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的輕功一施展,蘇舒便看出他武功恢復不少,至少t3他的對手。眼見他兩隻手伸出來要抱住她,蘇舒忙揮手阻止道,「打住,別鬧了,我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跟你講呢。」
「好啊,那回去慢慢講。」宣瀟朝她眨眨眼睛,彎腰把她整個人橫抱在懷裡,反正疊翠樓就在前面,幾步就到了。
「哎呀,少爺,你終於回來了……」書簡撲上來就要表達自己的思念,結果看到宣瀟懷裡抱著人,忙識趣的讓開一條路。
紅妝掩著嘴笑,搶先走到蘇舒兩人的房門口,打開門,好放那兩個人進去。
書簡在旁邊斜她一眼,嘿嘿笑道,「紅妝,你可真會做人啊。少爺一回來就跟少奶奶**,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唉,可憐我這個從小就陪伴他長大的人,居然一眼都沒看過我。真可悲啊。」
裡面扔出來一支筆狠狠砸在書簡的腦袋上,同時傳來宣瀟的笑罵聲,「書簡,別以為我聽不見,說話小心點。還愣著幹什麼,給你少爺我端杯茶來。」
「是是是!不過,少爺……」書簡在門外邊小心翼翼的道,「等會我真的要端茶進來麼?」兩人大白天都抱在一起了,一會還不得……這少爺,這當口兒還喝什麼茶啊?
「快去,話那麼多。」宣瀟搖搖頭,這書簡就是喜歡貧嘴。
蘇舒倒在床上直笑,「誰讓你抱著我進房呢,書簡這個人就是一肚子壞水,他不往那邊想才怪。」
「往哪邊想啊?」宣瀟瞇起眼睛,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邪笑道,「他想的沒錯,不過既然你有話要跟我說,我也是可以忍耐到晚上的。」
他的呼吸一直噴在她臉上,弄得渾身都癢癢的,蘇舒用力推開他。這樣曖昧的姿勢恐怕是無法正常說話的,還是坐坐端正比較好。她伸手理了理亂掉的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在談話之前,我先要給你看封信。」
「信?」宣瀟皺了皺眉。顯然弄不明白她地意思。
「你娘寫給你地信。」蘇舒說道。「我騙你(本書轉載去拿解藥。其實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地那半就是我還去了明西左家。也就是你地外公家裡。還記得麼?在刻了你娘親畫像地石碑上有個『左』字。我想它就是要提醒我們。這與左家有關係。所以我在左家找到了你娘親留下地日記和信。」她從枕頭下摸出信來遞給他。
「寫什麼了?」宣瀟沒有接。遲疑了會問道。左晚晴於他。就像是不可碰觸地傷口。他沒想到在她死後那麼多年。居然還會有她留給他地信。
「我沒有偷看哦。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還是你自己看吧。」蘇舒把信放他手上。往旁邊移開了一點距離。好讓他有自己地空間去消化那封信。
宣瀟拿著信沉默。那信封上畫了兩只好可愛地兔子。旁邊還畫了一個鞦韆在風中搖蕩。風馬牛不相及地兩個東西。果然是他那個娘親地作風。好半響。他終於伸手拆開信。那熟悉地字跡迎面而來。彷彿化作她地笑臉一下子出現在眼前。
蘇舒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攪他一絲一毫。同樣。也沒有錯過他臉上不停變化地神情。
「我看完了。」宣瀟把信折好,放回信封,看到結尾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這就是他的娘親,她永遠都有讓他覺得安寧的能力。只不過,這封信未免來的太晚了一點,什麼叫承擔,什麼叫責任,他已經明白。可惜,他的父親已經永遠的離開。他看不到他成長的那一天了。
「宣瀟,既然你看完信,應該知道你娘親是什麼人了吧?」蘇舒坐過來一點,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才現十分冰涼,她盯著他的眼睛,「你之前說,要我不要隱瞞你任何事,那我告訴你,我和你娘親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也不是?」宣瀟一下子握緊了她的手,「那我娘親死之後,她是不是又回去原先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蘇舒搖搖頭,「如果是,那當然最好不過。」
宣瀟凝視著她,好久好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蘇舒忍不住往後讓了讓,這眼神令她很不舒服,覺得兩人忽然拉開了好遠的距離,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錯了決定。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把這個秘密告訴宣瀟?
