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聽說最近基地市內不斷有人神秘失蹤,還有人專門成立了以抓人為主的打獵隊?」
荊校長知道自已的學生是百事通,自然要問問他。
「是有這種說法,但是基地市人口流動性本來就大,生生死死又都是一念間的事,所以,到底是不是真地象社會上傳聞的那樣,有人不斷神秘失蹤,還真是不好說。
至於專門抓人的打獵隊,至少目前還沒有哪一支隊伍肆無忌憚地公開這麼做。如果讓我知道有這樣的隊伍,一定會把他們給滅了。」
葉不凡認為,為了生存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可以,但如果把主意打到同類的身上,那絕對二話不說,可以直接拖出去斃了。
「不過,我現在很少親自在一線混了,所以可能有些信息還沒有你們口口相傳知道得快。我會叫人留意這方面的信息的。至於我本人,老師你放心,我是不會支持這種事發生的。」
葉不凡的公司,專門收購打獵隊搶奪回來的生存物資,在本城是做得最大的一家,生意一向順水順水,越做越紅火,這也和葉不凡的處事能力有著莫大的關係。不管是軍方,還是基地市內的小幫派、小混混之間的關係,他都處理得非常好。
隨著羽翼的日漸豐滿,葉不凡的公司,本身也儼然有了幫派的架構,為他幹活的職員,更喜歡稱呼他為老大而不是經理什麼的。
聽葉不凡這麼一說,荊校長內心也十分安慰。覺得自已這個學生,在課堂上雖則調皮,但為人處世的大方向還是把握得很好的。
但是林沖心裡對這種人口失蹤的事卻習以為常,除了正常的死亡,外出尋找生存物資被喪屍殺死等情況外,還有一種死亡是更恐怖和噁心的,只不過眼下由於末日危機剛剛爆發,人類的生存環境還沒有惡劣到那種程度而已,所以那種極端情況還比較鮮見,荊校長他們不知道而已。
談話間,茶過三巡,這時,一名葉不凡吩咐去查證入城信息的小弟回來了。
「老大,新換防的軍隊臉生,我多花了點功夫才搞定。」小弟一邊解釋著,一邊將一塊信息芯片遞給葉不凡,「我把今天上午新入城登記申領身份牌的人的全息影像全部拷來了。」
張文白聞聽此言,眼睛頓時一亮。
葉不凡開啟自已辦公室的智能系統,將信息芯片交由系統解析。幾秒內,辦公室對面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今早入城新登記人的頭像。
張文白的手指在控制鍵盤上快速地掠過,畫面上那些人頭像也在快進著,好像在上演一出生活默劇。
「找到了,就是他們。看,雪清夾在他們中間。」張文白忽然驚喜地喊道,他定格了屏幕,指著上面一對夫妻道。
「你把雪清的臉部放大些看。」一直在一邊認真幫著尋找的林沖忽然對張文白髮出指令。
張文白一楞,隨即明白過來,將女兒臉部的畫面定格放大,這時,可以清楚地看到,雪清是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樣,那對夫婦中女的抱著雪清,他們這樣子,很容易就裝成一對帶著孩子的夫妻騙過城門的士兵。
「雪清肯定是被他們用什麼手段弄暈迷了,要不然,他們沒那麼容易混進來。」
林沖對張文白道。
「不知道雪清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這天殺的夫妻倆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藥。」
張文白隔了一夜,看到女兒的臉蛋好像憔悴了很多,不由得心如刀絞。
「沒事,知道雪清在基地市就好了。咱們一定能找出她來。對了,荊老師,汪海現在有空嗎?我想請他幫忙破解下街道上的監控密碼。」
「沒問題,當黑客汪海最拿手啦。」荊校長趕緊叫人去把it高手汪海叫到葉不凡的辦公室裡。
「現在基地市的網絡系統維護員是我的徒弟,每個月供我三條煙,否則我就不幫他修理那破網絡。」汪海一聽是這回事,立即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果然,五分鐘後,基地市的網絡監控探頭全部都被汪海控制了。
「能不能調出上午八點以後的探頭錄像資料?」林沖問汪海。
「可以,你稍等,需要破解一下進入資料庫的密碼。」汪海十指如飛,在虛空中對著智能系統的虛擬鍵盤打出一串串數據。
大家知道林沖的目的,是要找出這家人進城後的蹤跡,不過,他們進城之後這段時間的影像數據龐大,正值城門換防之時,就在他們找到其中一架探頭錄到三個人途經一條背街小巷的畫面時,鏡頭竟被一群列隊走過的士兵隊伍擋住了。
等這群士兵走完,畫面裡早就失那夫妻倆的身影。除此之外,滿城的監控探頭竟沒有再錄下一絲半點那夫妻倆的影像了。
難道他們能上天入地不成?
