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叉看到二十年前的石開是如此匪夷所思之後,心中似乎開始不平衡了,他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厲害的殺手,簡直不像是人,所謂的人真能達到那種快如閃電的度嗎?自己和他相比,就算是現在的也無法和二十年前的石開相比,更不要說現在了,是嫉妒,是悲哀……
電視機裡畫面依然在播放著。
只見裡面那男子將翻帽放下,一張冷峻的臉出,雙眼中可以看出對這個世界的憎恨,最令人無法忘懷的是右臉之上一個「烈」字文身,佔據了整個右臉。
大哥。周雲心中一喊,微微閉上了眼睛,彷彿想起了二十年前第一次和烈見面的時候,從那時候起,他已認為烈是天下第一人,這並不是因為他是老爺的大兒子,而是烈身上有一種令他折服的魅力。
夜叉繼續欣賞著電視中的烈,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心中很清楚,能讓周雲拿出來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這一幕,是二十年前,烈力戰爭黑榜前十的場面,出了死神沒有加入之外,其他所有活著前十殺手一起圍擊烈一人,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確讓每個人心驚。
烈不是一般的厲害,能躋身黑榜前十的殺手,手段是何等的高明,就連現在的夜叉都看出了其中之人全是高手,可是在夾擊烈的時候,卻就像小孩碰上了大人,實力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其實烈的招式很簡單,根本沒有套路,也不需要武器,整個過程他幾乎沒怎麼移動過,可每出一招似乎都能找到對手細微的破綻,直接擊中對手,而且手法乾脆利落,力量之大,是夜叉前所未見。
任那些人如何攻擊,烈始終都沒有迴避過,所有的兵刃和拳腳打在他身上,都如同雨點一般,根本造成不了傷害,這就是黑榜第一的神話——刀槍不如。
「為什麼會這樣?」夜叉睜大眼睛,只覺得咽喉乾澀,他無法相信這一切,心中喊道:這還是人嗎?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
看到這裡,周雲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這個世界人上有很多無法想像的事,夜叉啊,不要把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想像的太簡單了,你現在所看的這個人就是二十年前的黑榜第一,是不是從中得到了啟了呢!」
「bo,我……」夜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裡好亂,長久以來,他勤學苦練,總以為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人類體能的頂峰,可是看了這卷錄像,石開和烈兩人完全越了人類的想像,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分明讓他嫉妒。
周雲起身將錄像帶收好,看著一籌莫展的夜叉,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努力了就好,他們兩人雖然厲害,但是都有缺點,只要好好利用他們的缺點,就算再厲害也有死亡的時候,所以石懷君那小子的事你不要在插手了,我另外有安排。」
叉輕聲答應著,底氣明顯不足,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多年來的辛苦竟然還有人越自己那麼遠。
「好!」周雲大喊一聲,轉身會位坐下,繼續道:「夜叉,你聽好,我現在有兩件事要你去辦理,你一定要給我在規定的時間內辦好。」
叉答應著。
「第一,告訴張博士,叫他在一個月之內給我完成『恐懼』的最後階段……」周雲胸有成竹的說著,眼中透露著興奮的神色,似乎在他心中等待已久的黎明很快就會到來了。
看似平靜的世界,似乎到處都隱藏著黑暗的力量,他們在平靜中蠢蠢欲動,似乎在等待著導火索的點燃,這現在,這個點燃導火索的人已經出現,接下來會生什麼事,只有聽天由命了。
邊武和托亞馬不停蹄的做飛機趕到了z市,好在兩人都是外國的人的關係,一切都比較順利。
出機場後,兩人乘坐著的士直接奔往z區。
「我說老怪物啊,你怎麼看起來還這麼鎮定啊,我可是心癢癢了,好多年都沒有石頭的消息了,你難道就不想他?」托亞興奮的說著,完全恢復到了年輕時候的心態,最近這些年,平淡的生活然他感到無聊,早就厭倦了,要是再這麼下去,一定會悶死,被妻子管著,馬子不能泡,連看a片都只能偷偷的躲著看,生怕被老婆女兒現,另外搓衣板也沒有少跪,常常是跪穿了再買,買了再跪。
坐在的士裡的邊武,看著窗外的景色,淡淡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單細胞動物。」
