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闆陪笑道:「小丁老闆不要多心,沒別的意思,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兄弟給你添了麻煩不說,心裡制定也添堵,你為人厚道,就是不願說出來,讓我們難過罷了。本來是想給你買點禮物,不過想想又不知道買什麼好,乾脆帶過一點小意思,你收下,權當我的一點心意。」
「這可不行。」丁珂一看那個信封的厚度,就知道裡面的數字肯定不小,連忙推脫說:「孟老闆這麼客氣,讓我十分無地自容,這個錢是萬萬不能收的,你%」
「你要不收,可就是打臉了啊!」孟老闆瞪著眼說:「我孟某人最喜歡結交小丁老闆這樣爽快的人,你可不能讓我感覺我一張熱臉貼在你冷屁股上吧。呵呵,咱們都是兄弟,離得又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能這麼不給面子呢?」
他這話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嬉笑之間,插科打諢,倒是堵住了丁珂的嘴。
丁珂勉為其難,說:「孟老闆這麼說的話,弄的我是沒話說了。好吧,我收下,不過……」
「不用不過了……」孟老闆哈哈一笑,說:「就這樣,時間也不早了,我那邊差不多也快到了最忙的時候,今天就不叨擾小丁老闆了,改天找個時間,請小丁老闆過去好好喝一杯。告辭!」
孟老闆很江湖的抱抱拳,帶著夾克哥等四個人離開了。
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慢慢的已經是到了不遠處的那座橋上。
這樣的腳步聲放在以前,只怕是丁珂早就聽不到了,但是今天卻是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還能隱隱聽到他們路上的話。
夾克哥是很不解的問了一句:「老闆,雖然傍晚的時候,你拍我們兄弟試了試他的功夫,不過咱也不至於給他送錢吧?」
孫青松也嘀咕道:「就是啊!五千塊啊老闆,這麼多錢,咱一晚上得多賣好幾個房間才能賺出來。」
「二!你們懂個屁!」孟老闆說:「小丁老闆這個人,你們以前知道他能打嗎?不知道!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咱們還是不知道。偏偏人家收拾你們四個跟玩一樣。這說明什麼?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高手啊!像是這樣的高手,說不準咱們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人家,到時候再來打關係?人家憑嘛讓你打?所以說,咱們現在無時無刻都得跟小丁老闆處的好好的,把人家當爺供起來。」
李勇賊精賊精的,說:「老闆,我明白了,現在咱們沒事求他,跟他關係好好的,到點有事找他了,他也就不好意思拒絕了,是這個意思不?」
「對了!」孟老闆說:「要不說我是老闆,你們是保安,這些事情以後都好好學著點,以後也好有點出息!」
過了一小會兒,孟老闆又說:「那什麼,以後每個月給小丁老闆送五千塊錢過去,想辦法找理由,不收不行……」
丁珂老早就猜著孟老闆不可能辦這種白給錢的事,這會兒算是無意之中聽到了他和保安們的這些話,心裡也就明白了孟老闆的想法,不由得微微苦笑。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他也懂,但是卻遠遠沒有孟老闆算得這麼精明,不由的感歎不矣。
看看時間還早,也就是九點多鐘的樣子,晚上應該還會有生意上門,丁珂就在櫃檯上堅持了一小會兒,順手看了看課本,複習複習功課。
週六其實一向都是大好時光,一些打工的人趕著週末休息,今晚都會在床上忙活忙活,所以一般週六的生意都還不錯。加上第二天是週日,丁珂也不上課,所以一般情況下,週六晚上丁珂的營業時間也會相應的延長一段。
「呀!這麼勤快?」
丁珂在櫃檯後面端坐著看課本呢,冷不防方穎然從門外面走了進來。
現在沒了盯防西門啟和朱巖的任務,方穎然也暫時的放鬆下來了,穿了自己平日的便裝披著一頭齊肩,淡雅如菊。
「不勤快不行啊,像我這樣的笨鳥,平時不先飛一下,到考試的時候不就傻眼了。」丁珂開著小玩笑,扯了一把椅子,放在櫃檯的一邊,讓方穎然坐下,又問:「怎麼了,方警官這事晚上吃飽喝足了,出來巡視一下我這個小老百姓的苦逼生活?」
