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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兄弟鬩牆,手足相殘 文 / 浪蕩皇帝秘史

    廝殺中的江湖亡命們見陳王逃走,他們並不知道黑衣蒙面人有什麼打算,以為形勢不妙陳王當先跑路,頓時士氣一陣動搖。他們豁出性命參與弒君,只為了搏一場富貴,若是陳王本人都跑了,他們為誰賣命?

    戰團中數聲晴天霹靂似的暴喝聲驟然響起。幾人不頓一切衝出戰團,朝陳王瘋狂追來,卻是那六個江湖豪客,此時他們人人身上掛綵,或輕或重,都有傷在身。

    黑衣蒙面人剛抱著陳王躲入一塊大岩石後,六人便氣急敗壞趕到,瘸腿老頭一把揪住陳王袖子.大聲道:「陳王你不能走,要走先給我們『黑豸毒』的解藥!我們兄弟六人提著腦袋幫你殺皇帝,也算對得起你了,事到如今,皇帝殺不成了,你快把解藥給我們,你我各走各的路吧!」

    此時此刻,山道間雜沓的腳步聲已近山頂,御林軍大隊人馬即將趕到,戰團中的江湖亡命們人人變色,不少人抽身退出戰團,各自找退路,只有死士們仍在奮力廝殺。另一邊,眾多大內侍衛得知援軍已到,精神大振,人人爭相奮勇向前,蒙面死士漸漸不住。今日局勢已定,再也無法挽回。

    黑衣蒙面人轉頭冷冷瞟了六人一眼,冷笑道:「想拿解藥哼哼!你們即刻保護主人殺出去,主人要是安然脫險,自然會給你們解藥解去身中劇毒;如若主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等著給主人陪葬罷了!」

    六人聽了一齊勃然大怒,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時情勢危急,千鈞一。什麼也顧不得了。瘸腿老頭打個眼色,六人突然暴起難,同時出手攻向陳王與黑衣蒙面人,連斷了一隻手的大鬍子也忍痛出招進攻。六人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招式狠辣,絲毫不留餘地。

    陳王本人武藝平平,與這些個江湖成名高手相比,簡直像小孩子把戲。而黑衣蒙面人也身負箭傷,整條左臂提不起來,並且失了成名寶刀,完全抵擋不住六人聯手雷霆萬鈞的一擊。

    悶哼之聲響起,人影一觸即分,勝負在瞬間就已見分曉。黑衣蒙面人口中狂噴鮮血,仰天倒在地下,眼見不活了。陳王被瘸腿老頭擒住,大鬍子靠過來,一手掐住陳王的脖子,氣急敗壞喝道:「你給不給解藥?不給老子活活掐死你!」

    陳王叫掐得呼吸不暢,滿臉漲紅,掃了地上的黑衣蒙面人屍一眼,沉痛之色一閃而逝,冷冰冰道:「無數御林軍就要殺上來了,我們所有圖謀弒君的人一個也跑不掉。解藥給不給你們都沒有什麼區別,反正是個死。」

    瘸腿老頭輕叱道:「放你***狗臭屁!我們兄弟幾個走南闖北多年,從來不把官兵放在眼裡。你把解藥給我們,我們自然有辦法逃出生天交出解藥。我們便放了你!」說到後來,他目露凶光。

    暗暗打定主意,一拿到解藥,立刻將這小子結果了,以雪被他以毒藥控制多日之恥。

    陳王聽了,面色很是微妙的一動,道:「既然諸位高人有辦法脫險,何不帶孤王一起走?等離開險境之後,孤王自會有解藥藥獻上,絕不食言。」

    六人相互對視一眼,一時間兀自沉吟不決,陳王又道:「解藥並不在孤王身上——不信的話,你們大可搜上一搜。我將解藥藏在一處隱秘所在,只有我一人找得到,我要是死在山頂的話們也趕緊準備好後事等死吧,三天之後黑豸毒作,你們誰也逃不掉!」

    此時,黑盔黑甲的御林軍已衝上了山頂,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人,殺喊聲震天動地。

    「那好,一言為定,我們帶你一齊走!」瘸腿老頭當機立斷,把陳王交給身旁滿面紅光的老者,讓他背著。六人出一聲喊,各自施展輕功身法,撲進山道旁的灌木從中。對於一般人來說,除了山道,就再沒有下山之路了,但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於卻不在此限。

