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一個個按順序入場,查看自己的考生座位。違者逐出考場」一個帶著「監察員」袖標的守衛對著廣場上的考生們大聲喊道。
今天是聖威廷學院入學選拔的第一項,入學筆試。每年申請來聖威廷學院的考生有百多萬,被獲得審批通過的卻只有十萬人。這十萬人參加入學測試是不用交測試費的,而審批不過,又想進入聖威廷學院的人,則需要交納一筆五金幣的入學測試費。申報入學測試資格必須提前兩天才行,每年僅僅通過收取入學測試費,聖威廷就能收到十多萬金幣。
聖威廷學院人皇廣場前正佇立著一排排的告示牌,告示牌高兩米,長四米,上面標注著一千個考生的座位號,連綿一百多個告示牌成直線排過。每個告示牌前都是人擠著人,裡三圈外三圈地圍著滿滿的。
「第一號,有沒有搞錯啊」擠在人群裡的龍一下子就看到看了自己的座位,因為他的號碼最為顯眼,十數萬中第一人。按照從頭到尾的順序來查看,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座位號。
「哦?第一號,誰啊?」
「誰是第一個?叫龍?瓦利斯的,這瓦利斯是誰?」
龍的叫聲引來了周圍一片考生好奇地談論,他可不想太出風頭,趕緊低著頭朝著外面擠出去。可是他不想出名也難了,就像無論做什麼事情,從事什麼行業,人們也許不一定記得排在第二是哪個,但是排在第一位的絕對是被大多人記住的。所以,這一屆的考生,在還未正式進入聖威廷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們這屆的第一人——龍?瓦利斯。
筆試考試時間是在九時開始,一直延續到傍晚五時,一共考8個石英時。考生們多在五六時就進了聖威廷學院內,無他,只為了能更快地找到自己的座位。每年因為找不到座位而延誤考試的大有人在,他們也就成為了被淘汰的第一批人。
「有沒有人看到我的名字,我叫亞當斯?波樂。看到人請告訴我,我將給他二十金幣座位答謝」
「有沒有人看到萊斯默科這個名字,告訴我座位號,我給他一百金幣」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我叫林泰雲,有沒有看到我的」
「」
告示牌前一片混亂,看不到自己座位號的人,有錢的就出錢讓人幫著找,沒錢就只能乖乖地去按著告示牌的順序,一個一個地慢慢找。機靈點的人就記住自己周圍幾個人的座位號,等著人來懸賞。告示牌前推擠揇搡時有出現,不少人就為了幾句口角打了起來,讓場面越來越來越混亂。聖威廷方面這時候卻不出面來維持秩序,這本就是考核的一部分,從考生進入聖威廷的這一刻,考試就已經開始了。
「你小子找死是不」
一個長相凶悍,身材魁梧的黑面青年將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像個儒生一樣的少年拽起,剛剛這少年不小心踩了那黑面青年的鞋子,後者因為老半天看不到自己的座位號,心頭正火著,這文弱青年剛好就撞到槍口上了。
不起,我不意的」
那少年被拽離地面後,呼吸變得有些不順暢,講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周圍的考生都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真是沒事找事」
一個長相俊雅的金青年看著這一幕,對著他身邊的同伴輕聲說道。他的同伴也是個樣貌英俊的青年,留著一頭的棕,一身綾羅綢緞,看起來溫文爾雅,卓爾不凡,帶著一股高貴迷人的氣質。兩人應該都是大6上某國的貴族子弟。
「關我們什麼事,管好我們自己就行。他們這樣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那棕高貴青年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個黑臉青年和文弱少年,朝著人皇廣場上安置好的座位走去。整個廣場上安置有十萬套桌椅,是為申請獲得通過的十萬人準備的,而繳納測試費的考生都被安排在聖威蘭特大樓內。
「先把他放下吧。有事好說,大家以後沒準還會碰到一起學習,何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正好身在附近的龍走近那爭鬥的兩人,向著那黑臉青年笑容可掬地言道。
「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老子」那黑臉青年看龍這個俏公子敢管到自己頭上,睜著虎目,大罵道。
