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雪急得頭昏腦脹,口不擇言道:「那麼讓這兩場仗快點打完行不行?或者皇上下道旨意命西征平亂的大軍轉向,開赴西域,先對付大食人……」
「荒唐!國家大事豈同兒戲!」蕭若笑罵道。
葉依雪也反應過來說錯話了,連連攤告罪。
蕭若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道:「扶說現在西征平亂大軍已過了長炭,將到漢中,離你們西域也比較近了……可是朕要他們改赴西域,拿什麼理由說服三軍將士?畢竟得先解決自己本國的事,才顧得上別人,此事萬萬不可!」
葉依雪急道:「皇上能不能想想辦法,什麼辦法都行!
蕭若突然間雙目一亮,想到一個主意、笑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得借你的汗血寶馬一用。
「為了解救本國幹幹萬萬人的性命,汗血寶馬雖羚貴,也沒什麼捨不得的。」葉依雪忙道:「要是皇上不嫌棄,臣那匹汗血寶馬便獻給皇上了。
到了晚間,蕭若換上便服,獨自一人出宮。
出得內城,樓蘭公主葉依雪從牆根陰影處走出來、低聲喚了聲「皇上」。她雙手各牽一條韁繩,身後跟著兩匹馬,其中一匹通體赤紅,神駿蓋世,正是她的汗血寶馬。
蕭若隨口說道:「朕微服在外時,別喊朕皇上。」
「知道了!」葉依雪應道,玉手一伸,把汗血寶馬的韁繩遞給皇帝。
蕭若按過,伸手在馬脖子上輕輕拍了拍。笑道:「汗虹寶馬,看樣子你得跟著朕一段時間了。」
汗血寶馬甚有靈性,抖抖鬃毛,打了個哄異,似乎聽得懂他的意思。
蕭若心頭一樂,朝葉依雪道:「朕騎上這匹神駒,應該能在開戰並趕到平亂大軍軍中,朕將親自指揮平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叛軍。假如戰事順利。一侯叛賊平定、朕便半那支十萬精兵的得勝之師直接開赴西域。算起來,比從京城出還要快一些。
葉依雪美眸一亮,精神大振,右手輕輕撫胸,莊重的躬身一禮,恭恭敬敬道:「願皇上馬到功成,一切順利!」
「謝了!」蕭若呵呵朗笑著翻身躍上汗血寶馬馬背,「要是不出意外地話,我們日後於西域再見。屆時,朕要與你在中軍帳**飲葡萄美酒,談笑殺敵。」
葉依雪流露出無限嚮往之色,說道:「我不先回西域,我要隨皇……懊不。隨公子齊赴西蜀。待平定叛亂之後,再一起前往西域。
蕭若道:「隨你,你的馬沒朕的快,軍情如火,朕先是一步了。說完,拱拱馬前行。
葉依雪圓潤婉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願君一路順風!
蕭若騎在汗血寶馬背上,意氣風、神采飛揚,只覺汗血寶馬奔跑起來馬背非常平穩「讓人感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不禁遙想,當年漢武帝為了汗血寶馬。不惜對數千里外的暑國動戰爭,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夜風習習、月色流瀉。喧鬧了一天的京城整個沉寂下來、只能時不時聽到打更的聲音。
鐵蹄踏在路面上、咕嚙作響,在深夜裡分外清晰。蕭若在街上馳出一段路,便自覺的翻身下馬行是、牽著汗血寶馬往西門方向走去。
轉過一個街口。忽見岔口處兩個中年人並肩走過,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京城裡行醫地郎中。兩人面有憨容,邊是邊談,只聽一人道:「今晚又一點起色都沒有,小弟我是快黔驢技窮了。」
另一今年紀稍長的郎中也歎道:「兄弟別說,我也一樣,唉……常言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那干金小姐明明得的是心病,叫我們怎麼醫得好?換多少個郎中都是白搭。」
「老兄說的不錯,聽說張大財主為了給他寶貝女兒治這怪病,前前後後後已挨了好多批郎中了,我們也不知是第幾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依小弟看、張家小姐的病根本不是藥石能起作用的,開什麼藥方都不管用,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也正是因為張家干金的怪病難治,張大財主憂急之下,才開出了一干兩銀子的巨額酬金,揚言誰要是能治好他女兒,一干兩白花花的銀子便是誰的。要不然哪有這麼好地事?一干兩啊!都夠我們過一輩子了。不過,看今晚這情形,那一干兩的酬金咱們哥倆是無福消受了。
