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身份證明。凌零拿出一張居民身份證晃了晃。張逸奪過那張身份證。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最後小聲問道:「這也太真了吧?二十二歲?」
凌零呵呵一笑:「本來就是真的。二十二歲不行嗎?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寫十八歲?」
「……」張逸噎了一會。沒問凌零是怎麼搞到真的身份證。嘟囔道。「我記得法律規定女性年滿二十才能結婚。苗苗……」然後又頭疼了。不知怎麼計算苗苗的年齡。如果按「生日」算。苗苗一週歲。嗯。凌零「懷上苗苗時」剛巧達到結婚年齡。
凌零湊到張逸耳邊。往他耳朵裡吹了一口熱氣。像是夢囈一般軟軟說道:「人家是未婚媽媽哦。沒有老公呢。」
妖精!絕對是妖精!張逸渾身燥熱。猛地想起凌零的性技術為全能。鬼使神差道:「我不是人妻控……」隨即汗如泉湧。聽得凌零一句話。汗水頓時洪水般氾濫。
「我還是**呢。」
**未婚媽媽?張逸不敢看凌零。好半晌乾笑著抱起兩個小傢伙:「苗苗。今天乖不乖啊?阿福。你有沒有搗蛋?」
「苗苗今天很乖。」苗苗點了點頭。不解道。「哥哥。你剛才已經問過苗苗了哦。」
阿福這次不傻笑了。手腳飛快。爬到張逸的肩膀坐好。揪著他的頭咯咯直笑。張逸尷尬地笑了兩聲。家裡不止一個妖精。絕對不止。
「哥哥。擦汗。」苗苗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巾。乖巧地幫張逸擦拭流個不停的汗水。「肥肥呢?苗苗想肥肥了。」
「阿肥啊。它……」張逸正在想托詞。只聽一聲「喵嗚」。回頭看去。那被落地窗擋住正撓著玻璃的肥貓。不是阿肥還能是誰?
「肥肥!」苗苗伸出雙手。興奮地叫喚。她被張逸抱著下不來。阿福卻沒這束縛。把張逸當成了大樹。蹭蹭蹭地爬下來。飛爬向落地窗。凌零剛把落地窗拉開。阿肥就要竄進來。阿福地動作更快。小手一伸抓過阿肥。又拿阿肥的臉練習和面技術。嘻嘻哈哈地笑。
張逸很好奇。阿肥怎麼跑出來的?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要是老媽跟在後頭……就在此時。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屏幕上的「媽」一個字把他嚇了一跳。
「兒子。你有沒有看到阿肥?」原來蘇穎帶阿肥逛街。感受一下都市的生活。但走著走著阿肥不見了。她似乎並不擔心阿肥失蹤。打電話給張逸無非是找個借口。拐著彎打探兒子和準兒媳進展到什麼程度。還好意說如果兒子不方便。不回來也沒關係。但記得一定要……
「戴套?」張逸冷汗淋淋。「老媽。我現在就回去。」匆匆掛斷電話。他抱過阿肥跑了出去。身後傳來凌零地笑聲。他更窘迫了。腳下的度又加快了幾分。
第二天。張逸起了個大早。懶得理會阿肥的哀求。吃完早飯就要出門。
「媽。我上課去了。」
「去吧。」蘇穎說完。忽然想起今天是週日。樂呵呵道。「週日還要上課啊?」不等張逸回答。她擺了擺手。「別忘了向燕子問好。今晚回來吃飯。去吧去吧。看著你礙眼。」
張逸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變了形的笑容。奪門而出。
他不做好學生很久了。平時要不是接到老師的警告。幾乎不會去上課。更沒記日期的習慣。大多時候連今天是星期幾都不知道。一邊走一邊感慨自己怎麼會墮落到這地步。但沒走幾步。便忘了這回事。
「喵!」身後傳來暴怒的貓叫聲。他還沒回過頭。一隻貓跳到他後背。三兩下蹦到他頭上。貓爪飛舞。硬生生把他的頭變成了雞窩。
「靠!」張逸抓過頭頂的肥貓。提到眼前。尚未開罵。那只肥貓用力一晃。對著他的臉來了一記瀟灑地凌空飛踢。零打開門看到張逸。吃了一驚。連忙拉著他坐下。整理他亂七八糟的頭。幫他止上鼻血。
「喵嗚。」阿肥蹦到苗苗懷裡。得意地瞄了張逸一眼。
「回頭收拾你!」張逸一激動。鼻血又狂噴而出。這話也就說說而已。打又打不過阿肥。這個家有苗苗護著它。那個家有老媽護著。注定他只能吞下這個暗虧。
「和阿肥打架了?」凌零眨巴了幾下眼睛。嘴角抽了抽。
「被這個王八蛋欺負了。差點沒把我地頭剃光!」張逸狠狠咬牙。瞪著凌零說。「想笑就笑。沒人說你!」
「好了好了。跟阿肥鬧什麼氣啊?」凌零忍住了笑。按下張逸亂草一樣的頭。左右瞄了瞄。一本正經道。「其實你光頭應該更好看。」
張逸憤憤地拍開凌零地手。站起身邊走邊挽袖子:「阿肥。我忍你很久了!」
苗苗抱緊阿肥。轉身擋住張逸:「哥哥。肥肥很乖的。」果然。苗苗護定阿肥了。就連只恨天下不亂的阿福都「啊啊」直叫。再看凌零「噗嗤」一聲笑出來。張逸氣呼呼地停下腳步。
