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瀟,你跟你二哥熟不熟?」蘇舒歪在他旁邊,磕著瓜子。
宣瀟正在看書,聽到她這麼一問,慢慢合上書,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不熟,我只跟你熟。」他低頭在她臉頰印上一吻,又翻開書來。
「別看了,我是很認真的問你的。」蘇舒用手擋住他的書。
「哦?」宣瀟抬起頭,「怎麼對我二哥突然有興趣了?」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瞭解他麼?」自從偷聽到那個對話以後,蘇舒日想夜想,覺自己真的不想承認宣玨是個那樣的人。他幫過她好幾次忙,那溫柔的笑,如玉般的人物,她寧願自己是錯覺。
「二哥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宣瀟望著窗外那一盆正當花季的杜鵑,回憶道,「他學什麼都很快,我自詡聰明,其實比起二哥,還是差一點。只是他極為內斂,又謙遜,從不搶功,性格又是平易親和。不過……父親似乎不太喜歡他,說到這個,我也想不明白。」
宣瀟對宣玨的評價可是夠高的了,看來這個二哥在他心裡,也是個近乎完美的人。這樣的兒子,宣東流為何會不太喜歡呢?蘇舒也同樣不明白,而且宣玨可是宣家的頂樑柱啊,他辛辛苦苦忙碌,換來宣東流的不喜歡,她一時竟然為宣玨有些叫屈。
「哦,我只是好奇問問,你看,你跟大哥都成親了,就只有他沒有。我只是奇怪,他這麼優秀的人,媒婆怎麼沒有踏破門檻的。」蘇舒剝了一顆瓜子仁放進宣瀟嘴裡,「你們是親兄弟,也得關心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嘛。」她暫時還不想把偷聽到的話說給宣瀟聽,一來沒有證據證實是真的。二來,如果是假的。會影響他們兄弟間的感情,雖然他們的感情已經很淡。
「二哥想找,豈會找不到,只是他不想罷了。」宣瀟漠不關心,「這是他的事,我們就不要瞎摻合了。再說。還有三娘在著急,在煩著他呢。」他忽然一笑,把蘇舒拽到腿上,「你有空,不如想想我們地事。」
「我們的事?」蘇舒撇過頭,「我們不是好好的,有什麼好想。」
「你……」宣瀟瞇起眼,天天躺在一起,看得見。碰不得,他心裡憋著火大呢。什麼年紀小,黎國哪家女兒不是十五六歲成親的。蘇舒分明是在找借口。他張開嘴。一下咬到她嘴唇上,力量卻很輕,低吟道,「娘子,我想要……」他吮吸著她的唇,一隻手不老實的溜到胸口上來。
他地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地臉頰透出一層淡淡地紅。高挺地鼻子。有氣息噴到蘇舒地臉上。癢癢地。他抱緊她。薄薄地青衣擋不住漸漸升起地體溫。他地吻開始由溫柔到激烈。霸道地侵佔著她地唇舌。猛然間。蘇舒覺得臀部被什麼東西抵住。她一細想。臉緋紅起來。推開宣瀟地懷抱。叫道。「今天還要學琴。我出去了。」
還好有武功。還好他沒有武功。不然看來是很難脫身了。蘇舒忙不擇路。心慌慌地往前走。可是也不好怪他。兩個人睡一起。他又是男人。確實很難受地說。唉。該怎麼辦呢?蘇舒覺得頭無比大。
「唉喲……」撞到了腦袋。還好沒撞到牆壁。蘇舒抬頭一看。原來是撞在一個人身上。他花衣飄飄。氣定神閒地站在她面前。蘇舒氣道。「看我走過來。你也不讓讓路。存心地是不是?」
輕歌挑挑眉。「某人走路不長眼睛。看你臉紅成這樣。是在想什麼事啊?」
「要你管。」蘇舒呸他一口。「不是來教琴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找茅廁貝。難道你要我憋死。」輕歌沒好氣地斜她一眼。
蘇舒無語,從學琴的地方來這裡,幾個茅廁都找到了,需要跑那麼遠?她擠擠眼睛,「是特意來找我的吧?該不是還在掛念你的梁姑娘,想我偷偷給你帶信?」
輕歌翻翻眼睛,「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來幫你的,自己地小命都要沒有了,還在洋洋得意。」
「什麼?開什麼玩笑,我好好的呢,哪有送命的樣子。」蘇舒不屑的揮揮手,「三姐姐恐怕還在等著吧,我們快去。」
「慢著。」輕歌忽然出手扣住她手腕,自他手上傳出一股內力,湧向蘇舒的手臂。
「你幹什麼?」蘇舒初時還能反抗,後來只覺肚子極痛,一點力都使不出來了,胃裡翻江倒海般的噁心,忍不住就要吐起來。
輕歌撤了手,「這種感覺熟悉不?」
「熟悉?」蘇舒愣愣的看著他,猛然間想起那不規則的上吐下瀉,有時候半個月一次,有時候一個月一次,或者更久。不過每次都要藍堯成的那個大夫才看得好。她心裡有些驚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確實跟我生地幾次病有點相像。」