「快拉倒吧!鬱悶死我了。」方穎然心裡打了一個轉,還是決定不告訴丁珂關於拒絕掉的那個任務的事,就說:「跟勝利來的人吃飯很壓抑,伸筷子什麼的都不敢,愁人啊!哪像你,架子那麼大,一個不樂意,直接扔筷子走人了。」
丁珂嘿嘿一笑,說:「你也可以的。」
「爛人,明知道我不敢,還在這裡刺撓我。」方穎然眼珠子一轉,說:「為了表示你對刺撓我的懺悔之心,請我吃飯唄?」
丁珂苦著臉,說:「不要了吧?我這麼窮困潦倒的人,你好意思壓搾我?」
方穎然眨眨眼睛,問:「要不我請你?」
「那敢情好!」丁珂立馬放下課本,說:「你稍等,我撤攤子。」
「你去死!」方穎然惡狠狠的白他一眼,忍俊不住,又噗嗤一聲笑了,說:「一個大老爺們,這麼摳?」
「不是我摳,小姑奶奶,你想啊,這個點縣城裡還有什麼店開著門?但凡是開門的,進了門之後沒個三百五百的能出門嗎?」丁珂故作深沉的長歎一聲,說:「可憐俺賣一個安.全.套才賺4毛錢……」
「你快別哭窮了,我就是讓你隨隨便便吃口飯,又不讓你請我吃大餐。」方穎然表態說:「咱倆去吃地攤,撐死三四十塊錢。」
丁珂眉開眼笑的說:「那行,這個我沒意見。」
方穎然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他,忽然想到那天晚上這個傢伙捏自己的胸部,臉上一陣熱,有點像是牢騷,又有點像是小小的讚賞,說:「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還挺會過日子……」
兩個人正說著話,丁珂剛把門口的霓虹燈關了,門外邊忽然冒出來一陣腳步聲,快的跑了過來,有人還在喊:「別慌關門!」
人來了,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丁珂認識,是他靜陽一中高三年級隔壁班的同學,名字叫穆君。
這傢伙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不怎麼很好,但是為人比較仗義,經常的替別的同學打抱不平,跟那些喜歡欺負別的同學的人經常犯頂,也有一些人比較怕他,風評還算不錯,跟丁珂的關係也還可以。
「丁珂,這麼早就關門啊?幸虧我來的還早點!」穆君一進門給丁珂打著招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方穎然,不由得微微一愣。
丁珂稍稍介紹說:「我朋友,這不正準備出去吃飯嗎?一塊兒吧?」
「不了,不打擾你們了。」穆君眉眼一笑,明顯帶著「我明白我懂我立馬就閃」的意思,急急火火的說:「給我拿盒套。」
丁珂有些意外:「你要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有用啊!還能拿這個幹什麼?」穆君的臉上難得一紅,說:「你快點的吧,**一刻值千金啊!」
丁珂笑著給了他一盒,說:「注意身體,不要操勞過度。」
穆君哈哈笑著走了,丁珂也把櫃檯收拾的差不多了,帶著方穎然一起出了門。
方穎然臉上紅紅的,說:「你著什麼同學啊?看人眼神那麼難看。就跟他知道什麼事一樣?」
丁珂故意逗她:「他知道什麼事啊?」
「他知道……」方穎然覺不對,嬌嗔道:「你討厭,好好給你說說話,你在這裡算計讓我說錯話呢?」
店內顧客嘿嘿笑道:「這個不能怪人家,像你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子,大晚上的坐在我店裡,別人能不多想啊!」
「哼!」方穎然微微嘟著嘴巴,心裡卻是甜甜的,至少她聽到丁珂誇自己貌美如花了。
「不過你們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像話,這才多大啊,就買那個。」方穎然對穆君還是有點小意見,說:「你說說的,好好的課本不讀,瞎琢磨這些幹什麼?真是的!」
丁珂一隻手悄無聲息的在方穎然的腰上一搭,歎息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只是我想也沒用,守著一屋子的套套,沒地使!」
「你去死!」方穎然哈哈笑著推開他,看看他朝著自己笑得那麼壞,輕聲罵道:「流氓!」
她的後腰熱乎乎的,讓她忍不住想起來前幾天丁珂幫自己臀部的傷換藥的事,心裡跳的越厲害。
「對了,我想起一個事來。」方穎然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