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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五章 同相憶 文 / 輕笑忘

    大廳中,背對著她們,有一人身著深藍色長衣,頎長身形傲然挺立,卻讓人感覺到了如搭訕一般穩重的其實。

    「燕大叔!」初見驚喜叫道。

    那人緩緩回頭,那張和記憶有些不一樣的臉,依舊神情專注的眼眸。

    玉夫人停下了腳步,心有些揪痛,淚,氤氳了眼前的臉,她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年輕,和燕束初遇的時候。

    那年夏季,父親攜她一同到燕城拜訪候爺,燕城一年僅有冬夏兩季,二季景色區別極為明顯,她不曾來過燕城,卻已有耳聞燕城夏季蓮池景致天下聞名。

    燕侯爺有一子,名燕束,她不曾見過他,去顏家的時候,燕束不在。

    那年她芳齡已時期,是到了許嫁的年紀,父親有意要將她許配給燕束。

    她對婚配一事並不上心,要來燕城,是因為燕城觀蓮池,燕城觀蓮池之所以聞名天下,是天下任何一處的蓮花品種都不如燕城得多。

    她素愛蓮,蓮花為花之君子,在水生植物中以此花最吸引她,味香色美,生於污泥之中,開潔淨之花。正因為蓮花如此可愛,故詩詞除了以蓮花比你君子外,亦常以此比你媒人,荷花為其正名。

    她費盡心思才求得父親帶她一同來燕城,自然不肯放過欣賞觀蓮池的機會。

    求了父親很久,他才同意讓她帶繡娘陪她去看蓮池。

    她去觀蓮池的時候還是清晨,遊客極少,薄霧裊繞,她喜歡清晨的靜謐,不喜與在一片喧囂中欣賞這滿池傾訴無言寂寞的蓮花。

    可她還是被打攪了。

    關聯吃很大,和她蓮苑的中小蓮池完全是天和地的對比,站在一望無邊的蓮池沿邊,她遙望遠處,一片小舟穿過和也,彷彿穿過萬水千山般,向她這個方向駛來。

    小舟之上,挺身站立一人,此人蕭疏軒舉,朗目劍眉,白衣飄袂,是個很出色英俊的男子,他手中折有一朵含苞蓮花,極為珍稀般護在懷中。

    那男子隔著重重蓮花,俊逸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飄渺,他與她招手,聲音渾厚低沉,「姑娘可是忠王府的大姑娘?在下燕束。」

    「母親?母親?」站在大廳外的石階下,初見輕扯著出神的玉夫人,又看看已經走到她們面前的燕束,母親怎麼一見到燕束就眼眶紅?

    「孌兒……」燕束沉聲喚道,聲音不難聽出壓抑的激動情緒。

    玉夫人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她怎麼會突然想起當初和燕束初遇的情境來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心裡微微一歎,「燕大哥,許久不見。」

    燕束目光專注地看著齊孌,他沒想到會見到她,那震撼的衝擊幾乎能將他淹沒,她眉目間比以前多了許多的憂愁,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了。

    「母親,燕大叔,咱們到裡面說話吧!」初見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這兩人的表情變化,哎,不管怎麼看,好像母親除了驚訝和愧疚還是驚訝愧疚,而燕束那**裸的思念和專注那是誰也看得明白他的心思的。

    燕大叔怎麼看都比玉雲生好幾百倍啊,母親當初究竟怎麼就選了玉雲生啊!

    玉夫人淡淡點了點頭,收斂了因為見到燕束時的驚愕和傷感,「燕大哥,我們進去吧!」

    他們進了大廳坐下之後,靈玉已經奉上了熱茶。

    燕束雙眸一直離不開齊孌,雖然知道這是於理不合,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

    初見在心裡幽微歎息,卻還是笑著問道,「燕大叔,這幾日您去了何處,讓初見好找啊。」

    燕束聽到初見的聲音,幽黑的俊顏竟然生出一抹紅暈,他輕咳一聲,想不到自己會這樣失態,他已經告誡過自己許多次,就算是再次見到齊孌,也要約束自己,決不讓她難做的,他尷尬看了齊孌一眼,看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態而不悅,他便對初見道,「老太爺有些事情托我去辦,來不及與你說一聲,今日回來,便哎跟你請罪了。」

    初見額頭劃下三條黑線!外翁這隻老狐狸,連她也耍了!

