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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18 樹欲靜而風不止【中】 文 / 亂花叢中過

    晚飯自然不是方穎然請,以她的工資而言,請上這樣一頓飯,小半個月工資也就奉獻給酒店了。

    方穎然只是今晚飯局名義上的邀請人罷了。

    飯局不複雜,除了丁珂和方穎然,還有東紹峰,以及一個從省城來的人。

    酒過三巡,客套話說的差不多了,東紹峰這才對丁珂說:「這一次的事情,多虧了小丁仗義援手,案子才這麼快告破,我們局裡上下對小丁都深表感謝,局長也說了,看看能不能幫你申請一個見義勇為的獎項。」

    丁珂連忙說:「謝謝,不用了,任何人遇到這種事,只要有可能都會幫忙的。」

    「問題是,沒有多少人有這個能力。」那個省城來的人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青年,留著板寸,戴著深色墨鏡,自始至終都是沉默寡言的,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報。貌似東紹峰也不是很清楚他叫什麼,介紹的時候也沒有說明。

    東紹峰和方穎然對視一眼,果斷不說話了。

    「碰巧而已。」丁珂知道這是肉戲來了,淡淡的目光在這人身上淡淡的一掃,說:「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抓住這兩個壞人是最主要的。」

    「在這個時候,個人責任感佔據了上風,我感覺既然讓我遇到了這樣的人,將他們控制住,為民除害就是我的責任。自己的安全問題,我沒多考慮,只是竭盡所能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其實我做的還遠遠不夠,沒能把兩個犯罪嫌疑人全部控制住。」青年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一堆,笑瞇瞇的摘下墨鏡來,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說道:「你下一步是不是準備跟我說這些?」

    丁珂訕訕一笑,說:「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我多吃菜。」

    他伸出筷子去,夾了一塊蔥燒海參。

    「我想單獨和這位小兄弟聊聊。」青年說了這麼一句,丁珂的手莫名其妙的一抖,夾著的一小塊海參又跌落回盤子裡面。

    一直到東紹峰和方穎然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小房間,丁珂還沒有能夠重新把這塊海參夾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華夏公共健康與社會福利部駐河東省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我叫舒坦,舒坦的舒,舒坦的坦。」青年舒坦掏出一張名片來,遞到了丁珂的面前。

    名片很簡單,就是一個單位名字、姓名和電話、地址,標注的職務是辦事員,純黑色字體,沒有標識,街上賣4塊錢一盒的那種最為普通最為便宜的名片,似乎連出租車司機的那種業務名片都比這個更花哨一些。

    「那您是省裡的領導了。」丁珂貌似有點受寵若驚,偏偏身子,對舒坦說:「領導您好。」

    「我不是什麼領導,我就是一個辦事員,所以你也不需要這麼拘謹,當然,更加不需要再把那些套話拿出來糊弄我。」舒坦微笑著說:「咱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丁珂像是有點懵,吶吶的說:「我那個小店就是賣點安.全.套之類的東西,不涉及公共健康方面的問題吧?說是社會福利的話,倒是沾點邊……」

    舒坦不理他的胡言亂語,自顧自的說道:「西門啟和朱巖這兩個名字,你在華夏戶籍檔案庫之中,是搜不出來的,換句話說,這兩個名字在戶籍檔案庫之中沒有登記。當然,我說的是這一次的兩個犯罪嫌疑人,其他同名同姓的人還是有的。但是這不意味著這兩個人是黑人,沒有戶口,恰恰相反,這兩個人的身份十分正規,在我們公共健康與社會福利部的資料庫之中有很詳細的資料。」

    丁珂皺皺眉頭,撇撇嘴,說:「貌似還是兩個神秘人?」

    「對於普通公眾而言,他們的確算得上是非常神秘。實際上,他們的存在本來就不屬於普通公眾的世界。」舒坦說道:「不過,想要給你講明白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似乎是稍稍有點難度,我需要先知道你是誰?」

    「我?」丁珂笑了:「我叫丁珂,是靜陽一中高三年級的學生,平時開成人用品店為生……」

    「不是這個。」舒坦說:「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丁珂有點愣,說:「我就是叫丁珂,就是靜陽……」

