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提著菜籃,跟李慧心一起走進樓道內,這一棟的居民樓是一梯四戶的,總共有三十層,卻只有四部電梯,偏偏這時候又是居民出門買菜或者吃早飯的高峰期,此時四部電梯都在運作當中,都不在一樓,李慧心和凌霄只好在電梯門前等著。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人也在等,其中一對夫妻嘰嘰喳喳在聊著最近發生的事。
「昨晚的新聞看了嗎?夜市那邊撞壞了一輛蘭博基尼,據說好幾百萬呢。」
「那不是城東的大老闆周樹葉兒子的車嗎?聽說他在香港上學,前些時間才回來的,買那麼貴的車,在大陸又不能彪速,有什麼用?違法飆車還撞斷了一雙腿,嘖嘖。」
……
凌霄聽著他們談話,這才知道,周成飛撞斷了一雙腿,不由暗笑,想不到周成飛也會有這麼一天,沒撞死他真是太可惜了。
李慧心也聽到了那一對小夫妻的談話,不由皺了皺眉。
「周成飛?」李慧心輕聲地說了聲,一般人還聽不到她的聲音,只有凌霄能聽得到,「他怎麼就出車禍了?」
「李阿姨,您在說什麼?」凌霄問道,他倒是想知道李慧心會說什麼,因為看樣子周成飛這一次回來不會那麼簡單,說不定又重返校園了,畢竟兩年前的風波早就過去了。
「沒什麼。」李慧心笑了笑,「等會兒到我家了我們再好好談談,我女兒也在家。」
她女兒?她幹嘛沒事跟他提起她女兒?凌霄有些疑惑。
這時電梯門開了,下樓的人都走出來後,凌霄幾個就進了樓梯,那對小夫妻還在聊昨晚那起車禍。
「不是醉駕,據周樹葉說,這件事他一定會查到底,有錢人啊,明明是他兒子超速行駛,他還想找誰責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或許他們想找交管部門的麻煩呢?兒子斷了腿總要有個方式出氣的。」
「聽說那車子撞了半個小時才有人報警,周樹葉的兒子差點失血過多死掉呢,周樹葉發狠話了,說這一次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
凌霄暗笑,周樹葉才不會找交管部門麻煩,要找也是找他。恐怕周樹葉對媒體說那番話的目的,是想傳到他耳朵裡,警告他的吧。周樹葉果然做到了,不過,就算傳到他耳朵裡又怎樣?凌霄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凌霄了,這一次,周家父子還能對他怎樣?
「凌霄,你怎麼了?」李慧心看著凌霄臉上有些古怪的神情問。
「沒什麼。」凌霄搖搖頭,正好十七層到了,兩個人就走出電梯去。
「凌霄,等會兒你見到我女兒不要驚訝啊。」剛走出電梯,李慧心就微笑著說。
「啊?怎麼了?以前沒見您提起過您女兒呀,我見過您女兒?」
「何止見過?應該說你們接觸還挺多的,對外我們沒公開母女身份,是因為我女兒不想在學校太特殊,因為我是她的數學老師。」
「啊!?」凌霄有些小驚訝了,這麼說,李慧心的女兒也在嶺南一中上學,而且還有可能是他班上的咯,因為李慧心說他和她女兒經常接觸,這樣的話,她女兒應該就是凌霄的同班同學,畢竟凌霄可是很少跟別的班級的同學接觸的。
李慧心走到1702室門前,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你先進門。」李慧心笑了笑,推著凌霄過去。
凌霄走到了門邊一看,驚訝得睜大了眼睛,站在他眼前的少女,不是譚澈兒是誰?原來譚澈兒竟然是李慧心的女兒!難道今天他和譚澈兒講電話時,那個叫譚澈兒溫柔些的女聲就是李慧心的?怪不得他覺得剛才在樓下聽到的那句「嗯」那麼熟悉,怪不得今天譚澈兒這麼古怪,原來是因為她媽媽要把他邀請到家裡來啊。
「你進不進來的啊?不進來就別擋著我媽媽!」譚澈兒凶巴巴地說,臉蛋有些紅,似乎她實在掩飾害羞,一個男生到她家裡來她能這麼害羞?
「澈兒,女孩子溫柔些,還不快叫凌霄進去。」李慧心搖了搖頭笑著說。
「哦,你,進來吧。」譚澈兒拿過兩雙拖鞋,依舊凶巴巴地說。
看樣子她應該是還在因為昨天的事生氣,凌霄只能這樣猜測了,他哪裡知道,譚澈兒今天的反常是因為等會兒李慧心要說一件兩年前的事情,這件事說出來後,或許她和凌霄的關係就會有些變化了。
凌霄撓撓頭,假裝憨厚地嘿嘿了兩聲,就進門去。
李慧心接著就進門,拿過凌霄手中的菜籃就拿到廚房冰箱放,並回頭跟譚澈兒說了句「先和凌霄好好聊聊吧」。
「誰要跟他聊啊!」譚澈兒跺了跺腳,接著自己坐到了沙發上。
「澈兒,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李慧心在廚房裡,還不忘看這邊的情況,見到女兒炸毛的表情說道,其實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瞭解,她哪裡不知道譚澈兒這是為了掩飾害羞?