「喂,老怪物,你說什麼?你警告你,不要叫我單細胞動物。」托亞十分不滿,這些年來和他做鄰居沒有少被他罵過。雖然兩人是好朋友,但是邊武從來都不給他面子。
「白癡!」邊武無奈的稱呼著,面對托亞他只有永遠的無奈,這輩子最錯的事就是這這種低智商的人成為了朋友,而且還是非常好的那種,簡直是敗壞了他的名聲,為什麼會有這樣令人「痛心」的事?每次想到也只能仰天長歎了。
「你說什麼?老怪物,你這個變態醫生……」
「……」
陡然間,車內一陣震動,只見一輛的士搖搖晃晃、碰碰作響的朝遠方開去。
經過兩天的修養,石懷君已脫離了危險期,只是臉色看起來依然不是很好,傷口也已結痂。孫萌在警察狂轟亂炸的盤問下,始終只交代了一些沒用的「重點」,至於其他的事,一律說不知道。當天的目擊者並不只有她一人,那是哄散而逃的還有很多,警方也找了幾個,經過盤問結果都是一樣——不知道。
竟然沒有一個人知情。這更讓警察心中焦急了,最近連出兩場命案,可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
下午,一叫李永斌的律師走進了醫院,經過和警察的一番交涉,他是石懷君的律師,這一消息簡直在警察中炸開了鍋,孫萌當時說過他們在這裡沒有朋友,如今卻有律師過來,看來事情生了巨大的轉變。
而這樣律師就是邊武委託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把石懷君帶走似乎不太簡單,目前要的就是想辦法把和石懷君見面,瞭解當時具體情況,所以特地委託了他的一個朋友李永斌。
當李永斌走進病房的時候,石懷君已經醒了,只是不說一句話,如同無視所有人存在一般。
李律師微微一笑,連忙走上前去,將名片遞了過去並自我介紹著。
可石懷君依然沒有反應,現在他腦子裡想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死神,這個神秘的人當時為什麼要救自己,自從看到死神出手之後,他心中已不在平靜,那中死亡的氣息他也永遠無法忘記,而這個人到底和自己的父親有什麼瓜葛,一直都是石懷君想清楚瞭解的事。
邊武和托亞一直都沒有主動出面其實就是在掩飾當年他們是殺手的身份,如果長時間的暴露在外,不知道有什麼後果,最重要的,他們都可以感覺的出這個城市隱藏著無形的壓力,表面看上繁華而平靜的城市中,卻有一股暗流湧起,看來黑榜組織已經滲入這個城市已久了。
「石先生,我希望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給我聽聽。」李律師和氣的說著。
石懷君依然不做任何回答,在警察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暗中監視著他,看來事情比想像的要複雜多了。
李永斌沒有放棄,依然說著:「目前情況有點亂,希望你能明白,每天都有好幾十好警察在盯著你,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有辦法幫你送出去。」
這話意思說的再明顯不過了,擺明了就是要幫他。可是石懷君依然不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也許目前除了了孫萌,他再也不敢亂相信人了。
半個小時過去,李永斌都是在唱獨角戲,石懷君失蹤都沒有說過話,最後渴睡症犯了,直接暈倒才算了事。
而李永彬也只能歎氣的搖頭而返,沒能幫上邊武的忙,實在令他萬分愧疚,一個勁的朝邊武說著「對不起」。
等李律師走了後,邊武坐在酒店的沙上,手中握著電視機的遙控器漫無目的的亂按著,心中考慮著事。
「喂喂……老怪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想不到這小子和石頭一樣固執,死活都不開口說話。」托亞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在房間裡一個勁的走著。
「那你說什麼辦?」邊武淡淡的說著。
「軟的不行,我們來硬的,直接把他弄過來,在偷渡回去,怎麼樣?」托亞嘻嘻的笑著,如同做賊一般。
邊武將遙控器一放,皺眉道:「盯他的警察很多。」
「哇!」托亞跳了起來,表情誇張道:「我說老怪物啊,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警察你也怕啊?你膽子去哪裡了?」
邊武無趣的哼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最近我把膽子割了。」
「啊?!」托亞啞口無言的看著他。這樣的回答明顯就是挑釁。
「那好,我去把警察全給收拾了,這樣不用你的膽子就行了。」托亞氣憤的說著。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啊。」邊武打著哈哈說著。
「算了算了,我和你沒共同語言,好處都給你,危險的事我一個人頂,什麼人嘛!」托亞心裡不平衡的說著。
