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齊氏系出白江王府,乃白江王齊枯雲的孫女,白江王世子齊易安之女,皇帝大婚時嫁入皇宮後,為彩絛宮之主。
賢妃閨名叫齊姜,蕭若頭一回在小木牌子上看見她這名字的時候,腦子裡先想到的,便是詩經中的名句:「豈其食魚,必河之鯉。豈其取妻,必齊之姜。」當時他望著這個美麗旖旎的名字,就忍不住浮想聯翩,印象至為深刻。
但見四個俏麗宮女兩前兩後,擁著一位大紅色宮裝的絕代麗姝進得宮來。賢妃生得國色天香,眉目如畫,膚白婉如凝脂美玉一般,明媚絕世,華貴秀美中隱隱透著一股嫵媚,傾城之姿中約約含著一絲妖嬈。
賢妃笑吟吟捏條彩紗絲巾,蓮步輕移,扭扭擺擺踱將過來,蛇腰妖嬈,搖曳生姿,真個道不盡的風情萬種,未語先笑,媚眼橫視,好不撩人。
蕭若瞧著心頭一陣肉緊,下體竟生出某種衝動,暗讚好一個絕世尤物,天妃仙子,她要是碰上個荒淫無道的昏君,那十成十會成禍國殃民的罪魁禍,褒姒、妲己一流物色。
賢妃帶著一陣甜膩香風,來到皇帝皇后面前,蛇腰款擺處,盈盈下拜為禮,笑道:「臣妾齊姜,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虛空一拂玉手,微笑道:「賢妃妹妹平身。」
「謝皇上、皇后娘娘。」賢妃便起身,帶著一串銀鈴般的嬌笑,上前親熱拉著皇后的兩手,笑道:「皇后姐姐,可喜可賀,你終於回中宮了,那幾天你在冷宮裡可把妹妹我擔心死了……呸呸呸,晦氣!瞧妹妹這張沒遮沒攔的嘴兒,又提那檔子晦氣事,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她伶牙利齒,笑語如珠,嗓音又嬌又脆,極為悅耳動聽。
皇后也自高興,拉著賢妃坐下。皇后眼波流轉,側頭瞟了皇帝一眼,那神情分明是說:「皇上這回猜錯了吧,賢妃妹妹根本就不是來求情的!」
蕭若也大為驚奇,賢妃她一家老小都快被砍頭了,她這時候怎麼還笑得出來?!凝目望去,隱約可見她的眼眶有點泛紅,眼睛有些兒紅腫,只是以胭脂水粉巧妙的遮掩住,他人若不細看,不易察覺。看這情形,她不久前應該痛哭過一場。蕭若心裡有數了,對皇后報以微微一笑,也不作答,一副走著瞧的架勢。
兩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便手拉著手並肩而坐,說長道短,言笑晏晏,賢妃存心奉承討好,皇后也有意想她留下來陪自己侍寢,兩人別提有多投機,親熱得跟親生姐妹一般。
蕭若見賢妃始終不提正事,便不冷不熱說道:「你們有體己話,去臥房裡談,莫要擾朕看奏章。」心想看你忍不忍得住。
「臣妾知錯了,皇上恕罪……齊妹妹,咱們去後殿小坐。」皇后連忙陪罪,拉著賢妃起身,正欲往後殿去。
賢妃臉上笑容漸漸褪去,一陣猶豫,貝齒咬了咬紅唇,終於忍不住,黯然輕喚一聲:「皇上……」
「啊?有事兒嗎?」蕭若裝作無動於衷,漫不經心道。
「皇上,臣妾有……有一事……」賢妃吞吞吐吐說道,適才伶牙俐齒、八面玲瓏的模樣已蕩然無存。
蕭若把手中奏折扔給柄筆太監,簡短道:筆太監便以御用硃筆,在奏折上寫下一個工工整整的「准」字。蕭若轉頭道:「有事兒明兒再說,沒看見朕正忙著嗎?」
皇后也沖賢妃連使眼色,要拉她去後殿,現在跟皇上求情,怕不是個好時機。
賢妃卻等不了明天,她整個家族上上下下千餘號人正等著挨刀呢!她鬆開皇后的玉手,霍地轉過身姿,撲通一聲朝皇帝跪倒,埋悲聲道:「皇上,臣妾求您明鑒,寬恕我們一家,那齊業與我們家毫不相干,我們齊氏一族歷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啊!」此言一出,她再也無法強顏歡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蕭若皺皺眉頭,不緊不慢道:「相幹不相干,自有國法論處。此事不是你們婦道人家該管的。」
「皇上,臣妾爺爺年紀大了,可受不了牢獄之災啊!爹身子骨也不好,要是他們在牢裡有個三長兩短,叫臣妾怎麼活呀……嗚嗚嗚,念在齊家數代為朝廷兢兢業業的份兒上,求皇上網開一面……」賢妃泣不成聲道,淚流滿面,拉著皇帝衣袖不放手。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蕭若繃著臉,望旁邊挪了一挪。
賢妃見皇帝對自己不假辭色,益覺無望,嗚咽道:「臣妾身為白江王世子嫡女,也在齊業九族以內,既然皇上不肯放過齊氏一族,也請將臣妾一併治罪,臣妾絕無怨言!」
「荒唐!」蕭若把手中奏折一摔,低叱道:「你三年前嫁入皇宮,就是姬姓天家的人,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齊家的案子株連不到你身上!」
