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出手攔你?」維基站在那裡,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林麟趾說:「既然你不準備攔我,那你又為何來找我?」
維基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始終冷著臉。
「哼……跟我來!」他說完轉身而去,林麟趾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隱於黑暗中疾行,林麟趾不知道維基究竟想要幹什麼,以他的度根本追不上維基,只能是遠遠地跟在身後,也無法去問個清楚。
漸漸地林麟趾琢磨出來了一點味道,看方向,似乎維基是要領著他去南山後的那座廢棄礦山,而事實隨後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維基,你帶我到這來幹什麼?緬懷刁青虎?」林麟趾奇道。
「林,吸血鬼的歲月是漫長的,刁青虎僅僅是經過四年,他的人性就已開始泯滅,若非我們出現,他現在是脅迫林同宇,之後還指不定犯下什麼滔天的罪過。」維基苦口婆心地說道,「我不想你最終的結果,也是如此。」
「我跟刁青虎的情況又不一樣,我可不用整天躲在礦洞裡。」林麟趾撇撇嘴,頗不以為然。
「是不一樣,那麼將時間延長到四十年、四百年呢?」維基厲聲說道,「你太嗜殺,或者說吸血鬼本來就嗜殺,但我卻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林麟趾問道,他這才明白維基為什麼一直冷著個臉,原來是覺得他濫殺無辜的緣故。
「變成一頭只會殺戮的野獸!」維基皺著眉說,「吸血鬼確實擁有永恆的生命,但並不是誰都能有福去享用,有太多的吸血鬼敵不過歲月的流逝,而最終都只能是自己去將自己的生命結束。」
維基說到這頓了頓,確認林麟趾是在認真的聽後,才繼續說道:「而一名吸血鬼如要享用無盡的生命,就必須擁有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也是作為吸血鬼最為重要的,那就是人性!」
「人性?吸血鬼最重要的反而是人性?」林麟趾一愣,差點笑出聲來,這似乎也太有些滑稽了吧!
「沒錯,就是人性,保持著人性,才會有愛,有恨,有激情。」維基說,「擁有人性,你才能夠忍受住作為吸血鬼,那漫長而永無止盡的人生。」
林麟趾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他知道維基所言都是為了他好,如果維基不是當他為好朋友,這些話根本就不會跟他說起。林麟趾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看著正慷慨陳詞的維基,感動不已。
「你每濫殺一個人,就等於是抹掉一點自己的人性,我維基作為你的朋友,不允許你這麼做。」維基說道,「你是不是有力氣沒處洩,來,我跟你打,只要你不將我打倒,以後就別想再去濫殺一個人。」
林麟趾哭笑不得,維基顯然是誤會了他,要知道他之所以殺錢老三跟劉山鷂,可並不是濫殺。他試圖解釋,便說道:「維基,你誤會我了,我這可並不是濫殺無辜,我這樣做是為了絕除後患,免得我的親人遭到錢家的毒手。」
「絕除後患?」維基嗤笑道,「你要這麼說,那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對你的親人構成威脅,難道你還能把他們全殺了?」
林麟趾也是有火氣的人,他被維基譏諷的語氣有些惹惱。只見他雙目一瞪,殺氣騰騰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就把全世界的人都給殺掉,又有何妨?」
看著林麟趾此時此刻流露出的氣勢,維基差點出聲叫好,但還是硬板著臉,口是心非地說道:「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既然這樣,那你就先過我這關再說,來!動手!」
林麟趾搖頭,說:「我不想跟你打!」
「你是怕打不過我吧?」維基激將道。
林麟趾並不上當,說:「不打就是不打,我今天已經打夠了!」
見他無心應戰,維基倒是急了,他是打夠了,可維基手還正癢著呢。
