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明沒動手,他不擔心秦小天會被打傷,有他的神奕力護體,這樣的毆打根本不算回事,只是他很不爽這兩個傢伙。
張闊用高壓電棒猛地觸在秦小天的腰部,「嗤啦啦」一陣弧光閃過,秦小天竟然站了起來,他冷冷地說道:「操你……操你全家不得好死……呸!」
這話可把兩人給氣瘋了,老馬喝道:「我……我殺了這小子,我要殺了你!」
赤明忍不住笑了,這小傢伙的囂張氣焰讓他很欣賞,他覺得秦小天有一點邪氣,不過邪的程度,還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他希望這小傢伙能更囂張一些,那樣才有意思。
老馬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棒砸在秦小天額頭上,「喀叭」一聲響,結實的膠木警棍斷成了兩截。
秦小天的額頭被砸開一道口子,他的骨頭被重新塑造過,皮肉卻沒有那麼堅韌。
一道血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秦小天伸舌舔舔滑過嘴邊的鮮血,他的心情竟然很好,剛才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卻現只是破了一道口子,膽子不由得越來越大。
「老馬,不對啊,這小子鬼上身了吧?」張闊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裡越來越緊張,如此不怕打的人太少見了。
秦小天呲牙一笑,一點徵兆也沒有,他的額頭猛地撞在老馬的鼻子上,「喀嚓」一聲脆響,就聽老馬一聲怪嚎:「嗷……」他的鼻骨被秦小天的額骨硬生生地砸扁了,疼得雙手捂著鼻子,在地上一個勁地亂蹦。
秦小天這一招出人意料,赤明忍不住要鼓掌叫好,心裡大呼過癮。
秦小天咧嘴笑道:「你打我那麼多下,還你一下……就成了這草包樣,哈哈!」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張闊掏出手槍對準他暍道:「小子,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你!」話剛說完,突然覺兩手無法控制,不由得驚恐大叫。
老馬痛得渾身抖,接著看見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張闊怪叫著,一隻手拚命阻擋著另一隻拿槍的手,那把手槍一點點的向下垂去,最終對準了他自己的大腿。
只聽張闊聲嘶力竭叫道:「不要啊!」
老馬嚇得心臟幾乎爆裂,這太詭異了。
「砰!」
「嗷……」
一槍從張闊的大腿上方射入。
張闊嚎叫道:「不要啊!」那把槍又舉了起來,這回對準的是老馬的大腿。
秦小天也傻眼了,搞不懂這傢伙在幹什麼。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老馬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撲通」一聲坐到地上。
張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著,眼睜睜地射了老馬一槍後,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他也一跤跌倒在地。
老馬和張闊兩人面對著面,異口同聲長嚎:「嗷……」
赤明托著下巴一陣壞笑,他覺得挺好玩的,心裡嘀咕:「這兩個小兔崽子也太弱了,幸好沒動手揍他倆,要是一不小心幹掉他們,那就不好玩了……咦,這小子還蠻聰明的嘛。」
秦小天爬伏在地上,假裝昏迷過去。
腳步聲紛亂響起,槍聲驚動了外面的員警。打開拘留室的鐵門,衝進來的四個員警目瞪口呆。
只見秦小天反銬著雙手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額頭上有一道血口,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兩個員警相對而坐,一個員警左手捂著鼻子右手捂著大腿,另一個員警一手拿槍一手捂腿,兩人慘嚎連連,屋裡的情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一個員警道:「馬隊長,你們……」
老馬破口大罵:「你們瞎了眼啦,沒看見我受傷……嘶……快,快叫救護車……張闊,我**……用槍打我!」
張闊痛得眼淚汪汪,他也快要氣瘋了,嚎叫道:「馬大炮!我**……沒看見我也挨槍……啊!見鬼!」他怎麼也想不通是什麼力量讓自己失去控制,心裡又驚又怕,更多的是莫名其妙,這比見鬼還要奇怪,根本無法解釋。
進來的四個員警實在搞不清狀況,為的員警道:「快叫救護車!」忙亂中誰也顧不上察看秦小天是死是活。