「反了。都反了!」他憤怒地揮舞拳頭。結果是凌零笑得更歡了。兩個小傢伙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滿眼好奇:哥哥為什麼生氣呢?姐姐為什麼笑呢?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不懂。張逸沒能找到報復阿肥的機會。回到老媽那之前。阿肥搶先一步跑了。等張逸回到家。它已經趴在老媽懷裡。舒服地哼哼。
凌零沒來。張逸給她找了個借口:家教。蘇穎倒也沒說什麼。反而大為讚歎。認為大學生就應該多多參加社會實踐。並依此教育了兒子一番。
四天後。有人敲響林宇家的大門。尚佳以為是苗苗和阿福找她玩耍。打開門卻沒有人。正以為是誰在搗亂。院子裡傳來一陣嬰兒地啼哭聲。望過去。草坪多了一個籃子。裡面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
「這是?」尚佳趕緊走過去。嬰兒一見到她。不哭了。滴溜溜地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她呵呵地笑。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她忍不住輕輕顫抖。好久。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臉頰摩挲嬰兒粉嘟嘟的小臉。笑從心裡溢出。淚水卻不自覺地滑落。
「這下滿意了?下次不准了哦。」張逸家的客廳裡。正在現場播放。他抱起兩個小傢伙。笑問一句。隨即無聲歎息。
苗苗重重點頭。抽了抽鼻子。大眼睛裡淚水打轉:「哥哥。阿姨為什麼哭啊?」
「苗苗哭了!」阿福指著苗苗。
「叫我姐姐。」苗苗扁著小嘴。哼哼道。「阿福不乖。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你們啊!」張逸笑著搖了搖頭。撫著兩個小傢伙的頭。
他本想留那個嬰兒一段時間。但老媽地突然出現打亂了計劃。不得已讓凌零變成其他人把嬰兒送了過去。見到尚佳喜極而泣。他覺得這樣也不錯。像林躍夫婦那樣值得敬佩地人。本就不該留下巨大的遺憾。
我無力改變世界。那就保持自己地一方淨土。這是張逸的處世觀。偶爾惡作劇做些壞事。偶爾做些善事。有了一定的能力。不妨體驗一下英雄的感覺。
「張大善人。能說說你現在的感受嗎?」凌零虛握右手。彷彿拿著話筒遞到張逸嘴邊。
「我的感受啊?」張逸故作沉吟。「我最大的感受是。女王親衛隊應該改名為正義聯盟。而我們則站在正義的一方。保護世界和平!」話語鏗鏘有力。博得兩個小傢伙熱烈地掌聲。
凌零手一翻。不知從哪拿出一台筆記。伸手道:「請。」
「呵呵。」張逸笑了兩聲。推開筆記。「不敢不敢。在下無非是動動嘴皮子而已。您才是最大的大善人。」他似乎想起什麼。拍了一下腦門。「對了。南大附近開了一家咖啡館。服務員全部穿女僕裝。戴貓耳朵貓尾巴和變成小惡魔。我們過去看看怎樣?」
前天他上課時。有人揮舞一張宣傳單叫著「大新聞」。原來是南大正門不遠處開了家主題咖啡館。聽得這消息。孫讓憤怒道:「搶我創意?」在他慫恿下。一幫人湧向咖啡館。見到店主請來地服務員立馬化身成夜月人狼。只差沒嗷嗷直叫。
凌零收起筆記。笑道:「好啊。」
電視機上。尚佳抱著嬰兒回到裡屋。裡面可沒攝像頭。兩個小傢伙只好不捨地收回目光。她們和弟弟才見面不到半天呢。尤其是阿福。眼看就要做姐姐了。也有弟弟可以調教。不知有多不甘願。
「別拉著臉。」張逸被兩個小傢伙的表情逗樂了。「又不是不能見面。你們找時間去林叔叔家逗弟弟就是了。」
兩個小傢伙想了想。覺得也對。所以撲到張逸身上。撒嬌著要去逗弟弟玩。張逸哪裡肯。為了擺脫嫌疑。之前才帶兩個小傢伙到林家玩了一會。頻頻出現地話太招人懷疑了。
對此。凌零打趣道:「平時好似什麼也不在乎。遇到與自己有關的事就變得很敏感。就像苗苗的耳朵和尾巴。嚇得跟什麼似的。事實上他們不都當成是玩具了嗎?」
「切!」張逸鄙夷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再抱起兩個小傢伙。大聲道。「寶貝們。我們去逛街!」也不理會凌零。快步走在前頭。
凌零抱過阿肥。幽怨道:「阿肥。我們好可憐哦。他們不要我們了。」說著還哀怨地蹭了蹭阿肥的大臉。
張逸停住腳。回頭嚴肅道:「凌零同學。最近你太令人失望了。身為一個冷艷的女人。我希望你有冰山美人地自覺。」
「這樣?」凌零表情一肅。立刻變得如同冰山一般。使得阿肥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趕緊跳出凌零的懷抱。而張逸許久沒體驗過如此逼人的氣勢了。登登登退了三步才停下。
「收起來!」張逸喊道。「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以後不准在家裡散氣場!」
凌零嘻嘻一笑。那股氣場霎時消散。走過去挽著張逸的手。膩聲道:「以後還要不要啊?」
「……」張逸撇撇嘴。把懷裡的苗苗塞給凌零。抱下坐在肩膀上的阿福。哼了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