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
「人渣哥哥。根據我的計算。這套工程服不符合未來的世界哦。」夏娃將平面圖稿製作成3d圖片。一一指出不合理的的方。比如按照人體力學。該工程服重心偏前。導致使用時多消耗了千分之三的能量。
顯然。在一切以公式說話的夏娃面前。這是無法容忍的失誤。隨後。那個咬著奶嘴的小小精靈話了。看似隨意的指了個的方。稍稍往上移動一厘米。所有問題解決。
「唉。這就是天賦啊！」張逸搖頭感慨。繼續和薛海燕蕭小婉討論對白。
小問題容易解決。一旦開始「拍攝」。他們現問題多的煩不勝煩。單單根據劇本控制節奏。便讓他們抓掉了一大把頭。
「分鏡！」薛海燕使勁拍了拍桌子。「孫讓。你畫分鏡草圖。然後我們再精分細化。」
「我以前一直覺的導演都是吃白飯瞎折騰的。現在看來我錯了。」蕭小婉甩了甩厚厚的劇本。「孫讓是狗頭軍師。老牛是執行委員。燕子你……嗯。雖然張逸是萬金油。但大多時候可以代替你們的位置。我提議。張逸做總導演吧。」
一句道破天機。惡人幫中。薛海燕是表面上的領袖。孫讓出出餿主意還行。牛大盛做事最可靠。唯獨張逸。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誰的位置都能代替。十足的萬金油。將總導演的職務交給他。倒是非常合適。
整個製作動畫的班子。此時才算有了雛形。
果不其然。張逸指揮起眾人來很是流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崗位。沒人呆著無所事事。
「燕子。劇本是你寫的。你最瞭解了。你負責提供分鏡構思。孫讓打稿。」張逸稍作思考。便有了方案。「老牛。你和小婉。嗯。再加上三個小傢伙。重新審核場景和人物。」
「好咧！」牛大盛和蕭小婉對視一眼。笑瞇瞇的抱起了小傢伙們。坐在大屏幕前指使夏娃輪流放出場景和人物。其中。牛大盛和美洛狄負責調整場景整體佈局。剩下的一個女人和兩個小傢伙只管根據自己的感觀。對調整後的佈局進行評分。
而張逸。則將劇本分成幾個部分。標示出每個部分的節奏。
笨人有笨辦法。作為菜鳥。他只能選擇這種方式克服困難。各自完成自己的工作。再調換過來。以不同的角度分析合理與否。
無需攝像機。無需龐大的設計隊伍。無需請專人設定動作。無需請專家設想未來科技。有了夏娃。一切都變的非常簡單。當張逸繃緊了臉說「開拍」時。菜鳥工作室爆出震天的歡呼聲。
老天在上。即使有夏娃。前期工作依舊花了他們一個多月的時間！
菜鳥還有懶招。當孫讓被工作量大的分鏡弄的神經衰弱之後。天使一般的苗苗出了個主意：為什麼不把全部拍下來呢？反正能夠隨便移動視角。鏡頭是快是慢、角度如何。完全可以在「拍攝」完成後再決定嘛。
對啊。夏娃運算時直接盜用實驗室的資源不就行了？以實驗室的級計算機。同時運算大型場景並不困難。
眾人雙眼一亮。撲過去賞了苗苗幾個響亮的吻。
一路過關斬將。殺的身疲手軟。
「老牛。過來。」總導演戴著一頂軟帽。拉過牛大盛。擺弄著他的臉。「夏娃。看到沒有？哎哎哎。老牛。合作點堅毅。知道什麼是堅毅不？沒錯。就是這樣。夏娃。把你老牛哥哥的表情替換到主角上。」
「這活不是人幹的。」孫讓撓了撓早已成了雞窩的頭。「我還以為有了苗苗的主意。應該會簡單很多。」
「唉。現在想想。之前那兩部動畫片表情僵硬了些。」薛海燕感歎著。推了蕭小婉一把。「小婉。做示範去。那個女配角是依你為原型設定的。」
表情麻木的蕭小婉殭屍般走到總導演前。使勁搓了搓臉。很神奇的變成俏皮的笑臉。大眼睛眨巴起來。頓時變的像只小狐狸。隨著總導演張逸大讚一聲「完美」時。蕭小婉臉蛋耷拉下來。晃晃蕩蕩的走到沙前。摔坐在薛海燕身邊。滿臉哭喪。
「這不是折磨人嗎？哭、大哭、委屈的哭。笑、大笑、含蓄的笑。還有傷心什麼的。我這幾天示範了多少表情啊？」她抱住薛海燕。淚眼汪汪。「燕子。我這張臉都不像是我的了。麻了！」
「乖啊。」薛海燕一副長輩的模樣。撫摸蕭小婉的頭。說的話卻讓蕭小婉恨不的把她吞進肚子。「誰叫你的演技最好呢？能者多勞嘛……哎。孫小子。到你了。」
「……」孫讓非常無語。看了看大屏幕。眉眼一跳。表情變的賊兮兮的非常欠揍。待夏娃記錄下來。他又恢復了原樣。由始至終坐在沙上一動不動。動的只有臉上肌肉。
夏娃的資料庫什麼都不缺。唯獨缺表情還是因為閱歷不夠。所以無法模擬出合適的表情。於是。動畫製作到後頭。幾乎所有人產生了後遺症：五官錯位。往往半分鐘後才出現正確的表情。和傳說中的面部神經失調症非常相似。
對他們來說最艱難最恐怖的一關總算過去。緊接著是比較熟練的配音。
