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鬥已經全部打響,敵人的戰略相當高明,在冥峰走水路之時,才動襲擊,一共三條船,此時後面的兩條船,不知道什麼原因,竟被拉扯住,已經離冥峰所坐之船拉開將近百米的距離。
不斷有敵人從水面之下彈出,且在冥峰所坐之船與後面兩條船之間施放煙霧,整個河道瀰漫著濃綠的煙霧,一會,後面傳來聲響:「濃煙有毒。」
冥峰所坐之船,包括他自己在內共有三十八人,是三艘船中最少的,都是冥峰自己的親兵,此時紛紛湧,項子雲領著另六名親兵圍在冥峰身旁。又是一篷暗器,相當密集,已有數人死在暗器之下,所幸敵人已開始了強攻。
冥峰站在船艙之,將整個艘船盡觀眼底,冥崖一人獨戰兩人,雖不落下風但也抽不出身,已有十數人攻船,後面兩條船雖已不見蹤影,但隱隱還能聽到廝殺聲。
猛然冥崖喊道:「大哥小心。」喊聲剛過,冥峰也已感覺出來,那人竟然是從船艙內破艙而出,項子雲立即撲,與之廝殺一起。驀然背後聲音又起,冥峰剛轉過身,一把刀已橫在自己的胸前。冥峰仗劍擋住,對方的實力竟和自己相差無幾。
冥崖又在下面說道;「將他們引到甲板來。」
冥峰一劍奮力將對方逼退,轉身落下甲板,那人立即跟,另一人也放過項子雲,追下來,看來務必要將冥峰擊斃。
冥崖的寒滄劍揮出最大的功力,將四人的攻勢大半接過,向項子雲說道:「你去助他們禦敵,這邊交給我了。」
項子雲本不放心,但想到冥崖驚人的功力以及冥峰的高明,自保應該可以,便轉身提劍攻向一旁的敵人。
此時縱使寒滄劍的威力揮致最高點,兩人依舊落在下風,兩人心中都是暗自驚訝,這些人分明就是扶桑武者,可為何會在此處刺殺自己呢?他們可能不知道,這四人中的那位女子正是月前曾在冷月樓中刺殺過楚天野的刺客。
冥崖此時在思考著後路,這四人的功力雖均不及自己,但自己即使單打獨鬥,殺掉其中一人,也要費些功夫,何況對方還有四人。最令人頭痛的事情是,他們的招數與中原相差極大,稍微算錯,就可能引起對方無情的攻擊。
正在冥崖思考之時,冥峰卻遇到了危險。
冥峰剛逼退一人的猛攻之後,以傷換傷,那人退後瞬間,用扶桑語說道:「水柔,用你的瞳術。」
冥峰雖聽不懂那人的意思,可那叫水柔的女子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水柔竟然將刀插回腰間,雙手結印口中念道:「血之瞳。」
冥峰突然想起了扶桑忍者的忍術,剛抬眼,水柔的眼睛已變成火紅之色,兩人眼睛對視的一瞬間,冥峰突然感到腦海裡一片茫然,且疼痛異常,彷彿腦袋破裂一般,握劍的手也不由得一鬆,水柔用扶桑語說道:「螄,動手,有人在干涉我,我不能控制他。」
螄先是眉頭微皺,向四周仔細看了看,隨即動手,可剛才的一遲疑,已留給冥峰一個機會。
冥崖突然現冥峰竟然握劍的手無力垂落,遂知道裡面定有文章,但自己被另兩人纏住,無法援手。螄的遲疑為他營造了時間,寒滄劍不再有任何保留,迅將面前的兩人擊退,左手握住冥峰的臂膀,騰身而起。
水柔輕呼道:「木烈。」
那被叫做木烈的忍者,同剛才水柔一樣,雙手結印,只是形狀稍有些不同,口中念道:「木千殺。」另一人叫做豺的武士放出毒煙。
冥崖在騰身過程中,不斷將功力運進冥峰的身體,就在冥峰剛恢復知覺時,濃煙中,漫天卻都是削尖的木頭所組成的暗器,且一個竟然在冥崖的注視下一分為二,越來越多。冥崖雙目精光微閃,與冥峰一起,旋轉而,手中寒滄劍碰到暗器之後,出聲聲暴鳴。
待冥崖與冥峰逃出濃煙,兩人身都因爆炸而受些輕傷。冥崖雙腳一點甲板,剛欲再次騰身,一聲音竟近在咫尺說道:「何必躲這些扶桑小鬼。」
冥崖雖不知此人是誰,但他能潛伏在自己身邊而未被自己覺,且稱刺客為「扶桑小鬼」,必定是自己這邊的人。敵人卻不留給他多想的時間,轉眼攻至,此時冥峰已經正常,但被冥崖一掌推離甲板。
一人接住冥峰,冥峰幾乎什麼都未感覺到,身子已在船艙之,旁邊之人一身酒氣,說道:「這些扶桑小鬼在我竹幫境內惹事,老頭我要生氣了。」
冥峰驚喜說道:「逆風前輩。」驀然轉身,後面的兩條船已靠近自己,朱俊、柳芝材已踏水而來,加入自己船的戰鬥,這無疑就是逆風的功勞。
冥崖以一擋四,極為不易,可逆風加入之後,冥崖立即感到寒滄劍所傳來的壓力大減,冥崖此時心裡非常興奮,能與江湖中的「一掌、雙刀、三劍」中的逆風劍逆風前輩一起禦敵,絕對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
