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火光沖天而起,隨即傳來震耳的轟鳴聲,伴隨著滾滾的熱浪。趙奕槍與吳遂忠等人遠在數里之外,依然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隱隱在顫動。
待燃燒的氣勢緩和下之後,趙奕槍向身邊的一老者說道:「左叔叔的這次現,少主肯定會非常喜歡的,威力的確如您所言,無所睥睨。」
旁邊的那老者,正是紫籐山莊的右執事左文良,此時的他看著遠處的火光,歡喜的合不嘴了,聽到趙奕槍的說話,一臉陶醉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左文良明的東西,哪一項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待將它改良之後,中原的哪座城池能承受的住它的攻擊?」
左志明高聲說道:「這一切可是因為我的現才得以成功的,以後反攻中原,我要做第一個使用它的將領。」
趙奕槍一笑說道:「你這要先問過少主才可以,再說,怎麼說你也應該排在我後面。」
左志明還想爭搶,吳遂忠大聲說道:「還沒有研製成功呢,你們就開始爭先了,依我看,我們至少要完全控制它的屬性之後,才可以使用,否則它強大的殺傷力,即使我們攻下城池,也會是一座死城了。」
左文良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你們就放心,一切就交給我了,保準讓它成為我們最尖銳的兵器。」
火勢已經減弱不少,趙奕槍問道:「左叔叔可否為它起了名字?」
左文良挺胸說道:「那是當然,暫時就叫做它為——火龍。」
趙奕槍自己默念幾聲,說道:「不錯,挺符合它的特性的。」
左志明又扯著嗓子說道:「這可是我起的。」
左文良瞪了左志明一眼,低聲說道:「就知道你這小子得搶功。」
原來,左志明無意間在戈壁灘現一種帶有刺鼻的氣味的液體,當時並未注意。可一次雷電過後,這種液體竟然生的燃燒的現象。左志明相當驚訝,用水袋裝了一些回去,交給了他的父親左文良。左文良立即被吸引了,經過無數次的探究,也沒有現其燃燒的原理,只知道它是一種遇火可燃的液體。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由於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它猛烈的燃燒了起來,火勢非常迅猛,燒燬了數處宅院。但左文良卻驚奇的現,這中液體在水中竟然依舊可以燃燒,在那瞬間,左文良便冒出了要將這種特異的液體改造成攻城的武器。今天終於可以實現了,知識還不能很好的控制。
眾人轉身開始回去,均是興高采烈的,吳遂忠將趙奕槍叫到身邊,說道:「我已經黑風山去了傳,小刀會在近日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告訴他,讓他在途中給你做接應,畢竟要確保百分百的成功,不能有一絲差錯。」
趙奕槍嘀咕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何必也要把大哥拉?」
左文良突然說道:「小子,怎麼?不願意?」
趙奕槍甭住嘴,不再說話,左文良卻接著說道:「不僅小刀要去,志明今次也會一同前往,小子,千萬不能有驕傲的想法。」
趙奕槍皺眉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未免有些勞師動眾?」
吳遂忠抬眼望望天,說道:「因為這次出去,不僅僅是為了戰馬的事情了,志明此次隨你一同出去,他的任務則是將北面的通道做一個詳細的勘察,然後進行系統的分析,待外面時機成熟,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內,將三萬黑旗軍帶到指定位置,目前少主和振戟都不在,除我之外,志明是最適合的人選,而小刀除了接應你之外,則要負責保護志明的安全。」
趙奕槍點點頭,表示明白,說道:「吳叔叔的安排非常合理,只是吳叔叔為何不親自出山呢?」
吳遂忠一笑,抹了一下鬍鬚,說道:「一來,我已經五十多歲了,精力自然不如你們充沛,二來,志明的高明,你應該是很清楚的,是時候獨自處理事情了,三來……」
左文良趕緊打住,說道:「你怎麼每次說話都這樣條理分明,好像每次都打好草稿似的,又不是在少主面前,有何必如此?」
吳遂忠看著左文良說道:「聽了四十餘年,當真沒有耐性了?」
