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捧著心臟的左手。
林麟趾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維基微微有些失望,說:「那麼看來你的實力並沒有變化,還是未達到三等騎士。」
「什麼意思?」林麟趾奇道,「實力達到騎士後心臟這裡難道會出現一隻手?」
維基點頭,說:「那是只無形的左手,當你能隱隱感覺到它時,就說明實力達到了三等騎士;感覺更加清晰,則是二等騎士;感覺都像是能親眼看到那隻手似的,就是一等騎士。」
「那麼男爵呢?」
「整只左手從小指到拇指,分別代表從低到高五等爵位。而每根手指的末節、中節、近節,則代表從三等到一等的實力層次。比如我現在是三等男爵,小指的末節就會變為血色。」維基說,「以此類推,如果達到一等公爵,那麼五根手指都將變成血色。再然後如果達到親王,那麼它就會完全變為一隻血手。」
林麟趾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問道:「那個,維基,可是大拇指好像只有兩根指節,但公爵卻分為三等,這個怎麼說?」
「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維基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仔細想了想,才說:「可能是這樣的,一般都不會三等或是一等這樣的去稱呼公爵,而是將三等公爵和二等公爵都統稱為公爵,一等公爵則稱為大公爵。所以估計三等二等也只是拇指的末節變紅,而成為大公爵後才會全成血色。」
「嘿!倒還真讓你給自圓其說了!」林麟趾笑道。
維基不滿地說:「什麼叫自圓其說,我敢保證,事實也一定是這樣的,不信我們打賭,等你實力達到公爵後咱們來看。」
「為什麼是我實力達到公爵,從時間上來說如果要達到,也好像應該先是你吧!」林麟趾說道。
維基笑了笑,他知道以自己第十三代血族的血統以及並不十分出色的天賦,即便活上幾千年,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也不可能成為公爵。但林麟趾卻不一樣,他不僅擁有世代很古老的血統,而且竟然能如此之快地覺醒鮮血之道,也說明他的天賦之高。
擁有這兩者,成為公爵對於林麟趾來說,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若未半途夭折,他將自成傳奇。
維基沒有將這些想法講出來,他只是說:「我這不是怕由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嘛!所以還是得成為公爵後,你自己去確認一下,好輸得心服口服。」
「切!」
……
女人梳妝打扮破費時間,但也總有結束的時候,女神也是一樣。
當黎明女神一襲白色長裙,邁開她秀美的裸足走出豪華宏偉的宮殿時,受傷的林麟趾不得不暫避其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顏,躲入那棺材之中。
當蓋子關上的那刻,林麟趾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個綠色小手杖,他還清晰地記得在自己鮮血之道覺醒之時,胯側有微微的一麻,那顯然是裝在口袋中的小手杖在揮其效用。
這讓他更加確信小手杖的不凡,他將它,輕輕放在自己的心口。
黑暗比最強力的安眠藥還要有效,很快他就陷入了沉眠。失去對外界感知力的他,沒有覺到陣陣來自小手杖的奇妙能量,引導著身體內的血液,在緩緩地波動著。
……
維基幫林麟趾蓋上棺材蓋後,不由站在那起呆來。
因為林麟趾的出現,也影響到他的人生生了巨大的改變。
近百年來,他所經歷的事情,還都沒有這幾天來的驚險。
並不是誰成為吸血鬼後,都能迎來絢麗多彩、驚險刺激的生活。還是有著太多的吸血鬼,或許是懼怕死亡,或許是厭惡爭鬥,選擇了去度過平淡而漫長的人生。
如果不是林麟趾,維基也會是如此。
諾費勒氏族的吸血鬼本來就不喜爭鬥,而且其天賦也表現在輔助方面,這使得在血族中,諾費勒氏族總體而言屬於弱者的範疇。正因為弱小,他們團結,也正因為弱小,他們大多甘於平庸。
不同於好戰氏族的吸血鬼,時時刻刻都在通過戰鬥而磨練著自己的戰技。維基他在與蘭斯交戰之前,除過同伴間的切磋外與其他吸血鬼都沒有過一次真正的生死之鬥,甚至他之所以不惜花費幾十年來覺醒鮮血之道,也僅僅是對其感興趣,抱著學術性研究的態度。
如果不是這樣,他在與實力要低於自己一籌的蘭斯交手時,即使對方是善戰的塑形之氏族茨密希,他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維基的目光,似乎穿透棺材蓋,看到了裡面沉睡著的林麟趾。
或許,用不了多久,即便是已經成為男爵的自己,也將不是他的對手吧!
