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哭笑不得,趁此機會猛跑,只聽後面呼喝打鬥之聲與兵器交擊之聲響成一片,跟著幾聲慘叫聲沖天而起,便再無聲息。看來雙方一方不顧一切要殺皇帝,另一方不顧一切要保護皇帝,都是全力拚殺,數招之間已分生死。
蕭若百忙中回望去,只見那兩個忠心護駕的侍衛已然屍橫就地,蒙面小姑娘長劍墜地,嬌軀搖搖欲墜……終於不住,翻身跌倒於地,痛得昏死過去。
「要是她落入如狼似虎的侍衛們手裡,十有**是先姦後殺!」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暗道小皇帝實在荒唐得厲害,特不是東西,刺客那一方倒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俠士。
蕭若猶豫一下,終於走了回去,小心翼翼試探道:「姑娘你要不要緊?」假如小姑娘跳起來仍舊要殺他,那他就恕不奉陪了。
蒙面小姑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人事不知,右大腿上一個刀劈傷口,鮮血汨汨流出,皮肉外翻,甚是怕人。
蕭若心生憐惜,一把扯下她的蒙面黑巾,把她傷口處草草包紮一下。
碰著傷口,她悶哼一聲,兩道彎彎的柳眉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蕭若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只見她只有二八年華的樣子,膚白勝雪,眉目如畫,瓊鼻檀口,艷如桃李,嬌若春花,竟是個清麗絕俗的小美人兒。
「好傢伙,比電影明星還漂亮!」他夢囈似的喃喃念道,這下更不能拋下她不管,老實不客氣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繼續跑路。
奔跑時的顛簸使小姑娘悠悠醒轉過來,猛然覺自己竟被皇帝摟在懷裡,險些又要暈厥過去,奮力扭動掙扎,急叫道:「狗皇帝,放開人家!你……你不得好死。」
蕭若沒好氣道:「我說小丫頭,積點口德吧!都跟你說了我不是皇帝來著,咱好心救你,你還要怎樣?」一面雙臂用力,把她柔若無骨的嬌軀緊緊摟住。
小姑娘絲毫不聽他解釋,仍然大叫大鬧,不依不饒,拚命掙扎辱罵。她雖打小習武,但女兒家天生體弱,單論力氣不能跟男子相提並論,加之她有傷在身,氣力更形不支,又如何掙扎得脫。
蕭若直氣得沒話說,覺不遠處似乎有人影閃動,心頭一凜,生怕她的叫聲把侍衛吸引來,可是又不知怎麼才能讓她閉嘴……他腦中靈光一閃,顧不得那許多了,猛地俯頭下去,張開大嘴吻住了她嬌艷欲滴的兩瓣櫻唇……
小姑娘只出「嚶嚀」一聲嬌呼,叫聲戛然而止。蕭若樂了,大叫得計,心說:「無怪乎都說這是讓女人閉嘴最好的做法,信哉斯言。」含著她柔嫩滑膩的兩片櫻唇,心頭猛地一蕩,慾火上衝頭頂,就著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覺甘醇如絲,香留齒頰。
小姑娘「嗚」的一聲,俏臉佈滿紅霞,掙扎也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
半晌,蕭若抬起頭來,沖懷中小美人嘿嘿壞笑道:「你再叫,你再叫哇!小樣兒,還不信治不了你。」
小姑娘羞忿欲絕,嬌軀都止不住的顫抖,她何嘗受過這等羞辱,正欲叫喚,就見他張開大嘴湊將下來……嚇得她連忙閉嘴。
蕭若心頭大樂,輕聲笑道:「嗯,這就對了。你乖乖的,待哥哥去給你找個地方養傷。你們女人就是這麼彆扭!」
蕭若在黑暗中東奔西躥了半天,現一處僻靜的偏院,裡面未著***,看來沒有人住。他沉吟一回,估摸也找不到更妥當的地方,便脹著膽子推開木門。
屋裡分內外兩重,陳設簡陋,想必是個低等太監的住處。他把小姑娘放在床上,道:「你自個兒在屋裡找找,看能不能翻出金創藥什麼的,自己好生養傷。要是這屋子的主人回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好自為之。」說完,一步不停,轉身就往外走。
