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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六章 討回血債 文 / 三少01

    看著高順和張遼安全的走出「八陣圖」,那種驚喜不下於撿了一個金元寶。我和徐庶及陳宮,早早率領三軍將士在陣外等候。

    只是……,當看到出來的人人似乎都垂頭喪氣,彷彿像是鬥敗了的公雞般,再看到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帶有或輕或重的傷,我心中隱隱明瞭。高順身後跟著靜默的「陷陣營」,而張遼一個形單影隻,身後只是跟了數個殘兵敗將,情形看將起來不容樂觀,更顯淒涼。張遼本人,更見狼狽,全身上下的凱甲,似乎已然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方。

    我翻身下馬,迎著眾人走去。

    當走到高順和張遼面前,張遼高順抬頭看向我,又轉向看了一眼身後的「八陣圖」,神情甚是複雜。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並沒有多說什麼,朝著身後,招了手,道:「來人!上酒!」不過片刻,已是有人抱將上一罈酒,而且滿滿的斟了一碗,我從來人手中接過酒碗,先是注視著張遼和高順二人,跟著目光掃過他們身後的第一個人。

    「將軍百戰死,壯士浴血回!」我仰頭將碗中烈酒一飲而盡,道:「你們都是真真正正的壯士,我趙子龍敬你們。」

    說罷!將碗重重的在地上一摔,只聽一聲清脆聲響,陶碗立刻四分五裂。張遼和高順嘴唇隱隱輕輕顫抖。張遼喚了聲「子龍」,高順叫的卻是「主公」,緊跟著從兩人口中異口同聲的道出同一句話,「我們對不起你!」張遼、高順和我,抱將在一起相擁而泣。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可憐我那些手下了……」性格一向直來直去的張遼,此刻更像是找到了渲洩口般,竟然像這孩子般號啕大哭起來,「他們……他們個個都是好樣兒的。」

    張遼回頭看了一眼還殘剩的幾人,從抱著酒罈那名士卒手中奪過酒去,腦袋一仰,便衝著口裡灌了起來,也不知道灌了多少,卻是由於喝得太急的緣故,濕了胸前襟袍。等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張遼重重的將酒罈往地上一扔,但聽「匡」的一聲,酒罈和著剩下的酒水,酒了一地,張遼卻是不顧滿地酒罈碎片。

    直挺挺的跪將在地上,任酒罈碎片割破他的膝蓋。對著身後的殘留的幾人,張遼重重的在地上磕幾記,真磕得鮮血直流。

    「我張文遠對不住你們!對不住你們……」張遼口中反覆念叨的都是這句話,那幾個多年跟隨張遼的部曲,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所以。高順也聲不吭的跟著張遼跪將在地上,聲音哽咽道:「不是文遠對不住你們,是我高順和『陷陣營』欠你們的。」高順話還沒有說完,「陷陣營」全體將士齊齊跪倒在地。

    跟著高順一起,不住的向張遼剩下的部曲磕頭。目睹著此情此景,我心中隱約勾勒出一場戰鬥慘烈的畫面,不知不覺間,似乎隱隱有什麼東西有心底流淌。

    我看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幾個張遼部曲,這跪下的眾人之中,一人是他們的將軍,其他人更是軍中人人敬畏的「陷陣營」,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我當先扶起了高順和張遼,又衝「陷陣營」中人喊道:「都起來吧!這不單獨是誰的錯的,如果真要論及罪責,只怕我這個不稱職的主公也難逃罪責……」

    「子龍……」

    「主公……」

    聞過我此言,高順和張遼不分先後的喊道。我大手一伸,卻是阻止二人繼續說下去,回頭對眾人道:「兄弟們!這怪就怪劉備吧,這筆賬應該記在他頭上,今朝龍困於淵,劍斂其鋒,藏於匣中。待困龍升天,飛龍九天之日,必然興雲布雨,翻江蹈海;等寶劍出鞘,不染飽飲鮮血,誓不歸鞘。

