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昨晚江逆派使者送來一封親筆信,信中言辭卑謙,大體意思是想與朝廷談判。
柳長風說著、自帥桌前的案上拿起一封書信,雙手平拄著,恭恭敬敬遞給皇帝、「這便是**的親筆信,請皇上過目。
蕭若隨手按過,看也不看一眼、便撕得粉碎,氣笑道:「談判?他一個禍國殃民的叛逆,朕跟他有什麼好談的!你派人去回話,說朕已御駕親征來指樣平亂、朕如個給他兩條路、要麼即刻放下武器投降、束手就擒,朕保他一條性命:如若不然,天師一至,玉石俱焚。」
皇帝語音錘鍋,擲地有聲,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帳內眾將無不聽得心頭灤然,但也同時暗呼痛快。
柳長風頓應是。
蕭若當即下旨告喻全軍、皇帝已親臨軍中坐鎮,全軍將士務必春勇爭先,殺敵報國。皇帝治軍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罪必罰。皇帝鄭重許諾,在戰場上殺一名敵人或俘虜一名敵人,即賞銀一百兩:殺兩名敵人或俘虜兩人,則陞官一級、要是士兵便耀拔為伍長;若有殺敵選過百人、或俘虜過百人者、皇帝將破例賜以爵位,並表彰其整個家族。若有臨陣脫逃者,立斬不饒。
通過一年來戰神天子御駕親征的一系列勝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重賞軍功,對立有戰丁口的禱士賞賜起來絲毫不吝惜。
這道旨意一徑公佈,全軍將士無不精神抖擻。摩拳擦掌。迫不急待就想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男兒大丈夫等的就是這一刻。全軍鬥志被皇帝一道旨意進一步推向巔峰。
宿營一晚,翌日早上,皇帝下令拔營起寨,全軍繼續浩浩蕩蕩南下。兵鋒直指川中大地。
第二日,大軍緩緩前進之時,忽然柳長風前來奏報,說是一名孤身女子趕來,要求見皇上,自稱是西域樓蘭國地公主。
蕭若心道她來得倒快,便吩咐傳見。
不多時。兩名侍衛兵把求見者帶到皇帝面前,果然是風塵僕僕地樓蘭公主葉依雪。
當晚,葉依雪與皇帝幾乎同時動身,她騎的馬雖遠不如皇帝騎的汗血寶馬度快,但她趕起路來相當之瘋狂,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終於只比皇帶晚了兩日便趕到軍營。
兩人自那晚京城相別後,此時於軍營中相見,都十分高興。蕭若便讓她留在身邊,隨自己南下平亂。
葉依雪雖貴為樓蘭國的公主。但她不同於天朝的公主,西域地面小國林立。並不太平,時常暴戰爭。葉依雪聰明強幹、不輸男兒,年紀輕輕便已有多次領兵打仗的輕驗,對行軍打仗一道絕不陌生,跟在皇帝身邊,還時不時能與他討論一番,提出點建議什麼地。
蕭若更是歡喜。原本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一定會把那足智多謀,深通兵法的女軍師王楚月帶在身邊、然而這次平亂之戰不通以往。要對付的是王楚月以前曾輔你過的叛軍勢力,她不願參與其中。
蕭若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自也不夯強人所難、如今有這中恨不讓鬚眉的樓蘭公主在身邊,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大軍浩浩蕩蕩,行動緩慢。
蕭若與葉依雪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裡,路上無肺時,兩人便簡討今後戰事。有時來了興致,讓葉依雪給他講他們西域地風土人情、也有時換蕭若講。
蕭若胸中知識之豐富、見識之廣博、眼界之開闊、遠非這個時代的人所能想像的、不管說什麼都聽得葉依雪驚歎不已,拜皇帶的欽佩與日俱增。
又經過這般數日行軍、平亂大軍終於逼近蜀中大地的門戶一一梓州城。
叛軍在梓州城藕集了全部三十多萬人馬,所有人都待在城內,並無一支部隊在城外紮營。
平叛大軍見此情形,有將領建議即刻包圍梓州城,讓叛軍插翅難飛。
蕭若慎重的思考一番,道:「未打一仗,便貿然上前圍城,實非善策。」當即下令,全軍在辭州以北十里外的地方紮下堅固的營寨,與叛軍盤踞的梓州城遙遙對峙。
據潛伏在叛軍內部的細作拷來地情報,皇帝突然親臨前線指樣大軍平亂的消息傳到梓州城中,對叛軍上上下下造成很大地震動。