「李阿姨,沒關係的。」凌霄差點想說他已經習慣了,看了看譚澈兒,他還是沒敢說出口。
「什麼李阿姨,誰允許你叫阿姨了?是李老師!」
「澈兒,凌霄不是外人,你在家也不是叫我媽媽?」
「我……」譚澈兒嘟了嘟嘴,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指著凌霄,「你,坐下吧。」
「哦,謝謝澈兒同學。」凌霄假裝老實地坐到了離譚澈兒最遠的一個沙發上,心想這樣這位大小姐就不會生氣了吧。
「你!」譚澈兒看著凌霄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小臉漲得通紅,昨天他一個勁兒地解釋緋聞的事他不是故意的,還可能是因為他在意她的名聲,那今天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那麼嫌棄她嗎?
「我?」凌霄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腦子疑惑,他又怎麼了?
「哼!你坐著!我去幫媽媽忙!」譚澈兒說完,就蹬蹬瞪跑到廚房去了。
廚房那邊,李慧心早就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她明白了什麼似的,會心地笑了笑,就接著忙去了,想不到女兒會丟下凌霄一個人跑到廚房來。
凌霄自己坐在客廳裡,顯得有些拘謹,不僅是因為他第一次來自己數學老師的家,還因為這是他暗戀的女生的家,看著這溫馨的裝修、乾淨嶄新的傢俱地板,住在老房子裡的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奇怪的是,這屋子裡完全沒有男人的氣息,衣帽架上只有譚澈兒和李慧心的外套包包,從客廳可以看到陽台,凌霄發現陽台上只晾著李慧心和譚澈兒的衣物,沒有男人的,譚澈兒的爸爸去哪兒了?
凌霄看著陽台,那裡有譚澈兒的內衣,凌霄眼都直了,想不到啊,譚澈兒身材是屬於高挑偏瘦的那種,罩杯卻是34c,凌霄把內衣上的數字看得清清楚楚。回頭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譚澈兒,似乎真的不小,只不過譚澈兒平時喜歡穿寬鬆的衣服,所以看不出來。
原來這小妞深藏不露啊,凌霄忍不住又看向陽台,粉色的內衣套,外面裹著一層薄薄的黑紗,可愛中不失性感,想像著譚澈兒只穿那套內衣的樣子,凌霄差點留鼻血。
「凌霄!你在看什麼!」這時,譚澈兒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她手中還端著白開水,是李慧心叫她倒給凌霄的,想不到她剛走出廚房,就看到凌霄盯著她的內衣看,氣得臉通紅。
「澈兒,怎麼了?」李慧心把買回來的菜都塞到了冰箱裡,突然聽到譚澈兒一聲大喝,就看過來,正好凌霄還沒完全把頭轉回來,李慧心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凌霄有些尷尬,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呢。「李阿姨,譚澈兒,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這屋子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的衣物呢?譚叔叔呢?」凌霄暗道好險,幸好還有這個理由。
聽到凌霄的話,李慧心鬆了口氣,心道她沒看錯人,凌霄果然是個好青年。譚澈兒也是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又有些失望了,凌霄對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啊?她好歹也是c啊,雖然不及陶綰綰的d,那也是挺大的好吧!譚澈兒心中有些矛盾,所以臉上一陣紅一陣黑的,表情有些古怪。
「對不起,我是不是……」凌霄看著譚澈兒的表情,心想或許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了,所以連忙道歉,他剛才也是太著急了,為了掩飾他偷看譚澈兒內衣的舉動,並yy她內衣裝樣子的邪惡想法,胡亂問了個問題,這下好了,他似乎問了敏感問題啊。
「沒關係的,澈兒的爸爸,三年前去世了,我們都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而且澈兒的爸爸是jing*察,是因公去世的,所以也算是個英雄,澈兒一直以他為榮呢。」李慧心笑了笑,看上去真的沒什麼關係了。
「哦,還是很抱歉。」凌霄接著說,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驚訝了,第一次是得知譚澈兒是李慧心的女兒,讓他更想不到的是,譚澈兒居然是單親家庭的女孩兒。
「先喝口水吧。」李慧心把水推到凌霄跟前。
「嗯,李阿姨,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