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掌,面前的方桌應聲而碎。
商天照面色猙獰,眼神寒冷,看著被他一掌打成碎片的桌子,久久不能平復內心的翻滾。蕭生坐在下,也是面色冷竣。蔡華商在一旁勸說道:「商堂主何必與一張桌子過不去,事情已經生了,再生氣又有何用?何不靜下心來,商量對策。」
商天照慢慢坐到自己的座位,依舊一言不。
蔡華商問道:「沒有留下一點線索麼?僅憑他們三人是沒有這麼大能力的。」
商天照終於開口說話,說道:「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龍游幫的大批好手,另外尚有楚天野等江湖高手的相助。否則,我那一百餘名盟中好手,如何會在一夜之間傷亡殆盡。」
蔡華商皺眉問道:「這楚天野到底是何人,為何始終與貴盟過不去?」
蕭生此時說道:「此人極有可能就是紫籐山莊後人,曾經的『龍王』之後。」
蔡華商冷笑後,說道:「當年龍王是何等的威風,結果呢,一敗塗地,身敗名裂,連個屍都沒留下。現如今後人重出江湖,無非是為了報仇,那你就去報,弄的中原越亂越好。」
商天照忽然說道:「我必須馬離開此處。」
蔡華商一愣,隨即說道:「商堂主是擔心那些兄弟的安全?」
商天照點頭說道:「正是,他們既然能在此處對我們下殺手,定然也會對付其他人。因此,我必須馬離開處理那邊的事情。國師不必擔心,我會將蕭堂主留下襄助國師完成計劃的,而我,處理完事情之後,無論成敗,我都會立即趕來。」
蔡華商並沒有反對的意思,說道:「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了,商堂主去歸,時機是不等人的。」
商天照說道:「我知道的。」
蕭生問道:「衛囂該如何處置?」
商天照冷冷說道:「你找時間去會會他,探問他的想法,如果他有絲毫退卻,就別怪我們無情了。」轉過頭向蔡華商說道:「到那時,還請國師相助了。」
蔡華商露出奸邪之笑,說道:「已經修煉十數年的『大摧碑手』,也已完成數月,有如此級別的人練手,我還要謝商堂主美意。」
商天照:「噢,竟然真讓國師修煉成功,當真是可喜可賀。」
蔡華商微微一笑,說道:「何喜之有?武功越高,背的負擔也就越重,累啊。」
三人均笑起來,但在這笑聲中夾雜著許多的詭異。
巫啟華所到之處,每人均是恭敬有加,楚天野裝作尋常一貼身侍衛跟在巫啟華之後,一路來並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此時正是早朝時間,皇宮之內只有些來回巡視的禁軍,顯得比較空曠一些。
再往裡走,就比較熱鬧些,因為往前不遠處,便是內宮,是滇王與其妃子所起居的地方,侍女來來往往,準備著各種東西。楚天野一直在注意著周圍的各種環境,包括各宮殿的位置,以及禁軍巡視的頻率、方向。
楚天野向前面的巫啟華說道:「看來將軍練兵還是有一手的。」
巫啟華露出一絲苦笑,並沒有回頭,說道:「那有什麼用,只能守衛這小小的皇宮,沒有絲毫作用。」
楚天野搖搖頭說道:「將軍此言差矣,以前將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可現在卻不同了。」見有人向這邊靠近,楚天野立即停止交談,低頭緊緊跟在巫啟華的後面。
兩人來到巫啟華的辦公處所,楚天野並沒有像巫啟華一樣找個座位坐下,反而四處打量著四周,笑言道:「將軍剛才沒有任何擔憂之意啊。」
巫啟華為自己與楚天野倒滿杯水,說道:「現在是早朝時間,如今在皇宮之內的侍衛,均是我的手下,自然不會遇到多少障礙。」
楚天野歎道:「這個巫賢還蠻不錯的嘛,每天還知道早朝。」
巫啟華滿臉苦笑之意,說道:「不知楚爺這句話是真讚歎,還是嘲諷啊?滇王雖是每天都早朝,可朝卻沒有一人敢向他折子,沒有人敢對他再提半個意見,整個早朝幾乎就成了閒聊的場所。」
楚天野:「哦,這到底什麼原因,莫非是那個國師在暗中佈局?」
巫啟華恨恨說道:「何止是暗中佈局,他早已擺了桌面,以前敢於盡忠直言的大臣,死的死,罷免的罷免。他深得大王寵信,有誰敢和他作對啊?」
楚天野:「將軍與唐督統不就敢麼?」
巫啟華:「說來慚愧,我們兩人也只是暗中與之作對,也是不敢拂其鋒芒。我們不會自己著想,也得會我們的家人考慮啊。」
