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明是你剛才捏出來的!」吳限急道。
「誰說的,誰看見了?你們看見了嗎?沒有吧?沒有人看見。我說這錢是我的就是我的!」范世宇道。
「不是!錢是我的!」
「不對,錢是我的!」
「不!你撒謊!錢是我的!」
「不,你才撒謊呢!錢是我的!」
「不是!是我的!」
「你看,你這也不很清楚這錢是你的嗎?我怎麼說你都不信!我說的話你信嗎?你不信啊!別人說的話呢?你也可以不信啊!你想不信你就可以不信!你沒有作過你就是沒有作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可這不是一回事啊!」
「怎麼不是一回事?」
「反正那時的陰影一直在我心裡!我總沉得他們還是在時時的議論我,說我!」
「你他媽的真是個精神病!」范世宇突然破口大罵起來!「說了多少遍了!你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怎麼還不明白!大家以後都叫他精神病!什麼是精神病?明明自己沒做過,總是懷疑自己做了這個做了那個!不是精神病是什麼!你們以後誰見他就不要叫他吳限了!就叫他精神病!」
「老師!我不是精神病!」吳限大喊了起來。眼淚瞬間就從他的眼角處流了下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你們為什麼要說我是精神病?」
「你不是精神病。那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為什麼你還總是懷疑自己,還總是揪住自己不放!那些說過你的人他們早已經忘記說過你的事情了,就你還天天刻在心裡。一天天的刻下去,刻得自己血淋淋的,刻得自己不像個人,像隻老鼠似的,天天貌似跟大家在一起,卻總是躲躲藏藏的,你不是人,是只可卑可憐的老鼠。如果你是人,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你這個精神病!繼續病下去吧!無藥可救了!」
「老師,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吳限大哭道。「我不是精神病人啊!」
「你不是?你就是!」
「我不是啊!」
「我說你就是!」
「可是我真的不是啊!」
「做精神病人好嗎?」
「不好。」
「讓別人叫你精神病爽嗎?」
「不爽!」
「天天想著別人在懷疑自己偷了東西,開心嗎?」
「不開心。」吳限一直哭著回答。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我想他們信任我。與我交朋友,聽我說我的過去!」
「你看看,又掉回了去過了!聽你的過去也可以,但總不能天天聽啊!你活在哪個時空?」
「當下的時空。那就對了,把當下過好。多與他們聊聊你當下的想法,當下的事情不就好了?他們也非常願意聊當下要怎麼去做。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那你當下要怎麼做?」
「我,我不應該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還有呢?」
「我應該開開心心的,不能天天再想那些陰影了。」
「還有呢?」
「我應該以後多交幾個朋友。讓他們信任我,談論我的時候也說我這人值得信任。可靠!」
「別以後了,以後什麼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去做吧!現在可以去做嗎?」
「可以。但是老師。怎麼做啊?」
「用問我嗎?你活了這麼大沒問過我什麼不也過來了!你自己不知道嗎?我是教練,不是你的保姆!自己去想!自己去做!」
「那我走下去可以嗎?」
「去吧。」
吳限走了下去。
他先走到李菲菲面前,邊擦眼淚邊說:「李菲菲,你願意信任我,願意聽我講話,不嫌我嘮叨,做我的朋友嗎?」
「我願意!」李菲菲道。
「好了,既然願意,可不可以給他一個心與心的擁抱?」范世宇道。
「可以。」李菲菲開心的道。她立刻與吳限來了個心與心的擁抱。
「謝謝!」吳限對李菲菲說道。他又走向了下一個人,熊鐵。
「熊鐵,你願意把我當哥們嗎?」吳限道。
「當然!兄弟,我也曾經被人懷疑過,但是我也沒有做過!我一直堅信這一點!兄弟,咱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別人說什麼讓他們說去話!咱們是兄弟,天塌下來有兄弟接著!來,擁抱一個!」熊鐵又與吳限來了個心與心的擁抱。
「好了,回來吧。」范世宇道。
吳限走了回來。
「有什麼感受?」
「感受很好。他們的胸很厚實很結實。他們夠朋友,夠兄弟。」
底下的學員聽了都笑了。有些自然不自然的就會想到他擁抱的李菲菲。李菲菲的胸確實很厚很結實。