「臣妾出自齊家,齊家有罪,臣妾也罪無可恕。請皇上將臣妾打入天牢,臣妾也願與親人一併受罰!」賢妃依舊不依不饒,啜泣不止道。
蕭若煩得不行,笑罵道:「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朕赦你無罪!……哼哼,你嫁給了朕,真要論起九族來,豈不把朕也給牽扯進去了,真是豈有此理!起來起來。」
賢妃傷心欲絕,大哭不止,香肩不住抽搐,死也不肯起來。他看著心生憐惜,笑罵道:「夠了,別再哭了!你好歹是個皇妃,一宮之主,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成什麼樣子?齊家一案還沒這麼快了結,你的親人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要哭喪等過些天再哭!」
賢妃聽皇帝言辭中似有轉機,哭聲稍止,瞪著一雙波光灩瀲的美眸望著他,正欲開言。
「去去去,回你的寢宮去,少在朕面前嚎喪,敗朕的興致。」蕭若揮揮袖子,輕叱道。
賢妃不敢再說,行過禮,掩面疾步走出宮去。
皇后在一旁看著,芳心有些不忍,小心翼翼道:「皇上恕罪,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皇上對賢妃妹妹,是不是太……太冷淡了些?」她一面說,一面悄悄觀察皇帝的面色,假如皇帝龍顏大怒,那她後面的話便不說了。
蕭若苦笑一下,道:「朕這會兒要是對她親熱些,她恃寵生嬌,要朕免了齊氏一族的罪,那朕怎麼辦?朝廷法度豈同兒戲。」
皇后溫婉一笑,便不再說了。
蕭若心下也為這事兒犯愁,明知道齊氏一族在這事上是無辜的,然而依朝廷株連之法,卻不能不將他們治罪;要說統統依法殺光了事吧,一來他忍不下心,下不去手,二來齊氏一族在朝廷根深蒂固,跟各大勢力都有千絲萬縷的瓜葛,其跟另外三大王族的關係,更不能等閒視之。
四大王族雖說平日明爭暗鬥,可要是突然一家被皇帝趕盡殺絕,對另外三家的震動可想而知,有道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他們倘若擔心皇帝的屠刀下一步會落在自己頭上,難保不會生出亂子。
不過話也說回來,四大王族權勢熏天,族中子弟橫行不法,欺男霸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般地方官哪裡敢管?齊家人中該當死罪的人,恐怕也不下一半,因齊業之事受到株連,也未見得有多冤枉。
蕭若不喜殺人,倒是對查抄齊家很感興趣,要知那些豪門大閥無不富可敵國,隨便抄一家,國庫裡就有錢了。
時辰已晚,夜漸深沉,蕭若批閱了足有五六十份奏折,累得不輕,坐得腰都酸了,好歹把較為重要的奏折都批完了,剩下的明早派太監搬回丞相府,讓丞相自行處理。要是每天的奏折都全部由皇帝一人批閱,皇帝非崩潰不可。
賢慧的皇后一直守在身旁,讓她先去休息,她也不去。這時見皇帝批閱完了,扭腰甩臂站起身來,連忙上前,親自為皇帝拿捏肩頭。
蕭若心頭一喜,有皇后一雙柔荑似的玉手在身上拿捏,簡直是至高無上的享受。嗅著皇后身上散的淡淡幽香,眼前是皇后月宮仙子般的嬌顏,一時情動如潮,渾身疲憊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一把攬住皇后盈盈僅堪一握的纖腰,涎臉笑道:「皇后,寶貝兒,咱倆去幹一件舉國頭等大事!嘿嘿……」
「舉國頭等大事?」皇后眨巴眨巴美麗的大眼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皇帝在說奏折上的事情。
「啊,如今的舉國頭等大事,不就是給朕生龍子……哈哈哈!」蕭若哈哈大笑著,俯身打橫抱起皇后美妙無雙的嬌軀,快步走向臥房。
皇后聞言大羞,又伴隨一陣驚慌,含羞急道:「皇上太強了,臣妾一人承受不住,皇上再派人招個妃子妹妹來吧!」
蕭若笑著搖頭,饒有興趣的望著皇后又羞又急的模樣,洋洋自得不已,男性尊嚴大為滿足。
「要不,皇上在臣妾身邊的侍女中挑選一人吧,好不好?求皇上了!」皇后可憐兮兮道。周圍聽見此言的侍女們,一個二個臉紅心跳,彷彿皇帝已挑中了自己一樣。
噗的一聲,蕭若把皇后放在鳳榻上,撲哧一聲失笑道:「朕誰也不要,朕只要皇后明年給朕生個大胖小子!哈哈……」他對皇后美得驚心動魄的玉體太過迷戀,只要有皇后在面前,就想不起其他女人。
蕭若說完,哈哈大笑聲裡,飛快脫光衣物,餓虎撲食般撲上鳳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