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北部的石原之上,賓捷用計勝了人面蝠妖。
蝠妖沮喪道:「你能走出去,自然還能走進來,十日後來這妖蝠林來找我吧!」
賓捷笑道:「這種地方我可不想來了,我還是帶著你出去吧!」
蝠妖頓時眼睛一亮,大聲道:「此話當真?」
賓捷道:「我這個人族的和你們獸族的一樣,從不說謊!」賓捷說完,自己都覺得聽不下去。
蝠妖一聽,鄙視地看著賓捷。
賓捷急忙道:「走吧,跟著我來,我還有要緊事,時間耽誤不得。」
說完二人便一起上路了,一路上,賓捷和人面蝠妖相談甚歡。相互介紹了下,賓捷才知道妖道的獸族也是有名字的,這人面蝠妖叫做「卞助」,賓捷自然客氣的稱呼了一聲「助兄」,而卞助則是叫賓捷「捷弟」。
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走了三日,終於到了死亡谷的最北邊「斷峽」。
賓卞二人來到峽谷的斷裂處,賓捷還要往前走,而卞助拉住賓捷道:「捷弟這是做什麼?我們出死亡谷也不願跳入這斷峽之中啊!豈不自尋死路?」
賓捷道:「助兄儘管跟著我就行了。」說完便大步朝斷裂處走去,在卞助看來便是賓捷一腳踩空,掉落了深不見底的峽谷之中。
卞助想了片刻,這三天與賓捷相處下來,覺得賓捷不會欺騙自己,便閉上眼睛,向斷峽走去。
然而卞助感覺到自己在不斷下墜,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雙腳踩在了結實的地面上,張開雙眼,賓捷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賓捷道:「這死亡谷中的誅心大陣,只是利用幻想蒙蔽了大家的雙眼罷了。相信自己的內心,便能走出這死亡谷。」
賓捷不能喝卞助說自己學了《心海經》之後才看出這誅心大陣的端倪,才知道這斷峽是出口,只好編了個謊。
而卞助似乎完全不在乎賓捷是如何找到這出口的,張開翅膀,在空中飛來飛去,大喊大叫,及其興奮。
賓捷明白卞助此時的心情,在死亡谷中如同在一個巨大的牢籠裡,困了兩千多年,日日夜夜都想著出去,和親人團圓。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在這繁華的大陸上四處闖蕩。
卞助如此,而玄封溶洞中的老翁更是如此,卞助還能再巨大的死亡谷中ziyou生活,而老翁只能待在天印石壁內,沉睡千年。賓捷想到此處,突然感覺到自己背負著很多,有些屬於自己,有些為了他人。
其實賓捷在死亡谷中將近兩個月,自己也很想重新回到門派中,繼續和那群好兄弟,好朋友一起修行,樂趣無窮。
卞助在空中飛了好久,才落在地上,對賓捷道:「兄弟,果然有你的,我倒是小看你了。你大哥我欠你一個人情,你那變天古劍,我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你的。只要我當年那些朋友在,別說這二階的,就算是四階、五階的兄弟我都要幫你鍛造出來。」
卞助語速特快,看的出他非常興奮,而且急著回去見那些親人、朋友。卞助吞了口水,繼續道:「這風波鈴你拿著,到時有危險了,一搖,兄弟我在千里之內都能聽見;而且我等古劍鑄好了,也能憑著這風波鈴找到你的位置。」
賓捷笑道:「我那古劍不著急,助兄還是趕緊回去見見那些親人、朋友吧,都兩千多年了。」
卞助笑道:「哈哈……兩千多年了,我卞助終於回來的。但願他們還沒忘記我,哈哈……」說完便飛到了空中,再叮囑了賓捷幾句,才離開。
賓捷朝著木秀嶺的方向前進,到了天黑之時,正好來到一個鄉村,名為「歸村」,隸屬於鐵城的管轄範圍。賓捷想順便找個農家歇腳,卻發現整個村子中居然沒有一戶人家燈是亮著的。
賓捷奇怪,此時不過是日暮時分,應該是農村之中最熱鬧的時候,家家燈火通明,家人在一起嬉戲聊天才對。而這歸村居然如此冷清寂寥。
賓捷敲了幾家人的門,都沒有人應答。賓捷兩個多月都沒怎麼吃過一頓好飯,睡過一晚好覺,此時難得找到一個村子,居然連人都沒有,賓捷傷透了,正要離開歸村,卻看見遠處一大隊人騎著馬便來了。
賓捷一看,這些人凶神惡煞的,手中拿著各種兵器,斧頭、錘子、大刀……幾乎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根火把。為首的是一名光頭男子,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左右,滿臉橫肉,極為粗暴。
賓捷見到來著不善,先躲了起來,自覺告訴賓捷,這些人定然與歸村這景像有關。
果然,那首領拿著火把,來到村子中央,大喊道:「都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放火燒了你們的村子!」
說完,旁邊那些小嘍囉們也跟著喊:「燒了,燒了……」
喧鬧聲中,過了片刻,村子中就有人陸續走了出來,站成了一堆,其中一名老人,應該是村長,走了出來,苦苦哀求道:「韋二爺,我們該給的都給了,真的沒有財務了。我們如今飯都吃不起了,您就大發慈悲,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貧苦百姓吧!」
那為首的韋光頭奸笑道:「可憐你們?那誰來可憐我們啊?」說完跳下馬,對村長道:「我數十聲,不湊齊這個月的保護費,我就放火燒個精光。」
「燒個精光,燒個精光……」後面那些人跟著附和道。
老村長拄著枴杖,向韋二爺叩頭道:「我求韋二爺了,真的沒錢了……」
韋光頭一聽,抬起腳便要踹向老村長,賓捷cāo起身旁的木棍,便丟向韋光頭。
韋光頭一閃,罵道:「誰敢扔老子?」
賓捷扶起老村長,對韋二爺道:「欺凌弱小,算什麼好漢?」
韋光頭一看賓捷,笑道:「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好漢?我們就是一馬賊,當然不算好漢!」
賓捷此時不過十五歲,穿著也極為破爛,畢竟在死亡谷中待了兩個月,乾坤袋中的衣服早就換了再換。
但賓捷明顯沒有讓開的意思,看著韋光頭冷笑。
韋二爺被看的有些不爽,對身後的一人道:「老六,給我解決了他。」
這老六身體極為精壯,拿著一把大刀,便砍向賓捷。
賓捷身後的老村長連忙擋在賓捷身前,說道:「孩子快走,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快走……」
但賓捷急速衝向老六,左手一掌打出,老六連人帶刀都飛了出去。
不僅是村名,連那伙馬賊都看呆了。這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居然有這樣的掌勁!
