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胖子早早的就守候在王朝軒的豪華包間。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腕上的百達翡麗,不停的抱怨著時間過得太慢。
終於,李墨生與王光相繼推門而入。李胖子的笑臉愈變得更加的燦爛。
「李哥,本來說好的這頓飯是我請,怎麼又叫你破費啊?」李墨生還沒落座,就向李胖子抱怨道。
「呵呵,都是自家兄弟,誰掏錢還不一樣?」李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是不是你又有什麼喜事臨門?」王光瞇縫著眼睛,看著李胖子。
「嗯,是有點喜事,可是還沒有臨門呢?至於最後能不能落到我的門前,那就要看你王老弟是不是肯拉兄弟一把了?」李胖子嘿嘿直笑。
「哦?」王光沒有接話,在思考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呵呵,先吃飯先吃飯,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吃飯來的重要。墨生,點菜啊,傻坐著幹嘛?想吃什麼點什麼,千萬別給我省錢!」李胖子熱情的張羅著,把對面兩個人的疑問生生的按回了心裡。
「媽的,吃!有光不沾王八蛋!」李墨生心想,拿過菜單,沒有一點留情,基本上就是什麼貴來什麼。
「喝白的還是啤的?」點完了菜,李墨生問著另外兩人。
王光還沒說話,李胖子揮了揮手,一個服務小姐從櫃子裡拿出了兩個瓷瓶,放到桌子上。瓷瓶的工藝相當精美,上面的人物也活靈活現,打眼看去,應該是一個上了年代的玩意。
王光好氣的問「怎麼?不喝酒,改堅定古董了?」
李胖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家老爺子的一個部下調到茅台酒長當書記去了。這是他去年過年的時候叫人捎來的酒,據說是5o年的茅台老窖酒,還是原漿酒,經過特殊調配後而成的。現在中央的幾位嗜好飲酒的大佬喝的就是這個東西。呵呵,我今天偷了兩瓶出來,咱們弟兄也嘗個新鮮。」說著,又指了指那兩瓶子。「別說酒,就這兩個瓶子就大有來歷。宋瓷不敢說,起碼也是明初期的。」
李墨生聽完,暗暗咋舌。兩瓶酒而已,費得著用這麼打的工夫嗎?
王光倒是表現的頗為淡定,伸手過去拿起了一瓶,在手中拋了拋。隨著酒瓶在他手中一起一落,李墨生的心臟也跟著起起伏伏。
王光哈哈一笑,道「你說我要是一失手,是不是百十萬就化為烏有了?」
「靠,你個賤人,要真敢失手,我就把你打成酒,喝下去。」李墨生威脅道。古董他是不懂,可是這麼大有來頭的好久要是浪費了,那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在李墨生的望眼欲穿下,李胖子終於將酒打開,給三個人各倒了一杯。酒瓶的塞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剛一打開,整間屋子就沉浸在濃厚的酒香之中。別說喝了,就是聞聞,就知道這絕對是酒中的極品!
幾杯酒下肚,李墨生感覺到四肢百骸一片暖洋洋的感覺,不但沒有一點酒意上頭的感覺,整個人反而有種興奮的衝動。
王光將酒杯放下,點了點頭,「果然是好酒,我爺爺珍藏了好多年的酒也沒有這個好。我說李胖子,怎麼樣?快過年了,再給我整幾瓶出來,我回去好孝敬一下。」
「哈哈,沒問題。」李胖子豪爽的笑聲迴盪在整間屋子,「光子,你爺爺就是我爺爺,孝敬那是應該的。不過,我可先說清楚,多了是沒有的,只有兩瓶啊!我家老爺子總共才不到一箱酒,這就被我敗了一大半,這要叫他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好,那我就先謝謝李哥了。」王光不由得喜形於色,從來對李胖子沒有軟過口的他也破天荒的叫了聲「哥」
三個人你來我往,很快的兩瓶酒下了肚,也都有了些醉意。
王光打著酒嗝對李胖子說道「實不相瞞,約你出來呢是墨生想求教你點事,還望你多多幫忙。」
「客氣客氣,你們兩人就是我的親弟弟。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墨生,有什麼話就只管說,別捂著藏著!光子,我今天做東呢,也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不過不急,先把墨生的事辦了再說。」李胖子站了起來,趴著胸脯保證道。
很快,服務員上來撤下了酒席,換上了一壺台灣高山茶。
「李哥啊,我的家世我想你可能也瞭解一點。我的父母當年死的都很冤枉,以前我沒本事沒能力,就不說了。現在我也可以算是出人頭地了,我想把當年的事情查清楚,還我父母一個公道。」李墨生率先開口,沒有一點遮掩,直接點明了話題。
本來悠然自得品著茶的李胖子聽到這一番話,臉色變了幾變,略微顯得有些慌亂。但他趕緊喝了口水,掩飾住了他的小動作。
李胖子將茶杯放下,表情很嚴肅的看著李墨生。半響,才開口道「墨生,說實話。剛和你認識的時候,我就把你的家底查了個一清二楚。你父親是誰,以前幹嘛的,他的案子是怎麼樣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我都知道的很詳細。」話沒說完,就見李墨生「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連忙揮手示意,意思自己還沒有說完。「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
