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在天空中自在地飛行。林沖坐在駕駛室裡,嫻熟地操控著直升機。這可比他過去和王二馬在公路上騎著哈雷趕路強多了。
在公路上趕路,不光速度慢,還要不時防備喪屍的突襲,單個的喪屍沒事,碰到喪屍群也很麻煩。
何況,現在喪屍在快速地進化,如果一個人碰到喪屍群,還真是危險。
再有20多公里,就到了與廣東省毗鄰的雲霄據點。這裡是大刀幫聚集的地方,要打探錢得樂的下落,自然得去找大刀幫。
林沖在距離雲霄50多公里外的一個隱秘地點藏好直升機,就徒步趕往雲霄。
晉陞到真氣二級後,林衝奔跑的速度已經快過了汽車,雖然這會耗損真氣,但林沖已經能夠用全身的毛孔隨時隨地進行吸收,因此,不斷地消耗反而能刺激他吸收真氣的能力。
隨著離居民據點的不斷接近,公路上也不時零星出現一些駕駛著汽車和摩托車出來尋找生存物資的隊伍。
在奧迪q5里開著音樂大聲哼哼的駕駛員剛在鄉下一戶人家家裡抓到一窩繁殖能力超強的家兔,想著今晚有紅燒兔子肉吃了,他開心得隨著勁爆的音樂扭著身體。
「唰」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奧迪駕駛員眼前掠過,半句歌詞噎在他喉嚨裡:
「咦,好像是個人啊?」
他抬眼往前看去,看到山路的彎道上的確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隱沒在彎道轉角處。
他又看看後視鏡,後面倒是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人哪有這麼快的奔跑速度?
「啊,不會是見鬼了吧?」
小伙子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把車窗升了上來,好像這樣才能帶來一絲安全感。
這個人影,自然就是趕路的林沖。不到十分鐘,林沖就來到雲霄據點。
林沖拿出信號跟蹤器一看,那個代表大漢的光點已經消失了。
「這麼倒霉,回來就被老大幹掉了?看來這鄭飛虎也是心狠手辣之徒。」
林沖研究過這個信號跟蹤器,它是一種熱源定位系統,發射器依靠人體的熱量來運轉。現在發射信號消失了,準是那大漢死了,無法為發射器提供熱量。
雖然也不排除大漢會把跟蹤器找到摳掉的事,但那樣接收器會顯示「信號關閉」等字眼,任何提示都沒有,只能說明大漢遭毒手了。
這裡和福建基地市比起來,就像正規經營的大型超市和街邊亂擺攤的雜貨鋪的區別。到處亂哄哄的,倒是有點像林衝前世居住的安全區的氛圍。
想起前世安全區的日子,林沖心裡就一陣抽痛。
不會的,不會再有那樣的日子了。
就在林沖考慮著怎麼找到大刀幫的總部時,突然,前面那條破破爛爛、污水橫流的商業街上出現了一陣喧嘩。
「周堂主,別把我們趕出這條街行不行?我明天一定湊夠錢給你送來,不讓我們在這擺攤,就是要了我們父女的命啊!」
一陣苦苦的哀求聲傳來。
「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自已沒本事,還想在這裡一直混下去。大家都像你這樣,我們堂口就不用混飯吃了。」
那個周堂主惡狠狠地推了一把,一陣唏哩嘩啦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好像是一個攤子被推倒了。
林沖湊上去一看,只見人群中間,三個一臉匪氣的人對著一個30多歲,戴著眼鏡,顯得很文弱的男人指著鼻子大罵。在眼鏡男身邊,還有一個10來歲左右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餓得蒼白的皮膚,見父親被人欺負,怯生生地緊緊拉著父親的衣角。
林沖見那周堂主的手背上也紋著雙刀的刺青,知道這就是大刀幫的地盤了,於是他手指輕彈,一格信號定位器便打到了周堂主的耳根後。周堂主逞威風正起勁呢,臉紅耳漲地,雖然感覺耳後被什麼叮了一口,還以為是被蟲子咬了一口,並不以為意。
眼鏡男招架不住這群如狼似虎的人群,於是從地上收拾起自已擺的簡陋的小攤子。
林沖一看,這攤子裡賣的是一些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玻璃片,還有一些鏡架,看著像是做望遠鏡之類的。怪不得剛才被砸攤子時,他遠遠聽著就是那樣清脆的聲音。
這東西不能吃不能玩,難怪生意不好。
周堂主看眼鏡男收拾東西走人,也就不再理會,板起臉孔,帶著他的三個小弟繼續在市場上巡視,一發現新面孔就立即上前收取保護費。
「唉,真是亂世之中,魚龍混雜,可恨爸爸這個國家天文台的研究員,居然不能給你帶來一頓飽飯吃。」