「你到底打不打!」維基走到林麟趾身前,逼問道。
「不打!」林麟趾耍起賴來,故意偏過頭去,在維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詭異彎起。
「你……」
維基惱了,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得胸口一痛,本來說他死都不打的林麟趾竟然突施冷箭,偷襲傷人。
林麟趾這招有些欲擒故縱,笑裡藏刀的意思,他可是深知維基的實力,所以這一拳可是用上了全力。維基連連後退數步才站穩,畢竟他可是吸血鬼男爵,實力擺在那,林麟趾即使是偷襲,也是拿他沒轍。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騙我,找打!」維基不惱反笑,疾掠過去。
之前與林麟趾交過手的,最厲害的就要數實力是二等騎士左右的刁青虎,他都被身為男爵的維基一招擒住,更何況是連他都打不過的林麟趾。
同樣是被一拳正中胸口,林麟趾可要慘了很多,直直飛出去數米才摔倒在地上,這還是維基在出拳時收了力。林麟趾躺在地上,突然想起來之前凱米,也就是費爾給過他的那一拳,可要比維基還要狠得多。
「林,起來,繼續!」維基活動著手腳,看來今晚是要準備大幹一場。
林麟趾不禁生怯,他可不覺得面對維基,自己會有一丁點的勝算,便告饒道:「維基,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酒店吧!」
「君子動口?林,你不是真的想我用嘴去咬你吧?」維基奇道。
林麟趾愣住,還真有些搞不明白維基他是真的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是在裝傻充愣。
「大哥,你就饒了我吧,你說你一個男爵也好意思欺負我這個剛剛成為吸血鬼的菜鳥!」林麟趾就差在地上打起滾來。
維基無奈地搖搖頭,走過來,伸出手準備拉起他,說:「那算了吧,瞧你那無賴樣。」
林麟趾一臉的傻笑,握住維基的手剛準備起身,突然又是一拳向著維基腹部砸去,他竟然故技重施,玩起了偷襲。
眼見拳頭又要砸中維基,林麟趾卻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道從腹部爆開,原來維基早有準備,一個直踹就將林麟趾給踢飛出去。
「林,你難道以為我就這麼好騙嗎?」維基得意地笑著。
偷雞不成蝕把米,林麟趾懊惱地爬起身來。
「血刃!」
兩柄血刃從小臂凝出,林麟趾欺身上前,雙刃橫斬。
林麟趾的鮮血之道雖然已是覺醒,但他自己卻根本還不會使用,在這一點上維基懂得也是十分有限,所以現在林麟趾根本就無法揮出鮮血之道的作用。
維基本可以輕鬆地躲過斬擊,但他卻沒有,他也同樣凝出血刃,然後與林麟趾短兵相接。
四柄血刃兩兩相撞,屬於林麟趾的那兩柄頓時支離破碎,化為血水散落在地上。
這顯然有些出乎林麟趾的意料,就在他還愣神的時候,維基的血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間。
「林,這可是在戰鬥,注意力集中一點,下次我可不會再留手。你如果還是這樣,那就做好死亡的準備!」維基警告道。
林麟趾點點頭,開始認真了起來,無疑這種戰鬥對於增長他的實戰能力,是大有益處的。
「殺!」林麟趾重新凝出兩柄血刃,斬向維基。
毫無例外,同樣在相拼一記後化為了血水,但林麟趾還有後招。
「血槍!」
一股血流凝成長槍,在林麟趾的胸口處射出,刺向身前的維基。
維基度要比他快上不止一籌,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是輕鬆避過。
在避過林麟趾這一擊後,維基手下絲毫不留情,手臂一揮,血刃便斬斷了林麟趾的右臂。
林麟趾只覺肩膀一痛,然後就看到自己的右臂掉落在地,他滿臉的驚愕,剛準備說什麼,卻見兩柄血刃一左一右,向著他的脖間斬來。
根本無法避過,林麟趾瞪大了眼睛,感覺整個人都好像飛了起來。他有些奇怪,於是低頭,卻看到一具斷去右臂的無頭身體,正緩緩地倒地。
維基凝出的血刃已化為血水,重新流回入身內。
他站在當地,一臉平靜,單手接住了林麟趾那顆,飛起在空中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