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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烽火四起 文 / 浪蕩皇帝秘史

    「邊關緊急軍情!快去稟報皇上!十萬火急!

    宮門前眾待衛一陣騷動,一名侍衛正欲轉身望宮內跑,猛見人影一晃處。一個只穿著褻衣的俊秀少年自侍衛人群間閃出,卻不是蕭若是誰?他以驚人的度自被窩裡爬起衝出宮來、身上衣著不整、雙足赤著。連鞋襪都沒穿。

    蕭若蹲下身去,攙扶起地上的傳今兵、柔聲道:「你先喘口氣,慢慢說。」

    門前眾侍衛呆了呆,這才如夢方醒,沖皇帝俯身跪拜,大呼萬歲。

    傳今兵雖沒見過皇帝、到此時也明白這少年就是當今天子、他誠惶誠恐。掙扎著要下拜行禮,被皇帝止住了,他急聲道:「皇上!邊關急報:契丹可汗親率數十萬胡騎,繞道長城喜峰口侵入關內,北疆城鎮全面告急,危在旦夕,皇上快援兵吧!」

    「數十萬胡騎!!」與聞眾人無不倒軸一口冷氣。心神劇震,相顧駭然。面色一陣陣白,四下裡陷入異樣的死寂當中,風吹落葉,沙沙作響。壓抑在每個人心頭。

    蕭若做個深呼吸,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鎮定自若道:「喜峰口不是有四干守軍嗎?怎會給契丹人輕易突破?」

    傳今兵頓時臉露古怪神色,嘴唇顫動開闔。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不知該不該說。

    「有話直說!朕恕你無罪。「蕭若語氣中透著股子不容抗櫃的威嚴。

    傳今兵遲疑一下,支支吾吾道:「契丹可汗揚言。說……說華朝皇帝是」

    ……是假冒的,真正的皇帝已不幸遇害。雍王姬伯燂跑到北方大草原向契丹人借兵,要殺回來奪回歷代先君傳下來地皇位。契丹人入關是為華朝百姓報君父之仇、擁立先皇之子雍王即位……」

    「一派胡言!」話未說完。蕭若聽得火冒三丈。怒喝道:「通通都是胡虜捏造的借口!他們對中原虎視耽耽已久,要進攻中原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雍王己於一兩個月前死於青州城,此事盡人皆知。這種荒謬借口連小孩子都騙不過!……難道喜峰口守軍就相信了不成?」

    傳今兵恭聲道:「守軍起先也不信,可……可是……」說到後來,他不禁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蕭若心頭一緊,沉聲道:「可是怎樣?」

    「可是後來……聽說雍王姬伯燂親自出現在守軍面行。勸說守軍歸順。喜峰口總兵王忠迅便率軍投敵了!」

    「什麼?」饒是以蕭若的沉著冷靜、冷不丁聽到這話,也禁不住大驚失色。當日在青州城。姬伯燂明明死於亂軍之中了,屍體他親眼看見……「等等!」他突然朕想到姬伯燂屍體神秘夫蹤之事,電光石火間想到一種可能性。「難道雍王詐死逃遁?!」他背心諒颼颼的。

    「假地!那雍王一定是假冒的!哈哈,這只不過是胡虜玩的一個小花抬而已!」蕭若不露聲色。一口咬定是假的。

    眾人聽了也深也為然,如不親眼所見,他們決計不能相信死了的雍王又話了過來。多半就是假的。

    傳今兵繼續道:「契丹人兵不血刀突破喜峰口後。進兵神,兵分三路席捲邊疆城鎮,同時以弔民伐罪的名義傳檄四方。州縣無力抗拒、多有不戰而降者。河北局勢危在旦夕,皇上快援兵吧!」

    蕭若聽完,接過蠟封信盒,撕開封印,取出裡面地軍報詳加閱讀。上面寫的與傳今兵說的大致相同、只不過更為詳盡。其中估計此番契丹人傾國入侵。兵力足有四五十萬之多。

    蕭若仔仔細細讀完,心念電轉。拔腿奔向前殿鐘樓,顧不得夜深人靜。便去鳴鐘召集百官。

    「當一一當一一當一一」蒼桑而綿長的鐘聲劃破靜慣的夜空。悠悠揚揚。飄飄蕩蕩。瞬間傳遍整個京城。

    前殿銅揀巨鐘只有在危急之時才能敲,一旦敲響,文武百官不論在做什麼,都得立即進宮議事。上回前殿鐘鳴,還是契丹人剛州倔起,全殲華朝二十萬北伐遠征軍舉國震動之時,距個已有二十多年。