很快,拘留室就剩下秦小天一人,他慢慢地翻身站起,嘴角露出一絲笑紋,雖然他不知道張闊為什麼瘋開槍,但是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奧秘。
他觀察著這問不大的拘留室,半晌,歎了口氣道:「也許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來幫我的吧。」
秦小天不可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以赤明現在的能力,就是一個分神期的大高手,也不可能覺他隱身站在拘留室裡。
赤明差點要衝上去扇他一記耳光,心想:「媽的,是我老人家在幫你……和老天爺有什麼關係,哼哼,敵對我老人家不敬,好小子,看我老人家以後怎麼整治你。」他微微一笑,悄然消失。
秦小天用力掙扎了一下,就聽一聲脆響,全鋼製造的手銬斷裂成兩截,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腕金屬環,手銬連接部分競然被掙斷了,心裡不由得亂作一團。
從小他就渴望擁有人般的力量,也一直堅持不懈地訓練自己,他最喜歡的就是自由搏擊,但是從來沒有奢望自己能真正擁有如此大的力量,也沒想到自己能禁受如此暴打而不受傷,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過了很久,他才漸漸清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檢驗自己到底有多厲害。他扣住手腕上的手銬環,用力一掰,「喀叭」一聲,手銬被硬生生掰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小天我成妖怪了!手銬也能掰斷……媽的,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緊接著,他現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有一些血跡殘留在皮膚上。他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半晌,才放鬆下來,反正現在的樣子總比原來要好。
他用力一拳打在地上,強化水泥地出一陣碎裂聲,這一拳竟將地面震得裂開無數條細縫。不過這一拳也暴露了他的皮肉沒有骨骼堅硬,手指關節上的皮也破了,看上去血肉模糊。
秦小天滿不在乎地擦去血跡,他正想大叫出聲,以洩心中的喜悅和不安,拘留室的鐵門開了,兩個員警站在門外,其中一個說道:「秦小天,出來。」
來到審訊室,秦小天隔著鐵柵欄坐下。
審訊的員警是熟人,坐在旁邊記錄的員警,則是才從警校畢業的新人。
秦小天懶洋洋地*在椅背上,看著手腕上剛剛銬上的手銬,心裡在琢磨:「要拉斷這副手銬,會不會很容易?」
那個員警問道:「姓名?」
秦小天心裡有氣,這套程序實在讓人厭煩,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他還是配合了。
那個員警說道:「秦小天,你涉嫌故意傷害,被正式拘留,簽字吧。」
秦小天這才知道不是審訊,而是正式逮捕拘留,他滿不在乎地站起身來,接過簽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被押上警車時,秦小天才知道不對,因為警車是監獄的專用車,他是從車牌上看出來的,但是卻無法反抗,想起父母牽掛的眼神,他只能無奈地上了車。
赤明悄然回到秦名家中,看見龍嫂坐在客廳裡,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好坐著等秦名回來。
赤明從房間裡走出來,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家的小天沒有事,好得很。」
龍嫂心裡很是難受,她看赤明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個可憐的白癡傻瓜,說道:「唉,但願……但願小天沒事。」
赤明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單人沙上,大大咧咧地說道:「龍嫂,放心好了,我會算命哦,他的命不錯,有貴人相助,嘿嘿。」他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心道:「豈止是貴人啊,小兔崽子可是大魔尊保佑……嗯,還得保密,洩漏出來就不好玩了。」
龍嫂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心裡著急,也不理會赤明說些什麼,起身道:「我去熱一下飯菜,唉,老秦還沒有吃飯。」