    六人帶著陳王剛一進入灌木叢,空中「嗖」的一聲.就見一支黃金箭緊隨而至,灌木叢中出一聲慘叫,也不知射中了誰,一行人隨即消失在灌木陡坡之後。

    他們一開始在巨石後交談,蕭若等了半天,一直沒機會射箭,總算等到他們出來了,便毫不猶豫拔身躍將起來,一箭射去,雖射中了一人,卻阻擋不住他們的逃跑,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無數御林軍衝殺過來,如同一股黑潮般湧向戰團中叛軍的背後。

    叛軍中的江湖亡命們登時一哄而散,一部分人躍入叢林中逃命去也,另有幾十人扔下武器跪地乞降,叛軍人群頃刻間垮了一半,只有蒙面死士們仍舊在苦苦拚殺,垂死掙扎。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大半刻之後,所有蒙面死士當場戰死,即便是在絕境當中,也始終無一人投降,鮮血染紅了原本風光秀麗的山巔,剌鼻的血腥味異常濃烈,嗆鼻欲嘔。

    大戰結束,御林軍萬戶郭大虎與南昱兩人走上前來,沖皇帝跪倒,大聲道:「末將救駕來遲,致使皇上受驚了。末將罪該萬死,請皇上賜罪!」

    蕭等微微一擺手,道:「朕交待你們辦的事怎樣了?」

    南昱恭恭敬敬道:「啟稟皇上,末將已照皇上的事先安排,在山腰到山腳布下五道防線,把五老峰圍得嚴嚴實實,敵人插翅也難飛。」

    「好,給朕大舉搜山!」蕭若聳眉高喝道。他與思憐到底有過一番恩愛纏綿,適才雖說思憐是自己甘願為救陳王而死,可畢竟也是死在他的箭下,讓他心底裡很不好受。他頓了一頓,恨恨道:「那些江湖亡命俱是十惡不赦之徒,抓到後。便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御林軍將士們轟然相應,在各級將校調遣下,一隊一隊去搜山,務必將逃入叢林中的江湖亡命們趕盡殺絕。

    跪地乞降的幾十個江湖亡命見皇帝龍顏大怒,心情十分惡劣,人人嚇得面無人色,身軀直打哆嗦,不知道會怎生落自己。

    蕭若瞟了跪在地上的幾十人一眼,沉吟著道:「你們這些人既然主動投降,那便留你們一條性命」

    這幾十人一聽,無不大喜過望,齊聲大呼萬歲。卻聽皇帝冷笑著接下去說道:「你們急個什麼勁?朕還沒說完呢。下次打仗時,朕讓你們衝在最前面。要是因而戰死了,那是你們罪有應得;假如你們中哪些人命大,這樣也能活著回來了嗯,那就拿一顆敵人的人頭贖你們自身的罪過。」

    他們聽完,面面相覷,誰都知道在戰場上打頭陣絕對是九死一生,不過再怎麼說也總有一線生機,總比眼下被就地處斬的好。他們稍一猶豫,仍然一齊叩謝恩。

    「來人。把這些人押下去,好生看押起來。」蕭若吩咐道。

    自有一隊御林軍將士上前,把他們五花大梆,押下山去。

    處置完這批俘虜,蕭若望向俏立一旁的蘭陵姑娘,道:「你過來?」

    蘭陵嫣然一笑。捧著琵琶,蓮步款款移動,扭扭擺擺踱將過來過來,蛇腰妖蟯,搖曳生姿。竟自儀態萬千,風情萬種,哪像個待罪問斬的重犯,分明就是上等青樓裡緩緩登台的絕色花魁,周圍不少將士直看得眼睛直。

    蘭陵來到近前,沖皇帝盈盈拜倒,輕啟朱唇,含笑道:「青樓歌妓蘭陵,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若見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心頭微微來氣,她憑什麼就認為朕一定會放過她?恨聲道:「你這個女人,與陳王狼狽為奸,試圖以旁門左道的邪術迷惑聯,進而刺君犯駕,罪無可恕」

