而加跳動的,看來這一招確實給廣陵王嚇夠嗆,水無月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罪惡感,輕輕地說:「其實,我是不想打下去了,才出此下策的,我的病早就已經好了……」
聽到水無月的話,廣陵王僵硬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水無月半天,最後歎口氣,「上天保佑,還好你沒事,你個死丫頭,居然敢騙我。」
水無月推開廣陵王站起身來拍拍衣襟,「我是有急事才來找你的啊,誰知道你那兩個頑固的手下居然看見信物都不放我進來,怨不得我。」
廣陵王呵呵一笑,「這樣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王兄了,居然敢不承認,其心可疑啊。」水無月噗嗤一笑,「誰叫你人不出來我的,所以我只能忽悠你啦。」
廣陵王輕輕一笑,想起剛才水無月說有事找他,就問水無月什麼事,水無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廣陵王,這次,廣陵王直接跟著水無月去管家那拿令牌。
一直到拿到令牌後,水無月才忍不住的問:「王兄,你就這麼把調軍令牌放到別人手裡,你真放心啊?」
趙昊雲呵呵一笑,「這個管家,是我母妃的親哥哥,你說我能不能信?」水無月哦了一聲,「也是,我看他也不像個壞人。」
廣陵王眉毛一挑,「哦?你看著不像壞人就不像壞人了?」水無月現在沒想把自己的能力告訴他,於是笑著說:「王兄說他可以信任,那就不是壞人,管他那麼多呢,再不調兵趕去,等到消息傳到杭州以後,那些貪官可就要捲著鋪蓋逃之夭夭了。」
在帶著令牌趕往府衙的路上,廣陵王很好奇的問了一下水無月的情況,這些年來都沒聽見潔國長公主痊癒的消息,只是依舊看見陳太醫提著藥走進潔國長公主的寢宮去,還有那一身高的輕功是怎麼回事。
水無月笑了笑,「本來好的差不多了,陳太醫提著藥也都是調理身體用的,完全好了就不用吃藥了,至於這輕功嘛,也是身體好了之後才修煉的,不過,看到你那天能那麼快的追上我,想必你的輕功不在我之下,應該就不用學我這一套輕功了吧。再說了,學習過別的輕功,這種踏雪無痕就無法再練了。」
廣陵王哦了一聲,說著說著就到了揚州府尹的衙門外,包拯見到了廣陵王以後立即行禮,廣陵王哈哈一笑,「包大人不必多禮,我也就是個掛名王爺而已。」
包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拿過公孫策請畫師畫出來的畫像,這是根據小蘊是描述畫下的明爺的畫像,並且已經通知了城門外的官兵們要仔細搜查。
只是在水無月一行人連夜趕往杭州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水無月教給漣漪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