    文武百官聽得鐘聲,慌忙自暖烘烘的被窩裡爬起來、匆匆忙忙趕到金鑾殿,眾大臣誰也不知生了什麼事,神情蝗惶,彼此議論紛紛,心中都沒個底。

    「皇上駕到一一」司禮太監莫平手持棒塵、走到階上龍椅之旁,扯開嗓門高喊。

    文武百官飛快各自站好位置,分作兩排俯身跪拜恭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萬歲之聲震耳欲聾。

    穿帶整齊地蕭若自側殿行出,一步一步走到龍椅案,緩鍍坐下,左手微微一抬,「眾卿平身。」

    「謝皇上!「群臣66續續站起身,漢手捧著玉籠躬身而立。

    蕭若面色沉靜,把剛剛接到的緊急軍報遞給莫平,示意給群臣傳閱。莫平領命。雙手捧著軍報行下玉階,讓群臣依次傳閱。

    群臣上前罷軍報,無不大驚失色,唬得魂飛魄散,甚至有些人兩腿篩糠似的瑟瑟直打哆噪,站也站不穩。

    蕭若安坐龍椅上,巋然不動,不緊不慢道:「草原胡虜大舉入侵,眾位卿家以為如何應對?

    群臣聽了,出一片嗡嗡議論之聲,很快由議論變為爭執,然後像歷史上生無數遍的一樣迅分為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和有和的道理,戰也有戰的理由,誰也說服不了誰,唾沫橫飛,吵得不可開交。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蕭若拿起索上鎮紙石重重一拍、文武百官迅即安靜了下來。

    左第一人丞相崔夯腆著大肚子出列,手捧玉芴朝皇帝躬身下拜。道:「「啟稟皇上、契丹人舉傾國之兵入侵中原,局勢危殆,勢不能硬抗,戰則必……不利,以微臣之見。不如早早議和為是……以免兵連禍結。生靈塗炭。有傷皇上愛民如子之心。「他說到後來。驚覺自己的話太也屈辱、便最後又加了一句、好使皇帝有點面子。

    話音誰落,「丞相所言甚是!」左側又踱出一人。乃是禮部尚書徐豐卿。執互有朝皇帝下拜,搖頭晃腦道:「彼等夷狄之人貪而好利、被左衽、人面獸心……夫夷狄者,四方之異氣也。蹲夷踞肆。行同鳥獸,不可以中國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脾氣急躁的南大營副將秦義實在接奈不住了。大聲出言打斷。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心思拽文。

    徐豐卿瞪了他一眼,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地不屑神情,續道:「皇上。臣以為草原胡虜進犯中原,此事在所難免,昔時漢之匈奴、唐之突顏、當曾為禍一時,最後亦難逃合族論亡的命運。彼等蠻夷生於漠北苦寒之地、困苦非常,一遇災年,便大舉侵掠漢族膏腴之地,無非糧食財貨子女而已。滿足即便北返。現今亦是如此。他們要什麼,給他們也就是了,我華夏禮儀之邦不跟化外野人一般見識。胡人得到足夠的財貨子女,自令退去、我朝即可轉危為安。古人云,不戰而屈人之兵……」

    「無恥!!「他話還未說完。一聲大喝將他打斷,就見右側大步踱出一個渾身戎裝的中年將領、卻是御林軍萬戶劉破虜。

    徐豐卿再度被人打斷,只氣得吹鬍子瞪眼、手指顫顫指著劉破虜,斥道:「你、你說什麼?你放肆!」

    官職遠在他之下的劉破虜毫不退縮,大聲道:「徐大人說給他們財貨子女,那好!就清徐大人先將全部家產梢出來、送給胡人,把徐大人的老母妻女通通獻給胡人,說不定胡虜一滿足,就退兵了!」

    此言一出,群臣哄堂大笑,徐豐卿臉脖漲成了豬肝色,「你你」氣得渾身直哆噪,說不出話來。

    蕭若心中暗暗稱快、情知劉破虜在邊關服役多年,對契丹人十分不解。問道:「劉愛卿怎麼說?」

    稚破虜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簡短而有力地回答:「戰!

