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回頭一看,竟是陳競文,她不由得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一下子全無在雷丁面前威風凜凜、不怒自威的風采。
林沖在教堂裡到處巡查了一遍,發現整個教堂裡空空如也,除了他們這兩個人,應該再沒有其它人進入。而走到教堂的一個控制室裡,林沖才發現,所謂教堂鐘聲,原來是智能定時的鐘聲,整點一到,它就自動敲起。
林沖見狀,釋然一笑,知道這個教堂裡真的只有自已和冰兒後,他就立即趕回禮拜堂,害怕冰兒一個人在那裡會遇到什麼意外。沒想到,他剛到這裡,就聽到了冰兒在和誰對話。
「宮主?雷丁叫你宮主?什麼意思?」林沖問冰兒道,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他不願意去相信這些罷了。他逼問冰兒,是想從她嘴裡得出一個與自已的想法不一樣的答案。
「你也聽到了?那我就不妨坦白吧,我就是這個地下城的建造者。所以才被雷丁稱為宮主。」冰兒微微沉吟之後,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地道,臉上擺出了一幅破釜沉舟的樣子。
反正,這件事早晚是要讓陳競文知道的,越遲說,可能會帶來越深的誤會。她是一直想說,卻找不到機會,而今天現在,卻可能是一個最佳的機會。
「這地下城是你建造的?病毒研究所也是你弄出來的?克隆研究所也是嗎?為什麼要反人類?製造出反人類的病毒?」林沖痛心疾首地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沒想到你竟是禍害人類的始祖……」
林沖說不下去了。越說自已覺得越恐怖。不可能,這麼可愛的冰兒,怎麼可能是反人類的頭目呢?怎麼可能製造出那麼喪心病狂的病毒呢?
「你不要激動,這件事說起來太長太長。你有時間聽我說這個很久遠的故事嗎?」
冰兒施施然走到了禮拜堂裡的長椅上,看著前面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形象,雙手合掌,默默祈禱著什麼……
「好,你說吧。」林沖此時表現出足夠的耐心,他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她的眼睛。
因為眼睛是無法騙人的,如果冰兒說謊。林沖相信自已一定會從冰兒的眼睛裡看出欺騙。
「其實故事也不複雜。那是很久以前了,有一個女孩子,從出生開始,就因為長得驚天地、泣鬼神般地醜陋。把生她的母親都嚇暈過去了。據說,接生的產科醫生把孩子從母腹中拉出來的時,一看到這嬰兒的臉蛋,登時嚇得失手把她摔到了地上。這名資深的產科醫生幾十年接生過無數的嬰兒,但卻從來沒有接生過這麼醜陋的嬰兒。就如神話傳說裡的鬼嬰一般不招人待見啊。」冰兒微微一笑,此時她已全然不在意從前人們的評價。
「胡說,哪有孩子生出來會嚇著人的,再醜也不可能丑到哪裡去。」林沖根本就不想相信。但看到冰兒淡定的眼神,卻不由得相信了她的話。
冰兒慘淡一笑。繼續說道:
「由於產婦當時都嚇暈了,所以她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孩子第二眼。因為,她的父親嫌她長得太難看,丟了她們家人的臉,於是就把她遺棄了。扔到了一個人來人往的街口,期望著被誰隨便抱走。
沒想到,這個娃太醜了,經過的人,就算有人打開襁褓看一眼,但一見到那孩子醜怪的模樣,都嚇得退走。這個孩子從被遺棄的白天一直到黑夜,都被扔在原地無人理睬。最後,這個孩子的父親沒辦法,只好撥打了警方的報警電話,匿名說發現一個遺棄的嬰兒,轉由警方處理了。
警察趕到後,把這個孩子轉到了福利院,從此,這孩子就在兒童福利院裡長大。每一年,兒童福利院裡都有為數不少的健康孩子被一些沒有孩子的家庭收養。這個丑娃多想有人能收養自已,能享受到家庭的溫暖,能有父母親的寵愛。但是沒有,從來就沒有想要的家庭肯多看一眼。就算在兒童福利院裡,那些孩子也排擠這個小丑娃。他們叫她醜八怪,要知道,這些孩子都是一些兔唇、半腦癱的患者,他位居然叫她醜八怪……」
冰兒冷哼一聲,此時她的臉上一片凜然和淡漠,彷彿那段不快的回憶再次勾起她心中的仇恨。
林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無由地刺痛。他能想像那個醜怪娃娃,被人稱為小丑娃的孩子,有多麼孤獨。
「所幸,這樣的孤獨也給了這個丑娃一個發現自已天賦的機會。她無意中發現,自已在數學方面頗有天賦。就像常言說的,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總是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
如果沒有那樣深入骨髓的孤獨,她就不會專致於數學,專致於破解那些世界上沒有人有能力破解的神秘公式。」冰兒想起這些,嘴角不禁浮現一抹得意的微笑。
「什麼哥德巴赫猜想,那樣的公式對她來說都是不值一提,完全的小兒科。直到某一天,上帝再次恩眷了她。」冰兒想起了那些得意之作,再次浮現出一抹微笑。
「那個公式,讓她找到了擁有財富的秘碼。從那以後,利用那個破解的公式,她把世界上所有所謂蒸發的財富都納入自已的名下,成為全世界的首富,她擁有的財富,是當時所謂世界首富再賺一百輩子也賺不完的。」
「既然擁有了那麼多財富,就應該端正心態,更好地回報社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此地仇恨人類?」林沖不禁問道。
「在沒有破解那個公式之前,她曾經到各個大大小小的公司去求職,但是沒有一家公司肯收留她。直到最後,為了找一份謀生工作,她低至去當一名只在夜裡出現的清潔工,於是總算有了一份微薄的月薪的工作。」冰兒沉鬱道。
「很好啊,並不是每個人一開始就有很好的起點的,清潔工一樣有前途。」林沖勸慰道。
「如果就這樣默默無聞地做著清潔工人也罷。但是某一天,一個該死的男人出現了。」冰兒憤憤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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