楚天野:「將軍的苦衷,在下是明白的。不說這些,呆會,你要領我將整個皇宮瀏覽一番。」
巫啟華第一次開口相問原因,問道:「你為何對皇宮突然如此感興趣?」
楚天野撓撓腦袋,說道:「也沒有什麼,瞭解一下皇宮的地形與方位,以便以後能夠對它可以全局掌握。當然了,其中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想看看你們眾妃子的美色。」
巫啟華當然知道楚天野是說笑,也沒有深追,站起說道:「不如現在就出去?」
楚天野聳聳肩膀,說道:「請將軍下命令即可。」
巫啟華微微一笑,領先走出房屋。
就在兩人瀏覽皇宮內的美景之時,一群人擁著一人緩步向這走來,正是當今滇王巫賢。楚天野在此前就已經感覺到他們的蹤跡,但也沒有太在意,反而想趁此機會看看這位滇王到底長的什麼樣,能把整個滇國弄的一片狼籍。
楚天野暗中向巫啟華傳音說道:「不必擔心,他不會在意我的,保持常態既可。」
不一會,滇王便來到兩人一側,楚天野望去。巫賢畢竟是一國之君,一舉一動,甚有皇家威風,但楚天野心中卻忽然有種疑問。那巫賢也現兩人的蹤跡,撇下眾人向這邊走來。
巫啟華與楚天野立即跪地相迎,巫賢擺擺手,讓兩人站起,自己坐在一石凳之,問道:「愛卿好雅興啊,竟獨各在此欣賞美景了。」
巫啟華趕緊說道:「末將擅自離守,還望大王降罪。」
巫賢招呼巫啟華坐到一側,巫啟華數次相讓,才坐在巫賢的一側。巫賢說道:「愛卿何罪之有,人人皆愛美,再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安康,愛卿也是有功之人啊。」
巫啟華趕緊跪下說道:「末將何能讓大王厚愛。」
巫賢擺手讓巫啟華坐下,說道:「又沒有什麼外人,咱們叔侄間何必多禮,本王也有許多日子沒有出宮了,不知嫂嫂身體可好?」
巫啟華拱手說道:「多謝大王垂問,臣母身體一切都好,牢大王掛念了。」
巫賢歎了口氣,說道:「本王有些老了,許多事情都感到力不從心,想想當年年輕的日子,是何等舒暢啊。」
巫啟華趕緊說道:「大王萬壽無疆,哪會這麼快就老了,想是多日來盡心處理國家大事,有些勞累,才有此感想。」
巫賢點點頭,說道:「愛卿言之有理,待過些陣子,本王想出宮一番,到愛卿家坐坐,與嫂嫂說說以前的事情。」
巫啟華跪下說道:「臣等恭候大王聖駕。」
巫賢站起,忽然看向楚天野,問道:「這人是誰?看起來怎麼有點面生?」
巫啟華還未開口說話,楚天野搶先說道:「小人姓楚,因為有些本事,最近才被將軍招為帳下。」
巫賢笑言道:「好狂的語氣,你有些什麼本事?」
楚天野恭敬答道:「小人雖然也有些功夫底子,但小人家族由於世代為醫,所以,小人的醫術還算高明。」
巫啟華在旁說道:「這一點他倒沒說假話,末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他招為麾下的。」
巫賢點點頭,說道:「有空本王和你探討一下藥理,本王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行一步了。」
巫啟華兩人跪地,說道:「恭送大王聖駕。」
目送滇王離開,巫啟華立即問道:「楚爺為何如此之說?很有可能被大王看破的。」
楚天野看著滇王遠去的方向,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我就是為了讓他記住我。」
巫啟華沒有繼續追問,坐回石凳,沒有說話。楚天野也坐下,問道:「將軍是否有些後悔之意?」
巫啟華趕緊抬起頭,看著楚天野,好一會才說道:「倒談不後悔,只是覺的如果大王每時每刻都如剛才那樣,也不會生這麼多的事情。」
楚天野:「也許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巫啟華看著楚天野,猜不透楚天野此時到底如何想的,難不成現在就在皇宮中就刺殺滇王?
楚天野一笑,說道:「不必擔心,我不會做出那麼傻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即使我們都不出手,滇王也離大限不遠了。」
巫啟華更加茫然,看向楚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