說來也習慣了,兩人常常都是在意見不合的日子裡一起生活著,在他們心中並沒有惡意,只是喜歡喜歡打擊著對方為樂,不然這平淡的日子真是無法過下去了,不過大多時間都是邊武在打擊著托亞,沒辦法,人善被人欺,誰叫托亞就長了一副讓人好欺負的樣呢。
其實邊武心早有了盤算,而且意見也和托亞不謀而合,只是就是喜歡打擊托亞而已,而且這事必須要等到晚上才能進行,時間上更是不能耽誤,他可以感覺出,這個城市某處,一個厲害的角色一直在窺視著他和托亞,這就是他不敢貿然行動的最大原因。
他這種感覺一直從他下飛機的那一顆起就跟隨到現在,看來暗處那人隱藏的很好,不論邊武如何想辦法誘騙他顯身,最後都失敗了,所以一直都悶悶不樂,他更加「恨」的就是托亞這個白癡,看上去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一個人還自得其樂的玩著。
看到這裡,邊武也只能無奈的歎氣,一頭倒在了床上,看來這一趟並沒有他想像那麼的簡單。
良久,邊武看著天花板出神道:「喂,你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托亞一直都在自說自話,一聽邊武嚴肅的插了句,才覺自己在已口乾舌燥,不以為然的拿起個蘋果,大口咬著道:「你真當我白癡啊,我早就知道了。」
畢竟是托亞以前也是身經百戰的殺手,雖然二十年沒有動過手,但是功力是不退反進,要說沒有一點感覺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這些感覺都喜歡掩飾在他不以為然的笑容下。
「為什麼時候的事?」邊武終於放心不少,看來托亞並沒有放鬆一個殺手應該有的警惕性。
「下飛機不久。」托亞繼續吃著蘋果,不以為然的說著。
「知道是什麼人盯著我們嗎?」
「不知道,我派出去的鳥都沒有回來報告,看來都給那人給烤了。」托亞說的十分肯定,以他駕馭動物的能力,今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怪事,看來暗中那人比他想像中的要厲害。
邊武一個翻身做了起來,一把抓住托亞的衣領扯到了自己面前,和他面對面道:「白癡,你怎麼不早說。」
托亞看著他的提問,依然是面不改色的咬了一口蘋果,繼續道:「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說了有什麼用,還不如高興點,想想怎麼把石懷君給弄出去。」
「想死嗎?對方很明顯是有意盯著我們的,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誰。」邊武放開托亞,雙手放於腦後,再次倒在了床上。
在他的記憶裡,似乎出現過這種感覺,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不是石開,不是烈,也不是莫君武和周雲……,但為何感覺是如此清晰。
「所以我才先把石懷君那小子搶過來,弄走在說。估計那時候,那個人就會出現了。」托亞將吃完的蘋果核放在了垃圾桶裡,拍手繼續道:「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要複雜點,我們還是把小石頭抓過來問問情況吧。」
不消一刻的時間,托亞竟把石懷君稱為「小石頭」了,身份還沒有確定,他就說的如此親密,不禁讓邊武感到頭痛不已。
「晚上行動。回你房間睡覺去。」邊武默默閉上了眼睛。
「老怪物,你睡你的覺吧。好不容易擺脫我家那婆娘,我去泡妞。」托亞壞壞的笑著,自從結婚以來,他完全沒有機會去外面鬼混,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又怎可放過。
「狗改不了吃屎,滾你的吧。」邊武不耐煩的罵著。
「千萬不要告訴我老婆哦。」托亞偷偷從門口探出一頭,賊賊的說著。
「滾!」一個枕頭直砸門口。
托亞搓著兩手,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忍耐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好好瀟灑一把了,當他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爬上了他心頭。
「誰?!」托亞立覺身後有股力量,連忙反頭,只見風衣的一角揚起,最後消失在樓梯口處。可惜沒有看到對方樣子。
托亞立即反應過來,臉色一寒,連電梯也不坐了,直追而去。
當他追到酒店外的時候,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也無法辨別了。
托亞依然嚴肅的轉身尋找著,辨別身邊每一個人,最後他將小指放在最邊吹了聲口哨,只見天空之中幾隻「過路鳥」如同接到命令一般,直接盤旋在托亞上空監視著。
就在托亞沾沾自喜之時,前方某處直射出幾顆小石子,直接將托亞控制的鳥擊殺。
托亞大驚,看來對方明顯知道自己的能控制動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