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懷君顯得有一些緊張,如同現寶貝一般,手忙腳亂的將其捆綁的細繩松下,一本頁面泛黃的古卷遺書頓時呈現在他面前,他仔細大量著封面上的字,也許是年代久遠,字跡顯得有的模糊,而且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字體是小篆。平日裡,石懷君最喜歡和師公在一起了,師公本是清朝光緒年間的人,而且對中國文化有很高的認識,石懷君從小開始就更著師公學過一些大、小篆之的古代字體,如今看其書卷上的字體為小篆,心中大訝,連忙將整本書順手一翻,現其中字跡小如蚊蠅,密密麻麻擠了好幾十頁。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石懷君不耐煩的說著,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字就要暈了,當下將書一合,本想就此丟到一邊,突然他藉著門外射進的微弱燈光看清楚了其書面的幾個早以褪色的字,口中喃喃的念著:「五龍拳譜?」
「什麼玩意啊?這是什麼玩意啊?五龍拳譜?連師公都沒有說過有這東西。」石懷君並不善拳,他和他父親石開一樣,十幾年練習的都是手刃,當下他也只是隨意的翻了幾頁,現其中句子艱深難動,當下把書一合,仔細一想,這書藏的這麼隱蔽,也許幾百上千年來都沒有人找到過,想必這東西不錯。隨即將其收入懷中,心想等以後有機會便給師公看看,也許有什麼意外的現。
其實他有所不知,武當道教母體中產生的武術歷史悠久,博大精深,很多就是連他師公都是沒有見過的,而早期的很多武書流傳下來也就成了殘卷,大多都是不全的,但是歷代武術家不斷創新、實踐、充實、積累,形成了中華武術一大流派,素有「北宗少林,南尊武當」之稱,而武當的拳和少林拳是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路徑,但是起威力之大確實都是現代人無法理解的。被稱為「內家功夫」的武當拳以其松沉自然,外柔內剛,行功走架如浮雲流水連綿不絕的風格見稱,這恰恰和石開的師父所走的路徑相同。
而石懷君偶然得到的這本「五龍拳譜」恰恰就是武當最早的拳法之一,而且已經失傳很久,沒想到是被人藏在了紫宵殿神龕石板之下,其拳法的精妙,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出,修煉此拳需以堅實的內功為輔助才能大成,其艱難程度可見一般,而現代能有內功之人寥寥無幾,就算是當年黑榜第一殺手的烈,他的內家功夫並不強,強就強在他恐怖的爆力上,簡直可以中華內功相提並論,而石開走的路線正好是內家功夫一派,就連石懷君也是從小得到了鍛煉,而這本拳譜在一後也為他帶了莫大的幫助,此為後話,暫時表過不提。
不知不覺中東方開始泛起魚白,露珠懸在青嫩的樹葉上,整座大山都沉浸在晨霧之中,朦朦朧朧,如夢如幻。忽然,一絲光亮射穿了這層輕紗,太陽緩緩探出了頭。
糟糕了。石懷君心中暗叫不好,一旦天亮,遊客必定增多,那時找起點點來就更加不方便了,想到這裡的他不由加快了動作,漫無目的的滿山尋找,心中顯得很著急。實在沒有辦法之下,他小心的用心念探查著點點的位置,雖然氣息微弱,但是依然有跡可尋,點點被酒灌醉之後確實能力大減,此刻它卻沒有感覺到石懷君氣息。
「臭蛤蟆,原來你在那裡。」石懷君連忙收會心神,心中恨的之癢癢,折騰了一夜,他終於感覺到點點在一個突巖上吸取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等待著復原。
石懷君腳底一力,迅飛奔過去。在一絲陽光之中終於現一隻如二指大的灰色蟾蜍趴於「龍頭」岩石之上,若是是不小心觀察,還真以為它就是這岩石的一部分。
「南巖?!」石懷君看著牆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心中暗忖:好古怪的名字。
孰不知武當南巖又名紫宵巖,因為它朝南放而得名,為道教所稱真武大帝得道飛昇的「聖境」,這就是大聖南巖宮,是武當山所有靈其積聚之地,點點本是神物,一見此巖非凡,當仁不讓的就將其「霸佔」起來。只是這些石懷君不明白其中道理而已。
南巖更是形狀獨特,有一峰兀起、景色秀美的飛昇崖,有伸出絕壁的龍頭香,有建在危崖之上的古石殿。一切巧借地勢,依山傍巖,使個體精巧的建築形成了大起大落、頗俱氣勢的建築群。
當下也不願多想,悄聲*近點點,準備來個出其不意。點點雖然還在恢復階段,但是畢竟和駕御著心念相通,石懷君還為*近,點點那緊閉已久的蛙眼微微睜開,如同大夢出醒一般,石懷君一見此勢,略微頓了頓腳,如同做賊一般隨將腳步放的更輕了,生怕驚動到點點。
眼見一人一娃,距離越來越近,石懷君有點得意忘形了,最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思,心中正想著抓住點點後恨不得將它烤了之類的事。雖然點點還在恢復中,但是經過了一天的精華補充,比起剛開始被醉倒的時候要靈敏多了,這麼近的距離,它也感覺到了主人心中所想之事,石懷君氣的要將它烤了,它焉能坐以待斃?
