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所處的地方十分奇異,因為建在一個黎國版圖裡地方,它叫凌台,它除了不屬於黎國,它也不屬於其他任何國家
凌台離明城大概有一個月的路程,其實並不是很遠,不過路線複雜了一點,又要爬山又要渡河,絕對不像蘇舒想的旅行那樣,舒舒服服坐在馬車裡就可以順利到達。
所幸蘇舒的毒一直沒有爆出來,這一點,大概應該都歸功於雪崖。在蘇舒臨走那天,他一大早就送來藥丸,叮囑她每天服用一顆,雖然不能清除毒,但是可以稍微壓制。對於他的熱心,蘇舒極為感激,又一次覺得他本質真的不壞,很有改造的前途。
太陽馬上就要下山,蘇舒和方少輕站在一個山腳下仰望高山的山頂。他們才翻過一座山沒多久,現在又要面對新的挑戰。
「好累啊!」蘇舒坐在地上開始揉腳。隱殿的路還真不是一二般的難走,她也算是有武功的人,居然還能累到全身是汗。
方少輕笑了,「要在山下休晚,我們明天一早再趕路?」
「不行。」蘇舒立刻回,「還是命要緊。」她度站起來,這現在運氣好沒有作,萬一到隱殿遲了那麼一會會,她一命嗚呼,不是太冤枉了?
「可你……」方少輕:然也想趕路,可是看到蘇舒那一臉疲倦,他實在不忍心。「那休息一個時辰吧,我去四處看看,找點水裝上,你別亂走。」
蘇舒點點頭,「,你去吧。」
方少輕前腳一走,蘇舒在一棵樹上立刻就睡著了。她已經累得四肢無力,剛才也是強撐著,還不趁著他離開地那一會睡覺那就是浪費時間呀!
誰知道剛入夢鄉沒多久。鼻子忽然氧地要命。她伸出手撓啊撓啊。撓完又癢。撓完又繼續癢。她終於受不了。恨得要罵人。人在急需睡覺地時候脾氣是最差地。當她睜開眼睛。想看看鼻子到底生了什麼事。卻被眼前地人嚇一大跳。
「你怎麼在這裡?」捏了捏鼻子。狠狠地盯著墨決手裡地一根狗尾巴草。「你還撓我地鼻子?你幾歲了啊!擺渡宮宮主!」
墨決還保持著半蹲地姿勢。黑色地長順著背部一直垂落到地上。嘴角微揚著。一向扮酷地表情居然露出幾分邪魅。他把狗尾巴草往空中一拋。調侃地說道。「我幾歲?我記得某人還撓過別人地腳心。試問那她是幾歲啊?」
蘇舒撇撇嘴。「趁著別人睡著報復。真虧地你居然還是宮主。」
墨決笑得更歡。隨手一抓。狗尾巴草又回到他手。「你醒了。我也一樣可以。要不要試試?」
「試試你個頭。」蘇舒忙站起來。算了吧。論武功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是不要硬碰硬。她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在跟蹤我們?」
墨決收回笑容,正色道,「我是為了保證你們能順利取到解藥。」
「謝謝,不過用不著。」蘇舒冷冷的回道,「倘若拿不到解藥,我是死路一條,所以大可不用宮主操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隱殿罷了,就算不跟著你們,我一樣可以去。」墨決站起來,抬頭看看山頂,「這山那麼高,如果靠你們自己地力量要好幾個時辰,可是有我在。」他笑了笑,「半個時辰就能走過去你信麼?藍小姐?」
「吹牛誰都會,你要證明請用行動吧。」蘇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已經被墨決有點說動,如果,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減少路程的時間,那麼帶著他絕對是賺的。
一來他武功很高,不怕遇到強敵。二來,縮短時間就是救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
墨決一笑,往那座山走過去,蘇舒跟在他身後,十分好奇他會做出什麼動作。這麼高的山,他半個時辰走過去,是用飛麼?話說就算輕功出眾,難道真氣不會竭盡?最多也只能維持高一刻鐘吧。
「墨決?」身後傳來方少輕的聲音,「你在這裡幹什麼?」他飛身過去,把蘇舒擋在身後,警惕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蘇舒語帶諷刺的說,「我們的擺渡宮宮主說他只要半個時辰就能翻過這座山,我正準備跟著他去看看。」
見方少輕也露出懷疑地表情,墨決一挑眉,回頭道,「那倘若我做到了,你們是不是就願意跟我一起去隱殿?」
不等方少輕回答,蘇舒一揚下巴,「當然,既然你有如此神通,我們可不能浪費。」她低聲道,「少輕,反正找到解藥總要給他們上一代宮主的,他要跟著我們不如接受,畢竟擺渡宮實力強大,說不定真能派上什麼用場。」
「可
們隱殿易給外人知道。」方少輕有些為難。
墨決耳尖,朗聲道,「隱殿在凌台,它四周環繞著一條河,名為胭眉。我有說錯麼?你如果還不信……」他伸出右手,胸有成繡的數著,「胭眉河外西邊有樹林,樹林裡布了七星花陣,再往前是碎石路,兩旁種著,啊,正是秋天開的露花呢。河的東邊是一大片竹林,竹子是有毒的青花繡,而南面……」
方少輕臉色漸漸變了,墨決描述的那些東西,如果沒有去過隱殿的人一定不知道,在外面也只流傳著胭眉河,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也是隱殿的人?」不可能啊,隱殿地人怎會做了擺渡宮的宮主?而且,他既然知道隱殿的位置,為什麼自己不去問皇要解藥?