赤明*在沙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大腿,心裡在考慮秦小天的資質。
對秦小天身體的改造他還算滿意,不過他覺得這小傢伙算不上聰明,讓他修行似乎還差了一點。
赤明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傢伙,他想了半天,心裡有了主意:「資質不好就給他改造,這世上還有什麼能難得住我老赤的?」
在手鐲裡尋找了一會兒,赤明得意地笑了,他找到幾個靈丹,還是從大哥李強那裡得到的,有專門用來增長靈智的天靈子,那是佛宗的絕世靈藥,此外還有一些七集丹。
赤明暗想:「就算小傢伙是白癡傻子,有了天靈子,也應該靈智大開,何況小傢伙還不算是笨蛋……幸虧從大哥那裡要來不少寶貝,要不然還真要費些手腳。」
秦名從門外進來,臉色非常難看,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沒理會赤明,走到沙前頹然坐倒,抱著腦袋,一副沮喪模樣。
赤明的感應力極強,他覺老秦在偷偷地哭泣,對於他來說,哭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因為他從來沒有哭過。他靜靜地觀察著,這樣的情緒變化令他很感興趣。
龍嫂端著一碗飯和一盤菜,匆匆從廚房出來,緊張問道:「老秦……怎麼樣了?」
秦名悄悄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他不敢抬頭,低聲道:「暫時沒有什麼消息,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咳咳……」
赤明有趣地現,秦名在說謊,想了想,他明白過來,秦名大約是不想讓龍嫂擔心,才故意輕描淡寫。
「難道這就是感情?」赤明尋思著,想想大哥李強,他逐漸有點開竅,這對夫婦的表現,讓他越來越感興趣。
龍嫂的動作明顯變得有些僵硬,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將飯菜放在秦名面前的茶几上,說道:「老秦,吃飯吧,別累壞了。」
秦名點點頭,他還是不敢看龍嫂,端起飯碗胡亂扒拉了幾口飯。
電話鈴聲響起,秦名放下飯碗,拿起電話:「喂,是我。」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龍嫂站立不住,緩緩坐到小木凳上。
赤明根本不用運功,電話裡的聲音清晰可辨,他心裡嘀咕,監獄是什麼地方?秦小天進監獄了……看老秦的神態,監獄似乎不是一個好地方,他覺得要找時間去看一看,有他這樣的「魔尊」照顧,秦小天即使自己想死都難。
秦名放下電話,呆呆地看著茶几上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夫妻兩人相對無言。
赤明有點被這對夫妻的愛子之情感動,忍不住問道:「小天對你們很重要?」
這話問得很白癡,並不是赤明笨,而是這傢伙沒有在人世間生活的經歷,對世俗界的感情一點都不瞭解。
秦名和龍嫂苦澀地笑了笑,這人身穿全套名牌,一副貴公子的氣派,長得又英俊瀟灑,偏偏說話就像是不經過大腦,滿嘴裡跑火車,張口就是胡說八道。
秦名哪裡還有力氣跟他生氣,只是點點頭不說話。
赤明道:「你們就沒有辦法救他?」
這更是一句廢話,秦名夫婦為了救兒於,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有辦法,怎麼還會坐在家裡等待?
夫妻兩人無奈地看著這個活寶,半晌,秦名道:「我們沒權沒錢,我又得罪很多人,能找的人都找了……我還能怎麼辦?」
赤明歪著頭想了想,說道:「錢我有……權是什麼玩意兒?」
秦名沒說話,心想:「果然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兒……他竟然不知道權力是什麼?這是什麼人啊?」
赤明見秦名不說話,隨手從手鐲裡取出一大疊錢來,說道:「這個你拿去用,不夠我再給。」
秦名和龍嫂頓時傻眼了,兩人明明白白地看見,赤明手中憑空出現一大疊鈔票。
秦名使勁揉揉眼睛,他不是被這大疊鈔票嚇住,而是被突然冒出來的鈔票驚呆了,他幹過多年刑警,眼光非同一般,這疊鈔票的確是憑空出現的。
秦名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怎麼可能?」猛然間意識到赤明不是尋常人。
這是一疊舊鈔票,千元一張的大面值紙鈔,足有二十多萬,赤明手鐲裡有的是鈔票,他見秦名不說話,還以為不夠,反手間又是幾十萬出現在手中。
秦名夫妻倆徹底驚呆了,連秦名這樣的老員警都震驚不已,龍嫂更不用提了,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身子一歪向外就倒。赤明輕輕一揮手,龍嫂凌空飄到沙上。