這十多年來,點點也沾染上了駕御者的不少惡習,他本就是隨著駕御者的七情六慾衍生的一種神物,石懷君平時喜歡玩鬧,點點更加喜歡,如今的點點早想出了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的辦法。
點點,我來了。石懷君越來越*近,心中興奮的吶喊著,他已經成功的爬上了「龍頭巖」,就在以為點點還不知察覺的情況下,雙手張開,飛身撲了過去。
點點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早已知道石懷君會用如此蠢笨的辦法,突然雙眼睛猛睜,兩隻會色蛙腿用力一凳,在空中來了個大翻身,直接蹦到了石懷君的頭頂。
石懷君一見已撲空,可身形一出,難以把持,腦海中正在猶豫著是繼續前撲下地,還是中途變勢,就在此刻,點點在他頭頂惡作劇般的上下跳了兩下,以示其威的叫著。
一種被耍的感覺立即從石懷君心中冒起,正在猶豫間的他,鋌而走險般的空中大轉身,點點立即雙腿一蹬,一蹦好遠。石懷君還來不及穩住身形,剛一落地的他只覺得腳地一滑,重心立即不穩,從南巖的龍頭巖上失足跌落。
「啊——」石懷君頓時冷汗冒起,只覺得一股急下墮的重力牽引著他,可是他並不在意這些,只是雙眼憤憤的點著距離越來越遠的點點,大喊道:「我一定會抓住你的。臭蛤蟆。」
這時最開心就非點點莫屬了,只見石懷君失足跌落,它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當下得意的將嘴巴一張,伸出一隻蛙手,對著石懷君晃了晃,如同告別一般。差點氣的石懷君七竅冒煙。
對於石懷君來說,最可怕的不是墮崖,而是父親石開,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嚴格要求著他,如今連墮崖這麼丟臉的事都生了,而且還被點點看到,要是回去告訴父親,只怕又會被臭罵一頓。
他越想心中越氣,一股腦把氣都洩在了點點身上,心中默默的誓: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真把你烤了。
想到這裡雙手一伸,十指緊閉雙手立即化刃,藉著下墜之力,狠狠插進了巖壁之上,頓時石屑飛濺,石懷君整個人在空中搖晃了兩下,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深谷,笑了笑道:「神農頂都奈我不何,區區南巖就想摔死我?」
一語即畢,雙腳用力在巖壁上一踢,雙手抽出,一把抓住上方突出的岩石,就這樣來回幾次,最後再次站在了龍頭巖上,此刻點點早已不見了蹤跡。
該死。石懷君心中暗暗一罵,牙齒不禁咬的咯咯做響,一不小心被點點給耍了,心中當然不服氣,身為駕御者,哪有被反客為主的道理,當下他收起嬉戲的心理,他開始現點點已經慢慢脫離的他的掌控,這事可大可小,要是鬧出亂子來只怕不好收場了。
此刻,石懷君覺得也不需要再客氣了,心神回收,全力搜索著點點的位置。如此一來,點點也感覺到了石懷君正在大範圍的尋找自己,哪裡還敢多做停留,一陣猛跑亂跳。
石懷君只覺目標越來越遠,也不敢在做停留,撒腿就追了過去。順著南巖小道一路跑過紫宵殿、威壘觀、直衝劍河橋,直到太子坡附近,他在停了下來,感覺點點就在附近。
可是現在天已大亮,上山的遊客越慢慢多了起來,加上滿山的大霧,尋找起來頗有難度。雖然範圍已經確定,但是點點身形太小,不知藏匿在何處窺視著石懷君的一舉一動。
太子坡下不遠處有一塊平台,平時也就是遊客車輛停放之地,此刻早已有登山看日出的遊客開始下車,石懷君心知點點越來越不好找,但是不情願放棄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另外他感覺自己離點點越來越近。
點點一直在暗出看著仔細尋找的石懷君,心中也想很快就會找到此處,必須快點換位置,不然要是被他抓回去,不知道會用什麼「酷刑」來折磨自己。
清晨山中大霧越來越濃,能見度已經很低了,這對於從小在神農架長大的石懷君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點點看著主人越走越近,心中竟有了一絲惶恐,他並不是怕石懷君,而是把石開和師父,要是真被抓回去,只怕不是醉酒那麼簡單了。當下心中一急,趁著石懷君不注意的時候,猛然越出,度快若清風,瞬間閃進濃霧之中,消失不見。
這點小把戲又如何瞞的過石懷君,眼疾手快之下身影一閃,立即跟了過去。點點一見主人追趕,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得逃跑的它嚇的差點連蛙眼都掉了出來,連忙轉頭奮力猛跳。