「我昨天丟了一枚金幣,是你偷的嗎?」
「不是!」
「她,」范世宇指著劉泉含道:「她昨天跟我說丟了一個化妝鏡,是你偷的嗎?」
「不是!跟我沒關係!」
「對,跟你沒關係。自己做過就做過,沒做過就沒做過,別老拿過去的事情來嚇自己!嚇完自己再來嚇別人!你天天那樣瞎想會把我們嚇壞的(學員們笑了)!你是精神病嗎?」
「不是。」
「如果別人硬說你是精神病呢?」
「那我就說你丫的才是精神病呢!」
「哈哈哈……」底下的人都樂了。吳限也樂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舒服多了吧?」
「是的,舒服多了!」
「那就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懷疑你自己,傷害你自己,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人也做不到!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了。不。還有,老師,謝謝你。謝謝你剛才罵醒了我!」
「好了,下去吧。」
吳限深鞠了一躬下去了。
「下一個?」范世宇道。
六個人舉起了手,舉手的人比剛才少了一些。看來範世宇和吳限對話的的事情嚇到了一些人。
「你上來了!」范世宇指著謝芳說道。
「謝謝老師。」謝芳拘謹的說道。她走到前面轉向面對了大家。
「好,請說吧。」
「大家好,我叫謝芳。我今天上來,其實是想說我和婆婆的事情。大家別吃驚。我其實已經結婚快三年了。我有一個快兩歲的孩。孩經常由我婆婆照顧。我對婆婆也非常的好。人們都說婆媳關係難處。那是媳婦和婆婆天天總是爭來爭去的,可是我沒什麼與婆婆爭的。婆婆與我爭什麼我也總是讓著她。可是她還總是撒謊,讓我非常的難受!都這麼大人了,還撒什麼謊!而且是有關孩的!你說我已經做人家媳婦夠忍讓的了。她怎麼還撒謊?」
「她怎麼撒謊了?」范世宇問道。
「她有一天把孩摔了,孩臉上蹭壞了一點兒皮,我那天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她也不知道。可是後來我問孩,讓孩指給我看是誰整的,孩就指向了她。是。最後她承認了是自己不小心把孩摔著了,但是她一開始為什麼要撒謊啊?我嫁到她家為她家生了一個胖小,這幾年受了這麼多的苦,我什麼都沒有說。該幹什麼幹什麼!這個不爭。那個也不辯的,但是我最氣的就是別人騙我!而她把孩摔了還騙我不是她幹的。這還是人嗎?」
「我看你才不是人!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狼心狗肺!」
「老師!你怎麼說我?你憑什麼說我?我在家裡付出那麼多。我做了那麼事情,我說什麼了?我怎麼人面獸心,狼心狗肺了!」
「你這還不叫人面獸心,狼心狗肺?看年你現在的樣,抱怨,怨婦一個,但是你比怨婦更惡毒,更不是東西!」
「老師!憑什麼我這麼說!我怎麼了!」謝芳眼裡含著淚水急道。
「嫁到人家照顧老人怎麼了?那是天經地意。沒什麼抱怨的,可是看看你,上來就說你自己做的怎麼怎麼夠了,但是婆婆還沒有做到這個,做到那個,還撒謊!你婆婆多大了,她還要天天撒謊?」
「她快五十了!都那麼大了還對我撒謊!」
「是,快五十的人了!活了這麼大什麼沒見過?她什麼都見過。最其馬走過的橋,走過的路,吃過的鹽比你多!在家裡她什麼人沒有照顧過?丈夫,孩,不照顧好孩孩能娶到你嗎?這麼多年了,她有必要撒謊嗎?沒有!但是卻要對你撒謊?為什麼?不都是讓你逼的?」
「我逼什麼了?我逼她什麼了?我有什麼事情都不與她說,都不與她爭辯!我什麼事情都跟我老公說,我什麼都給她留面!我什麼都讓著她了!我怎麼了!」
學員們有些人笑了。都與老公說?那老公跟誰說?
「你什麼都跟你老公說,你老公是什麼態度?」范世宇問道。
「他?他當然向著我了!他很愛我的!」
「他向著你?那他幫你揍他媽一頓算了!」
「不可能!他也愛他媽的!」
「那他怎麼辦的?」
「他安慰我,體貼我,讓我消氣—」
「那他媽那他怎麼說?」
「他怎麼說?我哪知道?」
學員們又笑了。
「你怎麼知道?」范世宇道。「你發完脾氣,你爽了,他怎麼辦?他不得去找他媽,再去與他媽說,說說不就說到你這了?他怎麼辦?他是在瞎辦!典型一個混蛋!」
「不許你說我老公!」
「我就說了!我就說了!怎麼了?能辦混蛋的事還不讓人說了?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女人淨辦人面獸心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我老公沒有那樣辦過!我也沒有那樣辦過!你憑什麼那樣說我們!」謝芳哭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