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到苗苗身體有些僵硬,張逸還是狠下心帶著一家人去南大。他不希望在苗苗心裡留下陰影,而且他正努力做到這一點。
效果很好。出租車停在南大正面時,司機笑瞇瞇地捏了一把苗苗的臉蛋,真誠讚道:「好可愛的小姑娘啊!你的耳朵和尾巴是哪裡買的,我也去買一個,我家的小姑娘一定會很喜歡的。」
張逸明顯感覺到苗苗的身體軟了下來,拿出一副貓耳朵和尾巴送給司機,笑道:「我想你女兒一定很可愛。」他投桃報李,扇了扇腦袋上的大耳朵,「高科技產品,會動的,尾巴也能動。不過怎麼動,就得靠你自己琢磨了。」
「好東西!」司機接了過來,興奮道,「謝謝了,今天我請客,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我收錢也太不地道了!」
苗苗笑了,這些天來第一次笑得這麼輕鬆,招了招雙手:「謝謝叔叔。」
「會說話了啊?」司機大感興趣,疼惜地摸了摸苗苗的小腦袋,「這孩子聰明!我家丫頭兩歲才能說得這麼流利,比我家丫頭聰明多了!」就算如此說,看得出來他對女兒很自豪。
苗苗像只小貓咪,低著頭瞇眼享受著司機的撫摸。
謝過司機,張逸抱著苗苗下了車。走入南大校門時,心情有些忐忑,他緊張地抱著苗苗,控制著不讓自己四處亂看。可遠遠看到幾個人走來,屁股後面大尾巴一甩一甩的,他呆了一陣,面部肌肉一跳一跳地抽搐。
「靠!」雙方同時罵道。
那幾個人看到張逸,對凌零和苗苗視而不見,快步跑了過來,尾巴翹得老高,那表示他們肌肉很緊張。張逸忽然現,多了一條尾巴不見得是壞事,至少能看出對方的情緒。
「張逸你個混蛋!」隔了老大遠有人開罵道,「快說,怎麼拿下來?老子戴了五天了,也被人笑了五天,你敢說拿不下來我立馬剁了你!」
走近前才現凌零和苗苗,旁邊的人把大嚷的傢伙扒拉到一邊,鄙夷道:「吵什麼吵?在小孩子面前大吵大鬧的,太不成樣子了!」然後優雅地掏出藏在衣服裡面的耳朵,悠悠然戴上,伸出右手,「你好,我叫……」
「滾!」張逸不等他介紹完自己,看他大耳朵一抖一抖的哪裡不知道他想什麼,怒道,「泡妞泡到我這來了,你當我是隱身人啊?」
但這群人渣的臉皮一個比一個厚,又有個傢伙戴上耳朵,扮出一副可愛模樣,卻猥瑣得像是大灰狼,捏了捏苗苗的臉蛋:「你叫苗苗是嗎?你看,哥哥也很喜歡戴耳朵喲。」說著,大灰狼的耳朵笨拙地晃了幾下。
「苗苗不是你小子叫的!」張逸大怒,「叫苗苗大人,聽明白沒有?」
「是,苗苗大人!」一幫人渣肅立大吼,隨即哈著臉說,「苗苗大人,不知小人是否有榮幸抱抱您?」
苗苗眨巴著大眼睛,很快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動聽,聽在耳裡讓人飄飄欲仙如聽仙音。她歡快地搖了搖小手,甜甜道:「哥哥好。」
「噢,神啊,我要死了!」一個傢伙捂著心臟,唱詠歎調般呻吟道。
「丟臉!美術系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張逸一陣陣的肉麻,忙不迭地逃走,任由那幫傢伙打了雞血一般「哦哦」直叫,只恨自己為什麼會認識他們。可心裡軟軟的,像是輕鬆,像是感激,萬般複雜。
一路上,走上幾十米便能見到多了一條尾巴的人,猥瑣的大多是男人,俏麗的全是女生;而多了一雙貓耳朵的,更毫無例外的都是女生。細細看去,那些人大多是美術系的學生,戴著貓尾巴的女生穿了一身短裙,一甩一甩的格外誘人。偶爾能見到其他系的漂亮女生,也是如此打扮。
不少人認識張逸,見了他絕大多數人放出殺人的目光,二話不說圍了上來。可沒等他們質問,有些看著張逸的貓耳朵貓尾巴捧腹大笑,有些看到凌零眼中爆出狂熱的火光,有些看到苗苗頓時母愛氾濫。結果質問的事倒被他們忘了個一乾二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拚命表現自己。
苗苗先是有些緊張,繼而慢慢放鬆,最後叫這個一聲「哥哥」叫那個一聲「姐姐」,沒一會收到一大堆禮物。張逸為這幫傢伙倍感羞恥:眾多禮物中,十有竟是棒棒糖,太沒創意了!虧他們還是學美術的!