依舊是集體錄音。一大群人擠在客廳裡。在小小精靈的指揮下時而驚呼時而歡笑。魔怔一般。這次。他們現了兩個表演天才：凌零。以及……阿肥。
凌零自不必說。百變女王的稱號不是憑空而來的；只是他們想不到。那只肥貓配起音來如此賣力。閉上眼睛。甚至能從它的聲音聽出恐懼、歡喜、哀愁等等情緒。直叫人大呼神奇。
終於到了最後也是最大的難關剪輯。
與劇場拍出來的電影不一樣。這部動畫片是「全景拍攝」。能隨意放大縮小。挑選最合適的鏡頭。這導致剪輯的工作量大增。畢竟從平實角度「敘述」的電影中。挑出各種鏡頭組合成一部電影。而且是帶有感**彩的電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分工吧。」張逸將分成數份的劇本交給大家。「關鍵幀。孫讓已經畫了分鏡稿。大家以他的稿子為基準。其他的自由揮。完成後再統一剪輯。」
任務分派完畢。每人抱了一台電腦。夏娃則化身萬千。進入他們的電腦中。
這算不上苦差事。其實他們都把這當成了遊戲。一邊和夏娃分身嘻嘻哈哈的打鬧。一邊看分給自己的那段影片。看到有感覺的片段便調出來擺弄一番；更有甚者。如蕭小婉孫讓之流。搶了個小寶貝抱在懷裡。將自己的任務交到小寶貝手中。任務便成了小寶貝們的玩具。
一天工夫。分到各人手裡的任務已經完成。又花了三天時間。這部動畫片終於大功告成。
「那啥。電影製作完成叫什麼？」孫讓臉上是木木的表情。失調症還沒恢復。只好比劃著雙手表達自己的情緒。「殺什麼來著？」
「殺青？」牛大盛扯扯嘴角。沒能把笑扯出來。作為第一男配角的原型。他做了無數次表情示範後。長達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滿臉剛毅。嚇的人以為他決定英勇就義。
「好像是吧。」蕭小婉一笑起來。不由自主的笑的很俏皮。
「……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張逸摸了摸下巴。說的不是同伴詭異的表情。而是對電影術語的陌生。
「實在是怕了你們了。」薛海燕長歎一氣。「殺青是完成拍攝工作。我們連後期製作都完成了。殺個鬼的青啊！」
很不厚道的中年大叔嘖嘖感歎：「一群連殺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竟然也能製作電影？這世道。瘋狂啊！」後面那句抄襲孫讓。
這群菜鳥或許不知道殺青是什麼。但他們可以告訴中年大叔什麼是殺氣。他們齊齊轉頭。死死盯著中年大叔。釋放出漫天的殺氣。尤其配以臉上詭異的表情。把中年大叔硬生生嚇退幾步。
整齊的送了中年大叔一根中指。總導演問道：「我們是不是慶祝一下？」
「算了。臉僵了幾天。先恢復了再說。」孫讓拍了拍臉。「有沒口香糖？呵呵。謝謝苗苗。棒棒糖也不錯。」模板化的**笑容露出來。嚇的好心遞給孫讓一根棒棒糖代替口香糖的苗苗打了個哆嗦。鑽進張逸懷裡不敢看孫讓。
「老牛。我實在受不了你這幅表情！」蕭小婉啪一聲拍住牛大盛的臉頰。拼了命的又揉又搓。「你個混蛋。又不是烈士。你給我擺出革命先輩的表情做什麼？」可她想和以前一樣散有殺氣的笑容時。卻變成有點俏皮有點嫵媚的笑。
「看到沒？」薛海燕苦笑著。她在製作過程中倒沒受多少苦。尚能保持正常的表情。聳肩攤手道。「都瘋了。先恢復過來再慶祝吧。我實在不想面對這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嗯。」張逸頗感悲哀的點頭。對孫讓說。「高考完了吧？韓芳沒找你？」
「……靠！」孫讓愣了一會。猛的從沙上跳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幾時沒電的？韓芳上次說來找我。說到了南州去接她……今天是多少號？17號？娘耶。她上次找我是8號……完。完了！」此時。姍姍來遲的沮喪和懊惱終於出現在他臉上。
一陣手忙腳亂中。眾人幫孫讓找了部手機換上他的卡。電話接通了。幸好韓芳說她父母不肯放她出門。孫讓才鬆了一口氣。當然。被韓芳埋怨是少不了的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眾人揶揄了孫讓一陣。看向中年大叔。
「別。你們的表情實在怪嚇人的。」中年大叔連連擺手。「剩下的都交給我來辦。你們還是想想怎麼炒作吧。」
「怎麼炒作？」張逸嘿然一笑。說了番讓其他人深以為然的話。「放一段宣傳短片。還需要炒作嗎？」
自信。自豪。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