逆風雖然臉依舊無精打采,可手卻出如閃電,更讓冥崖驚訝的是,每一招都是看似緩慢,實則迅急無比,且不起一絲風聲。這不得不讓冥崖欽佩。
逆風打個酒嗝,說道:「你小子劍術不錯。」
冥崖聽後,寒滄劍舞的更加威猛,能得用劍的宗師級的逆風的誇獎,無疑是他生命中一件光輝的事情。
逆風說道:「小子,看著點。」說完之後,身體似龍翔一般,在四人中穿梭,每一人都被他擊中一劍,自己卻總能在對方還擊之時已攻向了下一位,除冥崖及數位高手外,直看的冥峰的親兵眼花繚亂。
四人對望一眼,其中一人叫做豺的用扶桑話說道:「機會已失,走。」
其餘三人同時猛攻後,四人向四個方向逃去。逆風醉眼忽明,大喝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水柔雙腳剛離開甲板,驀然感到自己竟然在後退,隨即聽到逆風的聲音,接著就是自己落入的水中。螄騰身之後,立即感到後背被逆風內勁鎖定,咬牙轉過身之後,一股氣牆已壓迫而來,不得已向後栽去,栽入水裡。木烈卻在踏離甲板之後的第一時間雙手結印,可最後,自己的雙手竟像是被定住一般,愕然中,一股大力將自己拉入水底。
豺與其餘三人不同,朝冥峰親兵中逃去,且在逃跑過程中,不僅連殺兩人,還施放了毒煙,一時間,船又滿是綠色的毒煙。逆風眼神一冷,說道:「本想饒你一命,可現在就要留你一臂了。」
在螄剛往後栽的同時,逆風向前撲去,像一追捕的獵豹,衝向豺。由於豺也帶著面具,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雙眼,此時已是滿眼愕然。抽身後退,一股強大的氣勢卻將他擊中,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仍是拚命騰身而起,卻被逆風抓住腳踝,被扯下來。左手橫掃,卻被逆風一把抓住,隨後聽到「卡嚓」的聲音,左手竟被逆風握斷,來不及呼喊,已被逆風扔向水底。
讓四人先後跌回水裡,幾乎是在眨眼的功夫,不僅其他人,就連被成為「三十年後十大高手」之一的冥崖也被深深的震撼了。到此方知什麼叫做真正的高手,到此方知逆風為何會名列「一掌、雙刀、三劍」,到此方知自己與當今絕世高手之間的差距。
逆風卻在此時躺在了船艙頂棚之,掏出了一直繫在腰間的酒葫蘆,猛的一灌,口呼道:「好酒啊。」哪裡還有高手的風範。
冥峰稍微包紮一下傷口,隨即來到逆風前面說道:「多謝逆風前輩出手相救之恩。」
逆風正在品酒,聽後說道:「有那個冥崖在身邊,即使我不出手,你也死不了。」接著又皺起眉頭,喃喃念咕著:「應該不會死。」朝冥崖喊道:「剛才感覺怎麼樣?」
冥崖恭敬說道:「若只是晚輩一人,當可在他們四人夾擊中逃脫,但剛才若不是前輩出手,恐怕船的人都要葬身河底了。」
逆風又灌了一口酒,說道:「如果不是他們這幫小鬼使用忍術,我才懶的出手呢。」
冥峰微皺眉頭,說道:「我只記的與那扶桑女子對望一眼,之後就不知道了,知道前輩出現,前輩瞭解扶桑忍術麼?」
逆風沒好氣說道:「我可沒功夫瞭解那些歪門邪道。」灌了一口酒,說道:「他們扶桑武士從中原偷得些功夫,自以為得的乘,卻練的個個陰陽怪氣的。」
冥崖不解問道:「前輩剛才為何不下殺手呢?」
逆風坐起,說道:「他們又不是找我麻煩,我何必對他們下殺手,現在恐怕還得罵我幾句呢。」又喝了一口酒後,對冥峰說道:「你小子以後別那麼多花花腸子,若讓我知道,你可就有事了。」
冥峰趕緊拱手說道:「前輩教訓的是,冥峰自當記在心中。」
當他抬起頭來時,逆風已不見蹤影,冥崖卻望著南岸一陣愣。冥峰來到冥崖身旁,說道:「怎麼了?」
冥崖歎了口氣,說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冥峰笑了笑,說道:「好了,不要感慨了,以後一也會達到他那種級別的。」兩人剛轉過身,逆風的聲音卻在空氣中響起:「你們知道葉文魄這小子現在在哪麼,說好了中秋時一起喝酒的。」
冥崖運功揚聲說道:「晚輩並不知葉兄的蹤跡,若日後得知,定會讓葉兄如期赴約的。」
不再有動靜了,冥崖心裡卻想:「落魄生」葉文魄跟逆風前輩比酒。冥崖搖搖頭,說道:「會一敗塗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