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你不能扔下我呀,再說空城不是你的家嗎?離開空城,你準備到哪?」作者會晨鐘問了道。
「我已經強烈地感覺到了神來之筆對我的威脅,所以我需要去避難……」魔鬼說著,已經離開了作者會晨鐘一段的距離。
「?」作者會晨鐘的嘴巴出了一個問號。
「我不需要到哪兒,我只需要離開你就行了,就等於離開了神來之筆。」魔鬼道。
「我就是神來之筆?」作者會晨鐘問道。
魔鬼第一次顯出了他不屑的模樣:「靠,你真自戀!」然後他解釋道:「你不是神來之筆,但我已賜予你為神來之筆的作者。」
「倒。」作者會晨鐘又叫了道,他不滿地說:「誰拿神來之筆去寫書誰不就是神來之筆的作者了?還用賜予?」
魔鬼卻嚴肅了道:「拿神來之筆寫書的人並不一定是作者,不拿神來之筆寫書的人也並不一定不是作者。」然後他又慎重地說了道:「你千萬要認真對待這件事情,莫要鑄成大錯。」
作者會晨鐘裝出認真聽講老師講課的樣子,心裡卻暗笑。
「順便再告訴你另一件事情。我還是要重複提醒你一次,這裡不是平淡的地球,而是神秘的空城。所以很多東西都不能按照正常邏輯去思考,不過這也並不意味著一切的東西都要按照反常邏輯去思考。而是說有一半的東西要按照正常邏輯去思考,另一半的東西則需要用反常邏輯去思考。稍舉一例。就如同小蝶的名字,本來是沒有的,出現了我之後,我給她取了一個名字,然後你和她、甚至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的名字本來就叫小蝶,這就是反常邏輯,因為按照正常邏輯的話她的名字還是不叫小蝶的,畢竟事實是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的,但在空城,事實有時候真的會以人的意志而轉移的,再比如神來之筆……」魔鬼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
「就好像空城一樣,本來也是不存在的,然後鬼兄你按照人間傳說中的天堂和地獄方才建造出來的?然後就真的出現了我們的空城?」作者會晨鐘若有所悟。
魔鬼笑了道:「恭喜,你已經開竅了,其實我沒有見過來之筆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既然如此,我怎麼能有機會見到它呢?」
作者會晨鐘心裡大罵,臉上卻仍然虛偽地笑道:「那我怎麼才能機會見到這只傳說中失傳已久的神來之筆?或者說在哪裡能夠找到它呢?」
「不,你永遠都找不到它。即使你翻遍了空城的每個角落,你也不可能找到它,但你千萬也不要誤以為它流失在了地球,我可以再告訴你,即使你又翻遍了地球的每個角落,你仍然也找不到。不過你還不能抱著它可能又流失在了空城和地球以外的地方的希望,因為即使你找遍了除了空城和地球以外的地方的每個角落,你仍然找不到它。再進一步說,即使你找遍了不是地方的地方的每個角落,你仍然找不到它……」魔鬼道。
作者會晨鐘卻把魔鬼的囉嗦話打斷了:「我明白了,不論怎麼去找,都是找不到它的,是這個意思吧?」
魔鬼點了點頭:「不錯!因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神來之筆根本就不存在……」
作者會晨鐘卻道:「我倒有些納悶了,既然神來之筆根本就不存在,那你是怎麼知道神來之筆的?你不會一直都是在逗我玩吧?」
魔鬼卻並沒有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邏輯。注意是反常邏輯,而不是正常邏輯。」
作者會晨鐘感覺到繞了一大圈,似乎又繞了回來,於是他道:「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魔鬼就道:「假如將來是一個角度的話,那麼我曾經站在將來的角度上看到了神來之筆的存在,並見證了神來之筆的輝煌歷史,而現在的我又回到了現在的角度上,而現在明顯是神來之筆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因此我就預先知道了神來之筆的存在。」
「停,你不是說過你沒有見過神來之筆的真容嗎?但你怎麼又說你站在將來的角度上看到了神來之筆的存在?」作者會晨鐘出了疑問。
魔鬼道:「你千萬要明白,站在將來的角度上去看將來的事情,那可是危險動作,也自然是高難度動作,所以並不像站在現在的角度上去看現在的事情那麼清楚,因此我只不過看到了神來之筆的大致輪廓而已。」
「你那究竟看到了什麼?說清楚一點。」作者會晨鐘急切地問了道。
「我看到了,……」魔鬼似乎在仔細地回憶,然後全身神經質一般顫抖了兩下,雙手向上撥了撥面前並不存在的迷霧,然後繼續說道:「神來之筆,長得真像一隻筆……」
「我倒。」作者會晨鐘又叫了道:「看你剛才的表情,我還真以為你有什麼偉大現呢,卻不料……」
魔鬼的表情,顯示了他似乎還未從記憶中完全回過神來。
作者會晨鐘卻又道:「現在,請你告訴我怎麼找到,不,即使找不到神來之筆,那你告訴我怎麼用神來之筆去寫《空城》這部書吧?」
魔鬼卻道:「你犯傻呀!找不到神來之筆,你怎麼去寫書?」
「靠,不是你說的找不到神來之筆?」作者會晨鐘又要叫。
魔鬼卻將自己的手壓了壓面前的空氣:「安靜。安靜。雖然我們找不到神來之筆,也不可能到將來去把將來的神來之筆奪回來,然後放到現在的裡面,那麼我們就只剩了一種方法。既然我賜予了你神來之筆的作者的身份,那麼你就可以利用這種身份去創造……」
「怎麼創造?」作者會晨鐘問。
「這種創造不同於人們傳說意義中的憑空捏造,也不同於小說裡面法術中的憑空變出,它是基於一定的原型製造出來的……」魔鬼說著,翻了個跟頭,向前準備劃臂,不僅表示了比起來雙腳走路他更喜歡劃臂向前的動作,也表示了他真的要走了。
作者會晨鐘也急忙道「你真的要走,我也不留你,但請你最後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假如我把全書寫完的話,怎麼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