左文良歎了口氣,說道:「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每次聽到你這麼說話,總想起當年和老莊主一起紛爭的日子,更想起在東賢山的那場戰役。」左文良的眼裡已經沒有任何嬉戲之意,竟隱隱含著淚水,說道:「那一戰的慘烈,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老莊主在我們面前含笑而去,你懷裡抱著少主,我們和四大家將一起,在八萬多敵軍的包圍中突圍,輾轉數次,才得以突圍而出,可四大家將卻隨老莊主而去,在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我們會沒有復仇之日。」
眾人一陣沉默,在眾人中除吳遂忠與左文良之外,都沒有參加過那場戰爭,可他們的父親大多死在了東賢山,自然都知道東賢山一戰對他們的含義。
吳遂忠拍拍左文良的肩膀,說道:「的確,那一戰是我們唯一的一敗,三萬黑旗軍只剩下七千餘人,可我們畢竟堅持過來了。少主的生命是建立在兩萬黑旗軍的兄弟,四大家將的鮮血之,可我們應該欣慰,因為我們的少主絲毫不差老莊主,二十的等待與隱忍,我們反攻中原的時機快要來臨了,我們即將在少主的領導下,向敵人十倍的討還我們的血債。血債當以血償,楚家的血液永遠是沸騰的,楚家的血液會在中原的每塊土地燃燒,出絢麗的色彩。」
趙奕槍掩飾住自己的情感,笑著說道:「兩位叔叔,我們也不比我們的父輩差啊。」
左文良壓下情緒,讚歎道:「小子,總是那麼大言不慚,不過,在你身,我的確能看到當年你爹的英姿,跨馬擎槍,恍作天神。」
趙奕槍拍拍「銀龍」,說道:「左叔叔這麼說,我更加期待時機的到來了,到那時,我們七兄弟加志輝、志明,天下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吳遂忠:「勝則不驕,敗則不餒,方為英雄。你們一定要記住,江湖中藏龍臥虎,宮廷中更是如此,日後爭霸天下,務必謹慎為。」
趙奕槍在自家門前站住,臉露出幸福之色,拓拔刀、秦銘劍、方振戟,包括少主在內,只有他一人有母親,這是他一向自豪的地方。明天他又要離開了,今晚要好好吃一頓母親親手熬的山雞湯,想到這裡,不由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推開門,趙奕槍大聲喊道:「娘,在哪呢?您親愛的兒子餓的不行了。」
趙母的聲音從爐灶的草屋傳出:「每天回到家,總是第一句喊娘,第二句叫餓,還挺有規律的嘛。」
趙奕槍走進草屋,深呼吸後說道:「真香啊。」
趙母打了一下趙奕槍伸出的手,說道:「這麼大了,怎麼還喜歡吃鍋裡的菜,鍋裡的菜要比盛出來的香麼?」
趙奕槍坐在母親的身邊,說道:「還不是因為母親大人啊。」
趙母看了趙奕槍一眼,問道:「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趙奕槍撅起嘴,說道:「每次和他們一起吃飯,總是他們比我的好,特別是少主,我只好自己偷偷的跑來拿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趙母說了聲:「貧嘴。」
趙奕槍笑了笑,接著說道:「當然啦,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紅衣女俠』穆青竹的手藝天下無雙啊。」
並沒有像趙奕槍想像的那樣,母親一臉微笑,趙母歎了口氣,慢慢說道:「現在,誰還知道『紅衣女俠』的名號啊?」
趙奕槍在後面攬住了趙母,說道:「娘,你又想哪了,當年你的名號要比爹的還要響啊,真羨慕爹啊,能娶到如此精明能幹,且手藝精巧的人做老婆。」
趙母在趙奕槍額頭點了一下,說道:「從小就油嘴滑舌的,快點去準備一下,馬就要好啦。」
趙奕槍冤枉說道:「我哪有油嘴滑舌,每次都是老六那小子油腔滑調,我可是一向聽話的。」
趙奕槍躺在後面的草垛,看著母親操勞的背影,問道:「娘,當時您為什麼要選擇跟叔叔們一起進來,這裡的日子剛開始時很苦?」
趙母的手稍微一頓,接著又忙起來,說道:「兒子,你應該知道咱們紫籐山莊的血液永遠是沸騰的,無論多大苦,我們都可以忍受,當時,少主只比小一個月,三個月大就喪父,我覺的少主需要我,我覺的我可以為紫籐山莊盡力,我覺的這樣我可以與你死去的爹永遠在一起,因為我們都是為紫籐山莊而奮鬥。」
趙母的背影在趙奕槍的眼裡愈顯堅強、博大,說道:「娘,我真的很佩服您。」
趙母笑了笑,說道:「傻孩子,娘有什麼可以佩服?」
趙奕槍低聲問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直不提少主的娘,老莊主如此威震四海,少主的娘應該也很厲害,為何她一直沒有出現?」
趙母停下動作,轉過身,慢慢說道:「兒子,你要記住,關於莊主夫人,你不要提起,即使你提起,也不會有人回應的。」
趙奕槍問道:「為什麼?總要給個理由?」
趙母剛要說話,左志明的高嗓門就喊道:「嬸嬸,我來吃飯了,還有我哥。」左志輝的聲音也在一旁響起。
趙奕槍歎了口氣,說道:「果真還要和他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