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距離北華帝國都城——上京城十里外,一老一少兩人在帝國官道上慢悠悠地走著。老的年紀看上去八十這樣,少的則是只有十五六歲這樣,他們正在一邊走著,一邊吃著手裡的乾糧。
「老師,你說的那個聖威廷學院到底還有多遠啊」少年人口裡嚼著一塊大餅,含含糊糊地問道。
「不遠了,到了上京城,借只金甌大鵬,再飛一天就到了」
老人也是邊嚼邊說,他的吃相就像是一個餓了幾十年的餓鬼一樣,狼吞虎嚥的,好不雅觀。
「哦」
少年郎哦了一聲就繼續吃著自己的大餅,不再問了。這一老一少正是老魔法師維蘭和他學徒阿龍?瓦利斯。
走了一石英時後,天已近黃昏,鳥雀急歸巢,龍和老維蘭也走到了北華帝國的都城——上京城的城門下。高聳巍峨的城牆,斑駁交錯的刀槍劍痕,迎風招展的旌旗,如山嶽般傲立的守城士兵,還有在陽光下金光閃耀的守城巨弩,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那少年郎看得不由得癡了。他有種時曾相識的感覺,對,就是時曾相識的感覺,他的耳畔好像有萬千人在呼喊著,呼喊著「將軍神威」
「什麼愣呢,臭小子,趕緊進城去」
老維蘭打斷了阿龍的思緒,叫他趕快進城。阿龍和老維蘭他們排在上京城南門的左城門這邊,位於隊伍的中央,城門口處的士兵正在一個接一個地排查著過往的商賈遊民。上京城的每個方向都開有三個城門,分為左中右三門,左右為平民所用,中間的那個門則是給有身份的人進出的。
「老師,那些穿魔法袍的就是魔法師吧」
阿龍指著那些走在中門,穿著魔法袍,有說有笑的人向老維蘭問道。
「是啊,怎麼了」
老維蘭很疑惑,阿龍這小子怎麼問這麼個白癡的問題。
「那我們也算魔法師吧。為什麼我們不走中門」
龍不解了,老維蘭這不是沒事找事,有特權不用,排隊好玩啊。
「我這」
「呦,你們是魔法師啊」
老維蘭還沒有回答青風就被一個痞氣十足地青年男子給打斷了,那男子排在龍和老維蘭的前面,聽到他們的對話後覺得可笑,就回頭問了一句。
「是啊」
龍很乾脆地回答了,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魔法師,雖然他還只會幾個兩三級的魔法,只能幾個小風刃砍砍樹,弄出個空氣漩渦將將暑。
「那你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那痞氣青年覺得好笑,說自己是魔法師,卻來這裡排隊進城,有哪個魔法師會做這麼掉身價的事。
「年輕人,誰說了魔法師就不能來這裡湊熱鬧啊,我這不就是來了」老魔法師笑吟吟地說道,他剛才其實就像對青風說「我這不是覺得這裡熱鬧嘛」
「就你個糟老頭,別說,還真有點魔法師的樣子」那痞氣青年上下打量老維蘭幾眼,覺得老維蘭看上去還真有些深不可測的樣子。
「喂,你,進不進城啊」一個嚴肅又不耐煩地叫聲讓那個痞氣青年打了一個激靈,轉瞬間前面的人就已經都進了城,輪到那個痞氣青年了。
「軍爺,小的來了,你歇歇氣」
那痞氣青年聽到叫喚後,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迎了上去。那士兵不耐煩地瞪視了他一眼,說了句「滾」,一腳就將那痞氣青年給踹飛了。
「你們,上前來」
那士兵的火氣好像還沒消,他的同伴站在一旁,拿著長槍,正閉幕眼神著。
「你們兩個是不是進城乞討的」那士兵看龍和老維蘭衣服髒亂,臉上掛著一層灰,就認為他們是進城要飯的乞丐。
「你說什麼,乞討?」
龍火了,該死的,既然說自己是乞丐。
「是啊,我們是來乞討的」
龍瞪大著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這老頭竟然親口說他們是來乞討的。
「按規定,凡是乞討者進城,都得先交納五個銀幣方能入內」那士兵滿臉譏蔑不屑的表情,看得龍很是不爽。
「好,給你軍爺,這是十個銀幣」
老維蘭拿出十個銀幣交給那士兵,那士兵一把抓過老維蘭的錢,對他的同夥使了個眼色。老維蘭和龍剛想進城,一個寒光閃閃的槍頭橫在了他們的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好意思啊兩位,我們城守大人下了新令,最近禁止一切乞討人員入內,錢我先幫你們收著,等新令結束後,我再放你們進去」
