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紫瑤眉飛色舞,整個人就像是花蝴蝶一樣在夜總會的包間裡上竄下跳,一顆心更是高度蕩漾,恨不能現在就逮住丁珂,狠狠的親上一口。
丁珂給她介紹的這個生意的確是不錯,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下午的時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到夜總會,本來是想靠著等丁珂所說的那兩個人,誰知道沒多一會兒他們就來了;現在這才是進了包間沒一個小時,就已經忽悠著他們開了三瓶拉菲、四瓶蘋果起泡酒了,照這個架勢繼續下去,不等著夜幕降臨,至少能忽悠他們花上幾萬塊了。
幾萬塊啊,單單是酒水提成又該有多少?
「來來來!大哥,咱接著玩青蛙跳,誰輸了誰喝!」馬紫瑤並不反感這種一擲千金的客人在自己身上稍稍佔點便宜,她現在就坐在中年人和青年的中間,三個人的身體之間唯一的距離就是兩層衣服,中年人的一隻手在她的腰上,青年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兩個人的另外一隻手時不時的徘徊在她的胸前和大腿上,兩個人的眼神裡面明顯帶著猥褻的光。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沒要走到最後那一步,哪怕是親親,馬紫瑤也能夠接受;人家在自己的帶動下花了那麼多錢,還不能佔點便宜?
「青蛙青蛙青蛙跳!哈!你輸了!喝!來來來,繼續……青蛙青蛙青蛙跳!哎呀,我喝……」馬紫瑤故意的輸了一回,端起酒杯,想要一飲而盡,偏偏酒杯裡已經只剩下一個杯子底了。
她搖晃著自己的腰肢,撒嬌道:「哎呀,沒酒了!掃興!」
中年人和青年這會兒還都在興頭上,怎麼能讓馬紫瑤掃興?
「沒酒了嗎?不怕!」青年伸手按響了桌上的呼叫器,不到半分鐘,保健的門被推開了,打扮的彬彬有禮的侍者出現了。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侍者微微躬身,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花兒一樣。
中年人指指桌上的紅酒瓶子,說:「再給我一瓶!」
「好的,您稍等。」
侍者去去就回,果然帶了一瓶新開的紅酒回來了。
青年拿著酒瓶子倒酒的時候,侍者說:「先生,本店有個小規矩,一旦消費金額滿四萬之後,先需要您先結算一下。您知道的,我們的財務也是早晚兩班倒,現在正好也快到他們交班的時候了,您看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中年人和青年都有點愣神,青年保持著倒酒的動作不動,就連酒從杯子裡面溢出來都沒察覺。
只有馬紫瑤貌似心疼的搶過酒瓶子,嬌嗔道:「灑了灑了!哎呀,多可惜……」
中年人瞪著眼睛,望著侍者問:「你說多少錢?」
侍者有一張小單子,彬彬有禮的念道:「先生,您選擇的是大包,包間費每六個小時是3888元,一壺碧螺春568元,小吃四份228元,四瓶大拉菲32752元,四瓶蘋果起泡酒3552元,合計4o988元。如果您有什麼疑問,我可以給您打一張詳細的消費賬單過來。」
「不用了。」中年人斷然說道:「師弟,去刷卡!」
青年咬咬牙,說:「好。」
馬紫瑤的小心肝剛才一直都是提著的,生怕這兩個大傻帽沒這麼多錢,鬧出什麼亂子來,這會兒倒是放了心,招呼著中年人說:「來來來,大哥,咱們繼續喝。」
「不用了,等我小師弟回來一起喝。」中年人卻是淡淡的說道:「一直很好奇酒托長什麼樣,原來就是你這樣……」
馬紫瑤聽出了不詳的味道,心裡一沉,訕笑道:「大哥你說什麼呢?我先去個衛生間。」
她拎著自己的包就想站起來,但是中年人一直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有一根手指一動,馬紫瑤驟然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氣,別說站,想坐著都有點坐不住了。
「騙了我們這麼多錢就想走?」中年人扭過頭來,望著馬紫瑤驚慌的臉龐,靜靜的說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
「怎麼了這是?」
傍晚放了學,拉著董潤澤和自己去張悅詩家取了那件貨物,丁珂和董潤澤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了一種的門口,就有點犯蒙。
本來對在夜總會喝一頓這樣的事情頗感十分嚮往的董潤澤也傻眼了。
之間夜總會的門口停著三輛警車,一個個的穿著警服的警察們進進出出的,似乎是十分忙碌的樣子。
丁珂找到夜總會門口的門童問了一句:「出事了?」
他經常來這裡送貨,跟門童的關係很好,門童小聲對他說:「出大事了,死人了。」
董潤澤怯生生的問:「怎麼死人了呢?大白天的……」
門童小聲說:「先別打聽了,小老闆來送貨的是吧,放下貨,你們趕緊走吧,咱們這裡今天是毛了腳了,估計著營業不營業的都懸。」
丁珂點點頭,帶著董潤澤進了夜總會,找到三樓的媽媽桑,交了貨,還讓媽媽桑在收貨單上簽了字,這筆生意就等著月底結賬了。
「毛姐?怎麼了這是?門口那個門童說咱這裡死人了?」丁珂心裡泛著嘀咕,就問媽媽桑。這個媽媽桑姓毛,據說以前也是坐.台的,現在混出來了,手裡掌握著一定的資源,開始帶新人,認識她的都喊她「毛姐」。
毛姐說:「可不是嗎?馬紫瑤死了,她老公也死了。一下死了兩個呢。」
丁珂心裡咯登一下,連忙問:「怎麼回事?」
「別提了,小馬今天不知道犯了什麼邪,下手太狠了,宰了兩個客人四萬多塊錢,那兩個客人可能是因為生氣,就在包間裡把小馬給輪了好幾遍,上邊下邊前邊後邊都干了,折騰的小馬奄奄一息的。她老公不是大半下午才來上班駐唱嘛,結果來了之後聽說小馬陪客人還沒出包間,以為小馬怎麼著了,就去看,結果看見小馬那個樣,就跟客人打起來了。」
「那兩個客人指定是練家子,沒幾下把小馬她老公扔出包間來,小馬想拉他們別打她老公來著,正好被一個客人一把推倒,腦袋撞在桌角上,死了。她老公找人拚命,那兩個客人狂把他也殺了。」
毛姐歎息著說:「作孽啊,小馬也真是,那麼貪婪,她不想想咱們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小小的縣城,宰了客人四萬多,客人能不辦她嗎?」
丁珂的心早就沉了底了,輕輕點點頭,說:「終歸是兩條人命。那客人呢?」
毛姐說:「早跑了,他倆殺了人,還敢在這裡待著啊?咱們的保安倒是上班了,誰也攔不住他們,下午送到醫院裡兩個骨折的。等到警察來了,那倆客人都不知道跑出多遠去了。」
「那也得把他們找出來收拾了,不然瑤瑤姐可就白死了。」丁珂給毛姐告個別,帶著董潤澤下了樓。
他自然知道逃跑的兩個客人正是那個中年人和青年,尋思著今天幫他們留董潤澤在這裡也沒事了,就不好意思的對董潤澤說:「看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本來還想咱倆整天在一塊兒吃大包子,帶你出來耍耍,今天夠嗆了,要不咱們改天?」
董潤澤說:「沒事沒事,誰也沒想到這裡會出事啊?那啥,不成我先回家了,免得我媽擔心。」他剛才在樓上聽得心驚膽戰的,可不敢在這裡多待。
丁珂沒有反對,剛把他送到門口,就注意到夜總會大廳的一角里,方穎然和一個人站在那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