秦名驚得手腳麻,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赤明,兩眼瞪得猶如鈴鐺一般,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是啊……人啊……」他想說「你是什麼人」,可是話到嘴邊就「你啊人啊」的,根本說不清楚。
赤明翻翻眼睛,俊美的臉蛋上滿是笑意,他心裡很爽,大拇指一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獨一無二的大魔頭……嗯,不對,是三魔頭……哎,算了,不提這個……」想想就傷心,自從和李強一起修神後,這輩子也許都沒有機會成為大魔尊了,他心裡委實有些不甘心。
秦名畢竟不同於普通人,身為一個老刑警,越是危險時越是清醒,他猛然醒悟過來,如果赤明有惡意,他就不會拿出錢來,也不會救助老伴,他竭力平抑狂跳的心,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你要怎麼樣?」
赤明的大拇指還指著自己的鼻子,他晃動大拇指道:「有我老人家在,你兒子一定不會有事,放心好啦。」
秦名和龍嫂驚懼的神情,使赤明非常得意,興奮之餘不禁大包大攬起來。
秦名想不通赤明為什麼要幫自己,疑惑地問道:「你……你為什麼要幫我?」他漸漸平靜下來,病急亂投醫,為了兒子他可以豁出一切,就算赤明是魔鬼,他也認了。
赤明嬉笑道:「嘿嘿,好玩嘛。」
秦名差點吐血,這傢伙竟然只是為了好玩,不過為了兒子的事情,他已身心俱疲,赤明突然冒出來說能幫他,秦名就像是溺水的人,這根稻草無論如何是要抓住的。
他說道:「你怎麼幫我?我……我的對頭一直想要整死我……我兒子是他們遷怒的對象,唉,小傢伙年輕……忍不住啊。」
赤明笑著說道:「哦……老子闖禍,兒子頂紅,哈哈,沒事啦,對了,龍嫂的腿也是受牽連的吧。」
這是秦名心裡的痛,他歎氣道:「我年輕時得罪了很多人,唉,你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受我牽連,差一點連命都保不住。」
龍嫂悠悠醒來,她看赤明的眼光,和看妖怪沒有什麼兩樣,那是極度畏懼的眼神。
赤明笑嘻嘻地說道:「龍嫂,為了證明我能救你兒子,嘿嘿,讓你們看看我老赤的手段。」說著,他的手掌出耀眼的金光。
龍嫂剛剛甦醒,還沒有聽清赤明說什麼,一眼就看見他光的手掌,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秦名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反正亂七八糟的不知所措,他乾脆一言不,看赤明有什麼手段。
赤明一把托起龍嫂的瘸腿,只聽「喀叭喀叭」一陣亂響,她的腿骨碎成粉末,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裡,又重新組合。
在秦名的眼裡,也就是看見龍嫂的腿閃亮了一下後,赤明已經住手,只聽他笑嘻嘻地說道:「有點疼,不過馬上就好。」
秦名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沒有能力阻止,他對赤明的手段還半信半疑,但是親眼所見的一切又讓他難以分辨,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
赤明拍拍手,瀟灑地說道:「好啦,我保證龍嫂跑得比你快,哈哈。」
「啊……咦……」龍嫂尖叫起來,她感覺一條腿猶如在火上燒烤一般,簡直痛入骨髓,可是剛剛喊出聲來,腿又不疼了,她摸著小腿骨,驚疑不定地說道:「我的腿……怎麼了?」她抬頭看見赤明一臉壞笑,不由得向沙邊移動了一下,一把抓住秦名的胳膊,說道:「他……他……」
秦名安慰道:「別怕,他說能治好你的腿……」
龍嫂急忙道:「不要……」
赤明嬉皮笑臉地說道:「說不要……遲啦!你的腿已經治好了,嘿嘿,我老赤說話算數,不信你走兩步。」
秦名雖然不信,但是又抱有一絲希望,也說道:「試一試……走走看嘛……」
龍嫂哪裡相信,她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剛剛邁出一步,就覺得不對勁。習慣了原來行走的方法,突然改變之下,她竟然不會走路了。
赤明說道:「老秦,你扶著她走兩步,很快就好。」
秦名急忙上前,扶著龍嫂在房間裡走動了幾步,才鬆開手。龍嫂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她努力調整著步伐,慢慢地,臉上掛滿了淚水,這世上真的出現了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