龍和老維蘭想不到那士兵竟然來了這麼一出,連乞丐的錢都要貪墨,雖然他們不是乞丐,但是今天如果真來了乞丐,他們要賺到被收走的五個銀幣,那得乞討多久啊。龍怒火中燒,可他沒有衝動,以他對老維蘭的瞭解,自己的這個老師絕對不會放棄進城的。
「嘿嘿軍爺,我們的錢既然都已經交給你了,你就得放我們進去吧」
老維蘭不樂意了,我給你錢了,還不讓進,哪有這種道理。可那士兵似乎是和老維蘭卯上了,想藉著機會欺負一下老維蘭,給自己找點樂子。
「怎麼,你還敢違命不成」
「違命,呵呵,給我滾」
老維蘭的說變臉就變臉,前一刻還是笑吟吟的,下一刻就是滿面寒霜殺氣*人。一道氣波從老維蘭的身體釋放而出,將站在城門口的四個守城士兵都給彈開了。四個守城士兵如被人猛踹了一腳,狠狠地摔到了城門下。
「阿龍,走吧」
老維蘭叫過龍,一起朝著城內走去。
「反了天了,快叫人,把這兩個膽敢攻擊帝國士兵的逆賊給抓起來」
那士兵顯然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了,連剛才老魔法師攻擊他的方式都忘了。其他幾個士兵還倒在地上哼哼著,不能起身。中門的士兵是看得真切了,心裡臭罵著這個南門小隊長的堂弟是個豬腦子。左城門和中城門外的平民或是商賈貴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都不由得愕然了。
「天火焚空」
一道炙熱的火焰閃過,那個叫嚷著的士兵,渾身冒起火焰,慘叫著,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
「真空寂」
一個蒼老圓潤的聲音響起,在「真空寂」三字回落後,那個士兵身上的火焰也騰地熄滅了。
「作為魔法師,要重於修養身心,參悟天地,不要造太多的殺孽。記住了,密維裡」老維蘭的聲音悄悄地傳入了立於中門下的一個紅魔法師耳裡,告誡他不要造太多的殺孽。
「是,副會長大人」
那紅魔法師對著城內鞠了一躬,微聲說道。看得他身旁的眾人都是一陣的詫異,不知道這個紅魔法師為什麼突然動火焰攻擊,又朝著城內鞠躬。
「老師,你真古怪」
一句很直白的話。
「謝謝你,臭小子」
一句很直白的回答。
「真是個古怪的糟老頭」龍在心中腹謗一句,接著道「老師,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去個老朋友的家裡」
老維蘭言罷,率先一步走去,在街道上攔下一輛四輪馬車,龍緊跟著他上了馬車。老維蘭交代了自己那個老朋友的家庭住址,車伕聽後先是吃了一驚,再而疑惑地看了老維蘭一眼,向老維蘭莊重地行了一禮,馬鞭一甩,趕著馬車朝著老維蘭朋友的家中驅車行去。
老維蘭朋友的家住在上京城的城東的錦上莊園內,錦上莊園是上京城內最出名的一處富甲權貴聚集地,裡面住著大商行的掌權家族,王公貴族,軍團長,帝國高官還有社會名流等等。莊園佔地一合多,即一萬多平方,裡面景色秀麗,環境優雅,花環錦簇,碧水清流,就似傳說中的仙境一般。莊園內的房屋也是各具特色,富商巨賈的住宅顯得富麗堂皇,帝國將領們的房屋則顯磅礡大氣,王公貴族的看起來高貴典雅,社會名流們的住房則是清新雅致,魔法師們的凡脫俗,建築大師們別具匠心,獨出心裁的為這些生活在社會頂層的上流人士建造了各式各樣的住宅,為世人彰顯他們的高貴身份。
「停下,請問幾位到錦上莊園是為何事」
一個身披疊甲,手持剛槍的守衛士兵向馬車抬手示意,要求停車受檢。錦上莊園因名流貴富薈萃,是少有的受帝國軍隊保護的幾處地方之一,守衛很是嚴密。這個守衛士兵就是看到馬車上沒有掛有出入的證明徽章,料定是普通的客運馬車,才將他們攔下檢查,文明去向原因。
「我們是去莊園裡面尋找喬治?納特法師,請你放行」
老維蘭不怒而威地回道。在錦上莊園,乃至上京城這樣的地方,如果你不強硬,就會被人給看扁。在城門口時,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和那個守城士兵玩了玩。對於老魔法師來說,生活其實處處都存在著樂趣,只要你學會去尋找。
不起,多有得罪,請您慢走」
那個士兵聽到喬治?納特法師的名字,渾身一顫,趕忙向老維蘭告罪,並邀請他們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