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家被擠兌得說不出話來,破三錘又開始得意不已。
就在破三錘得意不已的當兒。「爹!我餓了。」破三錘最小的一個孩子說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吃飯?」老者笑語吟吟地看著破三錘,破三錘只覺得面子丟大了,尤其是此刻站在自己對立面的老者面前,破三錘瞪了那他最小的孩子一眼,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上輩子是餓鬼投胎不成?」
「可是你剛才說只要把插秧折活兒幹完就回去吃飯呀!」那孩子有些委屈地說道:「哥哥也聽見的,剛才爹爹是不是這麼說的?」
弟弟轉過頭向哥哥求救,倆哥倆似乎甚為齊心,一聽弟弟問起,哥哥就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般。看到這般情形,老人家笑意更甚,而破三錘臉上更是掛不住了,自己小兒子說也就罷了,他還可以用童言無忌推脫過去,可是大兒子已經十一二歲了,再這麼說未免太勉強了些。破三錘心中也是氣苦不已,心村道:自己這兩個兒子白養了不成?關鍵時刻怎麼胳膊壓向外拐,盡幫背著外人說話?
破三錘不悅地扭過頭,對著大兒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弟弟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少吃一頓飯會死人麼?」
破三錘大兒子似乎對於自己老爹甚是敬畏,聽過破錘的話,就有些噤若寒蟬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我說破三錘,你也別拿著兩個孩子撒氣。」說著,老人家拉了一把拉過被耍破三錘說得幾乎都要哭出來的兩個孩子,兩隻手一邊一個,「我看這倆孩子都挺懂事的,最就懂事的就是這個當爹的,沒事拿孩子來撒氣,算什麼好漢?」
被老人家一口道破心事,破三錘憋紅了一張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走過田埂,到不遠處山下放牛的牧童也走了回來。牧童看到爺爺已經沒有再插秧了,他原來本是坐在牛背之上的,手裡還拿著短笛。當下把短笛往腰間一插,一個箭步就從牛背之上跳了下來,小傢伙年紀雖然不大,手腳卻是極為靈巧。也不管周圍站著好幾個大人,幾下拔開他們,就擠到了老人家面前。
牧童的年紀跟比破三錘小兒子大一些,卻比破三錘的大兒子要小。
「爺爺!秧插完了嗎?」見得孫子如此懂事,居然還知道關心自己,老伯不由自主地含笑著點頭,「秧插完了,我們就回去吃飯吧?我肚子早就餓了,爺爺你說牽著牛兒在山下溜一圈,等太陽升到頭頂,把牛兒餵飽了我們就可以回去吃飯了。爺爺你看……嗚……」牧童說著向天上一指,後面的話卻是沒等說出口。
牧童就被老者一把拉過,摀住了他的嘴。
牧童還沒明白為何爺爺要摀住自己的嘴,口裡「咦咦嗚嗚」不停。老人家有些擔心地向破三錘看去。果然!破三錘一臉譏笑的表情看著他,那樣子彷彿就在說:我家的孩子雖然沒能為我這個老爹在人前爭一口氣,你這個孫子也未必好將得到哪裡去?老人家如何忍受得下去,一時間藉著由頭和破三錘鬥起嘴來,破三錘又也不落人後,豈肯罷休?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地鬥個亦樂乎。
破三錘的妻子有些尷尬地看向我,彷彿這樣的情況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相反!沒了大人約束的三個孩子,片刻之間就聊到了一快兒,一會兒老人家的孫子給破三錘家的兩個孩子說著那裡山上哪裡有鳥窩,鳥窩裡可能有鳥蛋。而破三錘的大兒子則道不遠處的小河裡有魚,建議三個人吃完飯後一起下河抓魚,也不必老人家的孫子和破三錘的小兒下到河中,他們只管給他提桶就行。
破三錘的小兒子頓時不樂意了,提出既不去上山摸鳥蛋,也不去下河抓魚,他想去抓蛐蛐。這般建議頓時得到其他兩個孩子的一致認可……
看到兩個大人面紅耳赤的爭論不休,而三個孩子卻是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倒也覺得有趣。特別是聽到三個孩子背著大人商量下午要去捉蛐蛐,心中更是覺得好笑,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差不多也是這麼過來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溫馨之感。兩個大人似乎越嘲越厲害了,而三個孩子商量得差不多了,已經接近尾聲。