林沖心中一陣窩火,這該死的夫妻倆劫走雪清,足足耽誤了他兩天的時間,否則,現在他早就把孩子和張文白都送迴環球電影院,回來專心找息壤了。
「林兄張兄別急,他們走的那條路是背街小巷,那裡一般沒有布監控探頭的。我們不如到現場查探一番。」葉不凡見狀,建議道。
「如此甚好,咱們現在就走吧。」不待林衝開口,張文白趕緊說道。
在葉不凡的親自帶領下,他們七拐八彎地來到了那對夫妻最後出現在監控探頭裡的路段。
在現場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城中村,是過去外來打工者住的地方,原本治安環境就很複雜,現在這種無法無天的末世裡,更是成了一個殺戮場,天天都有人命案件在這裡發生。
葉不凡一看那對夫妻鑽進這裡,不由得大搖其頭,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不是到這裡來送死嗎?」
葉不凡帶著林沖和張文白繼續往城中村深處走去,不過,雖然被稱為「通城虎」,他也不由得把手伸進了懷裡,握著懷裡的手槍,以便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出現。
雪清從迷糊中醒來,只覺得腦袋裡一陣昏昏沉沉。
「爸爸,我想喝水。」
嘴裡的焦渴讓她一醒轉就想到找爸爸討水喝。但隨即她就想起,爸爸不在身邊,她落在了那對可惡夫妻的手裡。
那對夫妻,男的叫祖琶,女的叫安奇,自從把她從表舅的店門口強行抱走後,立即收拾行李從雲霄據點倉惶逃走,他們也覺得自已的行為不能見人。
一路上,祖琶好幾次想把雪清遺棄在公路邊,任她自生自滅,但是安奇卻不肯,她說:「聽我堂哥說,在廣東基地市那裡,有好多幫派在買人,只要是健康無異常的,都能賣出不錯的價格。帶著這孩子,至少把安家費給賺回來了。」
雪清自從聽了安奇的話後,就一改乖乖配合的態度,反應很激烈。在她心裡,原本覺得父親還有可能來救自已,只要自已不惹毛這對夫妻,早晚會等到父親。現在聽說他們要把自已賣了,心裡的恐懼達到了無以復加,於是又哭又鬧,想用這種方法抗議,讓他們遺棄自已。
最終,安奇被吵煩了,從自已的藥盒裡掏出兩粒平時失眠吃的強效安眠藥,硬是給雪清餵了下去,讓她一直昏睡到了廣東基地市。
這對夫妻,原本已經移民到了新加坡,只是末日危機爆發前正好回國省親,後來眼見著回不去了,就在雲霄據點開了個新加坡特色美食肉骨茶的店,但生意卻始終不見起色,而對面的「清雅閣」生意卻一天比一天紅火,倆夫妻恨得牙癢癢的。
那天,他們找了個機會,雇了幾個混混去砸了清雅閣,沒想到那幾個混混出手太重,把對方老闆夫妻倆打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見鬧出人命,他們也心慌了,害怕苦主上門,於是趕緊狼狽出逃。
提心吊膽地進入廣東基地市後,他們的皮卡車剛開到街口,就碰上基地市軍隊換防的最後一場戰鬥。一時間槍林彈雨,血肉橫飛,這對堪稱富二代的夫妻哪見過這場真實戰鬥的場景,立即嚇得魂飛膽散,拋下皮卡車,帶著行李就往附近的背街小巷竄去。
這城中村裡的道路曲折蜿蜒,比迷宮還要難走幾分,不知不覺,夫妻二人就在裡面迷了路。
見城中村亂哄哄的,祖琵夫妻早就慌了神,這時他們也顧不得要保安家費了,隨便就把昏睡中的雪清扔到了一個街角。
但是夫妻倆豐厚的行囊早就被這裡的「村民」盯上了,沒走出幾百米,就有人招呼他們了。
這夫妻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本來二人好好地雲霄開他們的店,只要不動邪念,好歹還能生存下去。但這邪念一動了頭,就需要不斷的後續動作去收尾,最終把自已送上了絕路。
葉不凡一行看到前方的哄鬧上前察看情況時,祖琵夫妻已經被各捅了四五刀,變成了血淋淋的死人了。
「你們,有看到一個這麼大的小女孩嗎?」張文白認得祖琵夫妻,他們的屍身仰面朝天,祖琵手裡還揪著個小包,看來就是到死都捨不得放下身外之物。張文白一眼看到他們的屍體,臉色立時變了,顧不得是不是有兇手混跡其間,焦急地問著圍觀的人群,卻只是迎來幾道漠然的目光。
雪清過了很久,眼睛才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對自已身處的環境,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睜開眼睛之後,她先是聞到一股潮濕的霉味,和一股濃濃的腥味。就在離她頭頂上方很高的地方,有一個紙大小的窗戶,不過窗戶上面焊著用細密的鐵欄杆,透出一些些微的光線。
如果沒有這絲光亮,這裡就完全是一片黑暗,在眼睛適應這裡的光線後,雪清小心翼翼地四處一打量,頓時驚住了。
就在她前方不到兩米的地方,有一個全身刺裸的人躺在地上,更可怕的是,他的一隻胳脯不見了,而傷口還淌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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