江老爺子與眾格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大舉出城,以優勢兵力與廷大軍決戰:有人害怕與新近擊破契丹三十萬鐵騎的戰神天子正面決戰,力張守城,憑借梓州城堅固的城牆打防禦戰,直至苑到皇帝退兵為止。
也有相當部分人主和,主和者中不少人主張應設法讓朝廷招安,跟朝廷討價還價,只要他們能保住富貴,抬失也不妨:另一部分人則嚇破了膽、根本不認為他們能抗拒朝廷大軍,暗中悄悄找途徑,派人與平亂大軍按頭,想留好一條退路。
蕭若對偷偷摸模派人來按頭的叛軍將領來者不拒,許諾只要他們率部投降,皇帝不但饒他們一命,還會給他們榮華富貴……叛軍高層越人心浮動。
按下來一連數日、兩軍只遙遙對峙、並無戰事。叛軍龜縮梓州城內不出來,甚至掛起了免戰牌。
叛軍雖總共有兵力三十多萬人,可其中真正的叛軍不過十萬人,兵余大部分都是從川中各地臨時用強制性手段征親來的壯丁,這部分人只經過最低限度的訓練一一甚至壓根兒就沒受過任何訓練,塞給他們一件武器就是兵了。
由於叛軍徵召的壯丁數目巨大,到後來連武器都不夠,乃至菜刀,鋤頭也上陣……
這龐大地二十多萬人正是叛軍士氣最低弱的一部分、再加上皇帝御駕親征地消息傳來,趕人心惶惶,他們原本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棕漢、如何敢與君臨天下的皇啼對陣?他們晚上睡覺時往往一夜數驚,天天都有逃兵。
對此等不穩定的情形,叛軍領袖江老爺子自然心知肚明,他拜這部分人很不放心,要走出煽正面與朝廷大軍作戰的話,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臨陣倒戈。
這也正是江老爺子命令全軍龜縮城中的一大原因,叛軍雖有三十多萬之巨,人數數倍於朝廷平亂大軍,可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戰鬥力不容樂觀,遠不能與當初游墩民族契丹人的三十萬鐵騎相提並論。
官兵這邊也比較謹慎,叛軍戰鬥力雖值得懷疑,可畢竟有三十多萬人,不可掉以輕心。
蕭若心想,要是叛軍中還有個像王楚月一樣的一流軍事人才指揮作戰,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想當年楚漢爭霸時,西楚霸王項羽英雄蓋世,其磨下縱橫天下的無敵精兵,也被兵法大師韓信指揮龐大的烏合之眾活話蒲耗死。
戰局瞬息萬變,什麼事都有可能生。要麼不戰,要戰便要從根本上一舉攤毀敵人,不給叛軍任何掙扎的餘地。
樓蘭公主葉依雪對天朝人反叛皇帝之舉,感到非常不可理解。現如今天朝朝政請明,皇帝英明神武,國勢日益強盛,恩威遠播四方,連他們這些外藩小邦都仰慕天朝,自願歸屬。而川中那些貨真價實的天朝子民卻不知怎的,竟要謀逆作亂、未免讓她這局外人感到難以理解。
她拿這個疑問去問皇帝。
蕭若聽了,沉默半晌,最後淡淡笑了笑,道:「天朝人太多,其中難免有野心家,有窮凶極惡之輩。他們希望把天下攪亂,好從中混水摸魚,至於為了他們的野心要死多少人,他們是懶得理會的。只可憐了被他們蠱惑的無辜民眾,當了他們野心的駒牲品。
事實上,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不便說出口,便是他還在收拾那短命鬼姬煌留下來的爛搾子,他在還姬煌小子欠下的債。假如一直都是自己執掌朝政,多少野心家也沒有興風作浪的機會……不過幸好,這已經是那死鬼留下的爛攤子中的最後一股了。
梓州城內外似乎暑乎尋常的平靜、然而戰雲密佈,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戰一觸即。
僵持了幾日,這日晚上,平亂大軍御帳中在開酒建,皇帝與軍中眾將一面欣賞歌舞,一面飲酒作樂。
酒酣耳熱之際,鬱悶了多日的廖柄寒借酒消憨、不覺多喝了幾杯,喝得醉酶睡的。滴勁上頭,他漸漸管不住嘴巴,竟鞋著醉意站起來,把跳舞的女子通通趕是,大聲向皇帝請命,又要領一支奇兵抄小路去偷襲成都。
眾將好不掃興,一時都看著他。庫柄寒在京城就是有名的刺頭,在軍中人緣也不怎麼好,不少人都幸災樂禍的看笑話。
皇帝忍著氣,說今晚要與諸位將領盡情飲酒作樂,只談風花雪月,不談戰事,一切軍務明日再說。
誰料廖柄寒不知進退,不依不饒、竟爾當皇帶的面搽酒瘋,大叫大嚷說什麼也要去,大有不答應他就不罷休之勢……
皇帝再好的脾氣也火了、命令衛兵移此人苑下去,痛打入十大板。
八十大板落下,直打得庫柄寒雙臀皮開肉綻,慘不堪言。營中無數將士親眼目瞎了這一幕,很快全營十萬人都知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