「喂,你……你去哪?」小姑娘到這時已經相信了他不是皇帝,不知怎地對他產生了某種依賴之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怎麼回事。
蕭若撲哧一笑,道:「為了我弟弟,我也要趕緊逃命去了。後會有期!」
「你弟弟?」小姑娘奇道。
「啊,就是我家老二……」見她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乾脆指著自己胯下,淫笑道:「喏,不就是我小弟弟!」
小姑娘猛地反應過來,頓時羞不可抑,啐了一口,嗔道:「你這人……真下流!」
蕭若哈哈一笑,不敢再行拖延,揮揮衣袖,出門而去。
他不明道路,不辨東南西北,天知道哪裡有門可以出得後宮,悶頭悶腦地亂跑,正沒作理會處。忽聞一大群人亂轟轟迅往這邊逼近,他飛快左右掃視一眼,見身旁有座幾人高的假山,山石堆砌的腹中有空間可以藏身,不及細想,便一頭鑽了進去。
他躲好身形,就著石縫間隙向外間探看。
只見少年皇帝踉踉蹌蹌跑過來,披頭散,衣服破損多處,十分狼狽,滿面驚恐之色,與先前聽到刺客來襲就一臉興奮的模樣判若兩人,不停地大呼:「護駕!護駕!」
後面金刀老者緊隨飛撲而至,半空中手中金刀彷彿成了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奔皇帝後心,厲聲大吼:「狗皇帝,拿命來!」
金刀老者後面郭東亭也是飛撲至,他救援不及,只得雙掌凝聚功力,全力擊向金刀老者後心要害。假若他不收刀招架,勢必叫雙掌先一步擊中後心,其後刀勢後力不續,萬歲爺即可轉危為安。
卻不料,金刀老者撤刀之後並不閃躲,金刀高舉過頭頂,霍地轉身由上而下劈將下來。
郭東亭萬萬沒想到金刀老者存心跟他同歸於盡,招式使得過老,回救不及,到此地步已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只聽砰的悶響與骨骼割裂聲同時響起,兩人同時擊中雙方,金刀老者硬挨了對方兩掌,虎軀劇震,口中鮮血狂噴,但手中金刀也同時劈在郭東亭左肩頭,這雷霆萬鈞的一刀之下,摧枯拉朽般把郭東亭劈為兩半,鮮血四下飛濺,有如下了場血雨。
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倫,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局面演變之快,實令暗中蕭若目不暇接。
郭東亭叫劈成兩半後,也就是這一頓的工夫,眾多侍衛已蜂擁趕到,把業已遭受重創的金刀老者團團圍住,刀劍齊下。
金刀老者渾身浴血,虎軀搖搖欲墜,已是強弩之末,但憑借報仇意志強自撐著,硬是挺立不倒,暴喝一聲,手中金刀急演一招「夜戰八方」,金芒向四方亂閃。侍衛們從未遇見這等強悍之人,都有些膽寒。
皇帝見侍衛們已將血人似的金刀老者困住,甫自微微鬆了口氣,他這回不敢逞強了,就欲逃得遠遠的……
金刀老者一見,怒衝冠,目眥欲裂,心知皇帝一旦跑掉,此生就再也沒有機會為亡妻雪恥報仇了,拼起殘餘功力,揚臂振腕,手中金刀驀地脫手甩出,「呼」的一聲,挾著無邊勁力向皇帝飛去……
「當心!!」
「皇上快閃……」侍衛們魂飛天外,嘶聲大叫。
皇帝一身半吊子武藝完全是多少年來打侍衛、打出來的,根基一點都不紮實,聽見侍衛們喊得慌急,身後破空之聲似乎也不對勁,便傻楞楞轉過身來看生了什麼事。猛覺眼前金光耀眼眩目,他還未有任何閃躲的念頭,金刀已自他胸口刺入,自後背穿出,整個人被射了個對穿。
金刀所挾勁力兀自未盡,繼續帶著皇帝整個身子望後飛,無巧不巧直入假山腹內窟窿,「叭嗒」一聲跌在蕭若身旁。
哈哈哈哈哈哈,外面響起金刀老者近乎瘋狂的大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