「還敢跑?你這臭蛤蟆,抓到你非把你烤了不可。」石懷君是越追越近,整個人氣的是臉色紅,憋了兩天的氣恨不得馬上就出來。
點點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見石懷君趕的急,而且還說出恐嚇的話,心中一怕,跑的更快了。
「快快快……太陽快出來了,大家快去山頂看日出啊。」伴隨著一女子甜美的聲音,一車遊客紛紛下車,司機將車身下的行李廂打開,遊客們每人拿了一瓶水就開始登山。
「一個後來這裡集合啊。」那女子甜美的聲音再次想起,不難想像她就是一名導遊。只見她揮舞著手中的導遊旗,一大批遊客紛紛跟在她的身後。
點點一見有人群湧來,拚命往前跳去。在這大霧瀰漫的武當山,又有那個遊客會注意有一直灰色的蟾蜍穿插於他們其見呢?倒是石懷君的視線大大受阻,他拚命在盯著那群遊客紛亂的腳步,不時撥開人群想前尋找,心中不斷的罵點點狡猾之類的詞語。
點點本是神物,不但通人性,更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在這個世界能駕御它的人少之又少,這十多年來跟著石懷君一起打鬧,就連性子也變的調皮了不少,此時倒真是讓石懷君頭痛不已,他也終於被「自食其果」了一回。
眾遊客一見一個全身穿著毛茸茸白色皮衣男子在隊伍中推搡著,都不悅的大罵起來,有的女遊客甚至出了尖叫之聲。石懷君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當下追點點要緊,他連頭也沒有回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後,拚命衝下坡去。
點點一見石懷君並沒有被那群人困住,心中一怕,跳的越快了。
「點點,你在不站住,我立即把你烤了。」石懷君一面生氣的跑著,一邊伸出一指指著前方亂跳的點點大脾氣起來。
下了太子坡後,點點很快跳入那停車的平台上。這平台並不大,其中還橫七豎八的聽了一些大客車,大多數司機都坐在駕駛室裡翹起二郎腿悠閒的抽著煙,對他們來說每天生活就是如此,至於武當山的景色早已看膩了,在一般情況下,司機都不會隨著遊客一起上山,他們大多都在駕駛室裡小睡一會,或者是和認識的幾個人一起閒聊。
石懷君不顧一切猛追之下,終於現點點已經跳進了這個停車場,隨著幾台大客車的停放,點點硬是繞著這些障礙物跳了幾個圈,心急如焚的石懷君是看得到抓不到,只恨不的把這幾台破銅爛鐵的大車都掀翻了才好。
越是如此,點點越是開心,趁所有人不注意之際跳上一輛車身未鎖緊的行李廂內,順便挑逗性的向石懷君招了招蛙爪後奮力跳了進去。
石懷君心中一氣,不由四下看了看,這畢竟是別人的車,不敢太放肆,爸爸媽媽常常教導他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他除了會搗蛋之外,幾乎沒有動手傷過人。此刻,他見車上駕駛室中司機正在打著瞌睡,心中壞壞一笑,輕輕移步到車身出,悄悄拉起車身行李廂小門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臭蛤蟆,今天我非剁了你不可。」石懷君一在行李廂內的四處摸索著,心中那氣啊,不打一處出。
摸索了一陣只覺這行李廂實在太小,點點本身就體積小,也不知道這一時之間藏匿到了什麼地方,石懷君幾乎把這裡所有的行李都翻了個遍,一些衣服褲子散亂的堆放在一邊,就連放礦泉水的箱子都沒有放過。
「我的媽媽啊,點點,你到底死到哪裡去了啊?」石懷君摸了額頭的一把汗水,心煩意亂的吐了一口氣,繼續把頭埋進去亂翻起來,頃刻間,只覺得頭腦一熱,屁股翹的老高,整個人軟了下來,就在不禁意見,渴睡症作,把他帶進了夢鄉。
良久,石懷君都沒有動靜後,點點一大堆被埋的衣服口袋裡探出頭來,輕輕叫喚了兩句,現沒有動靜,一看便知主人的渴睡症犯了,當下壞壞的笑了笑,輕輕躍上石懷君的高高蹶起的屁股上跳了跳,最後得意的叫了兩聲。
石懷君只怕怎麼也沒有想到竟在著關鍵時刻自己竟然會無聲無息的睡著,眼看點點「奸計」得逞,也只能在睡夢中咒罵幾句了。
不知不覺中,烏雲籠罩著天空,天地一片昏暗,隱隱約約有雷聲從不遠處傳來,不一會兒那聲音就聽的那麼的真切。「轟隆……轟隆……」越來越近,黑雲也是越來越厚。本是興致高漲上山觀日的遊客們見此光景,心中大感敗興,只後由導遊帶隊匆匆往上下趕。
天色是越來越暗,不經意間一條閃電劃出一條明亮的光,掃去昏暗帶來的沉悶,但聞電過後,便是隆隆作響的雷聲,那雷聲好像從每個人的頭頂滾過,然後重重炸響,嚇的好幾個膽小的女遊客尖叫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