眼鏡男看到周堂主離開,他狼狽地捲起自已的包裹,一邊愧疚地對女兒說。
「爸爸,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高興了。過去你老是加班,我老看不到你。現在終於天天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小女孩卻是另有一種滿足。
「爸爸,今天晚上你帶我去天台看星星吧,我最喜歡那顆不斷變化顏色的星星了,你說那顆叫天狼星的。」
小女孩天真又充滿期待地說。
這眼鏡男是國家天文台的天文學家?國家天文台可是天文精英聚集的地方啊。林沖聽到眼鏡男的話,不由停下了腳步。他擋住眼鏡男道:
「這位大哥,我想看看你賣的東西。」
眼鏡男抬眼一看,眼著站著一位黑大漢,雖然外形很精健,像個行武之人,但與周堂主那種流氣明顯不同。見林沖對他賣的東西有興趣,不由為之一喜。
「我採用的是手工磨鏡法,你看,這些鏡片都是我手工磨製的,如果你是天文愛好者就會知道,要成功磨出能用的鏡片有多難了。用我的天文望遠鏡,你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上的環形山脈。很美、很壯觀!不謙虛地說,全華夏國,能像我那樣成功地打磨出高清鏡片的人手指頭都數得上來。」
眼鏡男見千年等一回,居然來了個買主,看著面黃肌瘦的女兒,他牙一咬,也顧不上知識份子的清高了,起勁地吹噓起自已,恨不得這票生意馬上做成了。
難怪他的生意冷清,亂世之中,大家有點閒錢都想著換成乾糧儲存起來,誰還有心情看月亮的環形山啊!
月亮上的環形山美是美,就是填不補肚子。
「你是國家天文台的研究員?」
林沖很感興趣地問他。
眼鏡男這下聽出,敢情人家好像對他從前的身份更感興趣些,對商品的興趣反而缺缺,於是有點沮喪地回答道:
「是啊,副教授級研究員。差一年就能評教授了。唉,還說這些幹什麼呢?該死的喪屍,把一切全毀了。」
林沖能夠想像,在末日危機發生之前,眼鏡男的生活有多麼安逸了。可是現在他的專業知識在這個世界裡完全派不上用場,自然生活得很潦倒。
小女孩乖乖地站在爸身邊,烏黑的大眼睛時不時偷瞄一眼林沖,她知道爸爸急於做成這筆生意,似乎也在為爸爸使勁,這小女孩看著就是一股讓人心疼的勁。
「好吧,你的這些鏡片多少錢,我全要了。」
林沖很爽快地對眼鏡男說。
「啊?真的?」眼鏡男狂喜。他心裡已經絕望了,沒想到林沖竟然真地要買他的鏡片,還是全包。
「呵呵,這樣吧,老兄,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林沖,對天文知識很感興趣,不如咱們找個乾淨點的地方,吃下飯,邊吃邊聊,你也可以教我一些這方面的知識。我請客怎麼樣?」
林沖想起「毀滅者」,覺得自已的天文知識著實需要惡補了,於是誠心誠意地問眼鏡男。
「啊?這樣啊,可以。我叫張文白。別的不敢說,天文是我的專業,想知道什麼你儘管問。」
張文白心情一陣大好,不管怎麼說,今天做成了一筆大生意,還能飽吃一頓,而且還是自已的知識換來的,這讓他第一次在末世之中找到一點點的存在感,找到一絲絲的自信。
「清雅閣怎麼樣?這家店聽說做得菜不錯,而且價格也合理。」
張文白在這居住了一陣,對這裡的地理環境很熟悉,囁嚅了一下,張文白又道:
「清雅閣是雪清的表舅開的,自家人,應該不會亂宰客。」
雪清就是張文白女兒,聽到爸爸這麼一說,她有點不開心地道:
「我不想去表舅家,表舅媽每次都臉臭臭的,我可不喜歡她啦。」
張文白聽女兒這麼一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傻孩子,現在賺錢不容易,你表舅能偶爾接濟咱們就不錯了。不要埋怨人家。」
林沖這才明白,手無縛雞之力的張文白為什麼能在亂世裡生存至今,敢情還有個開飯店的親威在接濟。
張文白一直寄人於籬下,自覺欠了雪清表舅好多人家,能為他拉一次客,也算稍感心安,所以第一個便想到了去清雅閣。
「沒事,雪清,今天叔叔請客,表舅會很開心的。」林沖主動哄起了孩子。
見林沖接招,張文白自然高興,他興致勃勃地在前面帶路,走了大約一公里多,便到了另一條以餐飲為主的商業街。
雖是亂世之中,但民以食為天,這條餐飲一條街生意依然十分紅火。什麼四川麻辣燙、廣東龍虎鬥,依舊頑強地為末世製造出一些紅火的氣氛。
「到了,就在前面。」張文白指著一塊招牌對林沖說。
(又被審核了,不知道哪裡得罪審核系統大爺了。重發,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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