三個孩子最後卻是為哪兒有蛐蛐而爭論不休。
「蛐蛐肯定要喝水,依我看河邊最多。」破三錘的大兒子說道,他最先提出要到河邊去玩,看來這念頭還是沒有打消。「誰說蛐蛐喝水的?蛐蛐都是在草叢中的,它肯定是吃草不喝水的,山上草最多,抓蛐蛐就應該去山上。」老人家的孫子立刻反駁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破三錘最小的一個兒子,因為年紀最小,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也不知道誰說的話對,一會看看老人家的孫子,又一會兒看看自己哥哥。雖然捉蛐蛐的想法是他提出來的,但一時半會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信誰才好。
「在山上!」「在河邊!」漸漸兩個的孩子爭吵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俯下身子,豎起二指,輕輕地嘴邊「噓」了一聲,頓時三個孩子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過來。豎起二指的那支手悄悄地向著正在爭吵不休老人家和破三錘方向一指,小聲說道:「你們再叫大聲點兒,就給你們大人聽了去,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下午你們哪兒都不要想去了。」
果然!這番威脅之言起了效果,三個孩子都不由自主地選擇地用手摀住了嘴巴。
「叔叔!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什麼地方才能抓到蛐蛐?」破三錘最小的孩子,慢慢放開了手,盡量壓低了聲音,向我問道。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叔叔」,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想想自己的實際年紀其實也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不禁有些好笑。「要是你叫我哥哥!我就告訴你什麼地方能捉到蛐蛐?」我笑著對破三鍾最小的兒子說道。
「真的?」破三錘小兒子睜大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雖然心中急於知道,但又怕我是騙他的。
另外兩個孩子也露出了關注的神色,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哥哥!」破三錘小兒子想了一陣後,終於怯生生地叫了出來。我聞罷笑著摸了摸了他的頭,另外兩個孩子卻有些急了,破三錘小兒子的哥哥最先不耐地說道:「我弟弟都叫了你哥哥了,你倒是告訴我們到地什麼地方能夠抓到蛐蛐?」
「對!你是大人!不能說話不算話!」老人家的孫子也趕緊接過話頭,說道。
見到剛才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轉眼前就站在了同一戰線,而且還將矛頭直指向我,我不禁一楞。「要是你也不知道,我就不叫你哥哥!我還是叫你叔叔!」破三錘小兒子神情也頗為堅決地說道。我頓時苦笑不得,照破三錘小兒子話裡的意思:如果他就我叫哥哥,就是我佔便宜了;而改我叔叔,就是他勝利了。
小孩子想法就是這麼簡單,我再轉頭向老人家的孫子和破三錘的大兒子,三個孩子並肩站一快,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的確是無語了,想了一陣,還是覺得不應該在他們面前失信,於是開口問破三錘的小兒子,「你們家有後園嗎?」「當然有!」破三錘小兒子回答得倒也乾脆,「後園都是雜草,娘親說過段時間要把後園雜草全部都割掉,把地開墾出來後,再種上菜,種好多好多的菜!」破三錘天真無邪地跟我說道。
「那你們就得快點了!蛐蛐都在藏在草叢裡的,要是等你娘親真把雜草都割了,蛐蛐就沒地方住,它們就會搬家了。」聽了我的話,三個孩子都急了,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嗎?」我笑著向他們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昨天又出差了,所以……說好聽點出差,其實是幫忙去招待人,順便當一下自動取款機,呵呵!現在才知道做財務的就是這個作用,看到同志們都吵著開戰了,我寫著也著啊。不管說得到這和諸葛亮的「三陣之約」寫完才成啊!最不行也得到最後一陣才有搞頭,這兩天可能還要進趟城,還會忙的。我看等忙過這陣,要是下個周閒得下來,我再爆發一下吧,哎!到時再說吧!)