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不是,這就去換。」她立刻伸手想將桌案上的朱鳳朝陽五彩壺提起,我卻立刻接過蘇婕妤手中握著的陶瓷五彩杯,忙笑,「沒事,我嗓子裡本就燥熱的很,正想喝些清涼的東西。」
一口飲盡杯中之水,換來心婉錯愕的怔忪,而楊婕妤則是接過我手的杯,「雪婕妤你的臉色略有蒼白之色,該去歇息了,我與思雲就不打擾了。」
後不著痕跡的硬將蘇婕妤給拽了出去,這位楊婕妤確實不簡單,甚懂察言觀色。我將內心對蘇婕妤喋喋不休的不耐隱藏的如此之好,卻被她給看破,故才拉著她急急離去的吧。
(2)
她們走後,屋內安靜了許久,心婉才道,「小主,夜深了,歇息著吧。」
我輕輕搖頭,突然起了寫字的興致,飄然而往桌案前,捻筆研墨,再提起黑檀木兔肩紫毫筆,肆意揮灑了幾句詩。
心婉瞧見我寫的字,掩嘴取笑,「小主是希望與皇上白偕老。」
當她的話音落下,我才覺自己寫的竟是: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愕然一怔,提筆的手僵在半空中,目光凝著那十二個字呆,直到毛筆上的一滴墨悄然而落,滴在紙上,泛了好大一塊我才驚醒。毛筆隨著我的力道一鬆,摔落在桌上出一聲輕響,我猛然將紙揉褶成一團,丟在地上。
「小主?」心婉奇怪的望著我異樣的舉動,擔憂一聲喚。
「我乏了。」恢復著常態,疲倦的歎惋一聲,譴她退下。
驀然側再望安靜躺在地上的那團紙箋,心中黯然神傷,再次提筆在案上的箋紙上寫著: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1)
次日午時我才悠悠轉醒,隔著糊紙瞇眼而望,有暖陽射進,今日的天色似乎很好,心婉怎沒來喚我起床呢。我卻慵懶著不肯由暖暖的被窩中起身,睜著雙目安靜的躺著,凝望著紗帷漫漫深深,靜謐不動。桌上金猊小薰檀爐裊裊生煙,瀰漫著四周,乍看猶如仙境,著實令人迷惘。
也不知靜躺了多久,隱隱聽見幾聲輕笑由門縫外傳進,闖入我的耳中,是幻覺?我奇怪的側耳凝神細聽,一**甜美的笑聲毫無預警的再次飄進我耳中。好奇的由床上爬起,想出去一探究竟。畢竟在這深宮大院內實難聽見此般悅耳的笑聲。
才推開門,一眼望去,小苑繁花早已落盡,唯留枝角尖尖迎暖日,清瑟的涼意伴隨了暖煦的日頭也別有一番滋味,未覺涼意。偌大的小院洋洋灑灑著圍了許多女子,娉婷裊娜生姿,顰笑鶯語動人,綿綿嬈嬈堪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