「在下不是什麼東西,只是和你一樣,是個考生而已。我來這裡只是想說,兄台你在這裡毆打這位小兄弟,對你尋找自己的座位號好像一點幫助都沒有,不如」龍看了眼那個黑臉青年,後者明顯是被他說動了。
「不如什麼」那黑臉青年放下了那個文弱少年,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看著眼前的俊小伙子。
「不如咱們大家合作一把,讓每一個人都找到自己的座位號,如何?」龍詭異地笑著笑,對著周邊圍觀的考生們朗聲說道。
眾考生聽到龍的話都是神情一愕,合作找自己的座位號。這個辦法不是沒人想過,也有一些人集合起來共同尋座位號。但是要讓所有的考生都一起合作共同尋找座位號,這個想法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龍看著眼周圍人的表情,知道很多以為自己的是在譁眾取寵,可他不管這些,繼續道:「每個告示牌前安排十個人,但必須都是已知自己座位號的人,每人負責記住一百個人的名字、籍貫和座位號,這樣大家可以輪流詢問,而不用自己去逐一尋找。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很多考生聽完龍的建議後都表態贊同,他們都是找了半天找不自己座位號的考生,這類考生的數量也是最多的。越來越多的考生聽到周邊人的介紹後,都舉手贊同。到最後,沒有哪一個人敢出來說不的。敢說不的人,那就是和所有的考生作對。
「好,竟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們就開始吧。請找到自己座位號的兄弟姐妹都站出來,幫幫我們沒有找到座位號的考友們」龍看眾考生對自己的提議都舉手表示贊同,就要求找到自己座位號的考生主動站出身來幫助大家。
「我來」
一個女孩先主動站出來表態願意幫忙,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同伴,想必是為了自己的同伴而挺身而出。很多有類似情況的考生也都站出身來,表示願意幫忙。就這樣,在利益的驅使下,一個完整的尋位團體就這樣形成了。但還是有不少已經找到自己座位的考生站在一旁,自顧自地忙著,或看自己手頭的資料,或是在聊天說笑。
「不錯不錯。你這弟子是個人物」聖威蘭特大樓的鐘樓頂層上,幾個白蒼蒼的年老教授正在那裡觀看著人皇廣場上的情況。其中一位身著白袍的老教授轉過身來對著老維蘭笑呵呵地說道。
「那是,我的弟子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老維蘭眉毛一揚,對著那老教授趾高氣揚地回道。
「我聽說戰國區那裡出了一個天神少將,不知你這弟子和他相比,如何啊」一位身穿紅袍的老教授看著老維蘭促狹地說道。
「天神少將又如何,我的弟子絕對比他強」老維蘭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明顯有些弱了。這天神少將他是聽說過的,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帶領十萬大軍滅了一個城邦。此等少年英雄,也可謂是萬年難得一聞,千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
「不說啦,不說啦,都是少年英才。可維蘭你這傢伙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弟子,我們大家誰不眼紅啊,你們說是不是」一個身穿紫袍的老教授對著眾位老教授笑瞇瞇地言道,眾位教授看這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就都笑呵呵地點頭贊同。老維蘭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到椅子上,時不時地望了眼窗外。
「考試時間快到,請考生入座」一個帶著「監學」袖標的老師在人皇廣場前的高台上大吼一聲,要求考生入座,進行筆試。
考生們經過龍的建議後,大多數人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聽到監學的聲音後,都忙著跑去尋找自己的座位。少部分沒有找到自己座位的人此時又拉開了嗓門大吼起來,守在告示牌前的考生們倒也挺有公德心,都在耐心地坐著回答。