    「這筆血債終究會向他劉備討回,血債只有血償。」我話才落下,眾人紛紛叫道:「討回血債,血債血償。」

    先只是張遼不殘剩的幾個部曲和「陣陷營」中人在這麼叫,跟著很快這個聲音就傳遍三軍每個角落。人人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臉上帶著同仇敵愾之色,叫敵人看得不寒而粟。我回頭看向諸葛亮,諸葛亮癡癡的望著我方陣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甚是複雜,不知該怎麼形容。

    「想討回血債?想血債血償?癡人說夢!」不知道何時,關羽也率領其部下回到己方陣營之中,他此刻就站在諸葛亮身後,「等破去我『八陣圖』才說此大話吧?」

    關羽的表情現得甚是輕蔑,彷彿完全未將我們放在眼中般。關羽的話似乎落進了諸葛亮耳中,諸葛亮也從沉思中醒將過來,對於關羽的狂妄之言,也未多作置評。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語氣破為無奈,搖了搖手中羽扇,對關羽說道:「雲長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留在此處,除了礙眼和討厭之外,徒增仇恨!」

    聽完諸葛亮之言,關羽嘴唇微動,似要反駁諸葛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半瞇上眼睛,如果睡著了般。

    諸葛亮叫關羽不開口,無奈只有自己叫道:「傳我軍令,全師折回中軍大營之中,後隊改前隊,前隊負責斷後……」很快!諸葛亮命令就傳將下去,所有人馬相繼踏上歸途,剎那間煙塵滾滾,直到最後消失在遠處天際。徐州下邳城外,只剩下孤零零的很多座土堆,只有參加過此役之人才知道:這些看將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土堆,卻是一個血肉砌成的修羅場。

    徐州!「州牧府」中。

    徐庶來回的屋裡走來走去,口中不斷喃喃的念道:「八陣圖!八陣圖……」這三個字就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般,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緊皺起了眉頭,「高將軍你剛才說的你在『八陣圖』中的很長一段時間,『八陣圖』都是按『八卦陣』部署,並無任何不妥之處,直等到最後讓你們誤以為『八陣圖』就是『八卦陣』的時候,他們又將假陣換成了真陣?」

    突然!徐庶貯立下來,向高順問道。高順點了點頭。「這麼說?說到底『八陣圖』和『八卦陣』始終脫不了干係,要是我們能弄清這『八陣圖』的起源,和它以後的演變,我們能對它多有些瞭解,也不至於像眼下這般被動了。」徐庶自言知語道。陳宮蹙著眉頭,說道:「理兒是這麼個理兒,此事說來簡單,做來卻難,連你我都誤以為那『八陣圖』就是當成孫武創下的『八卦陣』,險些落入諸葛亮彀中,你說當今世上除了他諸葛孔明本人之外,又還有誰知曉這『八陣圖』的起源和演變呢?」

    陳宮這番彷彿叫徐庶豁然開朗般,不知道他想到什麼,臉上現出藏將不住的喜色,他先是在自己腦門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跟著哈哈笑將起來。

    眾人都瞧得不明所以,要不是和徐庶熟絡久了,逐漸習慣了徐庶一些怪誕不經的行為,說不定准認為他是瘋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就我們幾個磨破腦瓜的想來想去,我們想不到,不代表其他人也想到啊?」跟著!徐庶拍了一下大腿,「宮台!多謝你提醒了!」言罷!看他樣子他就想出門去。

    剩下滿屋子的人,都不明所以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也許大家交流想法之後,都想叫住徐庶,問個清楚。好像徐庶也料到我們會這般做,沒等我們問出口,就在他將出門口之際。轉過了身,他開口說道:「不必問!不必說!我只是想上茅廁,你們就不必跟來了吧?等著我勝利回來的好消息。」話來沒說完,人卻是跑得一溜煙兒沒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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