而賓捷早就看出這群山賊,除了那「韋二爺」境界在一重天上乘外,其餘大多數的都是未入重天的莽夫。那「老六」也不過是一重天下乘境界罷了。
韋二爺看到自己兄弟被一掌打飛,頓時怒了,一掌朝賓捷打來。賓捷以掌相接,卻發現對方掌法力道極強,而且掌心如同金剛般堅硬。
韋二爺見到這小小的少年居然能接下自己的大力金剛掌,極為詫異,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賓捷笑道:「你又是哪個門派的敗類?」
韋二爺臉部一猙獰,道:「不肯說,我就讓你見閻王爺!」
說完又是一掌朝賓捷打來,賓捷一個閃躲,背後的水缸被韋二爺一掌擊碎。
賓捷驚歎韋二爺的掌法之時,左掌聚集了大量的風力,一掌朝韋二爺背部打去。韋二爺回頭又是一掌,居然和賓捷的「勁風掌」不相上下。
賓捷問道:「你那是什麼掌法?」畢竟賓捷此時已是二重天下乘境界,居然與比自己低一乘的修士對掌都不佔上風,定是對方的掌法有古怪。
韋二爺笑道:「想知道嗎?去問閻王爺!」說完再次朝賓捷衝來。
賓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立即施展「風魔掌·疾風」,快速移動到韋二爺身後,一個「風刃·暴風破」正中對方背部。
韋二爺被打飛足足有五丈之遠,爬起來,怒視著賓捷道:「你等著!你給我等著……」說完便帶著一干馬賊跑了。
老村長見賓捷無恙,急忙道:「孩子,趕緊走吧,你打的過這二爺,卻打不過那山大王啊!」
賓捷笑了笑,和老村長說了自己乃是古榕門的弟子,即使自己打不過,門派中也會有人來除惡的。
老村長一聽是修仙門派,立即有了希望,和賓捷把這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原來這兩年來,歸村南部,也就是靠近死亡谷的山裡,突然間出現了一些妖獸,不斷侵擾村莊,搶了牛羊還行,但傷了人就大了。村子歸屬於鐵城的管轄範圍,應該收鐵城官府的保護。但村長去了幾次縣城,都沒人管。老村長帶著財務到負責鐵城安全的鐵狼幫求救,但鐵狼幫的人卻讓村長去求貪狼寨的馬賊幫忙。
貪狼寨位于歸村東面的貪狼山上,老村長無奈,帶著錢財來請貪狼寨的馬賊保護村民的安全。起初還可以,但越到後面,貪狼寨的胃口越來越大,村名無法承受,便打算不讓馬賊保護。但這馬賊卻露出了真實面目,強取豪奪,這幾日還揚言,不拿出錢財,便要燒了村子。村民們無奈,只好躲著,每夜都不敢點燈,門窗緊閉的,深怕馬賊來。
那貪狼寨的寨主,大家都稱他為「狼大王」,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但都知道此人手段殘忍,而且功夫奇高,連鐵城官府也拿他沒辦法。而今夜來的韋二爺便是貪狼寨的二首領,名為「韋頭陀」。
賓捷一聽,笑了笑道:「我正好也要往西走,順便幫你們解決了這狼大王。」
……
死亡谷附近的地理位置若以死亡谷為中心,西面是前往東安府的方向,東邊則是天賜崖,天賜崖的南部是鐵城,北部為岐城,死亡谷中極小的一片區域,也就是珍草潭-踏古沼澤-妖蝠林-石原-斷峽這條直線位於死亡谷最東邊,也是最靠近天賜崖的地方。這條直線的最北部,便是歸村的所在地。歸村再往西一段距離,便是木秀嶺,岐城、鐵城、秀城的三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