「還有五分鐘,請大家入座,考試開始後,仍舊沒有入座的考生將取消考試資格」監學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這下守在告示牌前的考生們也急了,他們可不是什麼能捨生取義的高德之人。來這裡就是為了考試,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大事也給延誤了。
「不要急,跟在我身後,一個一個地慢慢找」龍對著自己身後的上百個考生大聲說道。他們都是沒有找到座位號的考生,有些人都急得哭了,不少人還急得尿了褲子。告示牌前只剩下龍一人還在幫助這些考生不停地尋找著他們的座位號。因為隨意坐得話被現也會被取消資格,所以很少有人敢隨便去坐座位。
「找到了,章天羽,第一五九六三」
「奧康德?希絡第**零一六」
「諾維拉斯?迪瓦哥,第六三一六七」
龍靠著自己的強記憶力,將所有沒有找得座位號的考生名字都一一記在自己的腦中,然後在通過逐一查看告示牌,幫助他們找到自己的座位號。被龍找到座位號的考生對龍感激涕零地道了聲謝後,就撒腿朝著人皇廣場上的座位跑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龍身後的人也越來越少,就只剩下兩人了。而龍也看到了最後一個告示牌。可離考試開始的時間也就剩下兩秒了,鐘樓上巨型石英鐘的秒針已經走到了五十秒。
「你們兩個朝著那兩個空位先跑去」龍指著廣場上十萬座位中的兩個座位對那兩名考生說道。那兩名考生相視一眼,立馬向著龍所指的座位跑去。
「十」
考場內大部分的考生都在為龍默默地祈禱著,很多受過龍幫助的人更是激動了站起來看著龍,眼裡噙著晶瑩的淚花。
「九」
「八」
龍終於掃視完了最後一張告示牌,將那些人的名字和座位都先記在了自己的腦中。他轉過身來朝著自己的座位跑去,腦海中默默地分辨著最後兩名考生的座位號。最後兩位考生跑去的兩個座位離得並不是很遠,相隔也就是幾十個座位的距離。
「七」
考生們都不由自主地為龍念出了倒數的秒數。而龍此刻也分辨出了一位考生的座位號,他們跑錯了。
「六」
「你們跑錯了」龍朝著那兩個考生大聲地吼著,同時也拼盡全力朝著自己的座位號跑去。此刻在龍真希望自己的座位是倒數第一位,而不是正數第一位。
「五」
「四」
龍距離自己的座位還有五百米的距離,以他目前的低級劍士水平,根本不可能在僅剩下的三秒鐘之內跑到自己的座位。
「三」
龍在奮力地奔跑著,他低著頭,咬著牙,身影就像一陣風一般朝著自己的座位飄去。
「二」
龍仍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希望,他是一個不願輕言失敗的人,即使是最後一秒,他也會堅持下去。
「一」
奇跡出現了,龍身上忽然冒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眾人只覺得雙目一疼,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白光一閃即逝,而龍的身影也隨著白光消失了。等下一刻眾人再睜開眼睛時,龍已經安安穩穩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廣場內的考生們看到龍順利地到達自己的座位,都不由得歡呼起來,不少人還帶頭鼓起掌。
「原來他是第一位,龍?瓦利斯」
「果然就是龍?瓦利斯」
「他就是龍?瓦利斯,原來如此」
「」
考場上,一些考生都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他們中的一些人先前早就猜到龍的身份,現在算是被真正證實了。
「是他,竟然是他風」位於考場中間的一個黑少女,在剛才看到龍的側面後,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癡癡地低語著。周圍的人呢還以為她也受過龍的幫助,都沒有這麼去在意。只有這黑少女知道,在自己的腦海中日日夜夜浮現出的那張面孔,今日終於又出現了。「他不是失蹤了,而是來了這裡底怎麼回事?」
「這算是萬人敬仰嗎?」考場左側的一張考桌前,一個長相氣質都是上佳的美麗女孩看著龍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而在另一張的考桌前,一個身穿雪白長衫,頭戴面紗的女孩看著龍的背影卻詭異地笑了笑,好像看到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