    贏得一片叫好之聲,南大營將軍柳長風、御林軍萬戶南大營副將秦義大憨一齊大步出列。齊聲道:「願與胡虜誓死一戰!」又有多位將領及文臣出列大聲附和,豪氣萬丈,大有不破胡虜誓不還地氣勢。

    蕭若大感欣慰,環顧群臣一遍,道:「誰還有話說?」

    主和的大臣見皇帝明顯傾向於主戰,便你望我、我望你的。一時俱都囁嚅不言。

    蕭若緩緩站起身,昂然四顧,洪聲道:「胡虜侵把我疆土。炭毒我黎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與胡虜勢不兩立。朕決意與敵人決一死戰……」

    「萬萬不可!」一個大臣連滾帶爬撲將出來,聲淚俱下悲呼:「微臣冒死進讀!萬萬不能開戰啊!胡人傾國南來,漫漫四五十萬大軍,我們無力相抗,一戰不利,我朝勢必危如累卵,列祖列宗的基業將毀於一旦啊!!嗚嗚嗚……」

    「住口!來人,將此人拖下殿去!」蕭若毛聳然,刷的一聲拔出腰間天子佩劍,縱聲高呼:「朕意已決,毋須多言!再有言和議降者……」說到此處。劍光一閃,身前御案被當中劈為兩半。「有、如、此、案!!」他一字一頓。語音愴然鏗鏘。穿金裂石。擲地有聲。聞者無不動容。

    秦義糧臂大呼:「末將願追隨吾皇與胡虜誓死一戰,萬死無悔!」

    「末將願追隨吾皇與胡虜誓死一戰。萬死無悔!」眾將轟然響應,呼聲激昂悲壯。震動殿宇,殿頂塵沙撲獲獲一陣飄落。

    主和大臣噤若寒蟬。再不敢有異議。

    確定下與入侵胡人一戰的決議後,群臣便開始討論迎敵之策,雖各抒己見。但多有恐懼之色。缺乏勝利地信心。氣氛顯得有些沮喪。

    這也難怪,就在不久前。區區兩萬契丹騎兵就深入華朝腹地。一路燒殺槍掠。摧鎮洗村。肆虐達數月之久,今朝廷束手無策,空有百萬大軍。竟無一人敢領兵迎敵。甚至一度兵臨京城之下。最後還是皇帝御駕親征。才徹底殲滅這一股頑敵。兩萬遊牧騎兵尚且如此難纏。個番契丹人傾國四五十萬南侵。這……簡直不敢想像。

    蕭若朗聲道:「眾卿休要被契丹人虛張聲勢所嚇到。大草原地廣人稀。全部成年男子加起來也未必有五十萬之數,更何況不久都契丹六萬精兵去征討女真部落。最後落得全軍覆沒。朕獲得可靠消息。契丹人此番全力動員,頂多也只有三十萬地樣子。」他之所以敢懲般肯定。因為有完顏古雷帶來地塞外情報。

    眾臣微微鬆了口氣,悲觀之情略有好轉。最後由皇帝拍板、「這一戰生死彼關。決定著我朝的興衰存亡。勝則主宰天下。四夷臣服。周邊再無能對我朝構成威脅的力量存在;敗則元氣大傷。喪師辱國,沒淮兒大好河山就此淪入夷蠻之手。故而,朕決意御駕親征,率禁軍精銳二十萬、御林軍三萬、外加新附女真人七千北上迎敵。其餘禁軍留守京城。以備不測。」

    「禁軍南大營副將秦義!」蕭若沉聲低喝。

    秦義精神一根,大聲道:「在!

    「禁軍南大營副將姬大憨!

    「御林軍萬戶南昱!

    「在!

    「御林軍萬戶劉破虜!

    「在!

    蕭若澄撒的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一一掃過。道:「爾等四將隨朕率軍北上迎敵!」

    「得今!」四人齊聲領命、精神抖摟。

    「九門提督盧方拙!

    「在!」

    「禁軍南大營將軍柳長風!

    「在!

    兩人先後出列。躬身抱拳,靜候皇帝旨意。

    蕭若道:「命你二人各率本部兵馬留守京城。京畿重地不容有失,非常時期。你們要督促部下嚴加戒備。以防行蹤飄乎地遊牧騎兵偷襲京城。若京城有個閃失。朕惟你二人是問!」

    「得今!」盧方拙與柳長風齊聲相應、柳長風又加了一句:「城在人在!」滿面堅毅之色。

    遊牧民族騎兵機動靈話。最精於千里長途夯襲。這點蕭若再清楚不過、歷史上蒙古騎兵打到歐洲時、甚至有過繞道人跡罕至的地方迅推進干餘裡。突然出現在敵人都城下。輕易滅掉一個國家地戰例。柳長風沉穩謹慎,有他統領十數萬留下的南北營禁軍,蕭若才能完全放心,無後顧之憂。