「這個是不是你最大的秘密了?」宣瀟伸手撫上她秀,溫柔的問道。
蘇舒的心放下來,看來他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變化,也就是說他是接受
份了。點點頭,她撇嘴道,「是啊,看我多誠實,你了。那你呢?有沒有什麼最大的秘密可以告訴我的?」
「有啊,我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看著她充滿期待的雙眼,忽然一笑,「我暫時不想告訴你。」
蘇舒黑了臉,撇過頭哼了一聲,「了不起,我還不想聽了呢。」
宣瀟伸手圈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低聲道,「蘇舒,這一個月來我想了很多事,從前我真的做得太錯,太以自我為中心,從來沒有為這個家考慮。宣家現在走到這一步,我也有責任,若不是當初一意孤行,不插手宣家的生意,二哥也不會有機會操作那麼多事。如今我雖然回來了,可是將來如何,我也不能保證。蘇舒,你是我娘子,我應該護你一生周全,但是……」他歎了一口氣,「倘若有個差池,我們宣家誰也逃不過。所以,這個秘密我就算說了,也未必作數,我要等到它完全可行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蘇舒聽到他一番話,心生疼痛,人最痛苦的感覺莫若後悔。
「你以後一定可以告訴我的。」她鼓勵他。
書簡端著茶走進來,假意咳嗽,企圖驚動兩個貼在一起的人。
宣瀟笑了笑,放開手,站起來拿茶喝,一邊說道,「書簡,給我去請岳父過來書房一趟。」
見書簡走出去,蘇舒疑惑的問道,「叫我爹來?你有事要跟他商量麼?」
「是我們一起商量。」宣瀟糾正她,「現在宣家除了我們三個人,其他人已經不再值得信任。而我師父現在又重傷,外出探查消息自然非得岳父不可。我可是要留在宣家留守陣地的。蘇舒,明天還得要你陪我去藍家一趟。這場戰,我們兩家只有聯合起來,才有勝算的可能。」
蘇舒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們藍家也有份?說起來,那天到底生什麼事,你也沒有仔細說給我聽呢。」
「我早就知道二哥和雪崖有來往,而雪崖既然在你們藍家做事,那藍家必定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也不難推測這其中的聯繫。至於那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四娘手裡有二哥想要的東西,而他又要對付我這個眼中釘,所以設計一箭雙鵰,用殺死四娘的罪名來誣陷我。如此而已。」
「那四娘到底握有什麼東西?」蘇舒好奇的問道。
「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父親的遺囑。」宣瀟一挑眉,「可惜那時候我武功還沒有恢復,除了逃走外,別無他法。若是真的被抓到衙門,嘿嘿,這衙門的人被人一買通,想必我就再也出不來了。」
蘇舒聽得寒毛直豎,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宣玨這個人夠心黑,宣瀟要是真的被抓進衙門,來個嚴刑逼供,就是要他死那也是小菜一碟啊!
「那還真虧了謝姐姐救了你。」她由衷的說道,不是那個女人,宣瀟說不定真的沒命了,沒命還不算,說不定死了還背負殺人的惡名。
「謝姑娘她……」宣瀟頓了頓,說道,「確實應該謝謝她,還好她在路途上總算沒出什麼狀況,不然我真的對不住她呢。」
聽得出來他是真的覺得有愧於她,想必他也明白謝雨華是鍾情於他了,不然之前在大堂也不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不過蘇舒仍然記得他們之前為謝雨華吵過一次架,所以吸取了教訓,沒有賭氣,卻開玩笑的說道,「你不知道,三娘之前一直在我面前說,謝姐姐跟著你孤男寡女,兩人相對著過了一個月,說她名聲有損,將來很難嫁出去。其實……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她,那要不要娶她做妻子呢?我也不會介意的。」
她拿話套他,女人在這方面是天生的高手,有些笨男人看自己女人說話大方,說不定就會答應。其實呢,這一答應等於是自尋死路,就是設下陷阱等著人跳呢!
所幸宣瀟不是笨蛋,他皺了皺眉道,「那怎麼行,她有恩於我,我若是想報答,自然是要娶她做正室。可是……」他抬手捏捏她臉蛋,「我有了你這個娘子,她就只能做妾,所以,還是算了吧。我要報答她,自然還有其他途徑。」
蘇舒滿意的笑起來,這個相公沒有異心,那她就放心了。不管謝琴音如何說,不管外人如何說,也不管謝雨華是如何癡情,只要宣瀟一心一意對她,那任何人都是沒有辦法插入到他們之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