墨決臉上閃過一剎那的懷念,他微微歎氣,「我怎麼可能是隱殿的人,只是去過隱殿而已。所以就算你們能避開,我也一定會在隱殿門口等你們。至於我為什麼不親自去問皇要解藥,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個解藥非你才行。」
方少輕看出:有說實話,不過也沒辦法,而且現在清楚他知道隱殿地位置,確實已經沒有必要防備他了。
「那你就帶我們過山吧。」他:出讓步。
墨決走到大面前,左右逛了逛,忽然來到一處較為平整的青石面前,他伸手在上面一陣輕拍,然後,只聽「卡噠卡噠」地沉重聲音響起,那青石居然慢慢往左邊移開,露出一個大洞來。
蘇舒總算明的意思,這山居然是被打通了,裡面就跟隧道一樣,是個直線。那當然縮短時間了,直線是最短地嘛。不過他們擺渡宮為什麼會在這裡打通這座大山?有何企圖啊?挖礦不成?或挖煤?
方少輕也皺了皺眉,他接問墨決,「這是怎麼回事?打通這座山需要很多人力物力,你們擺渡宮……」
「我們擺渡要做什麼,你們沒資格知道。既然我指路了,那就請吧。」他一揮衣袖,率先進了山洞。
山洞裡面很寬,可以並排走六七個人,兩邊石壁還點著長明燈,照的通道非常明亮。地面也很平滑,一點也不坑坑窪窪,怎麼看都不像是挖礦地。空氣裡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花香又不像,仔細聞聞貌似還比較像美食。
還沒等蘇舒琢磨出來,三個人已經走出道,前面是一片平原,黃蒼蒼的。
後面的旅行就變成三人行了,蘇舒現墨決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除了擺渡宮的事情,還有這次找解藥,他一概嚴肅對待外,其他的,都隨便的很,只要不太過分的語言行為,他一般都能包容。
這方面,就跟方少輕一樣,給人十分輕鬆的感覺。這大概就是他的真性情,只是擺渡宮給他太大的擔子,無法卸除掉罷了。
去隱殿越近,蘇舒越看到不少奇景,畢竟是不屬於黎國範圍了。這裡的地形啊,溫度啊,自然現象都很奇怪。蘇舒記得有次在看日出的時候,居然下雪了,然後天邊出現漫天的紅,和那飄落的飛雪一起映入眼簾的時,簡直美得無法形容。
還有一次,是下雨的奇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是秋天,居然會下冰。是真的冰啊,以前蘇舒只見過冰雹,哪有雨下著下著就變成冰的,一長串一長串的墜落下來,碰到地面出清脆的聲響。那一整場冰雨,就像在演奏一別樣的歌曲似的,讓人終身難忘。然而,她為了看完整場演出,也付出了代價,那就是凍得生病了。
這樣,一路欣賞一路前行,二十幾天的時間居然很快就過去了,以至於到達凌台中央的時候,蘇舒都有點捨不得。方少輕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道,「隱殿裡面的風景更好看,進去了我帶你四處逛逛。」
「真的啊?」蘇舒來了興致,小女孩一樣跳起來,挽住方少輕的手臂道,「你不許說謊啊,我們一會進去了先逛一逛再去找皇吧。」她想,萬一她使出手段拿到解藥的話,皇不肯放過他們,哪還有時間逛隱殿呢,當然要最先欣賞掉了。
墨決搖搖頭,潑了蘇舒冷水,「皇是什麼人,你以為解藥這麼好拿?這樣的話,我們擺渡宮難道不會自己來取?」
「我想我的,關你什麼事。」蘇舒白他一眼。
「蘇舒,殿主一向很忙,我們進去了未必可以馬上可以見到他。我想,可以先帶你四處看看的。」方少輕一指著前面的樹林,「穿過這個林子,就到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