李胖子斟酌了半天,像是在考慮從何說起。當李墨生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緩緩的打開了話匣子,說出了一段陳年往事。
「你父親的工作單位我想你也知道,這是家特大型的集團公司。當時我家老爺子還在古都市,還沒有混到現在的位子上。我想你也調查過,那我也就不瞞你了。在這件事情中,我家老爺子只是一個小角色,說白了就是一個跑腿的。這件事情之後,他才坐到了現在的位子上,這可以說是他得到的最大的利益了。」
「其實你可以從當時的人事變動中看出來都有那些人為此事出了力,那些人又為此遭了殃。很不幸,你的父親就屬於遭殃的哪一類人。」
「誰幹的?」李墨生臉色煞白,他苦苦追尋的線索到此,馬上就會有答案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當時我們的能量太小,負責的都是些外圍的事情。真正的核心圈子我們還進不去。」李胖子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將李墨生心中剛剛升騰起來的火焰兜頭澆滅。
也許是不忍看到李墨生失落的模樣,李胖子緊接著又道「不過,我想有一個人他一定最清楚你父親的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誰?」李墨生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胖子,生怕漏了一個字。
「陳紅!」李胖子厚厚的嘴唇一翻,吐出了一個李墨生並不太陌生的人名。
「啊,是她?」李墨生有些愕然。
「是的,就是她!我想你調查的時候肯定聽說過這個女人吧!」李胖子問道。
「嗯,是的。可是有消息說她在美國,還有消息說她在瑞士。更有消息說她早就被滅口了。」李墨生疑惑道。
「那都是障眼法,知道嗎?滅口?恐怕有人不捨得啊?她給一個大佬當了那麼多年的情婦,沒有一點本事,怎麼能成?你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騷媚入骨,任何男人見到她唯一能聯想到得只有床了!」李胖子的表情頗為不屑,彷彿仍在惦記著那個女人。
「那她現在在哪裡?」李墨生追問道,只要知道她的下落,父親的冤屈就有可能得到洗清的機會。
「據我所知,她最後一次出現是一個月前在京城到成都的飛機上。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見到過她了。」李墨生聳了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李墨生頹然的坐回到椅子上。這個線索可說是毫無一點作用可言。成都那麼大的地方,要找一個女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她現在是否還在成都,還是未知之數。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坐直了身子,看著李胖子。
李胖子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搖了搖手,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麼。不錯,是個直接有效的辦法。不過,我勸告你,最好別這樣做,否則,不但你要完蛋,還會牽扯到一大批人。」
王光一開始不知道李墨生想到了什麼,聽李胖子一說,他思考了一下,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盯著李墨生。
「放心,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不會走那一步的!」李墨生彷彿拋開了心事,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
李胖子與王光面面相覷,卻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勸說他。
「行了,我的事就這樣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回頭再說吧!反正我父母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上一年半載的。」李墨生輕鬆的說著,「對了,李哥。說說你的事吧。」
看著一臉輕鬆的李墨生,李胖子突然從骨子裡生出了一股寒意,凍得他幾乎血液都停止了流轉。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有了想奪門而出的衝動。
「這是一個危險的人!」他告誡著自己,以後一定要加強對他的防範,還好當年那事與自己的關係並不是太大……
聽到李墨生的話,他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是是,這事不可操之過急。你要對付的都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一個不小心就要壞了大事的。」
李墨生聽他說完不止口否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