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腳下的南巡官兵大營是夜,大營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御林軍將士被分成一今今小隊,連夜派往左近各處追捕陳王,也時不時傳迅快騎回營票報進展,人喊馬嘶,刀槍鎧甲映著火光生輝,氣氛異常緊張,整個營地地火光通明。徹夜不息。
皇帝遇刺,這走件天大的事,作為臣子的不能無動於衷,隨行重臣們一齊擁在綁帳外,人人滿臉悲憤憂急之色。依次進御帳探視皇帝。
蕭若大模大樣躺在御床上,以今日受了驚嚇龍體不適為借口,有意跟他們敷衍兩句。便打他們出去,懶得跟他們走這些過場。
所有重臣都走後,蕭若掀開錦被坐起壽來,傳令下去,命人將蘭陵帶進來。
不多時,蘭陵被宮女帶進御帳。她此時已精心洗浴打扮過。洗去白天在山頂戰場旁沾上的血跡泥塵,換了一身淡藍色陵鍛,嬌軀上下帶著淡淡花香之氣,薄施脂粉,恰淡素雅,越襯耗出麗質天生,好似出水美蓉一般。唇角合著巧笑婿然,美睜頸盼,秋波如水,她恬靜出塵的氣質中,又透著一股子妮媚妖異的氣息,這兩種矛盾的氣息,偏生在她身上卻融合得如此完美。
蕭若看著怦然心動,一時移不開目光,正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心中暗歎,此女之美,堪稱世間罕有,連後宮都不多見,果然不愧京城***場花中魁之名!
蘭陵往日從不離手的琵琶。現在交由鐵寒玉保管一一皇帝畢竟對她還不完全放心。她捏著條絲巾款款走過來,蛇腰扭擺,儀態萬千,在皇帝身前盈盈跪倒。嬌聲道:「民女蘭陵,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蕭若說罷。左方擺擺手,讓帳內侍候的御醫侍女統統退下。
「萬歲爺「…」韓妃等五女撒嬌不依,以為皇帝有了新歡便忘舊人,而且怎麼看這窯子裡出身的狐媚子都不順眼。皇帝被那等亂八糟地女人侍寢,可是會被天下人議論的。
蕭若看著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們吹彈得破的臉上各捏了一道:「五個小東西學會吃醋了給。朕都快耙你們給寵壞了。乖,聽話!你們出去後別走遠,隨時聽候朕的傳話。」
五女回嗔作喜。手拉著手兒走出帳去轉眼之間,御帳內只剩了兩人。蘭陵俏立室中央,微垂著臻昔,抬眼瞟了皇帝一下,嘴角含著撩人地淺笑。羞赧道:「皇上,這孤男寡女的「…民女好害帕哦!」她一副青澀少女害膘不已的表情,嗓音卻是甜得膩,膩得酥,極為撩人心神。
蕭若心頭猛地一蕩,隨即又好笑,又好氣,這出自青樓地美人時而優雅,時而放浪,優雅時靜靜的彈奏琵琶,大有飄然出塵之氣,叫人不敢妄生褻瀆之心;放浪時勾引起男人來絲毫不合糊,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無不風情萬種,扣人心弦。她今日落入自己手裡後,為了活命,更是卯足了勁挑逗自己,當真……當真讓人受不了,。
蕭若繃著臉瞪了她一眼,道:「收起你那一套窯姐手段,把朕當成什麼人了?!朕問你話,你要從實括來,若有一宇虛假,,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蘭陵聽完,仟長的睫毛顫了顫,少年皇帝無動於衷地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好一會兒方才肅容道:「皇上請問,民女一定如實招供,不敢欺君罔上。」
蕭若遂問道:「你是什麼人?跟陳王什麼關係?、蘭稜微笑道:「民女本為京城青樓歌妓,後來被陳王殿下……澳不!皇上恕臣妄失言。後來被逆賊姬喧看中,他為民女贖了身,民女便從此跟隨他了。他見民女彈的琵琶能猶人心神,便讓民女彈給皇上聽,民女不敢不從,皇上明鑒,民女冤枉!」又是三言兩語把她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蕭若二話不說,霍的站起身,沖帳外高聲道:「來人,將這女人拖出去當軍妓,回京後押赴刑場斬示眾!」
帳外立時有人應聲,進來兩名大內待衛,大踏步上前,就要把蘭陵拖出帳去。
蘭陵嚇得花容失色,情知一旦被拖出去自己就完了,危急關頭什麼也顧不得,撲通跪倒地上,大呼道:,民女全招了!皇上饒命啊…」」