    「這些我都知道。在我來這裡之前,已經是把你的資料非常詳細的調查了一個遍,包括你的戶籍,你的人生履歷,你以前做什麼,你現在做什麼,如果是背這些浮在表面上的東西,我不見得不比你背的更流利。」舒坦直視著丁珂,說:「我要知道你這些浮在表面上的資料背後的東西!」

    丁珂沉默了,也在那裡直視著舒坦。

    氣氛似乎有些沉悶。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呵呵一笑,摸出自己的煙來,點了一支,微笑著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要看你願意跟我說什麼。」舒坦也放鬆下來,半仰在後面的椅子靠背上,悠悠的說道:「西門啟和朱巖不是普通的修煉者,他們不是那種社會上常見的武術家可以比擬的,甚至那些所謂的精擅內功的練家子,在他們倆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因為,他們的起點決定著,他們的起步就要比其餘的人都要高得多。」

    丁珂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他的腦海裡面先閃過的就是「竹居」兩個字。

    竹居,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門派……

    「偏偏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在你的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不說那個逃走的西門啟,因為他逃走了,具體的傷勢如何,我不好多說,但是那個朱巖是擺在面前的最現實的例子。」舒坦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靜陽縣公安局的人給你說了麼?朱巖的屍體是我接走的,而且是我親自做的解剖。」

    丁珂的眉毛微微聳動:「這個倒是沒告訴我。」

    「當時接到靜陽縣公安局的電話之後,知道死去的人名字叫做朱巖,我是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朱巖的屍體誰也不能動,必須要帶回省城才能解剖。你知道為什麼嗎?」舒坦自問自答:「因為朱巖的身份決定著,能夠殺死朱巖的人絕對非比尋常,下面的公安局根本不可能通過解剖查明朱巖的死因。而且,即便是下面的公安局在朱巖的屍體上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非但不利於下面的人解開謎團,反而更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一般的手法,絕對不可能殺得了朱巖!」舒坦死死盯著丁珂,似乎是想要從丁珂的臉上找到答案一樣。

    丁珂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說:「我就打了他一拳。」

    舒坦皺皺眉頭:「就一拳?」

    「就一拳。」丁珂模仿著那一日轟在朱巖胸口上那一拳的架勢,稍稍比劃了一下,說:「就這樣,一拳過去,他趴下了,那個什麼西門啟藉機跑了。」

    舒坦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真的就這麼簡單?」

    丁珂無奈的說:「就這麼簡單,我還能怎麼著?跟他比劃比劃?」

    「……我的意思是想問,你究竟用的什麼功夫?怎麼能夠這樣一拳下去就把朱巖打死了。」舒坦也有些無奈,說:「好吧,其實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的師傅是誰?」

    丁珂笑了,說:「山村裡面的莊稼把式,哪來的什麼師傅?」

    舒坦臉色越凝重,說:「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師傅?」

    丁珂一聲歎息,說:「我現和你說話真的很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過就是從小到大喜歡這樣打拳,就這樣,一拳砸出去拉倒。至於你所說的什麼師傅,如果有,那就是金老頭,他平時沒事這樣打著玩,我也跟著打著玩。就這麼簡單。」

    「金老頭?」舒坦似乎是抓到了問題的重點:「哪個金老頭?」

    「我們老家的金老頭,種田的。」丁珂不耐煩的說:「他就是一個鄉下種田的村夫,農民,種出來的糧食剛剛夠他自己吃的。平時沒事他就這樣一拳一拳的向前打著玩,美其名曰鍛煉胳膊力量,以便耕田的時候力氣大點。ok?」

    舒坦很是無語:「你是說,你是跟著一個種田的鄉下農民這樣打拳玩,然後練出來足夠打死朱巖的力量?」

    丁珂無可奈何的揉揉眼睛,說:「這位舒坦大哥,如果你讓東隊長和穎然找我過來吃飯,就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我是真沒法陪你了,我晚上還得營業呢。拜拜,再見。」p.s.晚上還會有一章,沖榜哦,弟兄們的票票預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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