在實力低於對手,而且還以一敵二的情況下,林麟趾都取得了勝利。而再一想自己曾面對的是實力較自己還低一等的蘭斯,維基不禁大為汗顏。
林麟趾在講述戰鬥過程時,也簡單提到了他失去身體控制權的情況,維基當時因為太過驚訝於戰鬥結果而對此有些忽略,然而此刻突然想起時,他臉色卻不禁一變。
林麟趾當時的情況,顯然是心獸作祟。
所謂心獸其實就是所有鬱結在心中的負面情緒,在特殊情況下的一種爆。人類會因此輕則言語舉止反常,重則甚至做出一些凶殘的事來。
對於吸血鬼來說,生活中的陰暗與殺戮使得他們更容易鬱結出不良的情緒,當它們在某一刻爆出來時,吸血鬼將完全失去理智。而最壞的後果,就是理智被抹殺,整個人最終淪為只知殺伐與原欲的野獸。
林麟趾的情況當然還沒有那麼嚴重,但維基之所以擔心,是因為其邁卡維氏族的血統。因為神經錯亂的詛咒,邁卡維氏族吸血鬼的心獸,是最難於駕馭的。
「駕馭心獸,不要讓它駕馭你!」
等林麟趾醒過來,維基要將這句血族諺語告訴他,讓他多加小心。
……
夜色剛剛落幕,市中心血色娛樂城的地下,六位吸血鬼圍著一張圓桌而坐,他們個個身後都披著長長的披風。
「薩哈前輩的事,已經調查的有些眉目,根據魔宴同盟內線的消息,他們最後一批人,以喬葉為的四位第六代魔黨長老,就是追蹤至本市大學城附近時,失去了薩哈前輩的蹤影。」在座六人中並沒有林麟趾他們見過的阿瓦迪親王,顯然他都不夠資格入座,那麼足以想像這六位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此刻在做分析的這名吸血鬼,雖外表年輕,其實卻是第六代血族,梵卓氏族的長老,他繼續說道:「而另有一則情報,就是在前不久,有人確定在本市看到了那個東西!如果真是薩哈前輩在受傷期間,遭遇到……那麼我想,他很有可能已經……」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真是那個東西,那麼就算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都去,恐怕也留不下它。」另一位不知是哪個氏族的長老說道。
梵卓氏族長老笑了笑,說:「如果不出意外,兩天內雷恩·邁卡維前輩會前來親自處理這件事。」
「什麼?雷恩前輩竟然要來?」
「也對,畢竟這次很有可能是他的尊長薩哈前輩遇害了……」
「那個神經病來了,我怎麼感覺心裡更不踏實了!」
聽到雷恩的名字,幾位長老都不禁騷動起來。
「哼!」突然一聲冷哼,從坐在角落的布魯赫氏族的長老嘴中出,「看來這次,邁卡維那幾個老傢伙,是想一箭雙鵰了,都不準備留口湯給我們喝嗎?」
梵卓氏族忙解釋說:「靈杖是薩哈前輩拚死從魔宴同盟那奪來的,自然應該歸邁卡維氏族所有,至於……若真被雷恩前輩擒住,咱們再作商議也不遲。」
……
密黨高層會議結束後,幾位長老相繼從娛樂城離開。
那名布魯赫氏族的長老,獨自輾轉來到一處隱秘的地點。
他的身體一陣扭曲,竟然瞬間變化為另外一番模樣。驚艷到極致的面容,明明是個男子,卻比女人還要妖媚。
一道黑影突然掠過來,單膝跪倒在他的腳下。
「勒森魃氏族的後生,你確定喬治·勒森魃前輩能夠及時趕來?」
黑影回道:「是的,長老!」
「按照中國的說法,那麼,這次我們魔宴同盟就做一回螳螂捕蟬後面的那只黃雀!」那名之前變形為布魯赫氏族長老的吸血鬼,哈哈笑道,「哦,或許更準確來說,我們是等待鷸蚌相爭的漁翁,畢竟那個東西,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