皇上饒命!民女知錯了蕭若臉上徽徽露出一絲笑意,揮揮手,示意兩侍衛退下。兩人躬身退出御帳。
「民女全招了。「蘭陵垂著,跪在地下緩緩道來:「京城名香樓表面上雖是他人產業,其實真正的東家就是陳王,陳王早就有謀逆之心,名香樓是他一今私密據點,他悄悄在名香樓後院地下私室裡訓練死士,圖謀不軌。他有負京城有名地浪蕩子之名,尋常出入名香樓,旁人只道他在裡面眠花宿柳,以此掩人耳目。」
「民女少時曾得異人傳授琵琶絕枝,後來遇到陳王,也正是他安排民女進入的名香樓,其目的有二,一是為了進一步為陳王掩飾,因為有民女這……花魁在名香樓,他天天往名香樓跑更名正言順;二來是想借用民女艷名引來江湖上的高手,而後民女以琵琶音迷惑其神志,將其擒下,以為己用。但因為怕江湖人頻頻在名香樓失蹤。引起官府注意,反而不利,所以輕易不用,只有對江湖上有價值的高手才會用這種手段,前後也只以此制住了那六今江湖豪客一拔人而巳,對於一般江湖亡命之徒,用金銀收買就行了。」
「好,果然如此。」蕭若聽完她這番話,道:起來,以後就跟著朕,帶罪立功。要是朕現你再有異心,你自己掂量著辦!「蘭陵頓道:「民女謝皇上隆恩。民女定當粉身圖報!,蕭若吭了聲。消:「你退下罷「,蘭陵又是大感意外,她今晚進御帳時,就有了侍寢地覺悟,誰知道血氣方剛的少年皇帝面對自己,卻全然無動於衷,她自認姿色不俗要不然也不會剛進名香樓,便轟動京城紅得紫了。
蘭陵黑寶石也似的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格格一笑,脆聲道:「皇上,民女還有一事要說。皇上可知民女在名香樓時。一直走以清官人的身份周旋於客人們之間的。「清館人,便是對窯子裡還未接客破身的姑娘的俗稱。蕭若當日化裝混進名香樓中,曾親眼見識了眾王孫公子想爭奪她頭一夜的威況,心知她所言不虛。一時來了興趣,目光放肆的在她凹凸起伏的嬌軀上亂瞟,笑道:「那又如何?」
蘭陵抿嘴一笑,含笑白了皇帝一眼。那嬌媚萬狀的神氣,竟有說不出的風情萬種。笑道:「皇上可知,干青樓這行當的,樓子裡宣稱哪今姑娘是清館人,那就一定是清館人,因為我們要面對的嫖客大爺們,盡多久歷花叢,閱人無數之輩,一個個眼睛武亮,姑娘破沒破身,他們一看就知道,這事兒上可萬萬瞞不過他們。故此,民女既然敢於宣稱自己是清館人,皇上應該信得過民女仍是處子之身,並未委身於陳王。」
蕭若一聽之下大喜,他面對這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又經她屢屢出言挑逗,百般暗示,他並非無動於衷,只因心裡有些障礙。一心以為她是陳王的侍妾。唐太宗李世民能玄午門之變殺弟之後,轉頭就老不客氣把弟妹楊氏收入後宮,這種事若還做不出來,陳王是一定要殺,但陳王的女人他卻沒有染指之心,雖然陳王與他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
但是現在聽她說出這番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她既然不是陳王的什麼人,那還有什麼顧忌。蕭若大喜之下正欲有所行動。
卻不料,蘭稜一直在悄悄打量皇帝的臉色,這時見皇帝的眼神都變了,顯然他終於動了心,她這才打心底裡鬆了口氣,自己度過了這一劫,性命再無憂矣。她在青樓中早把吊男人胃口的手腕練得爐火純青,當下,她不但不投懷送抱,反而退了一步,躬身道:「皇上,民女告退。」
蕭若聞言一怔,他是何等精明之人,立時心底裡雪亮,「這狡猾透頂的小妖精,她是想要朕主動出言留她下來侍寢,她好自抬身價……呸!她太小瞧朕了,朕偏偏不留她。」蕭若打定主意,便裝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道:「你去吧。」
蘭陵轉身出帳,她有意放慢腳步,可直到她走出御帳,皇帝也沒有開口叫住了,她芳心不由有些後悔。
蕭若吩咐下去,明兒一早派快騎回京城傳今,查抄陳王府,把陳陳王府所有人上至王妃、下至僕人,統統打入天牢,聽候落。另外封名香樓,也一個都不放過,盡數抓入開封府大牢
然後喚帳外韓妃等五女進帳來五女非常開心,石蘭小妮子天真爛謾道:「萬歲爺,今晚玉妃娘娘也追捕陳賊去了,我們怎麼抽籤?」
蕭若早叫蘭陵挑逗得慾火上升,當即一個餓虎撲食,把石蘭甩在御床上,邪邪笑道:「還抽什麼鬼簽?你們五個一起上床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