「就是,就是!咱們行醫救人也有二三十年了,可只能治病,不能醫心啊!這讓我們怎麼下手?唯今之計,我們哥倆也就本著濟世救人之心盡力而為吧,要是醫好了、自然皆大歡喜、如若明天還沒起色、我們乾脆勸張大財主另請高明吧!免得耽誤了張家千金的病情。」
一干兩白銀治張家千金,嘿嘿……「好一個干金治干金,可惜了……
兩人自顧自說著,漸行遠去、直至背影消失於夜幕當中。
這番話蕭若聽在耳中,心念飛轉,「張大財主?生怪病的張小姐?……莫非……難道竟是那張素蘭?」他一念及此,越想越覺得不錯。聽兩中年郎中的交談,似乎那張小姐地怪病是心病,他很清楚張素蘭暗戀皇帝成癡,多半離開皇宮後又病倒了,她父親張大財主便為她廣聘名醫,許以重金相酬,然而卻沒有一人能治得好她的怪病。
蕭若卓立夜風中,眼散彷彿浮現出張素蘭面帶病容、楚楚動人的倩影……
他胸口一酸,立刻作了個決定,先不出城,轉頭朝張大財主府上走去。
蕭若心中波瀾起伏,不多時,來到張大財主的府門外。他猶豫一下,走上前,拿起大門上的銅環輕輕敲了敲,「有有有」。
轉眼的工夫,門內傳出開門的響動,一個青帽小衙拉開大門少許,株頭出來打量蕭若,道:「你是何人?這麼晚了敲門有何貴幹?
蕭若張口欲言、突然意識到不太好狂詞。要說想見張小姐罷、這麼三更半夜的,一今年輕男子要求見人家閨中的千金小姐,沒得讓人當成不你好意的輕薄之徒。
蕭若何等精覺之人,急中生智,道:「小生研讀醫書多年,略通醫理,聽聞你案老爺要請郎中給你家小姐治病,故而為此散來。」
小廝一聽,頓時滿面堆笑,用力把大門全部拉開,道:「先生請進,快請進!我們家老爺正為這個事在火呢!」言辭間非常客氣。
蕭若暗暗好笑,當即牽著馬匹隨小屑進了院子裡。
小屑看見他牽地汗血寶馬,驚呼一聲,「哎喲!先生,您的座騎可不是凡品哪!八成是匹千里馬吧?」
蕭若微微一笑,道:「承蒙誇獎,還能湊含著騎。」心道:何止是千里馬?它是千里馬中地千里馬。
小屑見他牽的馬匹非同尋常,人又這麼謙虛,加氣質高華,越認定他是位有真本事的大夫,語氣也越恭敬。
小衙領著蕭若來到張府的正廳,自有丫裴幫他把馬匹牽下去,好生照料著。
張大財主正獨自坐在主廳裡,愁眉不展,心情惡劣,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他。
小屑帶蕭若來到廳中央,欠身道:「稟老爺,這位先生是深通醫理的奇士,特來給小姐看病。」
張財主精神一扳,對蕭若上上下下打量,見他看起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氣度不凡,高深莫測,但他近來請了無數或窮名、或無名的郎中,沒一個人醫得好他寶貝女兒地病,對這些郎中已經快沒信心了。他將信將疑,道:「先生可是真有過人醫術?君先生裝束,並不像懸壺濟世的郎中。」
蕭若淡淡一笑、道:「不敢,小生只不過讀過幾本醫書,略通醫理,聽說張老爺重金聘請大大為今愛治病,在下聽別人議論今愛地病情,極似古書上提到的一種怪病。在下雖沒有一定把握能醫好今愛,然而願意一試。」
張財主聽了、立時對蕭若刮目柱看。他這段時間見識過無數所謂的名醫,不少人薛一見面,便大吹大擂、說得唾沫橫飛,天花亂墜、哪曉得真正動起手來,誰也治不好女兒。
他經過多次失望,一再受打擊,心態都產生了某種扭曲、認為凡是大言矣關的人都只會吹牛,沒真本事,現下見這位年輕人如此謙虛,心中大有好感,一再受打擊的希望又重新升起,十分客氣道:「有勞先生了,若先生果喜能治好小女的怪病,敝人願以干兩紋銀報酬。」
蕭若一笑,道:「張老爺的干金醫干金之舉,早在城裡轟傳一時,小生也略有耳聞。」
張財主也不多說廢鉛,親自帶蕭若去女兒的閏房。
來到張小姐的誘樓下,張財主問一個侍候女兒的小y慧,道:「素蘭睡了沒有?
小慧忙道:「回老爺,小姐她還沒睡,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畫畫,推也不讓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