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蕭若與三女來到西城居民區一條僻靜的小巷裡。巷子盡頭處,便是齊木靈子和鐵寒玉查到的明昆秘密巢穴。
四人各自施展身法掠上前,翻過院牆,到了一個院子裡。
蕭若環顧四周,清冷的月色下,只見身處之地是一處破敗不堪的廢棄宅院、門牆上腐朽斑駁、院子裡雜草叢生、一陣夜風拂過,朽爛的窗格吱呀吱呀作響、屋旁樹枝插曳,出嗚嗚的響聲,四下裡黑影幢幢,陰森怕人。
鐵寒玉小聲向皇帝解釋,這處宅院廢棄也不知多少年了,連城裡的居民也不清楚它原先的主人是誰。在附近居民的記憶當中,似乎這處宅院打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城內居民中悄悄流傳著這裡鬧鬼的傳言、據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能聽到嗚嗚咽咽的女鬼哭泣聲,附近居民連白天都不敢輕易靠近這一帶。在繁華熱鬧的長安城中,這片宅院顯得很是怪暑。
蕭若不信鬼不信神,帶著三女走進廢棄的屋子裡。四人都是高手,各自提功戒備。誰知把這片小宅院四處都找遍了,卻沒有現任何人的蹤影。既沒有明昆的黨羽,也沒有被囚禁的蘭磋姑娘。
蕭若四人裡裡外外察樣的數遍、最終一無所獲。這片廢棄已久的宅院,似乎僅僅是廢宅而已、並不是誰的秘密巢穴。
鐵寒玉與齊木靈子也深感意外,齊本靈子道:「我們今日追查明昆老和尚的蹤跡,一直追查到這兒,明昆似乎昨天晚上偷偷模模來過這裡。故而,我們判斷這裡很可能便是明昆的秘密巢穴。宮裡人多跟雜,他要囚禁人的話。應該不會囚禁在宮裡,多半會找處一般人找不到的隱密所在囚禁。」
鐵寒玉在一旁點點頭,表示她也是這個想法。
蕭若沉吟一下。覺得言之有理。這片傳說中地鬧鬼廢宅人際罕至,一般人到了附近。都要繞著是,的確是私密囚禁人的理想地方。
而且房間地上、桌上沒有均勻地灰塵,確實像近期有人在這兒呆過。
可是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找遍了,卻沒有找到任何人,禾免令人費解。
蕭若一邊沉吟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一處精雅的廂房裡、房內傢俱雖腐朽不堪,依稀還能看出大致模樣。
床頭有一個紅木梳裝台,梳裝台上放著一面銅鏡、看樣子應該是這戶人家小姐她閏房。
齊木靈子來到閏房中央,神情微微一動,練勁吸了吸鼻子,面色有些怪暑。
蕭若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現了什麼?
齊木靈子秀眉微蹙,啼啼道:「奇怪,半空中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鐵寒玉與胡夫人聽得都是心頭一緊……
便在此時,「嘿嚷」響起兩聲極輕微的聲響。也不知是什麼聲音,若有若無。讓人難以捕捉。
鐵寒玉等三女雖然藝高膽大,可畢竟是女兒家,天生不如男子膽大,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下,突然間遇上異狀,不期然想起這座宅院夜間鬧鬼的傳言,只覺毛骨驚然,露出害怕的神情,不自禁向蕭若身上靠來。
蕭若卻是來自21世紀的人。信仰唯物主義無神論,壓根兒不相信世上有鬼。他伸手在她們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們鎮定些,別害怕。
嚷嚷的極細微聲音又再度響起,蕭若神目如電,飛快掃視閨房四週一遍,緩緩走到木床並,感覺那個聲響似乎從牆壁後傳出,非常像什麼東西在牆上地撞擊之聲。
蕭若正欲招呼三女把木床移開看看……便在此時,屋外呼的一聲響起衣按飄風之聲,似乎有輕功高手掠到院子裡。
蕭若心念電轉,飛快打個手勢,三女點頭會意。四人便在屋內各自躲了起來。
他們剛藏身好,就見一個白衣男子大大喇喇走進屋子裡,左臂還樓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姑娘,右手長袖空蕩蕩的,方邊胳膊卻沒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竟是蕭若等人的老相識,卻是那被蕭若飛劍斬去一臂的端木卓雲。
端木卓雲此刻滿臉鬍子拉茬,頭零亂,渾身上下透著酒氣,一副頹廢潦倒的德性,昔日一幫之主的風範全不見了。
他懷中樓著地姑娘滿臉風塵之氣,應是個窯子裡的粉頭,手上拿著一把小壺酒和幾樣糕點、時不時給端木卓雲餵上一口。
端本卓雲也老實不客氣、一面樓著她走進屋,一面嘴巴亂親、大佔便宜,逗得體中粉頭咯咯地浪笑不已。
暗處鐵寒玉和胡夫人看了,不約而同在心底裡暗淬一聲:「狗男女!」
端木卓雲抱著粉頭、晃晃蕪悠悠來到閏房裡,鬆手把她放下,「到了,這便是大爺我的府第。怎麼樣?還過得去吧!」說著哈哈給怪笑不已,透著股子病態的味道。
粉頭張望一下黑咕隆咯的四周,面色不輸,嗔道:「我說大爺,這就是您老的府上啊?也未免戒寒摻了點吧!」
端本卓雲沉著臉、哼哼道:「大爺我付錢就行,你管我的府第寒不寒摻!」
粉頭好不沒趣、哪噪道:「真沒勁!我起先還以為是哪家的大老爺呢,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面說、一面嘖嘖嘖的搖頭不已。她們做這行她最是勢利,對大老爺和對流浪漢、自然是兩副面孔。
端本卓雲被她觸及心頭隱痛,大為恬火,氣呼呼道:「你個臭婊子,少狗眼看人低!想當初、大爺我好歹也是一幫之主、一擲干金都不皺一皺眉頭……」
「哦?」粉頭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意思分明是每個燥客都這麼說,老娘我見得多了。
端本卓雲落到今天這般田她、還被一個青樓女子瞧不起、一時間心頭火起,大聲道:「告訴你,大爺我以前是條龍,要不了多久也還是條龍!只要我助那人辦成那件葦,那人答應封我為鎮國大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