    「燕大叔別這麼說,您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說著,初見悄悄看了一眼玉夫人。

    玉夫人嘴邊含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和初見的對視。

    初見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那……那燕大叔以後是不是就住在忠王府了?」

    燕束一怔,雙手有些不自在,他點了點頭,「應該是會住一段時候。」

    初見眼睛一亮,卻怕表現得太明顯,連忙拿起茶杯假意喝茶。

    玉夫人也是有些驚訝,她看向燕束,眉心微蹙,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敢打聽關於燕束的消息,怕自己更加內疚,她負了他,可他卻從沒怪過她。

    當年,如果不是在後來遇到玉雲生,也許……

    不,已經沒有也許了,所有的也許和如果都已經成為過去,人是沒有二次機會可以選擇,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將他當久違的友人,再無其他了。

    「父親向來與你有許多話題說,你能在寧城住下,最開心的便是父親了。」玉夫人淡聲道。

    燕束目光熠熠看著齊孌,「老太爺不怪我不告而別這麼多年,我已經很感激了。」他其實更想問的是,那她呢?他在寧城住下,她會不會也覺得開心?rshu還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玉夫人避開他的目光,「父親是不會怪你的。」

    初見在一旁輕咳幾聲,她笑呵呵地道,「那個……母親,我有事去找一下外翁,您先和燕大叔敘舊,我很快回來。」

    燕束和玉夫人都挑眉看向初見,初見笑得更加甜美燦爛。

    「去吧,記著不要亂說話。」玉夫人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卻在想初見又在打什麼主意?

    初見笑嘻嘻地行禮離去,臨走前還深深望了燕束一眼,又看看玉夫人,這兩個已經過了青春時期的帥哥美女,不知對對方的感覺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母親在被玉雲生傷過之後,是不是對當初追求的那種愛情有了不同的感受呢?

    初見一邊想著,一邊離開了蓮苑。

    玉夫人看著初見的背影,苦笑地搖頭,她大約能猜出初見心裡的小心思,只是……一切都已經改變不了了。

    「孌兒,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燕束看著齊孌,看她默默不做聲,他心裡忍不住擔憂,她會不會在怪自己方纔的無禮注視?

    齊孌淺淺一笑,眼底一片平靜,「燕大哥有心了,我國的很好!」

    怎麼可能會好!燕束心裡痛苦地叫著,他早已經打聽了她這些年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她心裡可能還有玉雲生,他真想一刀砍了那個該死一萬次的玉雲生!

    「那……玉雲生對你好嗎?」燕束的手緊握成拳,藏在袖子中。

    齊孌斂下眼睫,還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很好!」

    燕束緊抿著薄唇,呼吸有些不穩,胸口激烈起伏,片刻之後,他才咬牙道,「他曾答應我,會一生一世待你好,他那小妾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待你好嗎?」

    齊孌臉色一白,怔怔看向燕束,「你什麼都知道了?」

    燕束艱難地點頭,眼底有一絲痛苦掠過,越是只道她這些年受的委屈,他越是痛恨自己當初的逃避。

    齊孌輕笑出聲,眼眶越來越紅,「是啊,他納妾了,在和我成親當日,我當初所有的奮不顧身拋棄一切都在那一日成了不堪的笑話,燕大哥,這或許是報應。」

    燕束指關節已經泛白,他啞聲道,「什麼報應!分明是那畜生違背誓言沒有好好待你!」

    齊孌淡然一笑,「他待我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燕大哥,這麼多年來,我終究是欠了你一句對不起。」

    燕束幾乎就要忍不住怒吼出來了,他心裡全是對玉雲生的怒火,低聲道,「孌兒,不要,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聽到燕束近乎乞求的聲音,齊孌終於抬起眼簾,看向他,「燕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當初我就不應該放手的!」燕束啞聲道。

    「都已經過去了,就算再來一次,也許我還是那樣的選擇,燕大哥,人總是要錯了之後才知道什麼是對的,我沒有後悔過。」齊孌柔聲道。

    「孌兒,難道都已經這樣了,你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他麼?」燕束心疼地問道。

    「沒有,這已經不是我說離開就能離開的了。」玉夫人輕聲道。

    燕束緊皺著眉頭,對齊孌這樣的任命感到心底都揪痛起來,「如果他再傷了你,就算你會恨我,我也會把你帶去,離開這裡。」

    齊孌一震,對燕束這樣堅定的語氣感到有些輕顫,她微笑,心裡是感動的,而開始她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轉開話題,「燕大哥,這次回來……可有見到秀娘?」

    她已經來了忠王府好些時候了,秀娘卻一直沒有出現,是在故意避開她麼?

    燕束挑眉,想了一會兒,才記起誰是秀娘,他看了齊孌一眼,低聲道,「不曾見到,孌兒,當年你不該那樣做。」

    知道他指的是她將秀娘許給他當妾一事,齊孌歉然笑道,「我以為……這是補償。」

    燕束歎了一聲,「孌兒,你沒有欠我什麼,而且在我心裡……不管是何人,都是比不上,比不上……」

    齊孌低下頭,避開燕束灼熱的目光。

    燕束看到齊孌這樣,他也停了話,兩人默默坐了一會兒,然後同時抬頭,「不如到老太爺那裡……」

    他們異口同聲地出生,在現對方和自己想說的都是一樣的話後,相視一笑,好像有什麼東西再他們之間慢慢消失,而也有些不明的情緒在悄悄衍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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