    一言未了,蘭陵插口道:「皇上明鑒,有道是嫁雞隨雞。民女得陳王殿下贖身,便跟隨陳王了。他要民女幹什麼,民士便幹什麼,從不過問是非如奪陳王敗了,死話不知,民女落入了皇上手中,皇上要將民女怎樣,還不是由得皇上。反正民女是皇上的人了!格格!」說著說著,抿嘴格格一笑,眼波蕩漾。

    她暈後的話一語雙關,尤其從她嘴裡說出來,更是說不出的曖昧,周圍不少將士都聽懂了。一旁鋏寒玉一聲輕哼,芳心大為不快。

    蕭若聽了,為之氣結。她不但當眾勾引皇帝,還三言兩語把她自己撇得一乾二淨。言外之意便是她好比一樣貨物,落在壞人手裡為惡,那是壞人的錯,不關她的事,如今落在皇帝手裡,怎使用就看皇帝的了,反正怎樣都與她無關。他見蘭陵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氣未消,一轉臉,斷然道:「這小妖精狐媚入骨,伶牙俐齒,朕不喜歡。來人哪,把她扔下萬丈懸崖。」

    兩名侍衛應是,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挾起蘭陵,就要走向崖邊。

    「皇上,不要!民女知錯了,皇上饒命啊!」蘭陵這才真正的驚慌了起來,沒想到皇帝全然不吃勾引了,竟狠得下心將她這般少有的出色姜人扔下懸崖。

    蕭若擺擺手,讓兩個侍衛停下,衝她緩緩露出一絲笑意,道:

    「朕念你身懷奇術,又非逆,可以暫且饒你一命,容你戴罪立功,將功贖罪。不過,你今日罪過委實非同小可,可能你要為此贖一輩子的罪,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謝皇上恩典!民女願意跟在皇上身邊,天天贖罪,晚晚牘罪。」蘭陵說著,給皇帝飛了個媚眼。

    蕭若一陣怦然心動,心說這小妖精越說越不像話了,她竟把青樓中誘惑男人的本事拿了出來,真讓人受不了。

    大內侍衛們擁簇著皇帝下山。到得山下大營,隨行朝廷重臣們得知陳王圖謀弒君篡位,個個驚駭莫名,大營內上上下下好一番騷動。

    蕭若命人擬詔,將陳王大逆不道的事傳遍天下州縣,也好讓全天下百姓如曉。若皇帝他日處死同胞弟弟,並非皇帶不仁,而是陳王罪有應得。一面下令御林軍加緊搜山,務必將陳王擒獲。

    消息一傳開,雍王姬伯燂便請求覲見,蕭若推說不見,他便待在御帳外不走,蕭若被他纏不過,便命太監傳他進帳。

    雍王緩步進帳,垂著腦袋,遠遠沖皇帝跪倒,道:「臣、雍王姬伯燂,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句話說得倒不見結巴。

    「平身。」蕭若屏退左右,似笑非笑望著他,道:「大哥,你所為何來呀?」

    雍王站起身,他情緒有些失控,道:「皇上明鑒!三弟他他只是一時糊塗,才幹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臣斗膽,請皇上請皇上念在手足親情份上,網開一面他一條生路!」

    蕭若靜靜地聽他結結巴巴說完,方道:「大哥,朕何嘗想手足相殘?他要弒君篡位時,何嘗又顧念過同胞親情?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犯下這等大逆不道之罪,若不將他拿捕歸案,明正典刑,朝廷法度豈非形同虛設?願大哥體諒朕,朕其實比大哥還要痛心!」

    雍王急道:「可是」

    蕭若一揮斷,冷然道:「大哥不用再說了。朕曉得大哥與三弟感情非常好。三弟圖謀不軌多時,大哥不可能一無察覺,你是否也參與了此事?」

    雍王驟聞此言,猶如當頭一個晴天霹靂,震得他耳鳴眼黑,連忙撲通一聲跪倒,連連磕,道:「臣冤枉,臣萬萬不敢,臣絕無異心啊!皇上明鑒!皇上明鑒!」他天生拙於言辭,激動之中更是不知說什麼好,翻來覆去說著這一句話。

    蕭若長身而起,走上前去,親自把雍王攙扶起來,溫言道:「朕相信大哥,你我兄弟二人血脈相連,朕不相信你、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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