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點一支蠟燭,讓房間裡的人看不清面孔,只能感覺到冷冷的殺意,獨自坐在桌前,右手卻不緊不慢的輕搖紙扇,正是昨夜與楚天野交手的「冷面生」蕭生。
門突然被推開,一人閃身而入,來到蕭生旁邊的椅子坐下,為自己倒杯茶,猛喝一口後說道:「你還是喜歡不點蠟燭啊。」
聽不出任何情感變化,蕭生說道:「你還是喜歡不敲門就進來啊。」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起來,所來之人是殺手盟三位內堂堂主之一的「大刀」王斬。
王斬,如其綽號一般,善用一把大刀,刀背有五金環,象徵他曾一人力斬五名江湖中成名的高手,能夠他的刀背者,均是曾威赫一時或一方的高手,性子暴烈,曾和「捕王」閻闖大戰一番,皆因閻闖人送「捕王」,而引起他的不滿,但不滿歸不滿,王斬當日若不是拼了老命,真得被「捕王」「捕王」了。
雖敗給了閻闖,但能從「三大名捕」中逃脫,亦顯其高明,當然,江湖中人都知道閻闖當時是負傷在身,但其火暴的脾氣與王斬一般,絲毫不留餘地的出手,讓閻闖養了半月多才床。
王斬再倒一杯,說道:「你怎麼不等我前來,就率先動手,死了五名高手,另一人也算費了。」
蕭生冷哼一聲,說道:「若等你來到,引的那三位出手,誰也逃不走。」
王斬轉過臉,問道:「你是說,三個老鬼都在此地?」
蕭生也轉過臉,說道:「只是孫老鬼、閻老鬼兩人,再加姓滿的。」
王斬在聽到「閻老鬼」這三個字時恨意大顯,說道:「這個閻老鬼,當了和尚也不念個經,早晚讓雷劈死。」
蕭生笑了一聲,隨即回復平靜,說道:「昨夜我與楚天野交過手了,手底下相當高明,若不是為大局著想,我便拼的受傷,也要將他擊斃。」
「龍捲風麼?」王斬念咕著:「近來,他在江湖中風頭不小,但應該和滿羽沒什麼關聯,你怎麼看?」
蕭生雙目望前,在黑暗中都能感應到他的眼神,慢慢說道:「我並不擔心楚天野,僅他一人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少傷害,我是擔心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實話告訴你,那五人其中四人是那位女子所殺,而且,一擊致命。」
王斬也關注起來,喃喃道:「沒有一絲還手機會麼?」
蕭生:「雖然這四人均有傷在身,但那女子能在瞬間將他們全殺死,我自問是做不到,這也是我為何不殺楚天野的原因之一。那女子的功力太過強大,既然她與楚天野在一起,那麼絕不會讓楚天野死在我手底的。」
王斬小聲問道:「難道是連雲宗的駱紫暄?」
蕭生搖搖頭,說道:「我不敢確定,我雖然沒看清她的動作,但有一點是肯定,她用的不是劍,所以我也猜不出,這就是我傳給你們的原因。」
王斬愕然問道:「信中你卻絲毫沒提這女子的事情。」
蕭生:「只是你這一份,因為你現在不就坐在我面前麼。」
王斬站起來,向外走去,說道;「不行,我得派人調查她的來歷。」
蕭生叫住王斬,說道:「何必急在一時,即使我們知道了,現在也不能下手,況且孫老鬼、閻老鬼兩人都在此處,我們目前並沒勝算。」
王斬坐回椅子,問道:「我們就在這裡等麼?」
蕭生又是一聲冷哼,說道:「我們不是等待,而是離開。」
「離開?」
「對,我們馬要去洹城,我已經安排人手前去了,時間就定在中秋之夜,在他們都在感受節日的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時機。」
王斬一拍桌子,說道:「還是生的腦子管用啊,他們以為我們要修棧道,但我們卻是度陳倉,妙啊。」
蕭生看著王斬放在桌的大刀,說道:「你的刀背要加一個金環了。」
「聖女,殺手盟已經開始行動了,『大刀』王斬業已到達。」
離煙手握著下午買了小豬,問道:「查清楚了麼?」
青輻依然是那個姿勢,雙手環抱寶劍,說道:「是『隱神』告訴我的,絕對可靠。」
離煙眼神一頓,說道:「他怎會在這裡出現?」
青輻一臉敬意的說道:「不愧是我聖宗的『四神』之一,『隱神』在我身邊出現時,我直到他來到我身後才現。」
離煙一笑,說道:「就知道在晚輩面前顯擺,不過,若僅按輕身功夫,當可算作江湖前三甲了。他還說了什麼?」
青輻抬頭望了離煙一眼,說道:「是關於楚天野的,此人便是紫籐山莊少主。」
離煙聽到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冷冷說道:「我是說關於殺手盟的」
「『隱神』指示殺手盟將離開此處,前往洹城,在中秋之夜採取行動。不知聖女何時啟程?」
離煙將小豬放入袖中,說道:「我明日就出,你今夜便趕過去,讓他們完全在我眼裡透明。」
「是。」
離煙忽又問道:「各國可有什麼動靜?」
青輻立即說道:「冥國大王子冥峰已於前日回到歷城,在前往禹國國都途中曾遇到刺殺,但是未損其絲毫。幾乎在同一時間,魏國駙馬滿風雪從安陽也返回魏國。並且,海蕪族可汗赫連戰在九城已不下一月。」
離煙冷哼一聲,說道:「各國漸漸熱鬧起來了,鬧的越大,對我們越有力,現在就看那根導火線了。你去。」
青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離煙的視線之中,片刻之後,離煙也翻下屋頂,向所住的客棧走去,當然,還是挑著那把藍色的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