    蕭若道:「詔告天下,契丹胡虜大舉入侵,朕行將親率禁軍主力北上迎敵,各地邊關兵馬不可輕舉妄動,只需嚴守城池,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群臣轟然稱是。

    「丞相崔夯!戶部尚書許平宗!」

    「臣在。」崔許兩人同時出列。

    蕭若道:「大軍出征在外,不可一日缺糧。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食及軍械物資供應是頭等大事,就由兩位愛卿全權負責調度後勤輸送事宜。切切不可懈怠。若有任何差池,朕嚴懲不怠!」

    「臣領旨。」崔夯與許平宗戰戰兢兢道。這場關係到舉國命運的大戰。誰也不敢等閒視之。

    蕭若大聲道:「我朝盛衰榮辱在此一戰。眾聊務必全力以赴,各盡職責。待朕返京之日,再與眾卿把酒慶功。出征之前事務繁雜。眾卿這就抓緊時間去準備,兩日之後。二十三萬大軍北上迎敵。」

    說到後來。他胸臆間豪情湧動。清嘯一聲。手中寶劍高舉。直指殿宇蒼窖。慨然道:「不破胡虜誓不歸!」

    「不破胡虜誓不歸!不破胡虜誓不歸……」群臣齊聲轟然相應,呼聲遠遠傳了開去。連道路兩旁衛兵也情不自禁加入到高呼之中。聲音越來越大。

    呼聲蒼諒而悠遠,沉鬱而悲壯,響徹四方,久久不絕,不知幾許熟睡中的居民為之驚醒,聞看無不心族動搖。難以自持。

    緊急召開地朝會散去,天色已然濛濛亮。蕭若了無睡意,兀自坐在龍椅上翻看禁軍名冊,抓緊時間調兵遣將。

    一個走到殿門口的大臣又退了回來,手捧玉笏躬身下拜,道:「皇上。徽臣還有一事啟奏。」

    蕭若抬眼望去。見這人是暫代吏部尚書之職的張漢則,道:「張愛卿還有何事?」

    張漢則道:「啟奏皇上,胡虜大舉入侵。原本定在九月頭三天舉行的恩科科舉看來又只好推遲了,清皇上示下。」

    蕭若沉吟一會,道:「文科試題擬好了嗎?」

    張漢則道:「回皇上。試題早已擬好。」

    「呈上來朕看看。」

    張漢則應是。取出試題經莫平呈遞給皇帝。

    蕭若大略翻看了一遍。見試題多是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道德明理之類,他不由覺得情膩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國家危亡關頭。他才沒有心恩關心這些文教東西……

    驀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冒出個十分出格的念頭、他唇角上彎。牽拉出個促挾的笑意。凝視著張漢則道:「張愛卿,你說這些進京趕考的文武舉子。既然能獲得舉人功名,想必沒有一個是等閒之人,舉武氣不俗,文舉才智不凡,是也不是?」

    張漢則聽得楞了一下,不明皇帝突然這麼問有何用意、他遲疑一下。小心翼翼道:「大致不會有錯。

    蕭若又問:「今年朕加試的這場恩科,可不可以廢了這份試題,考點別的?

    張漢則道:「原本個年並非三歲大比之期。不給考什麼,都是皇上的恩德!

    「那好。有一句老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一溜。朝廷正值用人之際。他們也不用在京城開考了!讓所有文武舉子隨大軍北上迎敵,沙場才是英雄用武之地。武舉上陣殺敵,正好展示身懷武氣,以及所學兵法。待大戰結束後,武氣最高、兵法最好、立功最大之人、即為今科武狀元:文舉可在營帳裡運籌帷幄,施展謀略,哪個謀略最老到、算事最周。哪個就是今科文狀元!愛卿以為如何?哈哈哈哈……」

    蕭若忍不住給絡大笑起來、這樣子選拔出來地、才是其正的棟樑之才。

    張漢則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還有這麼開科取士的,要說皇帝視科舉如兒戲吧、皇帝也要他的道理,雖說不夠莊重有悖禮法,但卻十分之實用。張漢則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嘴巴裡吶吶道:「這……皇上,自有科舉取士以來,還從沒有那樣取士的……

    蕭若一揮斷他地話,笑道:「以都沒有那就從朕開始好了。反正朕離經叛道的事也沒少做。朕也不是想推翻科舉考試制度,你不是說個年是恩科。怎麼考都行嗎?那就照朕定地規矩來。愛卿即刻出榜傳達下去。凡願意為國效力的舉子。兩日後跟隨大軍北上應考,至於能否搏取功名,就要看他們的真本事了;不願意去前線應考的,朕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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