「看你的指甲。」輕歌拿起她的手,「仔細看看,上面是不是有顏色?其實我之前就現了,並沒有在意。這次正好遇到個朋友懂得很多疑難怪症,他說起指甲的顏色預示的病症,我就留意到了。」
「只是比常人稍微紅了一點而已,挺好看的。」蘇舒笑道,輕歌的手很涼,筆直的手指如春蔥,真是合適撫琴呢。
輕歌握住她的手,「你不覺得冷麼?我聽說手會感覺冷。」
「沒有,我只是經常覺得餓。輕歌,到底是什麼病?很嚴重麼?你剛才說要送命地。」
「這……」
輕歌剛想說話,卻看蘇舒地面色變了變,她很快的抽出手,然而,小路盡頭地那個人已經走過來了,他一身青衣,襯得臉色更是白如冰雪。
「是三公子啊。」輕歌微微一笑,拉開了與蘇舒的距離。
「這裡距離練琴的地方很遠,請問輕歌公子,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學網)何不在那裡好好等著。卻跑來這裡?」宣瀟又看向蘇舒,「娘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輕歌公子原來不止會彈琴,還會把脈啊。」他的面部表情已經盡量放鬆,可仍然擋不住眼眸裡釋放出來的寒意。
「其實……」蘇舒剛想解釋,輕歌卻說道。「不瞞三公子,在下確實懂一點醫術,蘇舒,啊,不,宣夫人近段日子經常有肚餓的感覺,我便幫她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還請三公子不用擔心。」
「有勞輕歌公子了。」宣瀟一挑眉。
輕歌走後,他也不看蘇舒一眼。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蘇舒知道他看到輕歌握住她手的那一幕,其實輕歌只是好意。握一握手又怎樣了?沒想到宣瀟也是這麼古板,可她已經很快地抽回手,就是怕他生氣。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他還在生氣不成?
「相公?」她在身後喚他。
沒有回頭,沒有回應,宣瀟走得很快,眨眼間就不見人了。蘇舒無奈的搖搖頭,只能等學完琴之後再來跟他解釋了。
「輕歌,剛才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學完琴。蘇舒留下輕歌問話。
「你不是生病,你是中毒。」輕歌瞇起眼,「是種很難治好的毒,有點像江湖中魔教控制教眾所用的毒藥。須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服用解藥,方可沒事。不過你這毒終究是不同,沒有規律,作了方可用藥。聽那個朋友說,這種毒藥很難配置,非得用毒高手不可。蘇舒。你跟誰結仇了?」
蘇舒聽得一頭冷汗,「結仇?若是結仇,我不早就死了,怎麼還有解藥經常送上門來?我明白了。」她歎了一口氣,「這件事只能去問我舅舅藍堯成,因為我這個病作的時候,只有他的大夫能看好。」
「事不宜遲,你還是早日尋到真相為好,聽說拖得越久。對身體越是不好。」輕歌地語氣裡透著關心。
回到疊翠樓。蘇舒身心疲憊,輕歌帶來的這個消息真是一個很大的刺激。她竟然一直處於中毒的狀態。誇張的是,那個極為疼愛的舅舅居然知道她中毒……啊不不,一切都太詭異了。莫非舅舅並不知道,而是那大夫下毒的不成?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害她到底是為什麼啊?天地良心,她可沒有害過任何人,誰那麼缺德要給她下這種毒!
「娘子?怎麼臉色那麼白?」宣瀟伸手摸摸她額頭,「還好,不是風熱。」
「沒什麼,累了。」蘇舒躺倒在床上,鬱悶無比。這個事情她不想告訴宣瀟,也不知從何說起,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說出來也只是徒增他的煩惱罷了。就讓她自己一個人承擔好了。
「蘇舒?」宣瀟坐到她身邊,輕聲喊道。
「嗯?」她懶懶地回應。
「剛才你和輕歌……」他當時沒作,可現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們沒什麼,只是握手罷了。你可知道,握手也是一種禮節啊。」蘇舒現在心煩意亂,脾氣也不好,她伸手出握住宣瀟的手甩了甩,「喏,手跟手而已,你也可以去跟其他女子握啊,很正常的。」
宣瀟一下子怔住,半晌悶聲道,「好吧,我聽明白你地意思了。」
「嗯,那就好。」蘇舒轉了個身,背對著宣瀟,繼續煩惱她的問題去了。結果半天都沒有聲音,她轉過頭一看,半邊床空無一人。宣瀟早就走了。
這傢伙,肯定沒有想通,又去生氣了。蘇舒想著,忽然笑起來,吃醋的宣瀟也很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