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大清早,就從蘇舒房裡傳來尖叫聲,不用說,那定是蘇舒無疑,因為她看見身旁躺了一個美少年,那美少年還不是別人,正是雪崖。
「你怎麼在我房裡?怎麼,怎麼……在我旁邊……姚清新呢?她在哪裡?你快起來啊!」她過於憤怒和驚慌,以至於語無倫次。
床上的雪崖微笑的看著她,聽她說完之後,才不慌不忙說道,「蘇姑娘,你不記得昨晚上的事了麼?」
「昨晚上?昨晚上會有什麼事?」蘇舒一愣,忙回想,不就是跟姚清新吃了頓飯嘛,然後喝了點酒,然後……一片模糊,再極力回想,似乎又閃現了一點片段。「我……喝醉了嗎?」她有些心虛的問道。酒能亂性,不過這詞應該用不到她身上呀!就算喝醉,也不代表她就能把雪崖弄到,弄到床上來啊!
雪崖坐起來,「你覺得呢?喝醉的人就算再醉,也還是會記得一些事情。更何況是……那樣的事情呢。」
蘇舒臉一紅,往雪崖身上一瞥,見他衣服齊整,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好的,於是呼出一口氣,但是馬上又板起臉,「就算沒那個事,那你睡我床上幹什麼?」
「把你從大廳抱過來可是很花力氣的事啊,而且,是你不讓我走的,非要抱著我的胳膊才肯乖乖睡覺。」雪崖眉梢一挑,眼角微斂,似羞含笑,「主子叫我聽從你的任何吩咐,我可不敢違抗呢。」
「我,我……」蘇舒自然想不起那些事情來,就算雪崖是亂說的,她也沒有任何證據,只得努努嘴道,「好吧,就算是那樣。但是,你現在可以走了。」
雪崖走下床,立在蘇舒面前,他比她高,看得時候須低下頭來。蘇舒被他看的心裡毛,緊了緊肩膀問道,「你看什麼?」
「蘇姑娘,你討厭我麼?」他偏了偏頭,笑容溫柔。
擁有這樣笑容的人很難令人討厭,更何況他是如此健談的一個人,蘇舒輕輕皺了皺眉,說,「原本不討厭,但你現在這樣很討厭。」
雪崖輕笑一聲,「蘇姑娘,你還真是直爽。」
「她豈止直爽,她還是笨蛋。」門外有個人立刻接上了這句話。那嬌媚入骨的聲音,自然是姚清新才得出來的。
一大清早就來她房裡,還是這時候來,看了看臉上帶著淺笑的雪雅,蘇舒跑過去打開了門。一見姚清新就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喝醉酒,你幹什麼不讓樂靈來扶我?卻派……他來?」她回頭一指雪崖,興師問罪。
姚清新一挑眉,明眸流轉,「樂靈只會服侍我,你又不是她主子。雪崖哪裡不好了?他昨天難道有什麼處理不好的事情?說出來聽聽,我來罰他。」
雪崖本就聽她的命令才會做出昨天的舉動,她現在一翻說辭倒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也就是說跟她毫無關係,完全是雪崖自作主張。蘇舒豈是她的對手?她的伶牙俐齒在姚清新面前就變成笨嘴笨舌。
「原來是這樣啊。」姚清新聽了蘇舒的牢騷,輕輕一笑,「既然雪崖在你床上睡過了,我就把他送給你。」也不等蘇舒反應過來,她喚道,「雪崖,聽見了沒有,以後蘇舒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她的人了。這次她回去也跟著她一併走吧。」
「什麼?什麼?」蘇舒大叫,被這個決定給震住了,她衝到姚清新面前,揮拳瞪眼,「你在胡說什麼啊?什麼他是我的人?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不要,什麼送給我?這是一個人而不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送來送去的啊!」
姚清新當沒聽到她的話,只是說道,「雪崖,你聽見沒有?」
「是,雪崖以後就跟著蘇姑娘了。」對於把自己送來送去,雪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姚清新的企圖。不過看她的神情,他昨日的舉動並沒有做錯,但是現在要把他送給眼前這個小姑娘,姚清新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眼看姚清新離開房間,蘇舒忙跟著跑了出去,她顯然是不會接受這個「禮物」的。
「姚清新,你給我站住!」
姚清新並沒有回頭,只是笑了笑,「人我是送給你了,但是怎麼處置是你的事啊。」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蘇舒心想,她說的沒錯,既然雪崖送給她了,她也可以命令雪崖離開自己的。想到這裡,她便沒有再繼續纏著姚清新,而是回到房裡,打算號施令。
見蘇舒回來,雪崖淡淡一笑,拿起床頭一件外衣體貼的披在她身上。
「小心著涼,要是凍到了那可是我的責任。」
蘇舒暗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拂他的好意,反而不緊不慢的把外衣穿好,然後正襟危坐,清清嗓子說道,「雪崖,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了是不是?」
「是。」雪崖微一挑眉,又輕笑起來,「有什麼吩咐麼?」
「那就是都聽我的話了?」
「是。」
「那好,一會我回去你不用跟著我。你愛去哪裡都可以,以後你就是一個自由的人了。」蘇舒想著解救了一個落入色狼魔爪的美少年,還是一件好事呢。
「蘇姑娘可是嫌棄雪崖?」他依舊是微笑的,彷彿笑容是他天生的面具。
「嫌棄?不不……」蘇舒忙擺手,姚清新送她一個美少年,誰知道有什麼目的呢,她帶著回去也不方便,一會還不知道蘇韓清會怎麼想。她瞥了眼雪崖白皙修長的手指,如花般的容顏,繼續說道,「你跟著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俗話說嫁雞隨雞,不管蘇姑娘身在什麼樣的環境,雪崖都會不離不棄的。」雪崖知道她心思,「蘇姑娘不用怕我不習慣,再說,多一個人分擔,並不是壞事。」
分擔麼?看他那個樣子,豈會是種田幹活的料?不不……她到底在想什麼呢?本來的目的可是為了甩掉雪崖啊。蘇舒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厲聲道,「你不用多說了,我叫你不要跟著我就不要跟著我。好了,我現在要走了。你如果跟著我,可不要怪我不客氣!」說罷,站起來便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