「師傅!」遠遠傳來一個淒慘的聲音,有個娃娃臉扒拉開眾人,跑到凌零面前淚眼汪汪,就差沒抱著凌零的大腿了,「師傅,你救救我吧!我現在都不敢回宿舍了,那幫混蛋把尾巴全部算到我頭上……太,太無恥了!明明是他們自己要求的!」
孫讓那叫淒涼,那叫可憐,能讓任何不認識他的女人母愛勃,認識他的——全部大惡狼看小羔羊一樣惡狠狠瞪著他。看來果然如他所說,黑鍋又讓他背了。
做人別太孫人渣。張逸感慨地搖了搖頭,拍拍苗苗,暗示她千萬別學孫人渣,作惡太多,遲早會遭報應的。
也不知苗苗明白了沒有,她朝孫讓伸出小肉手,立馬讓他雙眼放亮,可也就興奮了短短一秒鐘,因為苗苗甜甜膩膩地喚了一聲:「人渣哥哥……」
「孫讓,看來你威名遠播啊!」某人嘖嘖感歎,重重拍了幾下孫讓的肩膀。他這番話立刻引起龍捲風效應,眾人抓住欺負孫讓的機會絕不放棄,或哀歎或義憤表達對孫讓的失望之情。
一時無數尾巴高高翹起,掀起男生的襯衣,掀起女生的裙角,甚為壯觀,不知謀殺了多少菲林。這一日,被南大學生稱為「貓的聚會」,有人將之放到網上,介紹了能通過肌肉運動控制的貓耳朵和貓尾巴,輔以視頻短片和十數張漂亮女生的貓女照片,點擊率頻頻突破最高記錄。
「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牛大盛把張逸一家子拉出人群,借用了某個研究生師兄的畫室,豎起食指說,「你註冊了專利沒有?」他很有先見之明,預示到接下來會生什麼事情。
「有必要嗎?」孫讓提著總算拿下來的貓尾巴,忿忿道,「打死我,我也不會再戴這玩意了!」
張逸、薛海燕和牛大盛同時耷拉下眼,眼珠子轉向孫讓,鄙夷道:「當初是哪個傢伙第一個戴上去的,還說『好看不好看』的?」
孫讓大義凜然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年幼無知,才會……」
三人已經沒心思教訓這個無恥的人渣了,選擇了直接無視,自動過濾了此人渣的聲音。
「我前幾天註冊了專利。」凌零微微笑道,「我選擇了國內的一個製造商,產品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面世了。」
凌零滴水不漏的處理方式讓人無話可說,四人對視一眼,懾於凌零魔鬼教官的身份,三個徒弟乾笑了幾聲,不敢再說什麼。張逸樂得看熱鬧,一臉幸災樂禍。
果然,「製造」出凌零是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事!看向伸出小舌頭甜滋滋舔著棒棒糖的苗苗,小丫頭見他看過來,把棒棒糖遞了過來,喜得張逸親了小丫頭一口,脫口而出道:「有了苗苗,是哥哥最幸運的事!」
三人渣面面相覷,薛海燕拉了拉張逸的衣領,沒好氣道:「什麼叫『有了苗苗』?還有,我一直搞不明白,苗苗明明是你的外甥女,為什麼叫你哥哥呢?」
「啊?」張逸的舌頭頓時打了死結。
「別怪小逸,是我不讓他說的。」凌零微笑著,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張逸,似乎對他的保密非常欣賞,「我並不是小逸的表姐,苗苗也不是小逸的外甥女。」
凌零突然爆出一個大八卦,不止薛海燕三人,就連張逸都愣住了。不得不說學藝術的一部分人很有想法,孫人渣恍然大悟般拿右拳砸在左掌:「原來如此!」
「原來什麼?如此什麼?」張逸很摸不著頭腦。
「我就說呢,師傅這麼漂亮的人,怎麼會有你如此……嗯,普通的表弟,太不合邏輯了!」孫人渣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虛畫張逸的臉。
眾人無語。
「好了。」凌零頗有氣勢地擺了擺手,「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該問的別問。」
「是!」三個徒弟雙腳一合,大聲應道。
張逸沒想到可大可小的危機被凌零輕鬆解決了,心下再次感歎這才是真正的調教高手。
牛大盛面色猶豫,好一陣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前幾天白星代梅靈兒當眾道歉了,嗯,我想問……那個,紅梅實業的事……」
「是我做的。」凌零語氣淡然,輕輕撫摸苗苗的小臉蛋,疼惜地捏了捏苗苗,「我不容許有人欺負苗苗,這便是欺負苗苗的後果,如有下次,照例。」
「破產了?」張逸接過話,哼了一聲,「為什麼是白星代她道歉?」
孫讓眨了眨眼,大喇喇地坐了下來:「老牛,你連公報私仇的話都說了,還在乎這些?」
「好吧。」薛海燕舉起雙手,「我中立,服從多數決定。說實話,我受夠梅靈兒了,背地裡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哦,對了,老牛,我什麼時候跟小婉搶你來著?還有你,孫小子,我給你生過一個兒子?張逸……算了,跟你沒事,她看不上。」
此話一出,三個男人的臉垮了下來。尤其是張逸,太打擊人了,自己竟然普通到人家不屑於放出謠言?
「行,我改變主意了。」牛大盛嘀咕了一句話,甩了一把冷汗,「你們看著辦吧,我不管了。」
張逸指了指牛大盛,對眾人問道:「這小子剛才嘀咕什麼?」
「老牛哥哥說,」苗苗拿出小嘴裡的棒棒糖,歪著小腦袋說,「被小婉姐姐知道,小婉姐姐會殺了他呢。哥哥,小婉姐姐為什麼會殺老牛哥哥呢?」
幽怨,很幽怨,一眨眼時間多了六塊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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