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可以說,對敵方的底細不明瞭,說什麼都會暴露自己。反正,一句話,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才會動,以不變應萬變。這可是我那個警察老爸教我的好辦法。
凌虛子走到唐心面前站定,「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調皮了?走,到爺爺那裡坐坐。」
不到反駁的理由,唐心只好應承著。原來他是我的爺爺。奇怪,傻妞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人物給漏掉了呢?不對,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爺爺,傻妞一定會說,她還笨到那個程度。那,他到底是誰呢?望著前面帶路的凌虛子的背影,唐心頓感疑惑不解,這人?到底是誰呢?
不知不覺間,唐心跟著凌虛子來到了他的住處。那是三間簡單的竹寮。乾淨明亮。竹寮外面有著一棵古樹,粗的兩個人合抱都抱不過來。張開的枝杈猶如大傘,撐下一片陰涼。樹低下擺放著一張躺椅,躺椅邊有著一張茶几,茶几上面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
一看到那一組茶具,唐心的眼睛便起了光,哇,好東西耶。唐心跑上前,抓起紫砂壺把玩著,以自己評鑒古物的能力來看,這可是上品耶。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一副窮酸樣的老頭居然會有這麼好的寶貝。
「咦?心兒丫頭?你看得出這個紫砂壺不是凡品?呵呵,你這丫頭,不是不喜歡茶藝嗎?怎麼會看得出來?」
「誰說我不喜歡茶藝?」唐心反問。「『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華。』這是北宋梅堯臣的《依韻和杜相公謝蔡君謨寄茶》中描述紫砂茶具在北宋剛開始興起的情景。」唐心簡單的說了點關於紫砂壺的信息。
凌虛子詫異的摸摸鬍子,這丫頭居然知道這些?她不是只喜歡畫畫彈琴嗎?怎麼也會看這些書了?「丫頭?真沒想到,你居然也知道這些?好,你來說說我這個紫砂壺如何?」
唐心抬頭看了凌虛子一眼,考我?呵呵,也不看看我唐心是誰?我可是從九歲開始就跟著爺爺到古墓尋寶,爺爺還教了我不知道多少古物鑒賞知識。紫砂壺?小菜一碟!我十歲的時候就知道了。我鑒賞過的紫砂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一個小小的紫砂壺也想難到我?
唐心在躺椅上坐下來,開始說道:「鑒定紫砂壺優劣的標準歸納起來,可以用五個字來概括:『泥、形、工、款心用甜膩的童音說了起來。
凌虛子點點頭,示意唐心繼續說下去。自己則搬了個凳子在唐心身邊坐了下去。
「摸紫砂物件就如摸豆沙--細而不膩,十分舒服。所以評價一把紫砂壺,壺質表的手感是十分重要的內容。其次,就是紫砂壺之形,紫砂壺的形狀是存世各類器皿中最豐富的了,素有『方非一式,圓不一相』之讚譽。如何評價這些造型,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再次,就是」工「了。點、線、面,是構成紫砂壺形體的基本元素,在紫砂壺成型過程中,必須交待的清清楚楚,猶如工筆繪畫一樣,起筆落筆、轉彎曲折、抑揚頓挫,都必須交待清楚。面須光則光,須毛則毛;線,須直則直,須曲則曲;點,須方則方,須圓則圓,都不能有半點含糊。否則,就不能算是一把好壺。按照紫砂壺成型工藝的特殊要求來說,壺嘴與壺把要絕對在一直線上,並且份量要均衡;壺口與壺蓋結合要嚴緊。這也是」工「的要求。還有就是」款「了,款即壺的款識。鑒賞紫砂壺款的意思有兩層:一層意思是鑒別壺的作者是誰,或題詩鐫銘的作者是誰。另一層意思是欣賞題詞的內容、鐫刻的書畫、還有印款(金石篆刻)。最後,就是」功「了,所謂」功「是指壺的功能美,紫砂壺的功能美主要有四點,一是,容量適度,二是,高矮得當,三是,蓋嚴緊,四是,出水流暢。」
凌虛子傻傻的看著唐心,這還是自己熟悉的唐心嗎?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以往,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了。她只喜歡琴棋書畫。除了那些,她什麼都不喜歡,也什麼都不學,奇怪,這丫頭,有點古怪。凌虛子仔細的觀察著唐心,想從唐心的臉上察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沒現什麼不對勁。這的確是心兒丫頭的臉,沒錯啊,可是,怎麼覺得她性子變了那麼多呢?「心兒丫頭?你還沒說說我的這把紫砂壺怎麼樣呢?」丫頭,我看你這下還能不能說出來,呵呵,我就不相信,幾天不見而已,她就能什麼都知道了?
唐心微微一笑,道:「爺爺?你考心兒嗎,呵呵,不過,心兒可是知道的哦。看爺爺這把紫砂壺,摸起來猶如豆沙--細而不膩,十分舒服。一摸就知道此紫砂壺的用料乃是上上之選。看形狀,這種壺的造型是模仿樹癭,壺面凹凸不平,有樹皮模樣刻紋。整把壺呈暗栗色,造型古樸,指螺紋隱現,把內及壺身有篆書」供春「二字。毫無疑問,這應該是明代制壺大家供春創製的一種壺式。呵呵,爺爺,這可是一把好壺耶,是個寶貝哦。爺爺,你怎麼會有?」
凌虛子是徹底傻眼了,她居然真的能說出來,而且,她居然會知道這是供春的壺。「心兒···你······你怎麼會知道?」
「爺爺,為什麼我就不該知道?我知道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還有,我還記得,有一次,我拉著你陪我品茶,你到好,居然打盹睡著了。枉我還想教你一些茶道。你根本就對那些沒什麼興趣,怎麼現在知道了這麼多?」
「啊?」唐心暗自後悔,都說禍從口入,這下糟了,這要怎麼辦?唐心想不到辦法解釋自己怎麼會突然對茶藝有興趣,並在這麼短的日子知道了這麼東西。
「丫頭?你最近沒生病吧?不會啊,上次玄螭過來我這裡也沒提到你生病,丫頭,你到底是怎麼了?」
「玄螭哥哥?玄螭哥哥來這裡做什麼?」唐心不解。
「哈哈,你這孩子,玄螭是我的徒弟,做徒弟的來看看我這師傅還要什麼理由嗎?你玄螭哥哥可不像你這個丫頭,他可是文武全才,什麼都懂,什麼都會。」
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呵呵,唐心終於找到一個好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